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搖搖晃晃的!”老趙說道,你想啊!腳不沾地,兩邊還空落落的可不不穩唄,東倒西歪的。
老趙同志只好雙手搭在利醫生的肩膀上以穩定身形,免得倒下。
老趙很狼狽,時不時地拿眼偷瞄瞄利醫生和常久春,見他二人倒是板著臉,一本正經的,神色上也看不出什么?
偷偷松了口氣,就怕被二人笑話了,實在是有些‘不堪入目!’雖然是治病。
這個時候,只見陳醫生把剛才記載有(長度甲)的繩子拿了過來,從老趙同志的從竹竿和尾骶骨的交界處量起,向上在脊背上量出了(長度甲),然后再做一個記號。
再接著,陳醫生又量了一下老趙同志的中指指節的長度,這個中醫稱為中指同身寸,為(長度乙),然后又從剛才做記號的地方,向左右兩側各拉出一個(長度乙),盡頭就是要取的艾灸穴位了。
這通折騰,把平時凈折騰別人的民警同志可給折騰壞了,他簡直不知道陳醫生要干什么,但是也沒有辦法,只好照辦。
“老趙同志,千萬別以為這是在耍著你玩兒,這是在治病。”陳醫生接著說道,“剛才是為了準確找到要艾灸的穴位,這兩個穴位是心脈所過的地方,這個騎竹馬灸穴很有效的。‘不問癰生何處,并用此法灸之,無不愈者’。
于是,陳醫生點燃艾灸條,在這兩個穴位就給灸了六七壯,同時還在后背的毒瘡上,放上了一個三個大錢厚的紫皮蒜片,然后在上面開始也灸了起來。
古書記載,每灸一個艾柱就為一壯,里面說灸6-7壯就是說灸6-7個艾柱。
老趙同志心里嘀咕,這樣治病,真是聞所未聞。不過很快他就察覺出效果來了。果然有效,熱乎乎的,似乎不怎么疼了。
不知是心里暗示,還是確實起了效果,反正老趙心里不再嘀咕了。
艾熏后,老趙穿衣坐在椅子上,整個人大汗淋漓的,還暈暈乎乎的。感覺跟做夢一樣,這都是什么方法啊,太神秘了。
常久春他們也穿上衣服,關上空調。
“陳醫生,這樣治療還要幾次啊!”老趙忐忑不安的問道,千萬別來個十次八次的。
陳醫生笑道,“別擔心只需三次,而且穴位已經記下來了,不用那樣找了。”
“呼!那就好!”老趙長出一口氣。
然后他又看向剛才抬竹馬的兩個小伙子。
常久春和利醫生聞弦歌知雅意,非常識趣的在嘴邊做了一個拉鏈的動作。保密!
“謝謝!”老趙尷尬地說道。
陳醫生理解的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們是不會泄露病人隱私的。包括呃……治療方法。”
“雖然治療過程……”陳醫生聳聳肩,接著解釋道,“治療時,瘡癰不痛的,一定要灸到痛為止,而瘡癰痛的,一定要灸到不痛為止。這樣可是使得氣血流動。毒氣散去。”
“怎么樣!”陳醫生問道。
“我感覺好多了。”老趙說道。“起碼不痛了。”
“那好!我們再開些外敷和內服的藥。”陳醫生說著,開了兩張方子,遞給老趙。“老馬的藥店就有。”
老趙接過藥方,“這診金!”
“十塊!”陳醫生道。“診金3塊,艾條7塊。”
老趙同志利落的拿出十塊錢,然后告辭離開。
陳醫生送走老趙和劉局他們,一回身就看見常久春和小利,憋笑憋的很痛苦。
“想笑就笑吧!”陳醫生笑著道。
“呵呵……”
雖然很不厚道,但是這治病方法確實聞所未聞,太搞笑!估計這輩子他們看見小孩子再玩兒騎竹馬,都會笑起來。
天空飄起了鵝毛雪花,洋洋灑灑的落下,終于下雪了。
午餐是涮羊肉,吃得人心里熱乎乎的,渾身舒坦。
“嘎吱……”汽車急剎車的聲音很刺耳,緊接著,“砰……”的一聲悶哼聲。
“我的天……”嚇得眾人急匆匆的奔出廚房,一看原來一輛豪華黑色的小轎車剎車,由于路面濕滑,一個獅子擺尾,車屁股撞到農場的大門。
好在車行減速,歐洲車也夠結實,不然非得車毀人亡不可,就這農場的大門也給撞壞了一角,后車燈也撞得粉碎,有些許變形。
“這是誰啊!看車子非常的眼熟。”
黃依琳突然道,“二進宮!”她朝餐廳喊道,“陳醫生找你的,二進宮又來了。”
“噗嗤……”眾人笑了起來。
“小黃不會記錯了吧!別是車子一樣吧!”連嬸笑道。
“不會,我記得車牌號!”黃依琳笑道,當然還有他騷包,張揚、囂張的性格。
果然從車子里面下來是那個西裝革履的三十多歲的男子,“嗨!靚女們!”他擺手打招呼道。
不過說話卻有氣無力,不過這次沒有了招牌的笑容,好像比上一次還嚴重哦!都虛脫了,還要人攙扶著。
陳醫生在餐廳聽見黃依琳的喊聲,隨后過來,一見來人,他的臉馬上陰沉了下來,“于大衛!你不用來找我了,你的病我治不了,請回吧!”不用看也知道縱欲過度,沒得治了。
于大衛僵在那里,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陳醫生,錢……”
陳醫生一聽眉毛都立了起來,“多少錢,我也治不了你的病,你走吧!”話落背著手,踱著方步,向農場深處走去。
于大衛就這樣被人直直的給涼在了一旁,“大衛,不就是個醫生嗎?牛氣什么?老子拿錢……”砸死他!
“史蒂文,你閉嘴。”于大衛怒喝道。
“大衛,你吼我!怎么了,我又沒說錯,天下醫生多的是,又不是……”史蒂文梗著脖子回擊道。
“行了!行了!咱們先回酒店!”于大衛說道,在這里爭執別讓這混小子在說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話,那他下半輩子的幸福可就真沒著落了。
兩人上了車。如一陣風似的,匆匆的開走了。
“這算什么?‘三進宮’嗎?”黃依琳譏笑道。
“噗……”
“走吧!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去!”連嬸笑道,“陳醫生會處理這事的。”剛吃完飯,餐廳還沒收拾呢!
方默南搖頭失笑,慢慢地回到診療室,剛剛坐定,陳醫生就推門進來。
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長吁短嘆的,方默南沏了兩杯茶放在茶幾上,“陳老!喝茶!”
自己手捧著茶杯,坐到單人沙發上。
緊接著呼啦啦……進來一串閑得蛋疼的人。
方默南輕笑道,“你們還真是八卦!”
“這冬日閑得心發慌,難得滿足一下我們的好奇心。”林老爺子拿腳踢踢陳老道,“老陳,還氣嗯!”
陳醫生長嘆一聲,“生氣?我為什么生氣,生病難受的又不是我!”他頓了一下又道。“我只是感慨古時的御醫不好做啊!”
“這話說的是,有時候不是御醫不是水平不高。而是病人不聽話,不配合。”方默南理解的點點頭道,“誰讓人家有權有勢的,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一點也不約束自己的行為。”她已有所指地說道。
陳醫生長嘆道,“沒見過這樣的患者,太不聽話了。前面你跟他說,要注意保健,要遠離女色。每天要去健身房,或者打打籃球,游游泳,然后開了些補腎的藥物。
好不容易給他治好了,結果他一走,就覺得自己的精力又充沛了,然后就立刻去找那些美女去了,泡在酒色里。
結果是精疲力盡,得來了個二進宮,這一看見他,我還以為自己的醫術出了問題——怎么身體反倒更差了?
我好像在跟美女們在拔河看誰的速度快,不過我好像比不過上千美女的吸引力,不帶這么折騰人的。
我總算理解御醫了,御醫特么的不是人干的。”
陳醫生氣得都爆粗口了。
現在總有很多人質疑御醫:御醫的水平不是很高嗎?為什么歷朝歷代的皇上的壽命都是那么短?其實御醫的水平還算是可以的,只是這患者實在是太特殊了,太無法無天了。
現在的人有錢有權了,不用經過層層選拔,美女就自動貼了上來。加上于大衛長的一表人才,又正直壯年,且財貌雙全,自然是招蜂引蝶了,又管不住自己。
身體垮只是早晚的事!
“行了,老伙計,別感慨了。”林老爺子笑道,“這個三進宮,你打算怎么處理。”
“涼著他唄!他這病,就是神仙也救不了。”陳老沒好氣地說道。
當天下去,農場來了幾個工人,常久春就問道,“你們干什么的?”
“哦!于先生,讓我們把撞壞的大門修一修!”領頭的四十男子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于大衛的小轎車就開進了農場,人家也不說是來治病的,說是來農家樂游玩的。
每天天一亮于大衛是準點兒來,天一黑是準點兒走,來者是客,你又不能趕人家走。
而且人家在小飯館兒里點菜,飯費加小費給的爽快,一日三餐都在農場里解決了。
劉師傅看見他,這臉綻開的如菊花似的,誰也跟錢沒仇啊!冬季本來就是農家樂的淡季,這做的再好的飯菜也得有人光顧吧!
得!于大衛成了試吃員了。真是好不容易逮著了,當然劉師傅帶著徒弟們使出渾身解數,招待大主顧了。
老趙同志艾灸了三次,吃吃藥,那看起來嚇人的毒瘡就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