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此時的周書宇在率領光明軍大軍,徹底消滅了來自炎宋國朝廷圍攻昊天中道的大軍之後,並沒有因爲山北道與山左道兵力空虛而趁機出兵攻佔二道。而是,開始迅速地鞏固昊天中道十二府四十二州這塊根據地。
不過,周書宇的總部,依舊沒有搬離靃口鎮。不過,如今的靃口鎮卻成爲了光明會會衆眼中的神聖之地。尤其是,他們中若是有了突發重病的小孩,只需要會主的一副藥草便可立即痊癒。而且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會主領導的光明會,不僅分給了他們的土地,而且收取的租稅竟然還要比昊洲大陸四國曆史最低賦稅還要低。昊天中道的百姓們,如今對光明會以及對會主可是竭力擁戴。
此時正是太和五年二月二十四,收到兩道大軍戰敗情報的炎宋國皇帝周湛,正在召開朝會。當他看到戰報上兩道大軍全線戰敗的消息後,他直接站起來,憤怒地當著衆朝臣的面咆哮起來,“廢物,都是廢物。就算是三千萬只豬,抓也不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抓完啊!武仕飛,吳世勇,你們罪該萬死。來人,草擬聖旨,把武仕飛和吳世勇的家人全部抓起來,全部論罪處死。你們中還有誰能夠剿滅逆黨叛軍?給朕站出來,朕立刻封他爲萬戶侯。”
然而,面對著憤怒的周湛,所有的朝臣愣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他們都沉默地看著皇帝,整個朝堂冷靜的可怕,仿若掉根針都能夠聽見。
而此時此刻的周湛就如此看著眼前這羣尸位素餐的朝臣,心底裡充滿了失望。
“噌”的一聲,他走到一旁盛放著誅邪劍的劍架旁,拔出了那柄太祖建立炎宋國之時,所使用的誅邪劍。他拿著劍,劍指面前的朝臣,怒喝道:“你們可真是朕的好臣子啊!你們拿著朕的俸祿,竟然沒有一個人爲朕分憂的。驃騎大將軍龐武,你不是一直都說楊琦的不是麼?你不是一直都不滿意楊琦的戰功麼?那麼,現在就是個大好機會,要不你給朕去剿滅叛逆,只要你能夠剿滅叛逆,朕封你爲鎮江王,如何?”
“陛下,陛下,老臣年邁昏憒,恐難以剿滅叛賊,還請陛下另派他人。”此時的龐武直接跪了下來,顫顫巍巍地說道。
而此時的周湛,走到他的面前,看著他那副涕泗橫流的模樣,心中只覺得一種噁心以及憤怒,“刷”的一聲, 在衆朝臣恐懼的眼神中,龐武的腦袋直接就掉在了地上,一股熾熱的鮮血,從龐武那斷裂的脖頸處噴涌出來,噴濺到周湛的龍袍上。
“呸”的一聲,只見周湛竟然不顧一個皇帝的禮儀,朝著龐武的屍體吐了一口唾沫。此時,滿臉是血的周湛,完全就是個瘋子。接著,他直接說道:“來人,將驃騎大將軍龐武滅族。”
之後,他走到了正跪在地上的威遠大將軍胡虎的面前,蹲下來,對著胡虎說道:“胡愛卿,朕可是聽說了,你也是不滿意楊琦的功勞,一直都嫉妒他。如今,這大好的功勞就擺在你的面前,你不是一直不滿意楊琦麼?那麼,你現在去剿滅叛逆,朕也封你爲王,可以麼?”
“陛下,陛下,老臣……老臣年老體衰,無法爲陛下驅馳啊!求陛下饒命,求陛下饒……饒命……”只見此時的
胡虎竟然恐懼地口吐膽汁,倒地而死。
“死了,竟然敢在朕面前死,懦夫,禽獸,朕怎麼養了你這樣的廢物?”周湛憤怒地朝著胡虎的屍體砍下去,周圍所有的朝臣都膽戰心驚地跪在地上,甚至有幾個人直接嚇得大小便失禁。
“來人,傳旨,將威遠大將軍胡虎一族,全族滅族。”周湛對著胡虎的屍體狠狠地踢了一腳。
而這個時候,他竟然問道一股尿騷味,此時渾身是血的周湛, 直接憤怒地問道:“誰?誰敢在朝堂上撒尿?給朕站出來。”
“求陛下饒命,求陛下饒命。”只見衆臣中連滾帶爬地爬出來幾個人,他們渾身散發著惡臭,他們哭喊地求饒。
“你們,你們。來人,將這幾個隨地拉撒的野狗脫下去,將他們和他們的全族盡皆淹死在糞坑裡。”此時的周湛宛若魔鬼,他直接下旨道。
很快,從殿外立刻走進來幾個禁軍,將那兩具屍體以及幾個朝臣都拖了下去。
此時的周湛,環顧了所有朝著他跪著的朝臣,他竟然不由得想起了被自己親手除掉的楊琦。甚至,他似乎看到了楊氏一族人變成厲鬼,正朝著他索命。
“你們不要過來,朕是皇帝。你們不要過來,朕是皇帝。”此時的周湛直接驚恐地看著來向他索命的厲鬼,最終暈了過去。
與此同時,在北秦國都城昊天府,更是瀰漫著一股腥風血雨。隨著盛王、益王等諸位王爺剛死不久,三皇子麟王符霖與四皇子鄷王符昀以及依附於他們的其他幾位皇子以及朝臣,全體被下獄。
整座昊天府內,無數重臣的府邸被殺絕了,整座刑場直接被泡在了血水中。
而此時的寒王符焯,就坐在離刑場最近的酒樓上,眼神中帶著一絲恐懼地看著那些被斬殺的人。因爲,那些人中有許多人並非是三皇子或者四皇子一黨的人,他的雙手有些顫抖,他突然想起了父親前些日子召見他,問他是不是參與諸皇弟謀害太子的案子中之時?他自然是死不承認。
然而,此時此刻,他突然想起了父皇看著他的那雙眼神,那不是一個父親看著一個兒子的眼神,那是看著仇人的憤怒和殺意。他沒有想到的是,父皇真的下了決心,除掉了他的兄弟們,就爲了一個沒用的太子,他不甘心,他要坐上那九五之尊,他絕不放棄。
北秦國咸寧七年二月二十七,在寒王府內,寒王符焯召集了早已效忠於他的幾個禁軍將領,點起八十萬精兵,當天夜裡,朝著皇宮殺去。
此時的寒王符焯,身著金黃色龍袍,內中穿著金色鎧甲,親自提著槍,衝向了皇宮。
只見整座皇宮空蕩蕩的,寒王符焯帶著大軍,來到了父皇日常朝會的大殿內,他的目光熾熱地盯著那把父皇坐過的龍椅。然而,就在他走上丹陛,坐在龍椅之上之時。
突然間,箭如雨下。他看著朝著他們射來的箭雨,他第一次感到一種恐懼。無數的護衛護著他,被亂箭直接射死。
緊接著,便是數百萬大軍,開始朝著他們衝殺過來。他看著麾下的大軍,想割麥子一般,被父皇的大軍血腥地收割。
然而,他不甘心,他舉著手中的寶劍,身先士卒,朝著父皇的平叛大軍衝了過去。他不知道殺了多少人,只知道自己渾身沾滿了鮮血。而那些平叛士兵似乎只想將他擒住,不敢傷害他。
不知拼殺了多久,他疲憊的連劍都拿不起來呢!正當他要自刎之時,突然一支飛矢將他手上的劍打落了。
寒王冷冷地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一位身著繡著龍紋的杏黃色衣服的少年人,出現在他的面前,他有些驚愕地看著這位少年的模樣,似乎與那位已經死了的大哥一般無二。
而這個少年,正是符義,他同樣帶著一抹仇恨的目光,看著眼前的二皇叔。他開口道:“二皇叔,或許你不認識我,但是我卻認識你。二皇叔,你也是害死父王的兇手,所以侄兒會送你以及你的全家都去向父王認罪的。”
“噗嗤”一聲,符義手中持有的劍,直接刺穿了眼前之人的胸膛,而此時的寒王符焯到死都帶著一抹震驚的眼神。他心裡默默說道,“皇爺爺,最後一個仇人就是你呢!當我的這些好叔叔們害父王和母妃的時候,你並沒有出手保護父王與母妃。皇爺爺,孫兒也會很快去送你去見父王的。”
第二日,符義這位皇孫便直接被立爲皇太孫。這一天,也是北秦皇帝符剛的七十大壽。不過,符剛並沒有大肆操辦壽宴,而是與符義一起吃長壽麪。然而,當符剛只覺得腹痛如絞之時,他愣愣地看著自己面前依舊平靜地吃麪的孫兒。突然間,他笑了,他哈哈大笑起來,他大聲說道:“好孫兒,你終於大仇得報呢!爺爺很欣慰,你的確是心狠手辣,殺伐決斷。不錯,要完成我北秦國的統一大業,便需要如此手段,任何親情友情都是你成就霸業的阻礙。好,好,好,孫兒,爺爺就在九泉之下看著你統一這昊洲大陸呢!”
符剛說完,便安詳地閉上了眼睛,趴在了龍案上。而此時,依舊在平靜地吃麪的符義,依舊沒有停住筷子,直到面吃完了,他才放下筷子。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皇爺爺,眼神中絲毫沒有半點悲傷。
第三日,北秦皇帝符剛突發不治之癥,駕崩,皇太孫符義繼承了皇位,改元大統。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