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知道下面什么情況,要是挖的太大,直接崩掉了,那就玩大了。
原本不抱任何希望的楊家村人在看到有水之后,對云舒就帶著一絲敬畏,所以聽到她在一邊喊著,大家都謹慎了很多。
小心翼翼的挖著,隨著水流越來越大,往下從的時候,大家爆出了歡呼聲,那震耳帶著壓抑咆哮出來的狂叫聲,震撼天地。
云舒也被他們帶著發泄的震撼聲給鎮住了,這是帶著多少壓抑哭泣的痛苦才得到的緩解,他們是真的該哭,該吼,該叫。
山上發出的吼叫聲讓山下一直在關注的人都聽到了,他們面面相覷,在遲疑了一陣之后爆發出來,“山上是不是找到水了?”
“肯定的,不然的話,他們在吼什么?”
“快去看看,山上找到水了,”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說服著,好像只有這么說了,山上就真的找到水了似的。
楊家村已經許久沒有水了,可以說,他們是帶著多活一天就是一天的念頭拖著等死的,如今找到水源了,他們怎么能不激動的,幾乎是一個村子里的人都暴動了,他們紛紛往山腳下沖去,那么大的陣仗,就算是不管事情的白映月都被震動了,更別說其余人了。
“怎么了?”歐陽惜納悶的問著:“這村民都怎么了?”
其一看到村民激動的樣子,略微沉思了一下后說:“山上……是找到水了嗎?”
“會嗎?”歐陽惜激動的詢問一句,不等其一回答就往外沖,“去看看就知道了,”
白映月原本也想跟著去湊熱鬧的,但想到阿漢還在屋里,就看了一眼之后沒有跟著出去。
其一則要保護歐陽惜,所以跟了出去。
饒明旭帶著安冉來楊家村的時候,楊家村正熱鬧的不行,不,應該是村后熱鬧,村前是一個人都沒有,到讓饒明旭有些疑惑。
“出了什么事嗎?”安冉也有些擔憂的問道。
“去看看,”后山震動很大,是云舒他們出事了嗎?
那些村民因為云舒找不到水源,所以對他動怒了嗎?
想到了這里,饒明旭也冷靜不了,直接策馬而去,弄的安冉頓了一下,立刻追了過去。
山上傳來了消息,是真的找到水了,山下的人先是狂喜的喊著,然后變成了傷心欲絕的大哭,那哭聲里帶著絕望之后的重生,讓人聽了都眼眶泛紅。
“真的是找到了,”歐陽惜也格外驚喜。
“歐陽姑娘,出什么事了?”安冉跟著饒明旭過來的時候,看到她了,就出聲問道
歐陽惜回轉身看到他們之后,伸手揮了一下后說:“山上找到水了,村里的人都高興壞了,”
“你表姐呢?”
“在山上,”
“你們先回去,我去山上找她,”饒明旭抬頭看了看后說道。
“好,”歐陽惜不敢違背,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云舒面前她能放肆,不管怎么樣都好,但對上饒明旭,她就沒那個膽子。
饒明旭才沒有想那么多,這會兒,他正想著怎么才能把云舒從山上帶回來。
這村民就跟瘋了似的,有上山的,有下山的,那條路,完全被堵住了。
上山不行,下山也不行,他只能不走尋常路了。
云舒也是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下不去了,因為來山上的人多了,大家都圍著,有哭的,有笑的,她好像越發覺得冷了,可是,怎么都下不去啊。
苦笑著的云舒真想著如何下去的時候,就聽到下面傳來一陣驚呼,還不等她詢問什么,饒明旭就猶如天神一般的出現在她的面前,讓她呆了呆,有些回不過神來。
“怎么了?”饒明旭見自己站在她面前都沒有反應,不由出聲問道。
“你怎么來了?”
“有事情要找你,”伸手握住她的手,顧不得她的驚訝,直接伸手樓主她的腰,借著不遠處的幾顆樹使了輕功而去,到弄的那些村民張大嘴巴,半天回不過神來,連有水的歡愉都忘記了。
第一次被人帶著在這樣飛落著,云舒先是感覺到不安,然后想到了摟著自己的人是饒明旭之后,滿滿的信任讓她放松下來,反倒有了膽魄去感受那些自己從未體驗過的。
下山之后,云舒覺得自己的手腳都是冷的,雖然有安全感,但是,那種什么都沒有保護的沖下山,走的還不是尋常路,可真不是人能適應的。
“怎么樣?沒事吧?”饒明旭關切的問道。
跺跺腳,云舒露出一抹要笑不笑的笑容道:“還行,”
“回去吧,”牽著她的手往院子里去。
“夫人,”安冉看到她之后,請安道。
“安冉?”云舒有些意外,“阿旭,你帶安冉回來,是出什么事情了嗎?”
“把東西給夫人,”饒明旭看著她道。
安冉從懷里掏出了一個荷包來,遞給了云舒,這上面的花紋是云舒熟悉的,知道那是白映月給自己的,卻見是安冉拿出來的,就有些意外,但還是伸手接了過去,然后一邊打開一邊問:“這東西不是放在你哪里嗎?干什么……怎么會有兩塊?”等看到里面取出來的竟然有兩塊令牌之后,就把原先要問的話都吞回肚子了。
“這個,你還是問安冉吧!”
“安冉?”云舒一鞥,“這個,是你的?”
“對,”
“怎么會是你的?你從哪里來?”這令牌,越發的詭異了。
安冉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后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眼神落在云舒手里的令牌呢喃著說:“那是唯一能還我安家清白的證據,但是,屬下并不知道這令牌有什么用,”
云舒聽了安冉說的話,眼里閃過若有所思,然后仔細的打量著那令牌之后回頭望著饒明旭道:“這令牌跟應家有關?”
“是,”饒明旭回答著。
“然后,安冉手里的是安將軍留下的,也就是當年你們那一次全軍滅亡的一戰,這里面,到底有什么關聯嗎?”事情,越發的復雜了。
“你覺得里面有什么關聯?”
云舒沒有想這個問題,而是凝視著令牌呢喃說:“應家人好像很害怕這令牌被人發現,難道當年的敗仗給他們有關?”
饒明旭的神色一動,想到了什么之后又搖著頭說:“這……好像不可能,應家在鹿城并沒有勢力,”
“怎么會沒有呢?那會兒的梁家呢?”這應家跟呂家有關系,呂家跟梁家又有關系,怎么可能會沒有勢力呢。
饒明旭突然眼神一閃,想到了一件事,神情有些恍惚。
“怎么了?是我說錯了嗎?”云舒見他不應自己,就望著他問道。
“沒什么,只是想到一些事情而已,你繼續說,”
云舒噎了一下,到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了,“我的意思是說,這令牌出現在安家,應家……或許封臨佑手里的令牌出現在吳家或者是……呂家?”最后兩個是她的猜測,所以,說的有些遲疑。
“呂家?”安冉的神情頗為激動,“夫人的意思是安家的大仇是跟呂家有關?”
“或許是,”這個只是她的猜測,沒有實質的證據。
“想知道是不是,那就從令牌下手,”饒明旭眼露精芒道。
“怎么下手?”這東西雖然落在他們手里,可不好辦。
饒明旭沒有回答,而安冉則情緒激動,她知道當初安家會有那樣的罪名是跟呂家有關,但因為沒有證據,所以一直沒有機會報仇。
要是沒有證據,不能扳倒呂家,她的報仇只能是私下的,卻不能還安家清白,所以她一直隱忍著。
“整件事,好像都是從當年那場詭異的戰役開始的,要是你能恢復記憶就好了,想起當年的事情,說不定就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了,”就如她想起了一些事情,但始終想不起來當年她是如何帶著太子離京的,一路上,又經歷了什么。
饒明旭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有些無奈的苦笑著說:“我也那么想的,可是,想不起來,又有什么辦法呢?”
云舒瞥了他一樣,然后安撫著一邊情緒波動頗大的安冉道:“大仇總會報的,你看,你爹留給你的東西竟然在這里派上了用場,他在冥冥之中一定會保佑你大仇得報的!”
“會的,一定會的,”安冉眼眶含淚的點著,眼淚最終控制不住的滑落。
“別難過了,我表姐說一定會報,肯定會的,”歐陽惜在一邊攔著安冉寬慰著。
“安冉,你這幾天的情緒不穩,就留在這里,海鮮燴那邊就交給顧湛了,”這應家跟這件事有關,想來她心里是不甘心的,留在這里最好。
安冉自然不甘心,但她也知道自己不能任性,一旦被應家人知道她的身份或者感覺到她熾烈的恨意,肯定會壞事的,所以點點頭應了一聲。
“你要離開?”這話的語氣不對。
“對,”饒明旭點點頭說:“本來是直接要走的,但因為這令牌的緣故,就直接帶著安冉過來了!”
“噢,”見他沒有說要去哪里,她也不想問。
“你就留在這里不要隨意的外出了,最近的北邊可能不會安寧,”雖然還是擔憂的,但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不得不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