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隔壁的陳寧香火公司勢頭已經起來了，營業額高得嚇人，我們雖然跟本地商鋪還保持合作，但很明顯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上個月的財務報告出來，千橡城虧損達到近五年來歷史新高，一方面確實有淡季緣故，但更多的還是網絡商鋪的興起。價格擺在這邊，群眾不是傻子，一些中年人還好，年輕一輩許多人已經學會了拍照然后去某寶購物。”
“雖然說酒吧以及SPA產業今年有所回升，但這些只是小頭，有些蛋糕就只能分這么多，我不能拆東墻補西墻，沒有這個說法。”
“餐飲、旅游、傳統文化、各樣實體經濟都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打擊……”
赫連一點一點地說出了目前自己所處困境，以及所需要面臨的選擇。
在這個過程中，施清河靜靜聆聽，沒有插話。
“現在面對的問題大概是這些，實體店商鋪房租不斷降低，我猶豫著應該是這時候擴大實體產業，還是進軍電商。”
赫連抽了口煙，灰白色的煙霧隨風而散，他深邃的眼眸看著施清河。
赫連所說的這些話不能說是毫無意義，只能說是聽君一席話，勝讀一席話……施清河點頭，道：“相信這并不僅僅是你，還有很多實體產業大佬同樣面臨著這個問題。”
“赫叔叔，你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站在時代浪潮的風口上，一頭豬都能夠飛黃騰達。”
“什么意思？”
赫連眼神一凜，凝眸注視著施清河。
他隱約明白了施清河所要表達的內容。
“順應時代！”
施清河開口，道：“如若赫叔叔你現在不能夠確定自己內心所想，不知道在當下應該做出什么樣的一個決定，我們可以在當即環境下做一個簡單實驗。”
“東西城區近兩年互有發展，剛好可以作為一對樣本進行試驗。”
“就比如我們中華民族幾千年來的傳統，也是你之前一直有在做的一個產業——香！”
這個香，就是燒香拜佛的香。
施清河將杯中茶水喝干，道：“在東西城區各自開立一個新廠，但不要用你的名義，一個只發展線下實體，一個專注于網絡電商。”
“憑赫叔叔現在的資金鏈，不可能會虧錢吧？”
“在投入大致相同的本金下，不出半年，我想赫叔叔就應該知道什么樣的選擇是正確的了。”
聽完施清河一番話，赫連一時間并未回答，他皺眉沉思，久久沒有聲音，就連煙灰掉在桌上都不知道。
當煙火燃盡，直至手指都能夠切實地感受到灼燒的溫度時，赫連才如夢初醒，他將煙頭扔進煙灰缸里，緩緩道：“我知道，清河你的意思是之后的走向是電商的天下，是吧？”
施清河點頭：“大致規模確實如此，但凡事不能決定，現在這這個情況，等過幾年市場飽和了，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赫連此時已經有了決定，他為施清河將茶斟滿，道：“我一開始，在沒有見你之前，其實是一直想著不變動就好。”
“因為我的產業實在是太過龐大了，資金充足，人脈眾多，在泉城這邊可以說是靠山虎的存在，不論接下去時代怎么發展，我都不會有太多損失。”
“但是現在……”赫連笑著看向施清河：“我改變了主意。”
“就如同你所說，我們在西城區開設一家香廠，啟動資金五十萬，我到時候會派人負責去做這件事，把錢全部砸在網商推廣上。”
“至于東廠，東廠就不需要了，我可以知道它建下去的結果是什么。”
赫連又點了根煙，道：“其中，我入股百分之八十，你百分之二十，我絕對控股。到時候以我的名義再注冊一家公司吧，不過你到時候也得跟著過來，帶上你身份證跟銀行卡，如果你沒有銀行卡到時候用我今晚給你的這一張就可以。”
“對了，你成年了沒有？”
施清河錯愕片刻，道：“成年了，不過赫叔叔讓我入股是怎么回事，如果按照百分之二十來算的話，我現在可拿不出十萬來。”
赫連失笑，道：“我要你十萬做什么，你這百分之二十算是技術入股，因為是你用你的技術說服了我，讓我決定拿出這幾十萬實驗一下。”
“如果結果好了，后續對我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轉型。”
技術入股，211技術入股4AM嗎……施清河沉吟片刻，灑然一笑：“行，既然赫叔叔愿意把錢分給我，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到時候我們電話聯系。”
算是敲定了一樁心事，赫連臉上也終于有著難得的放松之意。
“時間不早了，我讓司機接你回去吧，后續你有什么問題直接電話聯系我就可以。”
前兩天都是徹夜未眠地處理事情，赫連的身體早已達到疲憊的極點，
“好，赫叔叔再見。”
臉上有著青少年純真、青春洋溢的笑容，施清河揮手告別。
之后，司機載著施清河，回到了小區門口。
等到帕薩特的尾燈徹底消失在自己視線里，施清河長呼一口氣，并沒有立即回家，而是又走了出去。
這年頭沒有共享單車，施清河只好走路了。
去銀行，倒不是施清河自己著急想看銀行卡里有多少錢，主要是現在時間還沒有十點，要是現在回家，晚上晚自習的謊言就不告自破了。
什么是細節，這就是細節！
走到銀行，施清河拿出銀行卡，銀行卡背面寫著六位數字000001，不出意外就是銀行卡的密碼了。
將卡片插入卡槽，待看到卡里面余額的時候，就連施清河都十分驚訝。
六位數。
888888
四舍五入，就等于是八十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
施清河是預想過卡里面有不少錢，比如說八萬十萬的，可他從沒想過錢竟然會這么多。
不過轉念一想，這個數額也就變得正常了。
這時候的赫連家大業大，再加上自己幫他解決的可算是一個天大的隱患，他拿出八十八萬來感謝自己，這一點也無可厚非，并沒有什么值得好意外的。
只是，在重生之后，就連施清河本人也從沒想過，自己的第一桶金，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來臨。
這委實太簡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