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后對於那個宮女的死去只是很淡淡地無奈地嘆息了一下,完全沒有葉岫顏做作的那麼誇張,反正葉岫顏也不顧什麼形不形象的,淚水嘩啦啦地流下來。
待到太后離開的時候,葉岫顏還待在那個地方,哭哭啼啼。
“葉充怡,葉充怡,太后走了!”烏嬤嬤送走了太后遠去的背影,然後過來對葉岫顏說道。她實在是太瞭解葉岫顏了。
葉岫顏當然是一聽到太后已經離開了,便立馬起身,瞬間停止了哭泣,臉上還有很多的淚水,眼角亦是溼潤的,不過眼睛裡面確實是已經看不到眼淚了,她接過了烏嬤嬤遞過來的手絹,三兩下地擦了擦自己的臉,捋了捋頭髮,完全就成了一個沒事人的樣子,更是跟剛纔的形象一點都不一樣。
烏嬤嬤細心地爲葉岫顏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塵,“真是的,太后怎麼現在才走,害的我蹲在這裡累死了!”她不住地抱怨著。
“葉充怡,您剛纔是沒有看到太后臉上的表情,是滿臉的心疼啊!”烏嬤嬤順著葉岫顏的心意繼續往下說,她知道只要自己這麼說的話,葉岫顏肯定會非常的開心跟激動的。
“是嗎!”葉岫顏冷笑一番,“她要是不心疼的話,那怎麼對得起我剛纔流下來的淚水與汗水啊!”
“葉充怡英明!”烏嬤嬤諂媚地說著,還在葉岫顏的面前豎起了大拇指,表示對她的敬佩之情。
就寢時,蕭馭之還不忘問了一下蘇公公,“今天后來怎麼樣了啊?”
蘇公公馬上就能夠領會到皇上說的事情到底是什麼,便回答著,“回皇上的話,吉祥帶著御林軍去了之後,便阻攔了太后。”
“哎!這個後宮,什麼時候可以消停一會昂!”蕭馭之無奈地嘆息了一聲,然後便睡了。
月黑風高,其實宮裡面死人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對於忽然有人的離開,大家也都見怪不怪了,只不過在這樣的夜色下,倘若聽到有誰死去了,不免會有些滲人的。
葉縈安像往常一樣,獨自一人坐在月下,發呆著。
“葉修怡,奴婢剛剛得知,今天的那個宮女死了!”王嬤嬤上前,給葉縈安披上了一件外套,同時告訴她最新的消息。
葉縈安倒是並沒有顯得有多麼的驚訝,只是淡淡地問道,“御醫有沒有說她是因爲什麼而死的?”
“根據奴婢所知,御醫說的是因爲長時間在太陽底下暴曬,所以導致身體虛弱,脫水而死!”王嬤嬤戰戰兢兢地說著。
“哼!真是荒謬!”葉縈安冷笑了一番,對於這樣一個解釋,她實在是不能夠接受。
“恩,奴婢總覺得事有蹊蹺!”王嬤嬤顯得很懷疑。
“算了,這些宮女在這個宮裡,早晚有一天也會遇到類似的事情,還不如早點離開了,不說也罷,咱們只管以後好好的在這璟樂閣裡面,萬萬不可惹是生非啊!”葉縈安無奈地嘆息著。
王嬤嬤贊同地點了點頭,她很欣慰葉縈安能夠有這樣的頓悟,宮裡本來就深不可測,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是光明正大的,就算別人不說,王嬤嬤也能夠知道很多事情都是一些險惡之人精心計劃好了的。
就拿這次宮女死亡的事件來說吧,其實也是如此的。可是往深層次的追究只會讓真想越來越模糊,以至於自己看不清事實的真相。
想想現在的身邊,除了璟樂閣裡面的上上下下,沒有什麼人再跟自己有多少關係的了,葉縈安不想要爭來爭去,實在是沒有意思,但是最近所發生
的一系列事情,讓她不得不謹慎了起來。
“看來不得不防了啊,在這樣下去,這個璟樂閣遲早是會有危險的,”葉縈安自言自語地說著。想來想去,她的腦海中浮現的都是同一個人的身影——洛宇封。
她實在是隻能夠想到洛宇封了,畢竟現在也就只有洛宇封跟自己還算是比較熟悉的了,她倒是不想要讓自己的家人插入這個深淵裡面來,但是這麼說也不是因爲她自私,不願意將親人陷入危險中,而是讓並沒有血緣關係的洛宇封來,只是因爲在過去的那些時間裡,她託洛宇封幫了自己太多的忙。
一方面也想要感謝他,另一方面也想要讓他再次回到宮裡面來,幫助自己。
“葉修怡打算怎麼辦?”不料自己小聲說出來的話被在身邊的王嬤嬤聽到了,也罷,反正王嬤嬤也不是什麼外人了,多年來,她什麼事情幾乎都會找王嬤嬤來商量,聽取她的意見。
“王嬤嬤,安兒打算找兄長回來,讓他回宮幫助安兒,”葉縈安堅定的眼神看著王嬤嬤。
“葉修怡說的是洛僵將軍嗎?”據自己對葉縈安的瞭解,王嬤嬤猜測那個人八成就是洛宇封,肯定不是自己的親兄長。
葉縈安點了點頭,表示王嬤嬤猜測的是對的。王嬤嬤會意了之後,便仔細地想了想,看看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可是想來想去,都覺得葉縈安的想法是沒有什麼錯的,“那葉修怡打算?”王嬤嬤欲言又止。
看來只能找洛寧封幫忙了。葉縈安趕忙回了屋子,王嬤嬤跟著她,坐在桌前,她讓人取來筆墨,提筆給洛寧封寫了一封信,筆如行雲流水般地在紙上留下了一豎豎的字。
不一會兒,她就寫完了,然後拿起來,認真地看了一下,覺得沒有錯誤了,便將紙折了起來,然後塞進了一個信封裡面去。將其遞給了王嬤嬤。
“王嬤嬤,你明天就將這封信命人帶到洛將軍手裡去吧!”葉縈安看著王嬤嬤叮囑著。
“奴婢知道,明天等天一亮,就命人將信送出去,葉修怡請放心吧!”王嬤嬤信誓旦旦地說著。
葉縈安向來都是對王嬤嬤非常的放心,所以這個時候也是一樣的,並沒有過多的擔心什麼。她轉過頭,望了望窗外,看著天色已經不早了,便決定休息去了。
清晨還是很美好,王嬤嬤像往常一樣一大早就起來了,她必須要每天都按時起來,爲葉縈安準備好一切,這個是她身爲葉縈安貼身嬤嬤必須要做的事情,總之每一件事情她好像都要親力親爲纔會放心。
只要是王嬤嬤親手置辦的事情,葉縈安總是會非常的放心,從來都不用擔心什麼。她都會覺得應該再也沒有做主人的像她這樣,什麼都不用擔心,什麼都不用牽掛的吧,凡是隻要交給下人就可以了,她是有多麼的幸運王嬤嬤會一直都待在自己的身邊啊。
王嬤嬤對著剛剛升起來的太陽伸了一個懶腰,感覺心曠神怡,儘管最近煩心事情比較多,但是向來都比較活潑的她還是對生活充滿著期待,美好的生活總會來的,更何況現在能夠一直都待在葉縈安身邊照顧著她,就已經覺得非常的開心跟滿足的了。
王嬤嬤四處瞅了瞅,她可沒有忘記葉縈安昨天晚上交給自己的任務呢,他眼睛盯著右手上的信封,想了想。
看起來是似乎想到了什麼,便出了璟樂閣,徑直來到了洗衣房。匆匆的腳步,離洗衣房越來越近了,她的心裡也是不那麼完全的確定,只不過既然要幫主子辦事,那定然是要完成的非常的好才行。
她剛剛在尋思著到底要讓誰將這封信給送出宮外,突然想到了以前去送衣服到洗衣房的時候,在這裡有一個老姐姐,因爲跟這位老姐姐交談甚好,或許老姐姐可以幫幫忙。
“王嬤嬤這一大早的怎麼就到這個洗衣房來了啊,”洗衣房的一位大娘一見到清晨王嬤嬤就過來了,再看看她手中沒有一件髒衣服,便猜測她肯定是有什麼事情。
這個大娘,別人都喊她張嫂,所以當王嬤嬤在這裡認識她的時候,自然也是以張嫂的稱號這樣叫著她,得知她已經成了親,也有了一個兒子,不過她爲了多掙點錢,也到宮裡面來洗衣服貼補家用。
“張嫂啊,今天我到這裡來就是找你來了,想讓您幫我一個忙!”王嬤嬤見到了張嫂,便非常和氣地叫喊著她。
兩個人就像是多年沒有見面的老朋友,相見時甚是歡樂,似乎有說不完的話來。
“什麼忙啊,還要您親自過來?”張嫂爲人向來隨和,而且也很喜歡幫助別人,所以王嬤嬤有什麼事情就來找她還真是對的。
“可不是嗎,我是爲我們家主子辦事的,”王嬤嬤簡單地解釋著,“不過也沒有什麼事情,您看,這不是一封信嗎,我就是想讓你將這封信給帶出宮去!”
王嬤嬤從袖口中拿出那封葉縈安昨晚才寫的信來,張嫂好奇地盯著這封信,她倒是對此感到有些的好奇,到底是什麼信,竟然會讓她幫忙送呢。不過張嫂做人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很多事情她知道不該問的就不要問,以免惹禍上身。
“沒事,不就是一封信嗎,這就交給我吧,”張嫂顯然是非常爽快地就答應了這件事情,其實也沒有什麼,對她來說這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情罷了,“待我過幾日讓我家那個兔崽子將這封信給送出去,王嬤嬤您就放心吧!”
“您辦事我放心!”王嬤嬤玩笑話地調侃道,“那我就代替我家主子謝謝你了昂!”
但是一般的感謝類的客套話還是要有的,搞的張嫂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能爲葉修怡辦事那可是我的福氣,這還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啊,你也不看看咱兩是什麼關係!”
一句話一下子就拉近了兩個人的關係,也難怪王嬤嬤那麼喜歡張嫂了,而且每次跟她談話的時候,總是非常愉快的離開,王嬤嬤非常珍惜在這個皇宮裡面結下來的深厚的友情,爲之非常感動。
張嫂自然是欣然答應了這件事,並讓自己的兒子去送這封信。王嬤嬤對張嫂瞭解的還是挺多的,倘若不是因爲了解的很深,那麼她也是不可能就隨隨便便將葉修怡的信給一個外人,讓他幫忙寄了。
王嬤嬤早就知道了張嫂的兒子,是一個非常老實的小夥,對於他,張嬤嬤自然是非常放心的。
“張嫂啊,您看能否讓你的兒子最好就這幾天去啊,我家主子實在是有些著急了!”王嬤嬤並不是逼著張嫂,只是希望倘若可以儘快的將這個信送到洛宇封的手上,那麼就儘快的送出去的好啊,以免夜長夢多。
張嫂頓了頓,然後笑著說道:“一句話的事情,王嬤嬤,你就放心吧,我見到兒子後,就將這封信給他,讓他快馬加鞭地送到那個人的手上,您看,成不?”
“成!成!成!”王嬤嬤聽到張嫂這麼說之後,別提有多開心了呢。
當天晚上張嫂就將信給了她的兒子,便咱三地叮囑著,一定要小心,將此信親手交到那人的手上,她那老實巴交的兒子認真地點了點頭,當晚就踏上了前往洛寧封家鄉湘祝縣的路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