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此時的已經被滅國的北燕國國都顥京城內,發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進駐這座雄偉城池的光明軍中的一位軍官竟然搶了一家店鋪,而且還打傷了店家。結果,這個光明軍的軍官被查出來之後,便被五花大綁地綁縛在了顥京城外的午門菜市口,所有的顥京城百姓都在圍觀。
而此時的監斬官大聲開口宣讀道:“光明軍麾下楚字營北營校尉吳朝,搶劫店鋪,打傷店鋪老闆,按照光明軍軍紀以及大帥所頒佈之入城紀律,當斬立決。”
那些圍觀的百姓們,所有人心中都充滿了對光明軍軍紀之嚴明感到極其敬佩,他們中的幾個老人家都紛紛都說道:“唉!這孩子也就是搶了幾件東西罷了,罪不至死啊!那些贓官惡吏、皇親國戚、豪門世家、兵匪,哪一個不是惡貫滿盈,他們才該死啊!”
然而,卻有讀書人說道:“光明軍軍紀嚴明,此乃百姓之福啊!我等百姓能夠遇到如此軍隊,實乃是三生有幸啊!”
隨著一聲“斬”字,吳朝便被斬首。而他的血,也讓所有的光明會會衆與光明軍將士心中,感覺到了軍紀如山。事實證明,這次自家弟兄們的鮮血,不僅讓北燕國的百姓們更加擁護光明會與光明軍,而且還著實震懾住了北燕國的那些想要趁火打劫、混水摸魚的魑魅魍魎。
由於老百姓們對於北燕國皇室本就是視之如仇讎,故而隨著周書宇的一聲令下,原本宏偉壯闊的皇宮,已經被憤怒的百姓們夷爲平地,而構建皇宮的磚石木料,也盡皆都被百姓們拆去用作修築自家的房子。
不過,畢竟北燕國的四道之地,還是有無數的北燕殘餘勢力作祟。再者說呢!如今光明軍與光明會也需要消化一下如今的勝利果實。所以,周書宇自然是下令,讓光明軍控制區域內的八道之地的百姓們休養生息,不僅要將那些從地方豪紳、皇親國戚等等手中的土地盡數劃分給那些百姓們,而且還輕徭薄賦,鼓勵百姓發展生產,興辦教育……至於時間,周書宇準備持續三年。畢竟,如今八道之地的百姓們,可是苦了太久太久呢!雖然周書宇是爲了十八年後的那場大劫,但是若是沒有了百姓,那麼這片大陸也就少了生機,少了未來。再者說,要對抗大劫,也是需要百姓們地鼎力支持啊!
所以,他現在又命令麾下將士們,幫助百姓們掃除那些北燕國餘孽。
不過,有一件事情,卻讓周書宇感到很爲難,那便是整個北燕國後宮之中的那些宮女、嬪妃、公主等等。那些宮女還好說,她們都被周書宇下令給予她們錢財,讓她們迴歸各自的家鄉。不過,那些嬪妃與公主,如今只能讓人照看著。
炎宋國太和五年十一月初五,顥京城剛剛降了一場小雪。周書宇看著美麗的雪景,不由得有些觸景生情,便帶著幾個衛士,來到了如今專門撥給那些皇室公主、嬪妃的住宅附近。爲了讓這些皇室公主、嬪妃什麼的,有所方便,周書宇便派去了女兵來保護她們。
當週書宇逛到一間庭院之時,卻突然聽到了一曲悽慘悲涼的音調,他駐足而聽,那琴音之中滿含著故國之思。自然,此時恰巧路過的一位白髮蒼蒼、戴著蓑笠的老者,也停住步伐,感慨了一句,“唉!只可惜,慕容氏殘暴不仁,濫殺無辜,草菅人命,罪孽難贖,苛捐雜稅數不勝數,生民苦之久已。即便故國難捨,然而又如之奈何?人在做,天在看。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聽到此言的周書宇,倒是對這位老翁感到好奇,便恭敬地拜了拜,說道:“這位老人家,晚輩可否請你到家裡坐坐?品一杯茶。”
“若是請我去喝茶,大可不必。不過,若是與主公可以一起進入此處院落,聞聽此曲,不知可否?”只見這位老者淡淡地說道。
“好,老先生請。”如今,雖然對這位老先生稱呼自己爲主公,周書宇心中有些不解其意,他自然不會託大到認爲自己還真是那種傳說之中的那種賢人高士聞之便四方來歸的賢君。不過,對待老人家,他還是十分尊敬。
此時的這位老人家,看著被自己稱呼爲主公之時,眼前的這位年輕人,卻絲毫不見任何的傲慢之色。不過,他還是要試上一試,畢竟他希望投奔的賢君,酒色財氣萬萬不可佔其中一樣。彈奏此曲者,乃是慕容皇族安樂公主慕容雪涵,其容貌可謂是傾國傾城,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北燕國無數才子盡皆希望能夠成爲她裙下之臣,只可惜這位公主品性高潔,一身傲骨,只想嫁一位英雄豪傑。所謂,英雄不過美人關,他倒是要試上一試。
而此時的周書宇,則帶著這位老人家進入了這間庭院。而此時,一位生的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的女子,正梨花帶雨地彈奏著曲子。
而此時的那位老人家觀察著此時的周書宇的神態,他驚訝地看到,周書宇眼神中竟然是那麼的平靜,完全波瀾不驚。而這位安樂公主慕容雪涵,則冷冷地看著眼前出現的這兩位不速之客。她剛剛看到,院門前的那些女性兵士,對那位年輕客人竟然尊敬無比,而且絲毫不加阻攔,這位年輕客人必定在軍中職位很高。如今,自己乃是階下之囚,雖然得敵人慈悲,能夠容自己留存性命,但是自己的這副容貌,早就已經成爲了自己的取禍之道。如今,若是這位年輕客人貿然提出,讓自己陪客,恐怕自己不答應也得答應,因爲即便不爲自己著想,自己的母妃還在他們手中,她不能只考慮自己。
然而,此時的周書宇只是語氣中帶著一抹禮貌地說道:“公主,您剛纔所彈奏之曲,曲調雖淒涼婉轉,但卻動聽優美,不知公主可否再行彈奏幾曲?容這位老先生仔細傾聽一番。”
“小女子當不起公主這個稱號,如今小女子乃是亡國之人而已。若是公子如此這般折辱小女子,那請公子賜小女子一死吧!不過,還請公子繞過小女子的母妃。”只見安樂公主慕容雪涵懇求道。
而此時的周書宇看著安樂公主,眼神中倒是泛起一抹尊敬之色,所以他對著老先生說道:“老先生,咱們也算是唐突安樂公主呢!既然安樂公主不願意,那麼老先生,能否聽我彈奏一曲呢?”
此時的這位頭戴蓑笠的老先生,點了點頭,開口說道:“若是主公彈奏一曲,濬願意傾耳傾聽。”
“好,還請老先生傾聽。”周書宇走到安樂公主面前,對她禮貌地說道,“安樂公主,可否讓我來用一用你的琴來彈奏一番呢?”
“好。”安樂公主慕容雪涵看著眼前男子見到她的容貌之時,眼神中竟然不帶任何的邪欲之色,唯有淡淡地欣賞。她的心中竟然不由得有些驚訝,手握大權卻依舊能夠抑制自己慾望者,非常人可比。
而周書宇則結果安樂公主手中的琴,調了調音,便開始彈奏。他的琴音中,不僅動聽,而且還帶著一種胸懷天下、氣吞山河、濟世救民之遠大抱負。
而這位老者,手撫長鬚,認真聆聽。而安樂公主慕容雪涵,看著對她竟不設絲毫防備的這位年輕客人,傾聽出這位年輕客人彈奏之曲中的偉大志向。她突然感到一陣陶醉,心中憂思故國之情也淡了不少。
而此時的那位老者,只等周書宇彈奏完此曲後,便開口說道:“主公,如今言某也該言明自己的來歷呢!言某本名言濬,乃是顥西道鋆州鋆山郡人氏。雖博覽羣書,胸中良策欲獻於國家爾,只可惜國有奸佞之徒,忠良賢才豈能夠爲國效命。是故言某在鋆山郡建立鋆山書院,開門招收有志有心向學之士。如今,聞聽主公招賢納才,必然是求賢似渴,便自薦於主公身前,並且鋆山學院的所有學子學有所成者已有數十人而已,他們盡皆可以爲主公所用之。”
“那麼,我就謝謝言老先生呢!”周書宇尊敬地說道。
“哈哈哈……主公,言某已是你麾下之臣,能夠爲主公效命,言某三生有幸啊!”言濬說道。
“好吧!言先生,這就回到我的帥帳吧!”周書宇恭敬地邀請道。
“恭敬不如從命,言某這就隨主公而去。”言濬說道。
突然,那位安樂公主跪伏在地,只聽她開口說道:“這位客人,能否讓小女子加入軍中?爲民而戰,以恕慕容氏暴虐百姓之罪。”
周書宇有點驚訝地看著這位安樂公主,問道:“公主請起,你爲何如此請求?”
“這位客人,雪涵自知慕容氏建國以來,不得人心,百姓久受凍餒苛政之苦。然而,雪涵乃是慕容氏之人,只有爲民而戰,剿除奸邪之輩,方可爲慕容氏饒恕所犯之罪過。這位客人,雪涵不圖謀任何官職,只希望能夠爲一兵士,效死疆場爾。”慕容雪涵懇求道。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