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趙子喬在思考,劉櫻也不理她,只站在一旁不說話。
“經(jīng)歷了這么多,我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的話。我多么后悔,之前對你所作的一切啊,你對我?……今日這些事,也是我自作自受了。”半晌,趙子喬抬頭對劉櫻說道。
“你已經(jīng)跟我道歉了,這事就過去了,沒有必要再跟我說什么。而且,自作自受什么的,我不予置評。畢竟,我也不知道你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什么。不過,對你的現(xiàn)狀,我覺得很是同情。”
趙子喬垂下眼瞼,但是劉櫻看出,她額上的青筋跳了一下。
“如果沒什么,我就離開了。”劉櫻說道。
幻想趙子喬認(rèn)錯后悔,是不現(xiàn)實的,直到此刻,她還千辛萬苦地挖坑,等著自己跳呢!
“看來我還是低估你了,無時無刻都如此防備。”趙子喬突然道。
“那么,再見。”劉櫻說著,就要離開。
“難道你不恨沈永明嗎?不希望他倒霉嗎?我可以和你聯(lián)手對付他。”趙子喬說道。
她篤定,劉櫻一定會回頭的。
可是,劉櫻只是頓了一下,回過頭來,“我不恨他。我如今有很好的家庭,過去的矛盾,也僅僅是矛盾而已。至于別的,你不用找我了。我沒有興趣。”
“只要你稍微動一下手,我就能讓他進(jìn)監(jiān)獄!你不要忘了,當(dāng)初,是沈永明提議把你賣掉的!”趙子喬拉住劉櫻,繼續(xù)下猛藥。
“難怪你們都倒霉了,真是報應(yīng)。”劉櫻冷冷地道。
趙子喬所圖何事,所謀什么,她都不想知道,但是,她知道,自己是絕對不會和她站在一條船上的。
無論說什么,劉櫻都不為所動。趙子喬看了,異常氣惱。
“就是你這種包子樣,才會過得如此悲慘!”她氣得口不擇言起來。但是說出來才反應(yīng)過來,劉櫻絕對不是包子。
“你要說什么就說什么吧!莫不是要和我鬧起來?別忘了。第一,這是你母親的葬禮,第二,你是服刑的人,如今只是申請出來了而已。”
說完劉櫻甩開趙子喬的手,轉(zhuǎn)身走了。
接下來,劉櫻靜靜地待著,直到葬禮結(jié)束,也沒有再和趙子喬交談過。她知道趙子喬的想法,大概是破罐子破摔。想一舉把沈永明和自己拉下水。
可是,自己又怎么會這么傻!劉櫻冷笑,趙子喬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自以為是!
臨到葬禮結(jié)束的時候,沈永明又竄到劉櫻身旁。“小櫻,明日我們再見!”
看著沈永明異常爽快地離開的背影,劉櫻有些摸不著頭腦,明天?
明天她的確要參加一個人舉辦的春日宴,可是,這和沈永明有什么關(guān)系?她沒有聽說過,會邀請沈永明啊!
可是第二日。劉櫻來到宴會現(xiàn)場,真的看到了沈永明!而且,他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舉家前來!
這是一個心血來潮而舉辦的宴會,地點是宴會主人自己家的郊外別墅里。別墅里種了很多不同種類的花,如今花朵都開了。異常的絢爛。
估計,這也是舉辦春日宴的原因了。即使無事,也可以賞賞花,曬曬太陽。
劉櫻是自己一個人來的,來了和認(rèn)識的貴婦人一起聊天。
午后的陽光有些慵懶。宴會主人首先發(fā)了言,便開始讓大家自由活動起來。
花園中有些被裝飾起來供人賞完,有的是原生態(tài),一些吃的喝的,都放在路旁,走得累了,能隨意取到東西吃。
“小櫻,我聽說不久之后你們會乘游輪出海,還有船票嗎?我這也想去呢!”一個貴婦人問劉櫻。
劉櫻奇道,“咦,你是如何得知的?”
“哈哈,a市就這么大的圈子,怎能完全不知?”那貴婦人笑道。
“船票現(xiàn)在還是有的,但是說實話,什么時候出發(fā),會經(jīng)過哪里,都不是定死了的,估計會隨興趣改動。這么說來,你們還想上船嗎?”
“想啊,為什么不想。不就跟自由行一樣嘛,隨興而走,只是有一條大致的路線,不會定得死死的。”那個貴婦回答。
接著,一旁傳來一片附和聲,都要求也要出海。
劉櫻想了想,說道,“這樣吧,回去我在圈子中發(fā)布出游信息及要求,還有各種說明,到時你們看了仍舊想去,可以打電話給我。”
這些人大家都非富即貴,到時跟著去不滿意了,鬧起來大家也不好看,所以她必須得寫好章程,就當(dāng)做是給旅客看的好了。
圈中人都是人精,很快明白劉櫻的顧慮,都點點頭。
“哎,我也就這個年紀(jì)了,才能這么自由地支配幾個月時間。這么說來,劉小姐的日子實在太悠閑了!”一名貴婦對著劉櫻,嘆息道。
“是啊,我們剛嫁的時候,被婆婆看著,哪里敢出遠(yuǎn)門?后來孩子出生了,得留在家里養(yǎng)孩子,孩子成長時,還得好好看著。到如今,已經(jīng)老了。所幸風(fēng)景一直等在那里。”
“有的景致,已經(jīng)不復(fù)當(dāng)年了。”
劉櫻有些不好意思,“我公公婆婆人很好,他們自己本身就愛出門旅游。而老爺子,也是一個慈祥的老人家,他也不大管我。能嫁到這樣的人家,的確是我的福氣了。”
“上輩子肯定做了很多好事!我記得你是前年,在這里出道的對嗎?唉,短短兩年,a市便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你也成長起來了。”
“沒錯,我記得是的。我有朋友就是賭石的,對劉小姐特別推崇!這兩年,趙氏、李氏相繼湮滅,真是,太令人唏噓了!”
“趙氏才可憐,趙強(qiáng)人都沒了,而沈見容也是昨天才下葬!”
“據(jù)說很多都是他們的女兒趙子喬惹來的,唉,害得父母如此凄慘,真是不配為人子女了!”
大家說著說著。話頭便繞到了趙子喬身上。
“咦,你們看,哪個是不是趙子喬?”一個貴婦突然指著一個方向說道。
劉櫻循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竟然真的看到了趙子喬。
趙子喬臉色有些憔悴。臉上雖然化了妝,但是也遮不住從心里散發(fā)出來的疲憊。她穿了一件黑色的大風(fēng)衣,挎著一個包。看起來不像是參加宴會的,倒像是來尋人的。
只是,她來找誰呢?
很快有了結(jié)果,只見趙子喬走向了沈永明,她走得很慢,一手夾著包包,身子微微傾向包包那邊,似乎里面有什么貴重物品。
“她去找沈家的人了!”劉櫻旁邊的貴婦人驚訝道。
“沈家不是沒被邀請嗎?怎么會來了這里?”劉櫻好奇地問出這個問題來。
“不清楚。應(yīng)該是有朋友和主人認(rèn)識,因此才來了吧!”
“不要管這個了,我們走近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一個貴婦生了興趣,拉著劉櫻的手。就往沈永明和趙子喬那邊走。
“永明,這位是你的女朋友嗎?”趙子喬看著沈永明身旁,肚子微凸的一個女子問道。
當(dāng)她的目光掃過那女子微凸的肚子時,眸子晦澀難明。
劉櫻看著,連忙站住了,叫道,“我們別過去了吧。就站在這里吧!這里恰好能夠聽見說話,其實真的夠近了!”
旁邊的貴婦人也聽到了趙子喬的話,女性的直覺讓她也有些發(fā)怵,因此附和道,“對啊,我們還是不要過去吧!”
兩個人都反對。其他人也不再堅持,于是站住了。
其中一個戴著紅色耳釘?shù)馁F婦指著身旁的假山說道,“我們不如站在這臺子上看?站得高,也足夠遠(yuǎn)。而且這地方本來就是賞景用的,站上去了也不會被人取笑。”
那邊。沈永明已經(jīng)點頭,答了趙子喬的問題,劉櫻看得認(rèn)真,不覺間也被拉了上去!
“你真是,身邊總是斷不了人啊!”趙子喬的聲音清晰地傳到劉櫻耳中。
不對勁,很不對勁,趙子喬這是要發(fā)作了嗎?
劉櫻暗自揣測。
“你有什么事明說吧!這里人多,老說這么陰陽怪氣的話,不要嚇到了別人。”沈永明不快地說道。
趙子喬沒理他,又將視線移到沈永明身后的中年男女身上,“這是你的爸爸媽媽嗎?我以前一直都想見見他們,想不到竟然在這種情況下見到了。另外,恭喜你終于找到了你媽媽。”
劉櫻皺眉,這趙子喬到底想干什么呢?
“你是趙小姐對吧?謝謝你的好意。世間萬物,有分就有合,有合也會有分。我們只是分開了又合而已。”沈永明媽媽在旁說道。
劉櫻看向趙子喬,她肯定能夠聽明白沈永明母親的意思吧!應(yīng)該是告誡她,和沈永明分開了是很正常的,讓她不要多想。不過,這個時候,說這些實在不是好時機(jī)啊!
“伯母說話真是飽含深意。”趙子喬說道。
因為這里氣氛奇怪,已經(jīng)有不少人圍過來看熱鬧了。雖然大部分出身不凡,但是看八卦,歷來都是全民運動!
“今天這里的人真多啊,就讓我們做一個了斷吧……”趙子喬掃了一眼四周,突然嘆息一聲,揚聲說道。
“你什么意思?大庭廣眾之下,你不要亂來!”沈永明以為趙子喬又要撒潑,因此冷喝道。
趙子喬笑了,“什么叫做亂來?你總愛踩低我,把我說得一文不值。可嘆過去我還那么傻,那么癡情!”
“你……”沈永明看著這樣的趙子喬,心中有些不安。他發(fā)現(xiàn),趙子喬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已經(jīng)沒有了當(dāng)初那種炙熱的愛意了!
“我什么?我只是來算一筆舊賬而已!你欠我的,還我!”趙子喬大聲喝道,隨后,從包里掏出一樣?xùn)|西,對著沈永明就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