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真的成功了,那她的功勞可真的要大過任何人了。
雲(yún)丞相跟廖大人對視了一眼,眉頭一下子都攏起來了。
“回皇上,臣以爲此事還是另外處理的爲好,”雲(yún)丞相略微一思索道。
“臣贊同雲(yún)丞相的提議,這鄢國太子的身份太過打眼了,一個不好,會引來各種問題,”廖大人點頭附和著,覺得這個問題可大可小,不是一下子就能商議解決的。
皇上點點頭道:“朕就是因爲鄢國太子的身份太過敏感了,所以才讓兩位愛卿進御書房來商議的,”
這呂兆年等人已經(jīng)揪著瘟疫的事情在鬧了,要是知道歐陽重他們抓到的是鄢國太子的話,還不定會怎麼樣呢,這件事,一個不好,不可收拾。
“皇上想讓鄢國太子進京嗎?”
“不行,這鄢國太子一進京,事情就不好控制了,”現(xiàn)在還好一點,事情由著他們來決定,怎麼樣都好。要是鄢國太子進京了,這事情可不是他們幾個說了就能算的,或許因爲一己之私,鬧出更多更大的事情來,如今的東周國已經(jīng)風雨飄搖了,再弄出更大的事情來,不用敵人圍攻,自己就承受不住了。
他不想因爲這件事而弄的更被動,單單一個江南亂就夠頭痛的了,再加上鄢國太子這麼一個棘手的人,他恐怕連做主都難。
皇上的心思是兩位大人能明白的,明明江南瘟疫爆發(fā)的時候,朝廷就該當機立斷的派人去的,但朝堂之上,又一半的人竟然支持著呂家人的提議,這表示什麼?表示半個朝堂上的人都已經(jīng)偏向了呂家,這對皇上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皇上,這鄢國太子不外乎就是留下或者讓他離開,怎麼樣留下或者怎麼樣離開都要想個辦法纔好,怎麼解決能對東周國最有利纔是最重要的。”
“鄢國老皇上有諸多皇子,這南宮祟善於謀略,在鄢國名聲還是挺高的,可是,他要是在東周國出事,再好的人也不會被鄢國人接受,到時候,他們另外弄一個太子,然後找藉口攻打我們,這事情就更爲棘手了,不如跟鄢國太子談好,讓他回去可以,但必須要跟我們簽訂和平的約定,不然的話,就讓他留在這裡,讓他的兄弟當鄢國太子好了,”雲(yún)丞相想的就比較直接了,這留下肯定不行,說不定還會弄出各種的風波,不如讓人家回去的好。
只要利用的好,人家回去,對東周國未必不是壞事。
皇上聽了雲(yún)丞相的話後,雙眼一亮,頗爲贊同說:“丞相說的是,朕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只是,這必須要去一個說服鄢國太子的人,不然的話,拖著也不是一個事,更何況江南還那麼亂,也不知道江南王會做什麼,還是要認真挑選一個人纔好!”
雲(yún)丞相聽到皇上話中的意思後,立刻明白,皇室是明面上派人去江南解決瘟疫的事情,暗地裡再讓人去解決鄢國太子的事情……可惜,他身爲一國丞相,尤其是現(xiàn)在京城也不平靜的情況下,是真不能隨意出京,不然的話,說服鄢國太子的話,他還是可以的。
人,是要認真挑選的,這呂兆年一個暗示,就有人跳出來蹦躂,然後朝廷一半的人都附和著,簡直就不把皇上看在眼裡,這樣的事情多來幾齣,可以說,皇上就等於架空了一般,完全沒有一點決定權了。
要悄悄的出京,自然不能選每天要上朝的,所以幾個人商議了一下,覺得還是讓人先送信回江南,讓雲(yún)祺跟歐陽重等人想想辦法,讓鄢國太子跟東周國達成協(xié)議,在他回去之後,永世不得攻打東周國……只是,這個制約的條件是什麼,就要看他們的本事了。
這個任務,一定要他們完成,不然的話,等呂家那邊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鄢國太子想離開都走不了了。
這件事,悄悄的辦著,沒有驚動任何人。在雲(yún)丞相送信出京幾天之後,江南王讓人送來的消息是終於到了,連帶著,連鄢國太子被扣留下來的事情也曝光了,大家是磨拳霍霍的,覺得終於能出一口氣了,一定要給鄢國太子一個教訓纔是。
“皇上,臣以爲一定要把鄢國太子押解進京,好讓百姓們都知道我東周國的厲害,連鄢國的太子都能抓到,肯定能安撫民心的,”
“臣附議,”
“臣等附議!”
一個提議,皇上還沒回答呢,幾乎有一大半的人都提出了附議,讓皇上冷眼看著,眼裡迸發(fā)出了濃烈的冷意,完全是不加掩飾的。而云丞相等人則眼觀鼻,鼻觀心,什麼都不管,就好像對這件事情沒有一點反應似的,看著,冷靜的有些過頭了。只是,他的這個異樣卻沒有引起誰的注意。
“押解進京之後,諸位愛卿覺得該如何處置鄢國太子呢?”冷著臉質問著,聲音跟平時完全的不一樣。
呂兆年等人都知道皇上怒了,可是,皇上在他們面前生氣又不是一次兩次的,那一次不是皇上先妥協(xié)的,所以他們完全沒有在意,而是個個臉上帶著義憤填膺,覺得自己的提議最爲妥當,想著皇上也應該是這樣的想法。
要知道,鹿城被攻打的讓皇上頭都痛了,每天爲了糧草的事情而糾結著,這抓了鄢國太子,就會讓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皇上哪裡會有不願意的。
“皇上,這個還需等鄢國太子進京之後才能定奪,”
“是嗎?”皇上淡淡的回了一句之後道:“諸位愛卿都覺得鄢國太子該被押解進京的好,等押解回來之後,如何處置,如何解決鹿城的問題,如何能讓兩國的戰(zhàn)事落幕 ,就靠諸位大臣商議了,到時候,寫道奏摺上來,要是辦法可行,朕就下令讓人把鄢國太子押解回京!”
衆(zhòng)人驚愕,沒想到皇上是這樣的想法,不由愣了一下。
皇上不是該恨死鄢國太子的嗎?爲什麼他好像對押解鄢國太子回京是那麼不高興的,這有些不對勁啊。
衆(zhòng)人面面相覷,但還是出聲回答著,到?jīng)]有當朝反駁著。
“雲(yún)丞相,這鄢國太子既然落在了東周國手裡,總不能就這麼送人家回去吧!?”呂家跟雲(yún)家雖然已經(jīng)水火不容了,但是該有的敷衍還是有的,畢竟還沒到撕破臉的時候,所以呂兆年的一番話,讓退朝之後想離開的雲(yún)丞相停住了腳步。
面無表情的看著呂兆年,雲(yún)丞相不禁響起了當年的呂兆年,年輕有爲,意氣風發(fā),想著憑自己的本事一定能立下一番功勞的。結果呢,在呂家的位置慢慢變了的時候,心也跟著變了,跟自己也是漸行漸遠,從原先的朋友變成了現(xiàn)在的敵人,當真是讓人唏噓啊。
“呂大人有什麼想法,可以稟告皇上,本丞相就不奉陪了!”話不投機半句多,說的再多又有什麼意思呢。
看著雲(yún)丞相淡然離去的背影,呂兆年的雙眼瞇了一下,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這雲(yún)丞相應該是最爲焦急的人才是,他的兒子個女兒都在江南,要是一個不好,那可是……想到這裡,他的雙眼猛的睜大了,覺得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要是失去了,恐怕就真的再也難以對付雲(yún)丞相了。
哼,等你在江南的兒子女兒都遭遇了瘟疫的侵襲之後殞命,看看你雲(yún)丞相還能不能在我的面前嘚瑟了。
想到這裡,原本心情不是很好的呂兆年突然心情變的很好了,甚至還是笑著出宮的。
江南瘟疫,鄢國太子,鹿城糧草,心懷不軌的江南王,各有算計的呂家人,這一件件的,讓皇上的頭都大了,他纔到皇后宮裡坐下,那邊就有太監(jiān)來稟告,說茵貴人身子不適,差點就暈倒了……。
雙眼裡凌厲的光芒一閃,皇后的臉色不是很好,這呂茵是真的把她看戲的心思當成了好欺負,所以連皇上到了她宮裡都要搶了。
“讓人去請御醫(yī)吧,朕隨後就到,”皇上吩咐完就讓稟告的人出去送話。
“皇后,這後宮之事,你多擔待一些,”
“臣妾明白,”皇后衝著皇上行了一禮之後,眼神漸漸恢復了,臉上也變的正常無比。
“太子,關於鄢國太子一事,明日早朝的時候,你也去議一議,”
“兒臣遵旨!”
皇上吩咐完之後就離開了皇后寢宮,往茵貴人的宮殿去了。
皇后恭送走皇上之後,久久的沒有挪動一下子身子,太子不由的擡頭看了她一眼道:“母后是傷心了嗎?”
皇后回過神來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說:“何來的傷心呢?”就算是,也早就傷的沒心了。
她心裡早就有準備了,但是,心裡還是難受的,不管皇上對她有多好,多尊重,始終不是她一個人的。
“父皇到了母后宮裡都被茵貴人請走了,母后就一點都不生氣?”太子有些不相信。
這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果然是沒錯的。
雲(yún)舒汗顏:這都是誰教的,反正她從未教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