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招好厲害,直接讓大夫人將掌家的權利拱手讓給了王姨娘。”婉彤端來了一碗燕窩,笑著對舒雲汐說道。
“聽說大夫人現在正在淺香居大發脾氣呢!”春雨也幸災樂禍地說道。
“不是我厲害,而是我藉著這件事見招拆招罷了。”舒雲汐捧著那碗燕窩,說實話,她挺不愛喝這些東西的,但是婉彤說這東西大補,她的身子弱,必須得喝。
“聽說現在那王姨娘可神氣了,走在園子裡,那眼睛都是望著天的。”春雨一邊說著一邊仰著腦袋學王姨娘走路的姿勢,惹得舒雲汐差點嗆到。
“不過說實話,王姨娘能有今天掌家的機會還不是小姐您給的。之前爲了拿您當擋箭牌三天兩頭的往咱們這跑,現在掌家了,反倒一次都沒露過臉。”春雨揉著仰得發酸的脖子,不悅地說道。
“她掌家,也不過是暫時的。”舒雲汐將空碗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用手帕輕輕擦了擦嘴角,“關氏當家這麼多年,哪裡沒有她的心腹,王姨娘的舒心日子過不了幾天。”
“小姐,那您說,王姨娘遇到麻煩了,會不會來找咱們?”婉彤若有所思地問。
“來找咱們?”舒雲汐的不屑地笑了笑,“她若能來找咱們,就說明她是真的無計可施了。”
三個人在屋子裡說著話,外面便有小丫頭來報,“四小姐,王姨娘求見。”
“呦,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婉彤笑著看著舒雲汐。
“我還以爲她能多撐幾天呢,看來不過如此。”舒雲汐坐在椅子上,端正身子,用手拍了拍衣裙,將裙子抹平,這纔對通報的小丫頭說:“請王姨娘進來吧。”
“是。”小丫頭恭敬地退了下去,不多時,那門簾子就從外面掀開了,還沒等看見人,就先聽見了王姨娘那熱情的笑聲。
“四小姐,最近幾日,身體可好些了?”王姨娘掀了簾子走
進來,給舒雲汐福了福身,“見過四小姐。”
“有勞王姨娘還惦記著我,我身體好多了。”舒雲汐笑著伸手指了指她對面的椅子,“王姨娘,坐。”
“原本那天聽說四小姐遇險我就應該來看看,只不過最近一直太忙,沒能抽出空來,還望四小姐不要見怪。”王姨娘剛坐下,就趕忙給舒雲汐解釋。
“王姨娘近日接替母親掌管家事,必然是忙得分身乏術,我又怎麼能怪罪王姨娘呢。何況當日祖母就差了竹溪姑娘請了大夫來給我瞧過了,沒什麼大礙的,只要多靜心休養就好。”舒雲汐說著,故意擡起手帕掩住自己的嘴脣,輕咳了幾聲。
“見四小姐沒什麼大礙,我就放心了。”王姨娘的臉上始終掛著燦爛的笑容,一看就假的讓人懶得再看第二眼。
“有勞王姨娘惦記了。”舒雲汐淺笑著迴應道。
這次王姨娘來找她,必定是有事,可她不主動開口,舒雲汐可沒打算主動問。雖然現在掌家的是王姨娘,但是這府裡上上下下誰不知道,真正在背後掌權的還是關氏。所以王姨娘來找她求助是遲早的事,只是舒雲汐沒想到會這麼快。
“四小姐,其實,奴婢這次來,是有一事相求。”王姨娘的笑容收斂了許多,取而代之地是一臉爲難的表情。
“哦?”舒雲汐看著王姨娘挑了挑眉,表情也不似剛纔那般熱情,眼神中有著淡漠的疏離,對著王姨娘淺笑著問道,“誰不知道咱們夕月閣是整個尚書府最偏僻的地方,王姨娘現在執掌整個尚書府,又怎麼會有事求到我這兒來?”
“四小姐,您就別打趣奴婢了。我雖然現在明著是掌家,可是背地裡誰不知道,真正大權在握的,還在大夫人那。”王姨娘說著,一臉委屈難做的表情,“是老太太和老爺信任我,纔將這麼一大家子交給我來打理,可是那些下人……哎,我根本就指使不動啊!”
“王姨娘,我不過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對
於掌家的事完全不懂,又如何能幫得了王姨娘你呢?”舒雲汐漫不經心地挑著眉,低垂著眼眉,根本就不去看王姨娘。
“哎呦,誰不知道我們四小姐聰明伶俐。奴婢是真心想求四小姐幫幫我啊。”王姨娘一臉諂媚地看著舒雲汐,“奴婢知道四小姐曾經受了不少的委屈,不過您放心,只要奴婢當家一天,就絕對不會再委屈了四小姐。”
“瞧王姨娘說得,好像母親當家的時候委屈了我似的。”舒雲汐挑了眼皮,漫不經心地看了王姨娘一眼。
“奴婢絕不是這個意思。”就在剛剛,王姨娘接觸到舒雲汐的眼神的時候,突然就下了一身的冷汗,這種感覺讓她自己都感覺莫名其妙。
“不過有件事還得求王姨娘幫汐兒做主。”舒雲汐真誠地看著王姨娘,這突然的態度轉變先是讓王姨娘一愣,隨後她立馬展露出和藹親切的笑容,對著舒雲汐說道:“哎呦,四小姐怎麼能跟奴婢說什麼做主不做主的。四小姐有事儘管說,只要是奴婢能辦到的,奴婢一定盡力去辦!”
“那就多謝王姨娘了。”舒雲汐說著,便對著婉彤招了招手,婉彤走過去俯身,舒雲汐在婉彤耳邊耳語了幾句,婉彤立馬點了點頭,起身離開,不多時,婉彤就拿過來一本賬目,交到了舒雲汐的手中。
舒雲汐捧著那本賬目,低垂著眼眸,玉指輕輕翻開那一頁頁的賬目,然後有些疑惑地對王姨娘說:“王姨娘,這本賬目是我娘從入府開始到現在,有關夕月閣所有的收入和開支,每一條都在上面一筆筆列的很清楚。但是我很奇怪的是,自從三年前,我娘去世之後,夕月閣每個月的月銀就變成了之前的二分之一了,我聽說每個院子的月銀都有漲幅,唯獨我這夕月閣減半,不知是何道理。”
舒雲汐說著,合上了賬目,讓婉彤交給王姨娘,“所以還請王姨娘幫汐兒好好給看看,是不是這幾年的月銀,都是賬房發錯了,還是被什麼人以什麼原因剋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