見兩人不再招呼己方,漂亮女子掠了一下自己的長長的卷發(fā),笑道,“我叫陳純,是劉櫻的初中同學(xué),過一段日子也準備結(jié)婚。本來以為和老同學(xué)同一個月份出嫁,很是開心的。可是今天聽了些流言,心中著急不已,這才過來看看是怎么回事。”
聽到是女兒的同學(xué),劉爸爸劉媽媽臉色稍霽,但還是沒有請人進去的意思。
“這個,劉櫻同學(xué)真的是被退婚了嗎?我想不應(yīng)該啊,劉櫻同學(xué)性子善良,特別招男生喜歡。我想不到有哪個男生會舍得拋棄小櫻同學(xué)啊!”陳純一臉關(guān)心地問道。可是她嘴里說出的話,讓劉爸爸劉媽媽皺起了眉頭。
但是,陳純仿佛沒有看到劉爸爸劉媽媽的臉色,伸出白嫩的玉手捂住自己的紅唇,吃吃笑了起來,
“劉櫻同學(xué)可憐兮兮的,看上去柔弱無比,就像個可愛的小白兔,男人都愛這種,怎么會被退婚了呢?我之前聽說了啊,那周家真是潑天的富貴呢,既有直升機,又有私人小飛機,開的車子,也是整個車隊都是豪車!”
“不過也難怪的,富貴人家什么樣的美人沒有見過呢?自己家里如果沒有什么與之匹配的財力,還是不要好高騖遠,要有自知之明,應(yīng)該踏踏實實地找一個門當戶對的過日子才是。不然富家子弟把人玩膩之后再拋棄,那真是連哭都沒得眼淚!”
“你父母沒有教你做人的基本禮儀嗎?這么惡毒地上門來嘲笑人,你馬上離開,我們劉家不歡迎你!”劉爸爸厲聲喝道。
劉櫻和韋之文在屋內(nèi),只聽得到絮絮叨叨的聲音,具體內(nèi)容沒聽清。但潑婦姑姑那樣的大嗓門和劉爸爸發(fā)火時候的聲音,也能準確傳來。當下聽到劉爸爸的聲音,劉櫻便皺起眉頭,拿了外套走出去。
韋之文想了一下,覺得自己跟出去不合適。但是又怕劉櫻孤兒寡母的,受人欺負了去,因此最后還是跟了出去。
“我哪里嘲笑了,我只是擔(dān)心劉櫻同學(xué)。故而上門來安慰一番而已。伯父伯母不要多心了。”陳純臉上掛著嘲諷的笑容,繼續(xù)說道。
她簡直是太開心了,原本嫁了個城里的富家子弟,肯定是村里的頭一份!但是劉櫻的婚事傳出來之后,她的婚事被壓了一頭,連水花都沒有,到處都是在傳劉櫻夫家多么多么好!
她的出嫁,由原來的滿心期待被人吹捧,到最后被人完全忽略,這讓心高氣傲的她如何受得了?今天聽到劉櫻被退婚的消息。她在家里足足笑了大半個小時。
后來,堂姐陳紅上門來,只消慫恿一兩句,原本就蠢蠢欲動的陳純,馬上同意了上劉家來開諷刺模式
。打算群嘲全場!
“哈哈,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嫁了個城鎮(zhèn)小戶的陳家姑娘啊!當時我侄女兒的婚事傳到各個地方去,肯定把你的婚事壓下來了吧?哈哈,嫁那個小戶人家也高興得你要上門來笑我們?真是笑話!”潑婦姑姑在旁聽了半天,終于出手了。
劉櫻和韋之文走到門口,便看到潑婦姑姑指著陳純正在口沫橫飛地噴。說是噴毫不夸張,潑婦姑姑說話說得急。或者激動的時候,是會噴口水的。此刻,陳純就正在被她噴著口水。
“怎么是她?”韋之文看到陳紅,皺起了眉頭。劉櫻在旁見了,猜想著兩者的關(guān)系。可是此刻潑婦姑姑潑婦模式全開,簡直要橫掃全場。她的注意力不得不移到潑婦姑姑和陳純身上。
“就憑你,也想來讓我侄女兒難堪,真是沒見識!單憑我侄女兒名下的一個指頭資產(chǎn),就能壓得你家和你未婚夫家抬不起頭了,你還敢上門來自取其辱。真是笑死人了!”
“你看看你自己?能拿什么跟我侄女兒比?長得沒有我侄女兒一半漂亮!你看你,年紀輕輕,竟然就有魚尾紋了,你還敢上門來?羞不死人的爛貨,你也不拿把鏡子照照你那個豬頭樣?”
潑婦姑姑為什么叫做潑婦姑姑呢?就是因為她這種潑婦行徑啊!逮著人就能滔滔不絕地噴,根本讓人回不過神來。想要回話?那根本沒可能,首先,語速跟不上潑婦姑姑,因為潑婦姑姑真正噴起來,不但語速快,而且是沒有中途停頓的!其次,聲音分貝也比不上,前面說過了,潑婦姑姑聲音又高又尖,能夠壓下很多聲音!
陳純當下被說得懵了,她是個老師,平時說話頗有藝術(shù),而且還很能說。加上上門來已經(jīng)提前做好準備了,原本是勝券在握的,此刻潑婦姑姑一開口,馬上秒殺了她!
“你、你這個老貨,你……”陳純被罵得滿臉通紅,想要回嘴,可是話一出口,就被潑婦姑姑蓋過去了。
潑婦姑姑越罵越興奮,各種鄉(xiāng)村俚語,各種臟話,脫口而出,直罵得陳純根本不能回嘴。陳純自己平時擅長講道理,可是這個世界上,和潑婦大媽是不能夠講理的,她們分分鐘一口唾沫便能淹死人。
兩人吵了一段時間,加上潑婦姑姑聲音特別大,很快引來了一大批人。見到來了人圍觀,潑婦姑姑開始改變策略了,開始罵陳純沒有教養(yǎng),作為一個教師,竟然聽著謠言就上門來詛咒人家被退婚云云,總之被她說得,一切都錯都是陳純犯的。
劉櫻在旁聽著,頭皮發(fā)麻,如果自己面對潑婦姑姑這罵勁,肯定也如陳純這般回不過神來,只能像狗一樣被訓(xùn)得腦袋都抬不起來。
周圍圍觀的鄉(xiāng)親越來越多,大家大約知道潑婦姑姑說話不能盡信,但是對于陳家這個女子開車上門來嘲笑劉櫻是深信不疑的。大家是一個村子的,平時村內(nèi)或許會吵架,但是面對村外,就會一致對外了,于是紛紛指著兩個陳姓女子說起來。
這個說歹毒,那個說沒家教,再一個說沒資格做老師,指指點點,頓時讓陳純頭皮發(fā)麻!一對一,對上講理的人,她自信是不會輸?shù)模墒菍ι洗髬專绕涫菨妺D級的大媽,那個戰(zhàn)斗力真不是一個級別的!
眼看著罵得差不多了,劉櫻這才開口道,“姑姑,你快別說了,你沒看我這兩位同學(xué)快哭了嗎?她們上門來就是客,你怎么可以在家門口說她們呢?”
陳紅和陳純心中一陣憋屈,明明是罵好嗎?什么“說”
!兩者程度差遠了!可是現(xiàn)在被罵得抬不起頭來的是她們,她們只求能夠早點結(jié)束被指點著罵,劉櫻說什么她們都不想有意見了!
潑婦姑姑聽到劉櫻的話,馬上住了口,劉櫻在她心目中就是一個財神爺,說什么她都會聽!
“小櫻啊,她們還是你同學(xué)啊?那可真不得了了,你別以為她們是好心,她們心腸狠毒著呢,不是有謠言說你要和周家退婚嗎?她就是專門上來嘲笑你的,有爹媽生沒爹媽教,這種人你可別跟她做同學(xué)啊!”
劉櫻裝作一副愕然的樣子看向陳純和陳紅,道,“我這個姑姑雖然脾氣急,但是斷不會無端罵人的。請問兩位上門來是做什么的呢?難道真如我姑姑所說的一樣?”
陳純這才終于回過神來,“我、我沒有,我只是聽說了上門來看看是怎么回事,打算安慰安慰你而已。”面對潑婦姑姑,她怕了,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她根本吵不過來。
“放屁!你個爛蹄子,你說我侄女兒裝什么,又說富家子弟玩弄什么,你一個年輕姑娘家就這樣搬弄是非,口舌毒辣,現(xiàn)在還撒謊了?你父母怎么教的呢?怎么不干脆把你一把捏死了事?”潑婦姑姑又激動起來。
陳純嚇得一個倒退,就怕這個瘋女人撲上來。大媽手勁可不少!
“我為人是一向退一步海闊天空!可是今日你上門來侮辱我的女兒,我可都聽著呢!你們馬上離開我家里,我女兒沒有你們這樣的同學(xué)!”劉媽媽也開口了。
兒女就是母親最大的逆鱗,對于一個滿嘴惡毒,上門來諷刺侮辱兒女的人,縱使是一向和善的劉媽媽也忍不住發(fā)怒了。
“滾出去,別來我劉家的地界!”劉爸爸也伸手攆人!
周圍的鄉(xiāng)親聽到劉媽媽的話,當下深信不疑,若說潑婦姑姑說話會夸張,可是劉媽媽是絕對從來實事求是的!于是紛紛指著陳純和陳紅罵起來,要趕她們離開。
村子里的人都很有團結(jié)的意識,雖然潑婦姑姑罵人是過于惡毒了,可是別人都欺負上門來,潑婦姑姑維護親人,那就是十分正確的!
陳紅看著眼前的陣勢,也嚇了一跳,她不舍地看向韋之文,見他一臉鄙視地看著自己,心中頓時萎頓不已。恐怕他已經(jīng)非常討厭自己了吧!她將視線移向劉櫻,頓時惡向膽邊生,就想撲上去。
哪知此時陳純已經(jīng)退縮了,狠狠的一揮手把圍觀的鄉(xiāng)親們嚇退,然后打開車門,拉著陳紅上車,很快發(fā)動了車子。
鄉(xiāng)親們說得興起,又見她們要逃走,連忙上前去,踹車子的踹車子,手頭拿著的火鏟的連忙伸出去,頓時把車子劃花了。
劉櫻連忙叫道,“大家別這樣,趕快退后,變得被車子碾壓傷及性命。”
聽到會被車子碾壓,周圍的人才稍微讓開來。
陳純見狀,連忙一踩油門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