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樣一直坐著,直到夏商周覺得有些餓了,白宴才喚人上晚宴,將面紗取下,夏商周抬眼便是看到白宴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左邊面頰。
伸手撫上那片猙獰的傷疤,夏商周不禁說道“郡王真的不介意嗎?我……我……”
搖搖頭,白宴眸子中依舊是滿滿的溫柔,說道“無論夏的面容變成如何,我都不會介意,因為對我來說,夏是一個特別的人。”
毫不避諱的將心底的話語說出來,白宴心中也是微微泛起一片漣漪,他承認,當初他說要娶夏商周,確實是有他的目的,可是……直到宗書告訴他,她不見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竟是那么的在乎她。
倘若當初是帶著利用和對她的好奇才進宮請婚的話,那么現在便是單單想和她成親,就這么簡單。
心下微微一顫,夏商周聽到白宴的話語,也是有些動容,看著眼前溫潤如玉的男子,夏商周心中也是異常的溫暖。
兩人簡單用了些飯菜,閑聊了一會兒,便是各自回屋了,躺在床上,夏商周不由有些警惕,生怕昨晚那個男子會再次出現。直到半夜三更,夏商周確定那男子不會來,止不住睡意,不出片刻便是睡著了。
翌日清晨,在鏡花的服侍下起了身,屆時,白宴也是在廳堂等她,兩人用過早飯,夏商周便是離開了郡王府,待夏商周身形消失,默揚一個不忍開口問道“主子,白熾堂那邊……”
自知默揚話中的意思,白宴搖搖頭,對著默揚說道“這件事情不要讓她知道,私下解決了就好。”
聽到白宴的話語,默揚雙唇蠕動,最終還是說道“屬下明白。”
而這邊,夏商周坐著馬車回到了相府,遠遠的,便是看到沐擎蒼在大門處站著,走到近處,夏商周撩開車窗對著沐擎蒼開口說道“廷尉大人怎么會在此處?”
沐擎蒼見此,不禁對著夏商周笑笑,說道“相府這邊的事情被皇上知道了,皇上大怒,便是派下官來處理此事,這不剛好到相府,夏云、金氏、李姨娘還有夏風都在昨晚被暫時關進了牢中。”
微微一愣,夏商周不由開口問道“這是為何?”
沐擎蒼依舊是一臉的笑意,對著夏商周耐心的開口說道“是皇上下的旨,相府的事情一日水落石出,他們便一日不得從天牢出來。”
“那為何不將我也抓進天牢?”夏商周下意識的脫口而出說道。
自是知道夏商周心中所想,沐擎蒼接著說道“嚴格來說,郡主已經不再是相府中的人,況且昨日郡主去了郡王府,皇帝自是不會說什么。”
復雜的看了沐擎蒼一眼,原來白宴將她叫到郡王府并不是簡單的想要她去看看她的嫁衣,而是讓她免了這牢獄之苦……
“那丞相那邊呢?知道了這變故還不活活氣死?”心下一轉,夏商周不禁有些好奇夏石那邊的反應。
嘴角微微上揚,沐擎蒼饒有意味的說道“這個嘛,郡主進去看看便能知曉。”
點點頭,幾人便是相隨而進,向著夏石所住的地方走去,僅僅一天的功夫,相府便是變得異常的蕭條。
緩步走進夏石的屋子中,抬眼便是看到一片的狼藉,小心的繞過滿地的瓷片,夏商周也算是走到了夏石的身側。
躺在床上的夏石似是覺得眼前一片黑暗,睜開眸子便是看到了夏商周和沐擎蒼兩人,蒼老的面龐微微一愣,隨即對著夏商周慘然一笑,開口說道“風兒、云兒還有金氏都已經鋃鐺入獄我也是躺在床上命不久矣,這下你該滿意了吧……”
嗤笑一聲,夏商周不禁開口說道“什么叫做我該滿意了?相府之所以走到了這一步,你應該是最清楚這一切都是誰的做作所謂,我承認,我確實在其中做了一些手腳,但是丞相可是別忘了,夏云之所以變成這個樣子,到底是拜誰所賜!”
冷冷的看著眼前蒼老將近二十歲的男人,夏商周接著開口說道“夏石,我想告訴你的是,娘親當初生下的可是龍鳳胎!也就是說,原本我還應該有一個一母同胞的哥哥!”
不理會夏石震驚的神色,唐詩接著開口說道“而我那可憐的哥哥,早在出生的那一天,便是被你所疼愛的金氏給活活的掐死了……還有娘親,娘親是怎么死的,你應該是最清楚,夏石,你說,你們欠我的還少嗎?”
殘忍的將事實告訴他,夏商周嘴角依舊是一片的冷意,聽到夏商周的話語,夏石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看著夏商周的眼神也是帶著一絲的急切,“你……你……你說什么……”
夏石心中早已翻江倒海,夏商周有個哥哥……那孩子若是沒有夭折,怕早已長大成人了吧……如此,相府也會有嫡長子……
“我說,我親哥哥被金氏掐死了,就這么簡單。”冷冷的將方才的話語重復一遍,夏石的臉也是在聽到夏商周的話語之后,更加的漲紅。
“從剛開始的非打即罵,到后來的不管不問,直到太尉大人壽辰我被你的女兒誣陷與人私通,夏石,你可還知道我是你的女兒?我是這相府的嫡系千金?”
夏商周蹲在夏石的面前,笑意連連的看著眼前脆弱的男子,繼而再次說道“還有夏商祺和夏商玲,你真的還知道你有這一雙兒女嗎?居然可笑到將自己的親生骨肉都認錯。”
而一旁的沐擎蒼聽到相府的諸多辛秘,心中也是感慨萬千,眸子中染上一絲的憐憫,沐擎蒼不禁開口說道“丞相大人,皇上已經下旨要讓本官徹查此事,丞相大人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本官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