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懶,你過來!
千溪市電視臺的晚間新聞播放的時候,陳毓然和霍廷正在沙發上滾動,嘻嘻哈哈地互相撓癢!
霍行染在廚房做飯,一開始陳毓然和霍廷信誓旦旦地表示要幫忙,被分配了洗菜的任務。陳毓然二話不說挽起袖子,霍廷也老老實實搬來小板凳墊著腳幫忙。不過洗菜的時候霍廷不小心用力了一點,水濺到陳毓然臉上。陳毓然沒有在意,用衣袖擦了一下繼續洗。于是隔了大概十秒,霍廷又“不小心”用力了一點,水第二次濺起,濕了陳毓然一頭一臉,還帶著一片菜葉。
陳毓然伸手拿下粘在臉上的菜葉,慢動作低頭看向霍小廷,霍小廷偷笑得小肩膀顫個不停,見陳毓然看他,連忙一蹬板凳,敏捷地扭身逃跑,一邊發出咯咯的笑聲。陳毓然的臉扭曲了一下,拿起一根沾了水的菜氣勢洶洶地追出去!
“霍小廷,你給我站住!”
房子里頓時響起充滿笑意的尖叫聲和喝停聲!
陳毓然這個散漫的跑起來不是霍廷的對手,不過勝在耐力足,最后還是把霍小廷捉住壓在沙發上,正想拿菜上的水澆他,才發現原本拿著的那根菜已經不知所蹤,于是果斷改為撓癢!
因為沙發的位置正對著電視,晚間新聞的主播用清晰端正的聲音報道:“……陳張兩家正式宣布聯婚。陳家的大小姐陳玉蓉和張家的大少爺張君逸將于明晚八點在千溪大酒店舉行訂婚儀式……”
陳毓然聽到幾個關鍵詞,微訝地看向電視。
陳玉蓉和張君逸……訂婚?
前些日子兩人可是鬧得不可開交,一副徹底掰了的架勢。在班上兩人根本不再和對方說話,互相漠視。怎么突然形勢急轉直下,一下子爆出訂婚的消息?
像陳家張家這種有頭有臉的家庭,訂婚基本和結婚沒兩樣!而且一旦結婚,離婚是妄想。張君逸為人驕傲自尊心極強,他覺得自己被陳玉蓉玩弄了,怎么還會答應娶她呢?
電視上出現被采訪的陳勇。他攥著拐杖,在陳樹和陳輝的護航下走上車。對記者的追問,他略帶刻板的臉上含笑,只說:“……我老了,以后可是年輕人的世界……”
他說這話的時候陳輝的臉色似乎有些僵硬。
然后鏡頭一轉,陳玉蓉挽著張君逸的手臂出現。在記者的閃光燈下,陳玉蓉笑得得體俏麗,臉上含著幸福和憧憬,很好地扮演了一個準新娘的角色。反觀張君逸,他表情平靜地任陳玉蓉挽著,偶爾勾勾唇角點頭,并沒有太多積極的表現。但熟悉他的人都能看出他眼底隱隱的冰冷不情愿。
雖然兩人的畫面只是幾秒,但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陳毓然心想,怪不得張君逸昨晚會買醉發瘋。
“哦,哥哥,是那個壞阿姨!”霍廷的臉蛋因為笑得厲害變得紅紅的。見陳毓然突然停手看著電視,他爬起來探頭跟著看。
“……屆時我臺將現場直播整個訂婚儀式,敬請各位觀眾關注……”主播結語,開始報道另一則新聞。
“她要結婚了,不會再纏著爸爸,哥哥你不用擔心。”霍廷知道自己家里的人都不待見這個叫陳玉蓉的阿姨。聽到她的婚訊,霍廷小大人狀拍拍陳毓然的肩安慰。
陳毓然哭笑不得:“嗯,我對你爸爸很有信心。”以霍行染的精明,會看上陳玉蓉才是怪事。
“那當然,我爸爸耶!”霍廷挺起胸脯,很驕傲地說。
陳毓然樂不可支:“喲,和你爸爸感情這么好呀!不如等會兒吃藕片的時候多吃一塊?”霍行染外表溫和,手段卻雷厲風行。霍廷一回家,迎接他的就是上次說好的懲罰。
霍廷的臉馬上垮下來。他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小小聲問:“哥哥你真的不可以為我求情嗎?小叔公說枕邊風可有用了……”
陳毓然懶懶瞇起眼,一字一頓堅定說:“不、可、以……”
霍正業這家伙教的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不過這種自家小孩被帶壞的不滿感覺是什么回事?
“……不如在這里安裝一臺游戲機?”陳毓然穿著睡衣坐在床上用手提電腦,見霍行染從浴室出來,頭發濕漉漉的,很自然拿起毛巾幫他擦頭發,邊擦邊問。
霍廷上學后第一次在非寒暑假的時間回家,特別興奮,吃完飯很積極地和陳毓然一起刷碗、擦桌子,還主動督促他在跑步機上跑步,折騰到近十點才打著呵欠揉著眼睛,依依不舍地洗澡睡覺。
陳毓然看在眼里有些心軟。既然每個月霍廷都能回來這里,他想讓他放松一下,盡情玩樂。
“我沒有意見。你管好他就好。”只要是陳毓然主動提出的意見,霍行染一般不會反駁。因為他實在太容易安于現狀,這讓一心想寵他的人有些無從入手。
而且霍行染樂見他和霍廷親近。有陳毓然在,霍行染和霍廷的父子關系確實緩和不少。霍行染從來沒有過這么“正常”的居家生活。即使他的媽媽在世時也沒有——他曾經竭盡所能希望媽媽快樂一些,但因為父親,媽媽始終沒有真正開懷過。
遇到陳毓然之前,霍行染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放下工作回復情人的信息,會在周末按時回家,抽出盡量多的時間陪伴情人和自己的兒子。事實上霍正業已經不止一次嘲笑他終于栽了。
——栽了嗎?倒沒有太大的排斥感。
他也不知道陳毓然哪里來這么大的魅力讓他漸漸有些陷進去的感覺。但看著他認真笨拙地努力對待這份感情,他也不自覺跟著認真回應起來。一開始縱容他只是為了不讓他變成另一個自己,后來倒慢慢變質了。
“嗯,那明天我們三個一起去買。”陳毓然順口說,拿起風筒給霍行染吹頭發。
或許陳毓然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總是一副懶散模樣的他其實很擅長照顧人,對那些沒有惡意的人心腸都很軟,特別有耐性。
霍行染慵懶地嗯了一聲,手慢慢探入陳毓然的睡衣內,撫摸他一身極好的皮膚。
陳毓然敏感地顫了一下。他的身體在霍行染的調/教下越來越能適應性/愛。而且他漸漸能感受到霍行染不斷在增加的需求。陳毓然已經想不起霍行染只要一次就放過他是什么時候的事。
“你的頭發還沒有干……”陳毓然開口,被自己沙啞的聲音驚了一下。
“沒關系,會再濕一次。”霍行染悠然說,直接撩起他的睡衣,親吻那已經微微立起的小巧茱萸。
陳毓然低叫一聲,關了風筒扔開,反手抱住他……
第二天霍行染問陳毓然想不想去參加陳玉蓉的訂婚典禮。
陳毓然不感興趣地搖頭,不過他有些好奇為什么陳玉蓉和張君逸會突然訂婚。這件事不是出于兩個當事人的意愿,那就是和兩家的利益脫不了關系。在他心里面,霍行染非常有手腕。他在千溪市成立分公司,對這些動向一定心里有數。
霍行染沒有讓他失望。他摸摸陳毓然的頭,意味深長說:“最近我逼得他們有點緊。”
在千溪市,陳、張兩家是地頭蛇,合起來的明暗實力幾乎能占據整個市的一半。亞圣初來乍到,即使算得上財大氣粗,首先考慮的都是合作而不是直接對抗。因為陳玉蓉的關系,霍行染一怒之下斷絕和陳家合作的可能性。不是朋友就是敵人。這一點非常現實。張家一直態度曖昧,亞圣又遲遲不表態,自然給了陳勇拉攏張家的機會。
“張君逸,這么好說話?”陳毓然疑惑了。陳玉蓉是女孩子,在陳家的發言權其實沒有她自認為的多。但張君逸是張家唯一的大少爺,已經開始涉足家里的生意。他的意見應該會被重視。
“不要提起這個人。”霍行染溫和說,“我不喜歡聽到你提他。”
——好吧,顯然霍總知道自己的小情人“曾經”喜歡過張君逸,小心眼發作了。
陳毓然可有可無聳聳肩。
他滿不在乎的態度讓霍行染滿意,于是繼續說:“張家拒絕不了這個誘惑。兩家互換股權了……”
陳勇提升陳輝為楓葉集團的執行總裁,讓他真正掌權,條件是讓他把名下百分之十四的楓葉股權,轉讓百分之五給陳玉蓉。然后借陳張兩家聯婚的事,提出用陳玉蓉名下的股份,交換張君逸名下的百分之八的張氏股份。這樣兩家互為股東,將更加緊密地聯系起來。而陳玉蓉和張君逸各自的股份,兩家不能收回,等他們的長子滿十八歲,這些股份將全部轉到他名下。問題是,陳玉蓉和張君逸的長子必定姓張。這百分之五的楓葉股份,等于直接送給張家。
這樣一來,在陳玉蓉和張君逸的長子出生之前,兩家都打開了一個缺口,可以互相滲透。能從中獲利多少,就看各自的本事。而他們的長子成年之后,張家就得到這份大禮了。無論從哪一個角度考慮,張家對這個誘惑都無法抗拒。
陳玉蓉和張君逸聯婚,最大的受害者是陳輝。他之前那么爽快答應轉股份到陳玉蓉名下,就是想著陳玉蓉一直聽話,他可以隨時拿回這部分股份。但現在陳勇拿這些股份談條件,陳輝卻不可能再把股份收回來了。而陳玉蓉得到的張氏股份,可是她的婚姻她的未來的保證,她絕對不會傻傻交到陳輝手上。
陳勇是在進一步削弱陳輝在楓葉的權力和影響力,為此不惜引入外人。但他又狡猾地給了陳輝一個似是而非的機會,如果陳輝能力高強,未必不可能打破這個對他自己有利又有弊的局面,畢竟他掌握了楓葉集團的實權,不是嗎?
“……陳勇在保護陳璟然和陳珀然……”陳毓然摸摸鼻子。在知道陳璟然陳珀然很可能不是陳家人后,再看陳勇的行為,實在覺得有點滑稽。
霍行染卻沒有把陳勇想得這么美好:“他在用行動索要陳璟然和陳珀然的忠誠。”從小有意識地把他們和身生父母隔離,一手包攬教導他們的工作,讓他們只和他親。因為陳輝曾經對抗他的安排而自此放棄他,即使陳輝是他唯一的兒子。第一個被踢出陳家繼承權中心的,其實是陳輝。只是陳輝被陳勇的手段迷惑,尚且沒有太過深刻的認知。
陳毓然突然想到一個可怕的事實:如果他自小不是一直表現得那么平庸無能,那么陳勇重視的孫子很可能會是他,他會走上和雙胞胎一樣的道路,背負著陳勇的“教養之恩”,一直無法脫身……
霍行染把打了個冷顫的小孩摟在懷里,安撫地吻吻他的發頂:“別怕,你已經離開陳家。他不能控制你的人生。”
“他真可怕……”陳毓然從來沒有深想過陳勇會這種人。他突然記起之前的關于陳樹的資料,不禁開始懷疑起來:陳勇這樣一個人,對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冷酷無情,更何況對一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