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葉縈安也似乎是意識到了,纔開口說:“兄長,你起來吧!”洛宇封因爲(wèi)跪在地上也挺長了的,忽然覺得是不是自己太過固執(zhí)了,所謂君臣之禮是重要,但是也得看一下是在什麼情況下,眼前的這個女子,雖然說是皇上的寵妃,但也是自己的乾妹妹。
“多謝葉修怡!”洛宇封感謝地答道,他單隻手稍微地支撐了一下身體,借用著地面,然後就站了起來,雙手下意識地拍了拍自己膝蓋上面的灰塵。
“洛兄長快點坐吧!”葉縈安指著旁邊的凳子,然後對著洛宇封說。
洛宇封順從地坐了下去,“葉修怡您也別站著了,”葉縈安聽罷,也跟著一齊坐了下來,他們的中間隔著一個桌子,上面擺著一個茶杯。
葉縈安望著洛宇封手中那空空的,沒有茶水的杯子,對著王嬤嬤說道:“王嬤嬤,你把洛將軍的茶杯拿去,重新泡一杯茶水過來!”王嬤嬤順從地走到了洛宇封的身邊,洛宇封將空的杯子遞給了王嬤嬤,“那有勞王嬤嬤了!”
一般來說這個下人的地位肯定是沒有君臣的高,但是那些臣子卻往往都不敢得罪了那些貴嬪或是皇上皇后身邊的太監(jiān)嬤嬤,他們往往是直接可以跟地位那麼高的人直接溝通的,所以很多大臣們都是想盡了一切的辦法去串通那些太監(jiān)嬤嬤,希望他們可以在主子的面前多爲(wèi)自己說些好話。
而王嬤嬤在璟樂閣可算的上是第二把手,只要是葉縈安不在的時候,這璟樂閣裡面的大小事務(wù)都是經(jīng)過了王嬤嬤的手,所有的人都得聽著她的命令,可見她的地位是不一般,就是是鼎鼎大名的洛將軍,也是得對她敬畏三分,但是洛宇封出於對王嬤嬤的禮貌完全是因爲(wèi)王嬤嬤年長的關(guān)係,從小通讀四書五經(jīng)的洛宇封知書達(dá)理,凡是比自己長的人都是要尊重的。
王嬤嬤接過茶杯,面無表情地就離開了大廳,剩下洛宇封跟葉縈安兩個人坐著。洛宇封因爲(wèi)不是自己的地方,所以總的來說還是顯得有些拘謹(jǐn),葉縈安馬上就看出來了洛宇封的不自在,便建議著說道:“洛兄長不必太過拘謹(jǐn),我這個璟樂閣裡面並沒有其他的人,你就將這裡當(dāng)成是自己的家,放鬆即好!”
葉縈安的建議還是有一點效果的,雖然洛宇封內(nèi)心依然有些的慌亂不堪,但是既然葉縈安都這麼說了,自己再要是這般緊張可不就是自己的不是了嗎?好像是弄的故意彰顯出這般的不自在。
“是,微臣遵命!”他恭敬地回答道。
葉縈安看著洛宇封緊繃的臉,想到前世洛宇封那張英勇氣概的臉,不禁間笑了出來。
她下意識地用手絹將自己的嘴矇住,然後咯咯咯地笑出來聲音來,洛宇封被葉縈安的笑聲搞的不知所措,他不明不白地望著葉縈安,顯得非常的好奇,確實是不知道這個葉縈安到底是在笑什麼呢?
“敢問葉修怡,您笑所謂何事?”洛宇封疑惑著問道。
“哦!”葉縈安好像頓然才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無理,挺不好意思地回答道:“還請洛兄長不要見怪,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便情不自禁地就笑了起來!”葉縈安歡喜地說著。
她的聲音一如從前的那般甜美,洛宇封還可以清楚的記著,當(dāng)初的第一次見面,這張再熟悉不過的臉,從那一刻開始就已經(jīng)是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腦海中了,從來都不曾忘記過。
“原來是這樣啊!”洛宇封看著葉縈安這般高興,自己的心倒是被她的笑容感染了,瞬間也輕鬆了起來,並沒有一開始的那般緊張羞澀了。
“對了,兄長,你我自從兩年前的一別,至今都不曾相見,不知道你近來可好啊!”葉縈安努力的回憶著以前的事情。
兩年前,那已經(jīng)是一個相當(dāng)遙遠(yuǎn)的時候了,那時候的自己可才十五歲,剛剛?cè)雽m,剛剛得寵,剛剛離開家並沒有多長的時日,現(xiàn)在,幾百個日夜,遠(yuǎn)離他鄉(xiāng),對洛宇封來說,湘祝縣一別,至今沒有再見,如今再次相聚,可謂是一種緣分。
葉忠和大人將洛宇封認(rèn)爲(wèi)自己的乾兒子,對自己就像是對待親兒子那般的疼愛,而葉文峰兄弟也是,洛宇封想到那時候的自己,一無所有,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父親知府大人靠著雙手爲(wèi)他打造出來的一個幸福的家庭。
思念永遠(yuǎn)都沒有止境,回憶從此刻再次襲上了心頭。往事,過往,點點滴滴,確實是歷歷在目。
“回葉修怡的話,微臣自從參加了軍隊以來,從一個小小的士兵,硬是成了一個大將軍,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夢想,也爲(wèi)我祖上爭了光,爲(wèi)我們的國家出來力!”洛宇封胸襟是那麼的大,他的抱負(fù)可遠(yuǎn)遠(yuǎn)比他現(xiàn)在做的要多的多啊!
“安兒知道兄長爲(wèi)了成爲(wèi)大將軍受了很多的苦,而且期間還遭受很多人的不信任,甚至是誤解,那時候的你一定是承受了很大的壓力,纔可以一直的堅持著下去!”葉縈安欽佩地說著,從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來她深深的敬佩之情。
“葉修怡是過獎了,辛苦不可能沒有,但是微臣自從離開了家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無論多苦多累,微臣也一定要好好的堅持下去,爲(wèi)夢想奮鬥著!”洛宇封慷慨激昂,他的話語中透露著多少堅定的信念,那似乎就是在念誦一篇氣勢磅礴的勵志詩!彷彿能夠激勵很多迷惘惆悵之人。
“敢問洛兄長,那軍隊裡面是什麼樣子的昂!是不是很苦?”葉縈安問這些問題的時候雖然是有些的白問,常人都可以猜到那軍隊裡面肯定是苦的,不然也不會沒有人不願意去參軍了。但是出於自己從來都沒有從軍的經(jīng)驗,加上一介女流,並沒有上過戰(zhàn)場,軍隊生活,對她來說也是頂好奇的一件事情。
“軍隊裡
面之苦那都是必然的,一旦上了戰(zhàn)場可就是得將自己的全部都拋之腦後,一心只想著殺敵,倘若在戰(zhàn)場上面有一丁點的仁慈之心,那麼受傷的,被殺害的人就是自己,何況刀劍從來都是不長眼睛的,它插到了哪兒就是哪兒,容不得你說不,在戰(zhàn)場上面,能夠真正掌握命運的,就只有自己本身,倘若微臣不是依靠著自己的一點拳腳功夫,那麼可能也就早就戰(zhàn)死沙場了!”
洛宇封言辭是那麼的豪邁,那些透露著的都是自己對於理想的堅定。他的眼睛就像是在冒火似的,如果是在戰(zhàn)場上面,那麼眼神中的就都是殺氣,而如果是在平時的交談中,就比如說是現(xiàn)在跟葉縈安面對面的聊天,那麼這種眼神就是一種信念。
“洛兄長在軍隊的時候一定都很想念知府大人吧!”葉縈安有些心疼地問著,這是肯定的,葉縈安都可以猜測到,百善孝爲(wèi)先,葉縈安可以瞭解到洛宇封在毅然決然地離開了家的那一刻,心裡是多麼的沉重,頭上一定就像被壓住了一層千斤頂似的,期間他肯定也在掙扎過,與信念做著鬥爭。
“哎!”說道此處,洛宇封竟然忍不住地嘆了一口氣,每一次只要一提到自己的父親,他總是顯得很傷感,那個人是他唯一的親人,是從小到大照顧他,呵護(hù)他,也一度遏制著自己夢想的那個人,自洛宇封記事開始,知府大人可謂是一個分式兩角,人前人後,既當(dāng)父親又當(dāng)母親。
對洛宇封來說,知府大人是這輩子他永遠(yuǎn)都無法割捨的牽掛,在父親企圖扼殺自己的夢想的時候,洛宇封反抗過,但是後來因爲(wèi)對父親的理解,因爲(wèi)出自於內(nèi)心的那份孝順,洛宇封斷然的放棄了最初的夢想,雖然時常會想到,會憧憬,但是也不會刻意的在父親的面前面有所提及。
洛宇封知道,只要自己一說出來,知府大人肯定就會陷入無限的痛苦與自責(zé)當(dāng)中,這從來都不是他希望看到的結(jié)局,他心疼著自己的父親,而知府大人可就只有他這麼一個兒子,不希望他去軍隊也是情有可原的,戰(zhàn)場上處處都是危機,意外難免都會發(fā)生,而洛家就只有洛宇封這麼一棵獨苗,要是就這麼輕易的戰(zhàn)死沙場,那麼洛家可真就絕後了,要怎麼對的起洛家的列祖列宗。
而知府大人也年歲已高,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孩子真的要是突然的不見了,那他的下半生該如何過活呢,必然是孤獨終老,就算是離開了人世,估計也沒有人爲(wèi)自己送終了,知府大人擔(dān)心害怕著看到白髮人送黑髮人的那一幕,從來都不想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在自己的身上。
洛宇封因爲(wèi)理解著父親,所以順從著,直到知府大人遭人陷害,被關(guān)進(jìn)了大牢,那洛宇封當(dāng)初的夢想纔會再次的浮出水面,他覺得不放棄,要是有機會的話,就要靠著自己的努力成爲(wèi)一個大官,大將軍,讓父親脫離苦海,讓那些賊人吃不了兜著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