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開視線后,舒云汐就暗罵自己剛剛的不自然。就好像是自己做了什么虧心事被人抓了似的。
龍晟翊端著酒杯,見舒云汐不自然地轉頭移開了視線,唇角便勾了一抹淡淡的,卻耐人尋味的笑容。
而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這個短暫的眼神互動,卻沒有逃過兩個人的注意。
一個是那個正在獻舞的舞姬,看到龍晟翊對舒云汐笑,她那嫵媚的眼神中便滿是哀傷。
另外一個人就是龍灝庭了,他就坐在龍晟翊的身邊,剛剛的一切就在他的眼皮子地下發生了,而龍晟翊似乎并不在乎他的這些小變化被龍灝庭看見。
舒云汐和龍晟翊之間的關系果然不一般!
龍灝庭這樣想著,便將視線投向對面的舒云汐,只見她臉頰微紅,表情略有些不自然,偶爾與旁邊的少女們說說話,卻再也不向他們這邊看了。
看到這里,龍灝庭的心一沉!
短短的一支舞結束了,舞姬恭敬地福了福身,對著主位上的黎瑤大公主說了一番吉祥的話,得了打賞便帶著其他伴舞的女子退了出去。
由于剛才的舞蹈十分的精湛,所以一下子將宴席上的氣氛帶動起來了,也不知道是哪位公子哥,喝多了酒,便大膽地吼了句要看姑娘們的節目,看會不會被那個舞姬比下去。
雖說矜持,可這些姑娘小姐們哪個不是都做好了十足的準備來的,誰愿意自己的才藝被一個卑微的舞姬比下去,于是就有大膽的姑娘率先站出來表演。
舒云汐原本以為這樣的壽宴沒什么意思,卻不想竟看到了這么多精彩的節目,不得不說這些名門小姐們都是才貌皆具,看得舒云汐一時都入了迷。
“汐兒,你那個大姐快坐不住了吧。”舒云汐正看著,一旁的翟珂珂便推了推她的胳膊,小聲地笑著說道,“今年她準備了什么?”
“聽說是舞蹈。”看了那么多好看的節目,舒云汐
也被氣氛所感染了,小臉微紅,笑容燦爛。
“又是舞蹈啊!沒意思。”翟珂珂聽了之后,便無趣地搖了搖頭。
“舒云珞的舞蹈在京城里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了,她若想要今年再拿第一名,當然跳舞是首選了。”梁思怡輕聲地笑著說道。
“都看了這么多節目了,珞兒小姐怎么還不出場啊!”也不知道是誰,在男賓席里突然來了這么一句。
“好戲要壓軸,你懂什么!”隨后,立馬有人笑著說道。
盡管只是玩笑話,但大家都很期待看到舒云珞的表演,畢竟去年,她那精湛的舞技,折服了在場大多數的男人。
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舒云珞的身上,而舒云珞則落落大方地站起來,款步走上了臺,對著黎瑤大公主微微福身,用最溫柔的聲音說道:“為賀大公主壽辰,珞兒特意準備了一支舞蹈,只是此支舞蹈甚為精妙,珞兒愚鈍,練習了很久也還只是學會了皮毛,還望大公主不要嫌棄,多為珞兒指正。”
黎瑤大公主對著舒云珞微微點頭,示意她可以開始了。盡管她不是很喜歡舒云珞這個人,但卻很喜歡她跳舞時的樣子,怎么說,是一種美的享受。
音樂聲起,舒云珞舒展身體,隨著音樂的節拍開始了她的舞蹈。
這也是舒云汐第一次見到舒云珞跳舞,平常在尚書府里,她對舒云珞的印象就是空有一副好皮囊,度量小不容人,驕縱暴躁,腦子不好用還總想去陷害別人。
可是看了這支舞后,舒云汐對舒云珞又有了新的認識,原來,她也有這么美的一面。
隨著悠揚的樂曲緩緩結束,舒云珞也跳完了最后一個動作。
臺下的人久久沒有回味過來,過了好一會,才有人率先鼓起掌來,隨后緊接著掌聲如潮。
“不得不承認,舒云珞的舞蹈,的確是好看。”梁思怡笑著說道。
舒云汐聽了,便會心地笑了笑,心想,只是舞蹈好看有什
么用,平常過日子又不是光看舞蹈就能過的。
“兩位姐姐沒準備什么才藝嗎?”舒云汐好奇地看著梁思怡和翟珂珂,看著那些千金小姐們一個個上臺表演,而這兩位卻穩如泰山,難不成,她們有更厲害的絕活?
“沒有。”就在舒云汐還在期望的時候,翟珂珂果斷地搖頭回答道,“我只會舞刀弄槍,思怡姐姐倒是彈得一手好琴,只是她總說自己不行,從來都不表演。”
“琴音只是為了彈給聽得懂它的人的,又何須拿來賣弄。”梁思怡淡淡地笑著解釋說道。
“那你呢?”翟珂珂好奇地看著舒云汐,“你今年第一次參加壽宴,不打算好好表現,徹底翻個身,讓他們看看你的本事?”
“我一個在家瘋傻了三年的人,禮數還都是祖母費心盡力教會的,哪里來的才藝。”舒云汐笑著搖了搖頭。
有時候天就是這么不遂人愿,舒云珞才剛走下臺,剛剛那個嘲諷她的少女便大聲笑著說:“尚書府的大小姐這么才華橫溢,我想同為尚書府嫡出的四小姐也不會差到哪里去吧?以前聽說病了沒來參加,今年何不好好給大家露一手?尚書夫人能培養出大小姐來,我想四小姐也一定非同凡響。”
此言一出,關氏和舒云珞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極其難看。若舒云汐真的上臺表演了,表演得好,那大家立馬就會忘了剛剛舒云珞那精湛的舞姿。若表演的不好,不但會丟了尚書府的臉面,關氏還會被人戳著脊梁骨說厚此薄彼。
但這個時候了,誰還會關心關氏的心里怎么想,大家一下子來了興趣,都說尚書府的四小姐是個傻子,所以男賓席大部分人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在起哄。而女賓席上,很多人都嫉妒舒云汐和龍晟翊走得近,所以出于想看舒云汐笑話的心里,也跟著隨聲附和著。
黎瑤大公主見大家都在起哄,便轉頭看向一旁的舒云汐,只見她穩穩地坐在那里,表情坦然,并沒有因為現在的這種局面而感到有什么不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