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直騎著馬跑到天黑才停下來,在馬上顛簸了一整天,蓉慶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快被抖散了。兩匹馬也累壞了,站在原地直喘氣,任憑你怎么抖韁繩也不肯在挪動一步。
劍玉簫抬頭看看周圍的環境,這四周草木叢生,沒有絲毫人煙。明顯兩人是跑到了深山野林之中,估計一時半會追殺的人是趕不上了。
他這才松了一口氣對蓉慶說:“天黑了,林子里趕夜路恐怕會遇見野獸,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蓉慶皺著眉頭,揉著自己酸痛的肩膀,心說:早就該這么做了。但是這荒郊野嶺的到底要在哪里睡覺?。《摇驮诖藭r,她的肚子好像急于吐露她的心聲一般的發出了“咕嚕?!钡慕新暋?
這聲音在寂靜的山林里顯得分外的明顯,兩個疲乏的人怔住了,原本凝固的抑郁的空氣隨即便被劍玉簫豪爽的笑聲打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蓉慶看他捂著肚子笑彎了腰,好像剛剛她講了一個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一般,不由得臉紅耳赤的大喊:“不許你笑了!有什么好笑的!”
看劍玉簫還是停不下來,蓉慶忍不住伸出手去打他,一邊打一邊說:“不許笑!你給我閉嘴!”
沒想到劍玉簫直起身體,一把抓住她輕敲在他背上的小手輕輕一扯,然后順勢把她攬在懷里。一雙有神的黑目帶著笑意,直直的看著她那張因為窘迫而漲的通紅的小臉。
感覺到自己被他攬在懷里,蓉慶覺得自己臉簡直更燙了,剛剛臉紅是因為惱怒,現在臉紅是因為害羞。劍玉簫身上濃烈的男子氣息隔著幾層衣衫傳了過來,讓她覺得自己的小腿有點發軟,好像要融化一般難以支撐自己。她低下頭,不用眼睛看也知道劍玉簫的目光正牢牢的鎖定在自己的臉上。
正當蓉慶感覺到他的氣息離自己越來越近,她的頭不由自主地埋得越來越低……她的肚子不配合的發出了更大聲的抗議:“咕嚕嚕嚕嚕嚕~”
“噗~”劍玉簫的呼吸噴在她的頭頂,蓉慶抬頭一看正好看見劍玉簫那張因為憋笑兒憋得通紅的臉。而且劍玉簫一接觸到蓉慶那憤怒的目光,就再也憋不住的哈哈大笑,他爽朗的笑聲回蕩在整個山林,驚起了一群飛鳥。
蓉慶終于壓抑不住內心的怒火,一拳擊中劍玉簫的左眼大喊道:“去死吧你!”
這一聲怒吼驚動了林中更多的飛鳥,久
久的回蕩在在夕陽的余暉下……
溫暖的篝火邊坐著兩個人,一個心滿意足的吃著手上的烤野雞,另一個人黑著一只眼圈默默的轉著火堆上的另一只烤野雞。
吃好野雞喝飽了水,蓉慶心滿意足的打了個打哈欠,跑了一天她真的很困。劍玉簫取下火堆上的那一只烤雞,小心的吹了吹,然后小口的啃了起來。
跳躍的火光照在蓉慶的小臉上,為那張清秀的小臉涂上了一層朦朧的橘色,顯得既溫暖又俏皮。輕輕的推了推快閉上眼睛的蓉慶,劍玉簫溫柔的說:“別急著睡覺,再和我多坐一會兒吧!”
蓉慶的大腦里一片漿糊,迷迷糊糊的擺了擺手:“不行了,到了后半夜你再叫我,我們輪流守夜?!币贿呎f一邊還自顧自的找到了一個舒服的地方枕著,不一會就陷入了香甜的夢境之中。
看著趴在自己大腿上睡著的蓉慶,劍玉簫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輕輕的用手把她調皮的滑出的頭發撥回她的耳后,露出她甜美的睡顏。而自己獨自一人坐在融融的黑夜中,想著心事……
第二天蓉慶是被耳朵上的疼痛給喚醒的,劍玉簫擰著她的一只耳朵大吼大叫:“蓉慶!你到底是不是個格格!不!你到底是不是個女人!”
蓉慶不情愿的睜開迷蒙的雙眼,一絲清晨的陽光照入她的眼底,她不耐煩的嘟囔著:“嗯!怎么了?你又發什么……”后面那個還沒有說出口的“瘋”字被她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因為她眼前出現了一大灘新鮮的口水。
而且這一大灘口水就出現在劍玉簫穿著的那一身白衣上,其實蓉慶在出發的時候就想說了,又不是去參加選美,出門遠行穿什么白衣服??!耍什么帥?。?
不過把口水流到人家的身上還是非常的不好的,蓉慶連忙一個坐起身來,用袖子擦拭他身上的口水印子,一邊諂媚的笑著說:“哎呀,你怎么晚上都不叫我起來啊~還讓我枕在你腿上睡,我從小到大就這一個壞毛病,睡覺老是愛流口水……”
這些話明顯沒有起到良好的勸慰作用,眼看著劍玉簫的臉越來越黑。蓉慶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袖子因為昨天吃燒雞所以沾上了不少的油,現在那些油污也一起擦到了劍玉簫的白衣服上。同時沾上口水和油污的白色衣服頓時就慘不忍睹。
“額……”蓉慶訕訕的收回自己的手,不知所措的放在一起絞著。
看著她亂蓬蓬的頭發,沾
著烤雞油和灰塵的花花的小臉,還有那臟兮兮的袖子和少了一截的襯裙。這么狼狽的樣子哪里還像個尊貴的格格,倒是更像個小叫花。
特別看著她那短了一截的襯裙就想起昨天她緊張地撕下裙子替自己包扎傷口的樣子,這么一想,劍玉簫又心軟了。算了算了,真是難為她吃得了這樣的苦。于是上前去拉了拉她的手說:“走吧!還愣著干什么?去洗個臉就繼續走吧!”
咦?他不生氣?
蓉慶抬頭看著一只青眼圈,一只黑眼圈的劍玉簫,呆呆的問:“去哪???”
劍玉簫吹了個口哨,一紅一黑兩匹馬便叢林中向主人飛奔過來。他翻身騎上紅馬,對還站在原地的蓉慶說:“去找劍譜然后把那些壞家伙一網打盡!”
……
劍玉簫很快就在樹林中找到一條小河,兩人梳洗完畢又裝好路上飲用的水之后,就準備繼續上路。蓉慶大致知道兩人在一路往西北方向前進,她不由得問劍玉簫:“我們到底是在往哪里走?”
劍玉簫看了她一眼說:“去找我家被焚毀的那套的老宅子,就像我爺爺說的那樣?!?
蓉慶看他自信的樣子,覺得有點不可理喻:“可那只是我的一家之言,而且那還是鬼說的話,你怎么這么輕易就相信呢?你就不怕我是編了謊話來騙你么?”
劍玉簫笑了笑說:“你不可能憑空知道我們家有本失傳的劍譜叫做《荊軻劍法》,你之所以知道是因為劍家的祖先留給你的訊息?!?
蓉慶不死心的繼續問:“那你可調查好了你家古宅的位置?”
她回想了一下當時劍爺給她看的那個場景,并沒有什么可以顯示出那古宅位置的訊息,更何況劍玉簫只是聽她的描述,而沒有看見事情發生的畫面。
劍玉簫如她所想的搖了搖頭說:“不知道,而且我也沒有其他的親人可以告訴我到底再哪里可以找到了。除了我,這個家族的人,大概都死光了吧!”說完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蓉慶被他突然的悲傷弄得楞了一下,她接著說:“那你打算從哪里入手調查你自己的身世?其實當年你爺爺是故意要隱瞞你家的身世的,就連你父親至死都只是道你家是世代土匪。你又怎么能知道自己原本是什么人還有你家的古宅的位置到底在哪里?”
劍玉簫聽了她這話,突然勒韁停馬,認真的看著蓉慶問:“你覺得我是什么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