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從一踏進這個院子,我就看出來了。”說著,大師那肥粗的手指向前一指,直指舒云汐,厲聲喝道:“厲鬼!見了本大師,還不束手就擒!”
這大師突然大聲喝道,讓在場所有人都變了臉色,就連一直袒護舒云汐的舒老夫人都用質問的眼神盯著舒云汐看。
舒云汐靜靜地站在那里,一副淡然處之,不驚不駭的神情,聽了這大師的話,抬起衣袖來,遮住自己的嘴唇,忍不住輕笑了起來,“大師,你可別說笑了,你看我哪點像是個水鬼?”
“是不是一試便知!”大師完全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的小丫頭居然這么淡定,不但沒有慌張還將問題反問,反倒讓他顯得急躁起來。
“我要將你投入湖中施法,定會將你這個厲鬼從這具身體里逼迫出來!”大師說話的聲音又大了幾分,顯然是剛剛被舒云汐問得沒有底氣了。
“真的是這樣嗎?”關氏及時站出來,表現得一臉不可思議,“將汐兒投入湖中可以逼出厲鬼,那對汐兒會不會有傷害?”
“這個自然不會!”大師見關氏出來接下他的話,便恢復了淡定,繼續說道。
“既然不會,那就有勞大師了!”關氏說著,便瞄了一眼舒云汐,眼神中滿是得意之色。
“既然夫人同意了,那就開始吧。”那大師說著,那雙滿是算計的眼睛便看向了舒云汐,他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年輕的女子長得十分清秀,雖不是艷光四射的那種奪目,卻有著另外一種美,一種無法讓人忽視卻又不覺得耀眼的美。
這樣的美人就這么死了還真是可惜了。大師在心里盤算著,抬手一揮,他的那些弟子便直奔舒云汐走了過來。
舒老夫人本來想阻止,可是又擔心這大師說的都是真的,畢竟剛剛那油炸厲鬼的全過程她都看在眼里,對這個大師的能耐也深信不疑。
對于沒有人在這關鍵時刻人能站出來替她說上一句話這件事,舒云汐雖然早就料到
了,但還是忍不住在內心感嘆這人世間的世態炎涼。
“慢著!”舒云汐對著那些靠近自己的大師弟子們厲聲說道,舒云汐那自然而成的氣勢真的就讓那些弟子都收住了腳步。
“說我是水鬼附身,呵呵,不知這位大師可有證據?紅口白牙,可是口說無憑。萬一我被你丟進湖水里有個三長兩短,到時候就算是想救我,我也是沒命了。”舒云汐對著大師微笑著挑眉說道。
“本大師捉鬼降妖多年,這京城里誰不知道我!只要看上一眼就能確定你就是那俯身在四小姐身上的水鬼!”胖大師擺出陣勢,伸手一指,指著舒云汐呵斥道。
“倒不是我懷疑大師的名聲,只是我想問一句,大師你真的有本事會捉鬼嗎?”舒云汐并沒有被大師的氣勢嚇到,反倒冷笑著問道。
“你說什么?”被一個小毛丫頭質疑自己的捉鬼水平,大師的臉色立馬變得難看起來,“會不會,你馬上就知道了!”
大師一揮手,他的眾弟子立馬一擁而上,想要強行捉住舒云汐,就在他們靠近的一瞬間,舒云汐不著痕跡地輕移了幾步,動作利落地避開了那些人,同時回過身來對著舒老夫人說道:“祖母,汐兒有證據證明這個大師,根本就是個騙取錢財的冒牌貨。”
“你有把握?”舒老夫人聽到舒云汐這么說,有些遲疑地問道。
“是。”舒云汐肯定地說道。
“好,那你就說說,這位大師如何騙了我們,畢竟那油炸厲鬼是我們親眼所見。”舒老夫人問道。
“老夫人。大師都說了現在汐兒被這水鬼俯身,這水鬼一看就狡猾多端,您怎么能聽她的話?”關氏見舒云汐那一臉淡定的模樣,心里就開始泛起了嘀咕。經過幾次交手,關氏已經不像一開始那樣輕敵了,所以她要杜絕一切意外的發生。
“大夫人您是寧可相信這個來歷不明的大師,也不信汐兒是無辜的嗎?”舒云汐一臉委屈地看著關氏,一雙明亮清澈的大眼睛積起了霧氣,看上一眼就讓人心疼。
“不是母親不相信,如果你真是我的汐兒,我自然心疼你。”關氏惡狠狠地瞪著舒云汐,“你這個厲鬼,不要再占著汐兒的身體為非作歹,蠱惑人心了!”
“祖母……”舒云汐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舒老夫人,“祖母總要給汐兒辯白清白的機會,斷不能只相信那大師一面之詞啊。”
舒老夫人權衡了下,覺得舒云汐說得有道理,便對舒云汐說:“也好。那你就說說,你為何說這大師是冒牌的?”
“是。”舒云汐微微頷首說道,待再抬起頭來的時候,余光掃向關氏,只見關氏正雙手攥著拳頭,不爽地瞪著她。
舒云汐緩步走到那口油鍋跟前,圍著油鍋轉了一圈,并仔細地查看著,同時用余光瞄了眼那個大師,果然,當舒云汐接近這口油鍋的時候,那個大師的表情明顯變得緊張起來。
轉了一圈之后,舒云汐站定,看向大師問道:“大師,這鍋里放的是什么?”
“這還用問,當然是油!”大師故作鎮定地說道。
“是嗎?”舒云汐的唇角突然向上揚了起來,只是個簡單的動作,卻讓大師感到不安起來。
舒云汐招來春雨,在她的耳邊吩咐了幾句,春雨聽后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去準備了。
在春雨準備的這段期間,舒云汐只是站在原地看著那口油鍋,臉上沒有什么特別的表情,她不開口,別人也不好問,只是不知道她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最終忍不住的是舒博炎,因為上次舒云珞落水的事,他對舒云汐原本就沒什么兄妹情誼,現在則更是沒什么好感了。
“四妹,你到底想怎么證明大師所言非虛,如果你只是在這拖延時間,我勸你還是省省吧。這大冷的天,可沒工夫陪你在這耗著。”舒博炎厭惡地說道。
“大哥說的是。這大冷天誰都不希望站在這里挨凍,難道大哥因為一個騙子而在這里站了這么久,凍了這么久,就甘心嗎?”舒云汐聽了舒博炎的話,不急不躁地輕聲反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