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汐看了眼舒云珞,完全沒有理會她,而是繼續跟舒老夫人說道,“當時我被擄走的時候,就在咱們尚書府的大門口,來往路過的很多人都看見了,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我當時就想,在家門口被劫,不管怎么說,總會有人來救我吧,總會有人幫我呼救吧……可是沒有……他們都眼睜睜地看著我被人擄走,當時汐兒就想,如果是這樣,那汐兒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你信口胡說!”關氏聽到這里真的是再也坐不住了,如果舒云汐坐實了那些人想要擄走的人是自己的話,那她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了。
“母親,您可記得這只手鐲?”舒云汐說著,便撩起衣袖,露出了里面晶瑩剔透的手鐲。
“這是……”關氏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手鐲是三日前,她為了彰顯自己有當家主母的風范,特意從庫房里翻出的一些陳年的舊玩意兒,還是她親自給舒云汐送過去的。
即便認出來了,但關氏這時候卻不想承認,因為舒云汐剛剛提到了手鐲,所以關氏知道只要她一承認,舒云汐立馬就會把這件事坐實。
“不,不認得……”關氏趕忙搖頭否定,因為此時的大轉折弄得她實在有些措手不及,所以顯得有些慌亂。
“母親,這是您親自送到我手上的玉鐲,您怎么會說自己不認得了?”舒云汐吃驚地看著關氏,說道:“當時你還說,我這是第一次參加大公主的壽宴,咱們尚書府的女兒出去了總不能太寒酸,聽說老夫人連自己的陪嫁都送給我了,您這個做母親的也不能一點都不表示。”
“我沒有說過……”關氏極力地想要反對,可話還沒說完,就被舒云汐打斷了。
“您說,尚書府雖然好東西不少,但要送人禮物,就要送有意義的東西。您還說這手鐲對您來說,意義重大,但又不好傳給大姐,所以便送給了我。”舒云汐一字一頓地說道,力爭讓每一個字都
讓在場的人,尤其是舒老夫人聽得清楚。
“您還說,這手鐲對您來說,意義非凡,可是留了這許多年的東西,總要有個了斷的,把它送給我,也算是斷了您的念想?!笔嬖葡^續說道,“雖然我當時不大懂母親您話里的意思,可是卻聽得出,這手鐲對您來說意義非同一般?!?
“四丫頭,我怎么越聽越糊涂啊。”舒老夫人看著舒云汐,不解地問道,“你給祖母仔細地說說。”
“是這樣的祖母?!笔嬖葡詈粑豢跉?,同時也稍微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緒,說道:“我被那些戴著面具的人一路帶出了城門,當時心里害怕極了,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生么事。后來我就被帶到了一個人的面前,那個人一看見我,就說我不是他要找的人?!?
“因為抓錯了人,那些帶我來的人還被那個人狠狠地懲罰了一番。隨后那個人就問我是誰,為什么手上會有那個手鐲?!?
“我說這鐲子是大夫人送給我的。那個人聽了之后,就愣了一下,然后便對我說,讓我回去轉告母親,說‘東西可以送人,但那份情誼她這輩子都送不出去?!笔嬖葡f著,便轉頭看向了關氏,之后,她便一句話都不說了。
此時的房間里變得異常安靜,沒有人說話,似乎大家都在梳理舒云汐剛剛的那番話是什么意思。
舒云汐顯然就是在說這次的劫持事件,分明就是關氏曾經的舊情人為了想要見到關氏而引起的。而那個手鐲,就是當年那個人送給關氏的定情信物!
所以關氏才說“想要把這手鐲送人斷了她的念想,可又不好送給舒云珞?!?
這是當然的了,自己情人送的東西,怎么能傳給自己的親生女兒呢。所以思來想去,就送給了舒云汐,一是解決掉了這個手鐲,二是還落得個持家有道好名聲。
但問題又來了,這么多年過去了,手鐲一直留在關氏的身邊,為什么就突然送人了呢?這是一個讓人很自然就想到了的問題。
所以答案就那么輕松地呼之欲出了。
一定是那個舊情人之前聯系了關氏,想要再續前緣,所以關氏就有些慌亂了。為了證明自己確實與他斷了那種情感,關氏這才急于把手鐲送出去,于是才有了那個人感嘆地說:“東西送人可以,但這份情誼卻永遠送不出去!”
問題被一層層撥開,最后拔出來的真相居然是關氏在外有一個舊情人!
想通了這些,舒老夫人的臉色變得十分鐵青,她看向關氏,咬著牙,冷冷地說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兒媳啊!堂堂我們尚書府的媳婦,驃騎大將軍的妹妹竟然干出這么不齒之事!真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 ?
“老夫人!您別聽舒云汐那個丫頭信口雌黃!這根本就是子午須有的事!”關氏這次是徹底急了,她原本以為這次可以徹底地在尚書府把舒云汐打入谷底,如果可能的話,讓她出家,削發為尼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萬萬沒想到,這引火燒山,燒的卻是她自己!
“既然是子午須有的事,那這手鐲又如何解釋!還不快跪下,給我好好說清楚!”舒老夫人瞪著關氏,此時在她眼中,關氏儼然變成了一個不守婦道的不貞潔的女人。
“母親,聽說今天家里出了事,出了什么事?”正在這時,剛剛回府就聽到一些風言風語的舒長懷走了進來,一進門就看見關氏跪在地上,一旁的舒云珞看見舒長懷進來了,一下子撲過去,拉著舒長懷的衣袖,哭求道:“父親,父親您可回來,您快給母親做主??!”
舒長懷看見自己的愛妻跪在地上受罰,看見自己的愛女哭著來求自己,一時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便奇怪地看著舒老夫人,問道:“母親,這是,怎么了?茹菱犯了什么錯嗎?”
舒老夫人現在頭痛難耐,看見自己的兒子還一副蒙在鼓里的樣子,便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道:“長懷啊,你來的正好,你自己去問問你媳婦,問問她背著你都做了什么丟人現眼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