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姨娘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她明顯感覺這次的事是關氏在陷害舒云婷，理由很簡單，就是昨天老太太的耳環在舒云珞的珞水閣找到的時候，舒云婷不但沒有替舒云珞說好話，反而落井下石，所以遭到了關氏和舒云珞的記恨。只是無奈，雖然王姨娘什么都想得明白，可苦于沒有真憑實據，又不能說這小戲子是她特意找來勾搭舒云芳的吧！
“所以啊王姨娘，這年才剛過，府里就出了這么大的事，你難辭其咎啊！”關氏直接將這個問題的重點放在了王姨娘持家不利，治理不嚴上。
“這！”王姨娘終于明白了關氏的良苦用心，她這可是一箭雙雕，不僅僅毀了舒云婷的名聲，還會重新奪權回去。
“好了！”舒老夫人一臉怒氣地盯著她們，“這事不論原因是什么，都不可宣揚出去！若誰走漏了半點風聲，讓別人看咱們尚書府的笑話，我決不饒她！”
“王姨娘，以后掌家的事，還是交給關氏吧！怎么說這么多年，她也比你有經驗。昨天長懷還跟我提起，說你這段日子代為管家很是辛苦，本想好好賞你，今天就出了這種事！你就賞罰互抵吧！”舒老夫人說完，將目光轉向一直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得沒完沒了的舒云婷，惋惜地嘆了口氣，“婷兒啊！雖然你是庶出，但祖母一直對你寄予厚望，你怎么就這么不爭氣呢！”
“祖母！婷兒是冤枉的！婷兒真的是冤枉的！”舒云婷聽到舒老夫人對她說話的語氣中完全沒有寬慰和心疼，頓時心就涼了半截，仰頭頭來，不住地搖著頭，“祖母，你要為婷兒做主啊！”
“放心，祖母自然是要替你做主的。”舒老夫人說著，將目光轉向了跪在一旁的戲子，“這種不恥的下作戲子拖下去亂棍打死！我不想再看見他，免了玷污我們尚書府的名聲！”
“什么？”戲子聽了舒老夫人的決定完全傻了，緊接著就進來幾個身形高大的家丁，拖著戲子就
往門外拖。
“不要！我不要死……我有話要說……我有話要說……”那戲子見自己真的在劫難逃了，于是就想著如果能把王姨娘供出去，自己會不會留條活路，“我說實話，我是被人收買的……我是被人收買的……”
“等等！”舒老夫人出聲制止了那兩個家丁，看著驚魂未定的戲子，耐心地問道：“你說你是被人收買的？”
“是！”戲子趕忙跪在地上，“小的之所以會來府里唱戲，完全是受人指使，目的就是為了讓小的勾引二小姐！待二小姐對我動了情后，就想辦法帶著二小姐私奔。”
“咣當”一聲，舒云芳手中的茶杯一下子沒拿住，落在了地上，那暗色的茶水全部灑在了她的裙擺上，纖細白皙的手指也被那滾燙的茶水燙紅了。
舒老夫人聽到這話感覺有些意外，便瞄了眼舒云芳的反應，只見舒云芳看著那戲子的眼神充滿了怨恨，是那種被背叛的眼神。
只是這一眼，舒老夫人就斷定，這戲子說的是實話，就算不是被人收買的，至少說明兩個人已經有所接觸了，而且舒云芳那丫頭似乎對這個戲子還真是動了情。
“這么齷齪的事，究竟是何人指使！”舒老夫人厲聲問道。
“是……是王姨娘！”那戲子用手一指王姨娘，“她那天來找小的，說事成之后絕對虧待不了小的！小的一想，有錢賺還能抱得美人歸，于是就同意了……”
“你胡說！”王姨娘幾乎是從椅子上跳起來的，“你這個卑鄙小人，玷污了三小姐的清白，這會又來玷污二小姐！真是死不足惜！”
“是真的！小的說的都是千真萬確的，沒有半點謊話，如有天打雷劈！”那戲子豎起了三根手指對天發誓，“所以小的入府只是為了接近二小姐，又怎么會跑去三小姐那，這絕對是冤枉啊！一定是有人從中陷害啊！”
“你要說的就是這些？”舒老夫人用力地深呼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表情保持冷靜。
“是……小的說的可都是實話！請老夫人明鑒啊！”那戲子用祈求的眼神盯著舒老夫人看，他的生死命運就全掌握在這個老太太的手中了。
舒云汐坐在一旁，看著舒老夫人的表情，心下就知道了，這戲子的命，是保不住了。
不過有道是罪有應得，如果當初他沒動那些邪念的話，也不會有今天被人利用害死自己的下場。
“既然你沒什么可說的，拉出去，亂棍打死，丟得遠遠的，別讓晦氣入了咱們尚書府。”舒老夫人揮了揮手，這次不管那戲子怎么喊怎么求怎么罵，都無濟于事了。
看著那戲子被拖走，王姨娘額頭上的冷汗都下來了。
“婷兒。”舒老夫人突然出聲，嚇得舒云婷大氣都不敢喘，“你雖然并無過錯，但為了保你的名聲，從今日起，你就去祠堂里為祖宗誦經吧。”
“什么？”舒云婷尖叫起來，“祖母！你不能這么對我！我不要去祠堂！那里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婷兒！”見舒云婷如此激動，王姨娘伸手緊緊地拉了下她，“你祖母這么決定已經是最好的，你還不快謝過祖母。”
“我才不要！”舒云婷大叫著搖頭，“讓我去祠堂，這和讓我出家有什么區別！我不去！”
“胡鬧！”舒老夫人氣得“啪”地一下子拍了桌子，“這是你說不去就不去的嗎？去府里的祠堂，還是去尼姑庵出家，你自己選一個吧！”
“我……”舒云婷一下子沒了脾氣，像是泄了氣的氣球一樣，失神地跌坐在了地上。
“王姨娘，剛才那戲子說，是你讓他來勾引芳兒的，這事是怎么回事呢？”關氏突然質問道。
“大夫人，那戲子分明就是想推脫罪責，順嘴胡說，您怎么能信呢！”王姨娘笑得有些勉強。
“就算是他胡說好了，那這戲班可是你找來的吧？所以這鬧劇的起因和你脫離不了干系，你擔個治家不嚴的罪過，不委屈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