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知道事情最后會有什么結(jié)果卻偏偏這么做,也就是說,為了銀子,他可以不管別人的性命,只要他達(dá)到目的就行了。
“嘖嘖,還真看不出來啊,這阿楷新娶的媳婦還是個悶葫蘆呢,感情還稀罕我家阿正呢,”林氏見到了這個地步,江云素還神色不動的,怕她對自己小兒子下狠手,就死命的讓她身上潑臟水,恨不得逼死了她才好。
“任正,你是不是自己娶不到媳婦,想搶你二叔家的兒媳婦啊!?”每個地方都有這樣落井下石,等著看熱鬧的人,任正的做法不但沒有得到人家的不屑,反倒樂呵呵的湊著熱鬧,巴不得發(fā)生這樣的丑事呢。
“我呸,就這樣的貨色,白送我,我都不稀罕的,”任正不屑的吐了口口水,然后呲牙咧道:“我那么做,還不是我為了奶奶著想,誰讓他們藏著銀子不孝順呢!”
任正在村里就是個無賴,很多人怕被他訛上,所以心里不屑他也不敢?guī)椭f,這會兒都皺著眉頭看著江云素,想著今天的畫面,還不如拿著銀子出來的好,免得銀子保不住,連名聲都沒有了。
別人怎么想,云素不知道,但她明白王氏的心思。
又想要退一步,息事寧人嗎?
再這么退下去,等到那天任家二房的人拿不出什么來之后,大房的人大概真的會賣到柳柳吧。
這些人,貪得無厭的讓人咬牙切齒呢。
“任正,你最好收起你那猥瑣的眼光,再看下去,我保證今天讓你橫著出去,”一直沉默的任楷突然語出驚人道,弄傻了一群人。
“阿楷,”王氏率先回過神來,驚呼的喊著,不想讓兒子出頭。
任楷這一次沒有聽王氏的話,而是大步上前,走到了云素的身邊,堅定的把他們娘三給護(hù)在了身后,一雙厲眸冷冷的環(huán)視了一下張牙舞爪的所謂的親人,眼里皆是寒意。
“啊喲,我不活了,不活了唷,”老林氏見任楷想殺人的樣子,立刻癱坐在地上開始哭訴起來,“這是要人呢,我是臨了臨了的還要被欺負(fù),不如干脆死了算了,”
“任楷,你為了這么個女人氣死奶奶,你還不知不知道自己是誰了,連點孝道都沒有了?”任家老大囂張的吼著,好像他們一家是正義的,做錯事的,唯有自己兄弟一家。
“阿楷,讓素素給點銀子,別把事情鬧大了,讓人看笑話,”任老頭小聲的勸著,他看到自己娘癱坐在地上撒潑,明明不缺吃的,不缺喝的,卻偏偏那么作,心里很不是滋味,但身為兒女的,他又不能罵,不能說,只能忍著。
聽到任老頭的話,云素挑挑眉沒出聲,想著任楷要是扛不住,大不了的,她用銀子買斷跟任家的關(guān)系,帶著童童離開吧。
任家大房這么一直鬧著,她別說攢錢了,大概連吃飽都成問題。
他們簡直就是一群吃不飽的吸血鬼,誰沾上誰倒霉。
“給點銀子?”任楷的眼神很陰沉,看的任老頭不由的縮了縮脖子,覺得兒子太可怕了。“那下次呢?他們再鬧,我們再給,等到那天給不了銀子了,是逼死你們呢,還是賣掉竹兒跟柳柳,亦或者是我們一家一起死?”
任老頭被任楷無情的話語逼的臉色慘白,顫抖著一句話都回答不出。
“你要覺得你該養(yǎng)他們的,那你繼續(xù)養(yǎng),我?guī)е⒆痈厮匕岢鋈ィ敝灰趧谝恍筒恍潘麄円患視I死。
留在這里,只會被逼死。
云素沒預(yù)料到任楷會這樣做,心里詫異,但也高興,只要能脫離任家大房的鬧騰,怎么都好。
“你是我兒子,我不許你走,你哪里都不能去,”王氏嗷嗷叫的不同意了,要是沒兒子,她在村里連頭都抬不起來,以后更是被大房給欺負(fù)死。
“娘,我也不想啊,可我怕以后你們連柳柳都賣掉,那我是枉為人父!”
老林氏見二兒子被任楷威脅住了,立刻咒罵著說:“老二,你是不管我這個當(dāng)娘的是不是?你信不信我一頭撞死在你家門口,讓你一輩子都不安生?”
天下,也沒有誰能這么逼迫著自己的兒子,為了銀子,簡直無所不用其極了。
看熱鬧的人一聽到老林氏那狠辣的手段,都倒吸了一口氣。
忠厚人遇到這樣的事,都束手無策,但云素不然。
“娘,今年給奶奶的口糧跟贍養(yǎng)的銀子都給了嗎?”
“給了,還比往年多了半兩銀子,”王氏心里落寞的回答著,雖然不明白云素的意思,但還是下意識的回答了。
他們家,就真的沒有出頭之日了嗎?
“既然糧食跟贍養(yǎng)的銀子都給了,奶奶為什么還要撞死在我們家門口呢?難道是因為大伯一家虐待了奶奶,奶奶是來我家哭訴的?”該給的都給了,你還有什么可鬧的,就算撞死了,也是被老大家給虐待逼死的,跟他們家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江云素,你胡說八道什么?”林氏一聽,不干了,揚聲厲喝著。
“不然呢,大伯母,你覺得奶奶為什么威脅著要撞死在我家門口呢?”云素把話題拋回給林氏,等著她回答。
林氏回答不出,任老頭的心卻寒了,因為他真的沒想到自家娘會連這樣陰損的法子都做的出來,她的心里完全沒有自己這個兒子,那他又何必為了所謂的名聲而委屈了自己的兒子跟孫女呢。
像是在心里下了什么決定似的,任老頭冷冷的看著自家大哥說:“當(dāng)初分家的時候,爹娘贍養(yǎng)的都分的清清楚楚了,如今你們也沒什么可鬧的,要是你們覺得不滿的話,村長手里還有證明呢,再不行,就去衙門吧,把事情弄弄清楚,免得你們?nèi)宀粫r的鬧,大家日子都不好過,”
“你個畜生,你就眼睜睜的看著娘被餓死嗎?”管他什么分家不分家的,他只知道能吃香的,喝辣的,就得有銀子,而自家二弟家里就有,不給他們,還能給誰去。
“我們一年給的嚼用足夠娘吃一年了,更何況還有三弟家的,要娘真的餓死了,就得問問大哥的心為什么那么狠了!”任老頭想明白之后,寸步不讓。
任家大房的人沒想到事情鬧到這個地步,竟然連任老頭都出聲反駁了,讓老林氏連話都威脅不了,因為她不是真的想死,難道還真的讓她撞一下啊?再說了,真的撞了,人家說不定真的以為是老大家欺負(fù)她了,到時候,百口莫辯,只會讓老大家受委屈,所以只能忍著。
“你個沒良心的畜生,連娘的死活都不管了,你還是不是人?”任家老大不甘心的怒罵著,覺得老二是最好控制的,因為他們要面兒。
可這一回,任家老大估摸錯了,任老二比會都頑固,是一步都不愿意退讓。
“都滾出去,”任楷發(fā)怒,不是誰都可以抵擋的,“誰要是以后擅自闖進(jìn)我家來叫囂怒罵,猶如此木!”說著,手上一發(fā)力,“砰”的一聲,旁邊一根樹立著掛衣服的木柱子就應(yīng)聲而倒,斷成一段段的,嚇的任家大房的人都倒抽了口氣,直到這一刻,他們才直到任楷不好惹,以前,只是讓著他們而已。
任老頭的堅持跟任楷的威嚇,終于嚇走了任家大房的人,而這一次,也是他們?nèi)页鰟又螅瑥奈丛谶@里討得半點好處的一次。
等人走了之后,任楷直接關(guān)上們,也不管外面看熱鬧的,小螺跟她娘也是方才就跟著一起走了,所以這會兒,院子里就剩下他們一家子了。
“唉喲,”王氏因為太過害怕,腿都麻了,這會兒踉蹌了一下,疼痛的喊出聲來,一邊慘白著臉色,一言不發(fā)的任梅竹趕緊伸手?jǐn)v扶住她,免得她跌倒了。
“阿楷啊,娘跟你怎么說的?你怎么……,”王氏想叨叨,但被任楷冷冷的打斷了。
“娘是想讓我再讓讓,然后把該給的都給了,一家子緊緊的過個平靜的日子,是嗎?”
王氏訕訕,“那都是你的長輩,一個不孝壓下來,你還想在村里里過嗎?”
“現(xiàn)在,事情不多解決了嗎?”他就不明白了,他娘到底按的什么心思。
“以后,他們來了,就別管了,關(guān)門讓他們鬧著,不行就報官,”任老頭的話讓王氏充滿了驚愕,隨即錯愕道:“老頭子,你瘋了嗎?真要那么做,以后竹兒還怎么說人家?”
“那你是真想把兒子逼走了,然后讓他們賣掉孫女?”
不客氣的質(zhì)問讓王氏張張嘴,卻怎么都回答不出。
她不愿意跟大房鬧的太過,還不是為了他們好,不想他們被人指指點點的說他們不孝……可為什么到頭來,錯的好像是她呢。
沒人有心思去安撫王氏,她的那點委屈,真不算什么,因為所有的事,說句不好聽的,都是她鬧出來的。她要是一開始就分明一些,態(tài)度堅決一些,那些人難道還敢直接搶嗎?
他們的氣焰,還不是被王氏給慣的。
云素見事情解決了,也沒讓自己出頭,心里對任楷更為滿意,“看你們哭的,跟小花貓似的,我去給你們打水,好好的洗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