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麼?這不是把髒水明目張膽地往咱們小姐身上潑嗎?”春雨一聽就不幹了,“不行,下次她再來,我說什麼都不讓她進來。”
“已經晚了。”舒雲汐放下手裡的那本有關毒藥的書,輕嘆了一口氣,“我想這會兒,大夫人正想著要如何對付我們呢。”
“那小姐,我們現在要怎麼辦?總不能這麼坐以待斃吧?”春雨急著問道。
“呦,春雨也會用成語了?不錯啊。”舒雲汐倒是顯得異常淡定,對著春雨調笑地說道。
“小姐!怎麼每次關鍵時刻您都能笑得出來。”春雨急得直跺腳。
“那是因爲咱們小姐比她們聰明。”婉彤打趣地說道。
“那……小姐,現在這個情況,到底要怎麼辦!我們是不是得提前準備什麼?”春雨還是不放心。
“我們能做得就是舒舒服服地過日子,至於其他的,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舒雲汐說著,笑著站起身來,輕輕舒展了下身體,看書果然比較累。
“小姐,馬上要過年了,我們是不是要去拜祭下夫人?畢竟……我們這三年都沒有去過。”婉彤輕聲提醒著舒雲汐,語氣中有說不出的沉重。
夫人離世三年,可當年小姐就變得瘋瘋傻傻的了,所以這三年一次都沒有去拜祭過,不知道夫人會不會怪罪。
“婉彤提醒的是,是我這個做女兒的不孝了。”舒雲汐完全沒有想到這些事,經過婉彤提醒才覺得自己這個代理女兒做的還是不夠格。
“這不是小姐您的錯……”婉彤見舒雲汐面露哀傷的神色,便趕忙說道,“都是那羣小人害得,看到小姐能清醒過來,夫人應該很欣慰。”
“婉彤,春雨,你們這就去做準備,我明天就去跟祖母請示,咱們明天就去。”舒雲汐想著,她應該好好去拜祭下林氏的,誠心誠意地告訴她,她會代替她的女兒好好活下去,並找到害死她的兇手,爲她報仇。
不得不說,婉彤和春雨的辦事效率是很快的,很快該準備的就都準備好了。
第二天一早,舒雲汐就去怡湘居給舒老夫人請安,同時說了想要去拜祭生母的意願。
雖然舒老夫人不待見林氏,但親生女兒拜祭母親這種事怎麼好乾預,於是就準了,並吩咐她早去早回。
坐在一旁的關氏聽了,也忙跟著附和,說這三年舒雲汐都沒有去,這次定要好好祭拜一番纔好,還很熱心地問舒雲汐有什麼不懂可以問她,有什麼沒準備的,她也可以幫忙準備。
見關氏如此熱情,舒雲汐在心裡就多了幾分警惕,但表面上卻一再謝過關氏的關心。
出了怡湘居,舒雲汐的臉色便沉靜了下來,一向會察言觀色的婉彤擔心地問:“小姐,您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有不好的預感。”舒雲汐照實說了自己此時的感覺。
“那……今天還去嗎?”婉彤也有些擔心。
“去。”舒雲汐堅定地說了這兒字,“女兒拜祭母親,就算天上下刀子,也得去。”
回到夕月閣稍微準備了下,春雨便走進來說馬車已經備好了。
這是舒雲汐穿越過來之後第一次出門,她穿著樸素的衣裳,簡單地挽了下頭髮,斜插了一個步搖,便帶著婉彤和春雨兩個人出府了。
馬車已經在府門外等候,這是一輛很樸素的馬車,因爲是去拜祭母親,所以春雨說她特意挑了一輛這樣的馬車。
“春雨費心了,我們上車吧。”舒雲汐點了點頭,便帶著兩個丫頭上了馬車。
緊接著車伕也跳上了馬車,揮著鞭子,馬車緩緩移動,離開了尚書府的大門。
門內,關氏見那遠去的馬車,臉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心想,舒雲汐,這次出門,就別再回來了。
林氏雖然以平妻的身份嫁入尚書府十年,可始終得不到舒老夫人和關氏的認可,所以在她死後,由於那兩位的干預,她的墳墓沒有進入到
舒家的祖墳裡,而是在距離祖墳很遠的地方另闢了一塊地給她草草地了建了一個墓。
所以馬車一路顛簸,走了很遠才停了下來,前面已經沒有可以讓馬車通行的路了。
婉彤攙扶著舒雲汐下車,春雨提著東西,三個人又步行了一段,這纔在荒草叢生中的雪地裡,看見了林氏的墓碑。
舒雲汐走過去,親自動手將周圍的枯草都除掉,將墓碑擦拭乾淨,這才按照禮節拜祭起林氏來。
看著墓碑上的字,舒雲汐的心情很沉重,她不明白一個女子究竟是有多大的勇氣背井離鄉,獨自一人來到這個陌生的壞境生活,就是因爲她愛著那個男人。
可是這個男人給了她什麼?
生前沒有享受過什麼福氣,死後也沒有人惦念,就連身後事都辦得這麼草草了事。
“娘,我來看您了。”舒雲汐跪在墳前,點燃了三炷香插在香爐裡,“女兒不孝,竟三年沒有來看您。”
“我來之前聽下人們議論說,說您可憐,生前身份不被認可,死後都入不了祖墳。其實我覺得這裡挺好的,壞境清幽,又沒人打擾,很適合您在這裡長眠休息。您放心,我會好好活下去,不會被任何人看扁欺負,我還要替你找到兇手。雖然關氏的嫌疑最大,但是我覺得以您的本事,單憑她,根本不可能傷得了你,她頂多也就是那最後添一把火的。但即便是這樣,我仍舊不會放過她的,這個仇,我一定要報。”舒雲汐一邊說著,一邊燒著紙錢,“娘,我現在過得挺好得,您不用太擔心我,女兒空了就會過來看您,跟您說說話,聊聊天……”
舒雲汐蹲在墳前,一說就說了大半天的工夫,婉彤和春雨兩個丫頭遠遠地站著,不想過去打擾她們母女暫時的團聚。
這裡雖然清幽,但卻極冷,婉彤和春雨兩個人在旁邊站著已經凍得手腳冰涼了,卻見舒雲汐根本就沒有離開的意思。
“這麼冷的天,小姐又體寒,會不會著涼?”春雨小聲地問婉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