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您發那么大的火氣做什么。”關氏笑著對舒老夫人說道,“夕月閣的月銀可是月月都按時發下去的,怎么會說不見了呢!”說完,關氏一臉嚴肅地看著舒云汐,嚴厲地問答:“汐兒,你來說說,你們夕月閣哪個月沒有領過月錢!你年紀小,恐怕是記錄的有問題,所以才引起的誤會吧。”
“母親說的對,夕月閣的確每個月都領用月錢,汐兒若是覺得有問題不是早就去找母親了嗎?這次是王姨娘來找汐兒說,她剛剛掌管尚書府,很多事情都不熟悉,所以要好好捋順一下,這才跟汐兒要了賬冊過去,至于有什么問題,汐兒確實不知道。”
“好了!”舒老夫人瞪了關氏一眼,“是你手下的人手腳不干凈,怎么怪罪起四丫頭來了,她就是個沒心機的小丫頭,所以才每個月只領了一半的月錢還不知道!若不是這次徹查一番,我還不知道咱們尚書府的賬房住著這么大一只老鼠呢!”
“老夫人,小的冤枉啊!小的沒有貪墨過銀子啊!”賬房管事的趕磕頭,“小的在咱們尚書府當了一輩子的賬房管事,從來沒多拿過一兩銀子!月月都有帳可查,至于夕月閣的賬目,小的雖然沒看過,但恐怕這其中有詐,定是有人做了手腳陷害小的!”
“手腳?”王姨娘站在一旁冷笑著看著那賬房管事,“你說這屋子里的人誰會閑得無聊去做本假賬來陷害你?說句不好聽的,你不過是個奴才,做好了賞你口飯吃,做不好了就直接打發了,你說這屋子里的哪個不是你的主子?你再說說,哪個主子會閑得沒事做假賬來陷害你個奴才?”
“這……”王姨娘的這一番說辭讓賬房管事的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他連忙去求助關氏,“大夫人,小的在尚書府兢兢業業這么多年,您可是都知道的呀!小的真的是冤枉啊!”
“就是因為大夫人太信任你了,所以你才會如此囂張,到了現在還在狡辯!”王姨娘哼冷到,順便瞄了眼氣
得臉發白的關氏,“如果你真的是按月按量發放月銀,那夕月閣怎么會破敗成那個樣子?”說著,王姨娘走到舒老夫人跟前,一臉打抱不平地說道:“老太太,不是我多事,您想想,這府里的小姐少爺哪個不是吃著美味穿著錦衣羽緞,尤其是大小姐,住的院子也大,里面各種物件,哪個不是錢買回來的?同樣是發放月銀,咱在看看咱們四丫頭住的那叫什么地方?屋里可有一件像樣的東西沒有?難道四丫頭得了月錢都埋起來了不成?”
舒老夫人原本就不待見林氏,這么多年林氏到底過得什么日子,住得環境如何,吃的可好她從來沒關心過,在心里一直覺得,就算差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所以王姨娘那么一說,舒老夫人就將疑惑的目光投向竹溪,相對王姨娘那種口無遮攔的人,她更相信竹溪。
竹溪見舒老夫人向她求證,便點了點頭,“老太太,四小姐住得實在很寒酸。都比不得在您身邊伺候的奴婢。”
“胡鬧!”舒老夫人聽了氣憤地狠狠地拍了下桌子,然后指著賬房管事,厲聲說道:“查!給我仔仔細細的徹查!我到底要看看他貪了多少!”
“母親,又誰惹你生氣了?”舒老夫人話音剛落,舒長懷便笑著走了進來,即便不再年輕,可是舒長懷的身姿依然挺拔,步伐輕快,俊朗的臉上刻著歲月的痕跡,比年輕人顯得更有味道。
見舒長懷來了,關氏一直懸著的心終于落地了,就在她被叫到怡湘居之前,她就大致聽說是因為賬房管事出了事。
賬房可是尚書府最重要的地方,若是管事出了問題,她這個當家主母肯定逃不開責任,而且如果她保不住這個管事,那么這么多年經營下來的心腹恐怕對她都會生有二心了。
于是在來怡湘居之前,她便派人去尚書府的大門口等著,一旦舒長懷回來,馬上就讓他到怡湘居來,只要舒長懷在,老太太多半是以她兒子為重的。
“長懷啊,你來得正好,咱們府里
出了個偷吃的老鼠,你得好好查查。”舒老夫人見到自己兒子,語氣頓時緩和了許多。
“母親,一個下人犯了錯,何必讓您老這么動怒,交給兒子處理就好了。”舒長懷笑著說道,說完,就對著關氏故意瞪了眼睛,“茹菱,你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把這個人帶下去好好審查一番!”
“是,老爺。”關氏知道這是舒長懷給自己的臺階下,立馬站起身來應道。
“老爺!”王姨娘見原本已經板上釘釘的事被舒長懷攪合了,要是真讓關氏去查,那自己當初精心準備的這些就都白費了。
“你先退下,別多嘴!”王姨娘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舒長懷厲聲喝了下去。
舒老夫人半瞇著眼睛,知道這是自己兒子在偏袒關氏,王姨娘揪著這事不放也無非是殺雞儆猴。
關氏她可以不理,但這管事絕不能再留了。
“不用再查了,把這管事轟出尚書府,我以后再不想看見他!”舒老夫人說完疲憊地揮了揮手,“這事就到此為止吧,以后誰都不要再提了!”
于是后來聽說,那個管事的被王姨娘帶著人查抄了一通,說是為了補上之前貪墨的月銀,實際上,那個管事算是被凈身出戶了!
這件事雖然沒有實質性地給關氏造成什么影響,但是卻成功地給她的心腹們一個狠狠地打擊,這樣即便那些人有心難為王姨娘,也不敢做得太過明顯,所以舒云汐給王姨娘出的這招殺雞儆猴起了很大的效果。
相同的,舒云汐也不是一點好處沒沾到,雖然之前三年克扣的月銀王姨娘沒有給夕月閣補上,但是之后發的卻是沒有短過半兩銀子,其他院子是多少,夕月閣也拿多少。
不知是不是天真地以為自己在尚書府的位置上站穩了,王姨娘從那次之后就再也沒有來過夕月閣,甚至之前禁足的舒云婷自由之后,走在園子里都是將頭仰得高高的,那趾高氣昂的樣子就好像她才是尚書府的大小姐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