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的華夏,能源結構中,煤炭依然佔據了百分之六十以上的主要部分,中國的剩餘可開採的煤炭資源站到了世界的百分之十一點六,居於世界第三位。
作爲華夏最大的產煤省份,一切的事業(yè)都要向經濟靠攏。
爲了向國家貢獻最主要的能源生成原料,西山省所有的項目都要爲其讓路。
平川煤礦,作爲萬陽最大的露天礦之一,其佔用的土地不僅僅是需要礦業(yè)局的批覆,更是需要農業(yè)局的批覆。
聶陽知道這個煤礦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爲他是臨縣萬陽縣的最大露天礦,而是因爲它在來年出的一檔子事故造成了萬陽縣官場劇變,震驚朝野。
當年所有批覆這個煤礦文件的官員都受到了關聯,而最讓人奇怪的是,是煤礦出事之後,煤礦的主人卻一點蹤影都沒有,不知道去了哪裡。
人們還紛紛猜測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但是很長時間過去了,煤礦主依然沒有出來,這場事故最倒黴的就是那些批覆文件的官員。
後來人們纔看出來這是個坑,專門坑那些批覆文件的官員的隕石天坑。
這是個巨坑啊!
那些沒有參與的官員都摸著胸口說“好險好險”,那些已經被坑了官員,只能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著說“慘了慘了。”
在這片礦區(qū),所在的地方是一片居民區(qū)。
而且因爲最近房地產的興起,所以那裡原先的的一些老建築,都開始進行回爐加工,翻新重建。
但是因爲這裡原先也曾經是一個原始煤礦的開採範圍,其地下也算是四通八達的礦道,這一次大型露天煤礦的主礦區(qū),雖然不在這裡,但是其露天煤礦的建設,一部分職能,也是政府想要將這片礦區(qū)進行深層次的開採,雖然表面上叫“平川露天煤礦”,而這部分業(yè)務也是政府打包附加給的,目的就是爲了發(fā)展本縣的經濟,說的直白點,就是給自己的業(yè)績增加籌碼。
現在的當官的,空降的都等著撈業(yè)績,自己先做個面子工程,管他花銷多少,先整一個樣板再說。
有了能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就好意思往上面要錢,繼續(xù)幹了,另外一方面,業(yè)務多,路子廣,經手的人越多,油水就越多,這樣既做了事業(yè),又撈了money,何樂而不爲?
而這一次的煤礦建設,很明顯,就是投資方之前收集的資料就不足,前期的勘探沒有做好。
所以,後來也是因爲這個原始礦區(qū)的通道,導致了最後的事故。
大意要不得啊,這可是血的教訓,據說當時意外事故發(fā)生的時候,有一百多名礦工被困在煤礦裡面。
最後,驚動了省裡面的大人物出來,處理事情,進過長達三天的搶救。雖然最終幾乎所有的礦工都就出來了,但是造成的不良後果。
不僅僅是三死,二十傷這個結果,讓省裡面的大佬不滿意,更深層次的原因是其內部的整改。
使得最終萬陽縣的官場來了一次人事大地震,很多人因爲作風問題,紛紛落馬。
前世中的記憶,證明了大舅出事,就在煤礦開始運營一年之後的時候,而且似乎也是因爲這件事“東窗事發(fā)”的影波及到了,恰好當時省裡面領導班子換屆之後進行整改,縣裡的一把手空降下來。
新官上任三把火,只是沒想到第一把火,就燒到了大舅的身上。
雖然大舅只是被波及到的,但是這也讓一些看大舅好戲的人,得以有了晉升的機會,讓大舅從此以後被冷藏起來,滿腔的報復沒有了用武之地。
聶陽後來爲了調查這件事情,後來黑進政府的檔案,才發(fā)現了最終的原因。
按照當時的調查結果是,在對平川煤礦的開採的時候,是因爲那現在建造的礦道和之前的原始礦道產生的貫通。
之前那個被廢棄的礦道因爲長時間不用,積攢了大量的瓦斯氣體,初期開採露天礦,當然沒有什麼問題,但是那新的煤礦的深層次的開採,卻讓那原先的礦道發(fā)生了一些變形,兩者之間產生了聯通,裡面的瓦斯氣體沿著兩者之間的縫隙,也進入了那個新的礦道,最終導致裡面的瓦斯氣體超標。
再加上裡面有人不規(guī)範操作,所以綜合多方面原因最終,才導致了這一場悲劇的發(fā)生。
雖然剛開始只是一個小型的部分坑道的爆炸,但是後來,因爲瓦斯氣體的蔓延,以及兩者坑道的溝通,使得這場小爆炸,後果變得十分嚴重。
周圍的地方原先爲人口密集的居民區(qū),因爲其部分建築較爲老舊,已經成爲危房,所以,順帶地,這些地方也被拆遷,附近生活的居民也因爲政府的拆線政策而都搬走了。
所以這纔沒有給周圍的具名帶來很大的影響。
但是現在聶陽不知道政府是否要對這部分居民區(qū)進行整改拆遷。所以他爲了避免這場悲劇重演,也是下了很大的心思的。
“大舅,不好意思打擾您一下,我想和您說個事情。”
聶陽出言打斷大舅的思考,雖然大舅此刻已經在心裡衡量輕重的思想鬥爭中,把天平偏向了“批準”這一邊。
但是聶陽現在卻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恩,你說,我聽著呢。”
大舅轉過頭來,一隻手夾著煙,另一隻手拿起打火機,點燃了一根香菸,一副準備洗耳恭聽的模樣。
“我聽說平川附近的居民最近都聞到一股煤氣的味道,不知道您對此瞭解不?”
聶陽一臉的認真,對著大舅說完話之後,就用眼睛盯著大舅的一舉一動,似乎是想要得到一些關於大舅對此有何看法的反應,或者說是對從反應中流露出來的一點信息進行加工,最終做出自己對大舅看法的感知。
這就是傳說中的察言觀色的本事,聶陽現在依然處在學習的過程中。
話說這個傳聞,聶陽當然是有聽說過的,但卻只是前世的時候,他偶然間聽到別人說的。那個人曾經在那裡生活過,居安思危,搬離了那裡。
聶陽最近當然沒有時間去聽別人講這些東西,他現在是處於人微言輕的孩子階段,要想讓人信服你說的話,總得有些證據,具體這些證據是不是事實,就得看你是否去驗證過了。
他的這番話是想要將大舅的思路慢慢引向他的軌跡上來。
“道聽途說的東西,你是聽誰說的?”
大舅顯然很冷靜,對著聶陽不冷不淡的問道。
“聽一個居民的孩子說的。”
大舅煞有介事地問,聶陽也就順其自然的回答。,
“小孩子家的你們懂什麼?”
大舅依然一副咬定青山不放鬆的模樣,依然是可以和傳說中的磐石相媲美了。
頑固不化!
“可是小區(qū)裡所有的人都這麼說。
聶陽繼續(xù)據理力爭,可是他卻有感覺到了一絲的放鬆。
“啊,是麼?”
大舅看著聶陽一臉的堅定,尤其是那雙眸子裡,其實他對於項目也是一點都安城的,因爲這是上面領導推薦過來的。
“是的,我之前有個同學他家原先就在那裡工作,後來搬了,所以現在就是這樣子了,那個地區(qū)原本是下面就是平川老煤礦的礦區(qū),如果這個地方有煤氣逸散的話,就說明煤礦裡面積攢了過多的瓦斯,如果新的煤礦開採的話,如果不注意,勢必會引發(fā)這煤礦事故。”
聶陽剛纔引導著大舅的思維,在最後纔將自己的想法吐露而出,有條有理,他相信大舅沒有道理不相信他的話語,他看著大舅的眼睛,似乎是在看大舅的表現,不過,他覺得大舅已經相信幾分了。
“哦,這件事情關係重大,我還得求證一下才能拍板。”
大舅顯然是已經覺得聶陽的話,似乎有些讓他信服了。
“大舅我覺得你最好還是聯繫一下,好好的求證一下,要不然出了事,大舅你肯定會被牽連的。”
大舅猛猛的抽了兩口煙,然後吐了一口煙氣,他剛纔和聶陽交流,他感覺聶陽似乎是和以前不一樣了,他似乎已經意識到了聶陽遠不像尋常的高中生那樣還什麼事情都不懂,尤其是看到聶陽最後有理有據的替自己分析道,一副神情鎮(zhèn)定的感覺,大舅就覺得似乎這小子似乎並不是胡言亂語,信口胡謅。
“小陽,你中考考完試了麼?”
大舅抽完剛纔那根菸,又點燃一根,轉頭一臉輕鬆的看著聶陽。
“恩,是的。”
聶陽微微頷首,點頭道。
“什麼時候填志願?分數什麼時候下來?”大舅一臉笑吟吟的看著聶陽,“你考的怎麼樣?”
“分數沒下來呢,志願填好了,您放心吧。”
聶陽有禮貌的回答道。
“吱呀~”
表姐打開房門,看著聶陽和自己老爸想談甚歡的模樣,原先他以爲,聶陽遇到自己老爸,肯定會大戰(zhàn)一場,所以她纔沒有追進去。
剛開始她還幸災樂禍呢,沒想到現在看情況,聶陽似乎和老爸處的不錯。
“該吃飯了。”
表姐看著聶陽和他老爸都看向他們,於是她連忙開口說道。
“知道了,走吧,小陽,我們去吃飯吧,你說的那個事情我會找專家,再研究下的。”
聶陽跟著打就一起去吃了一頓午餐,不得不說大舅母的手藝還不錯,比老媽的收益還要好一點,聶陽一口氣吃得多了。最後吃的肚子有點撐了,方纔罷手,完了又吃了點水果,這才罷手。
吃完飯,聶陽走回了自己家,今天感覺還不錯,既籌到了錢,又阻止了一場災難的發(fā)生,功德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