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北園都發生了什么事情，舒云汐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是可以想象得出，當那些人發現自己設的陰謀圈套最后坑害的卻是他們自己的時候，是個怎樣的表情。
玉面狐貍坐在她的對面，看著舒云汐唇角上微微上揚的弧度，便好奇地問道：“四小姐不想親眼看看他們的下場嗎？”
舒云汐歪過頭來看著玉面狐貍，淺笑著說：“他們有什么好看的，看他們，還不如看你的好。”
舒云汐的回答很是大膽，這倒是出乎了玉面狐貍的意料，他盯著舒云汐的眼睛，調笑地說道：“四小姐這話的意思，是看上在下了？”
舒云汐微笑著掃了玉面狐貍一眼，然后便低下頭來，沉思了兩秒鐘后，忽然抬起頭來，表情嚴肅地看著玉面狐貍，認真地說道：“閣下就是榮王吧！”
舒云汐的聲音很輕，卻說得很堅定，雖然聽起來是問句，但其實她自己已經有了答案。
玉面狐貍看著舒云汐，唇角勾起的笑容更濃了，但他卻不動聲色，依舊淺笑著問道：“四小姐為何這樣想？不覺得很荒誕嗎？”
“起初我有所懷疑的時候，的確覺得有些荒誕。”舒云汐見對方沒承認，也沒否認，便笑著說道：“但很多事的很多細節，卻不得不把兩個身份不同，性格迥異的兩個人聯系在了一起。”
“哦？說來聽聽。”玉面狐貍來了興趣，笑著說道。
“一個人可以偽裝成很多樣子，也可以有千種面孔，但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和給人的那種獨特的感覺是不會變得。而且閣下和榮王在看人時的眼神，有很多相近的地方，雖然你可以隱藏了，但還是可以看出端倪的。”舒云汐不急不緩地說道。
“第一次參加大公主宴會的時候，你帶著你的手下劫持了我的馬車，當時劫持馬車的時候，你還是你，可是等到了地方，你卻找了個冒牌貨來假扮你，隨后榮王便帶著親衛隊趕來了，怎么會那么巧？”
舒云汐看著玉面狐貍笑著搖了搖頭，“這世上沒有那么多巧合的事。”
“還有嗎？”玉面狐貍聽得津津有味，問道。
“遠了不說，就說上次榮王和四殿下同時發出請帖來邀請我，但因為我腳傷有傷，所以拒絕了。之后你便出現了，你看了眼榮王的請帖，似乎沒有多大的興趣，卻對四殿下的請帖內容感興趣。而且當時，你似乎對我把四殿下的請帖還回去，而留下了榮王的請帖這件事特別的在意。”
“還有前不久，榮王約我出去，卻在路上不巧遇到了四殿下，因為一些不愉快的事，所以四殿下找到了夕月閣，怎么就那么巧的，閣下也去了？難道不是因為你之前就猜到了四殿下回去找我，所以才變了裝來看看的嗎？”
舒云汐說完，便笑看著那玉面狐貍，挑眉說道：“要是想聽，我還能說出很多來，如何，閣下不如就摘掉這面具，讓我看看里面的真容吧。”
“真的想看？”玉面狐貍笑問道。
舒云汐點了點頭，目光專注地盯著那張面具看。
“既然想看，那就看看吧。”玉面狐貍說著，便抬起手來，修長的手指輕輕地碰到了面具的下沿，一點點地向上揭開。
當整張面具都被拿下來的那一刻，舒云汐看到了那張熟悉的面孔，感嘆地說道：“真的是你。”
“怎么，四小姐似乎還有些不敢相信。”龍晟翊拿掉了臉上的面具在手里把玩著，笑著看向舒云汐。
“有時候我確實不敢相信。”舒云汐看著龍晟翊的臉，感嘆地說道，“我有時候就在想，真的有人可以裝扮成兩個完全不同的人而不被人發現嗎！”
“誰說不能，不是被你發現了嗎？”龍晟翊笑著說道。
“能被我發現，完全是因為你沒有在我面前可以隱瞞。”舒云汐目光灼灼地盯著龍晟翊，疑惑地問道：“我現在倒是很好奇，榮王和玉面狐貍，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你。”
“都是。”龍晟翊回答的很
干脆，“凡事都有兩面性，人也一樣，只是我把自己的兩面給區分開，一個扮演榮王，一個扮演匪賊，倒是很有趣。”
“你這么做，是因為七年前的事嗎？”舒云汐好奇地問道。
龍晟翊看了舒云汐一眼，隨后便向目光投向了遠方，悠悠地說道：“冥幽門成立了可不止七年了。”
舒云汐看著龍晟翊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便知道，這其實并不是一個好回憶。
“我父王早就看出來當今皇上對他很是提防小心，無時無刻不在猜忌，想方設法想要收回榮王府的兵權。所以父王便暗自創立了了冥幽門，他也是冥幽門的第一任門主。”龍晟翊說道。
這倒是讓舒云汐有些意外，可是仔細想想，又覺得合情合理。
雖然她來這里不久，對之前的榮王府一無所知，可是從其他人的口中也不難聽出，榮王府世代榮王都是非常出色的男人，所以被歷代君王猜忌打壓也是無可厚非的。
而這一代的君王，就是當今的皇上，可能表現得更為明顯一些，所以前任榮王便開始給自己的榮王府鋪后路。
想到這里，舒云汐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便好奇地問道：“前任榮王戰前出事，也和當今皇上有關？”
聽了舒云汐的話，龍晟翊從鼻腔里發出了很不屑的一聲冷哼，“哼！這個仇，我遲早要報的！”
雖然龍晟翊沒有直接說明，但他的態度已經證明了一切。
當年老榮王被殺，那是皇上一手策劃的。只是皇上千算萬算沒想到，念經輕輕的龍晟翊會單槍匹馬的闖進陣營，殺了那名副將。而且還被群臣力保，保住了一條性命。
或許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龍晟翊變成了兩個人，榮王和冥幽門的門主，玉面狐貍。
“難怪你這么多年一直和朝廷作對還能屢屢得手，真是誰都不會想到，堂堂閑散王爺榮王殿下，竟是那讓皇帝頭疼的玉面狐貍。”舒云汐見氣氛有些低沉，便笑著打趣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