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中年男人走過來發話:“你也別罵小女了,這事情是做了,賠給你巧克力吧。“這樣說著,居然從口袋裡掏出了兩袋子德芙巧克力。
這場面著實讓秦雅和郭棟樑都大吃一驚,他們完全石化,愣住,一動不動。
那中年男人緩緩說道:“這些巧克力算是我替小女賠給你們的,你們湊合收著吧。”
那彪悍的少年也恭敬的將那巧克力分發給秦雅郭棟樑。
中年男人溫言道:“你們吃吧,也許沒有你本來的巧克力好吃,但總之都是巧克力,就湊合吃吧。”
秦雅和郭棟樑又一次驚呆了,完全不知道這是個什麼狀況。
秦雅也許是電視劇看多了,心想:這難道是在巧克力裡下了毒,要殺人於無形之中,太狠毒了吧。
那中年男人見秦雅和郭棟樑不吃,就突然撲通跪下,要給郭棟樑磕頭,還說:“我就是楊霸天,替小女向您賠罪,望你寬鴻大量饒了她。”
郭棟樑徹底被搞糊塗了,心想:這老江湖就是有一手,自己根本鬥不過。不過眼下他還是趕緊的扶起這個楊霸天,嘴裡還說著:“不敢當,您別這樣。”
這個楊霸天終於站起來,嘆了口氣說:“我以前是個壞人,在女兒很小的時候,我就被關進了監獄,一關就是好多年,也沒有好好的照顧我這女兒,就養成了她刁蠻任性的性格。最近這幾年我才被放出來,重新做人改過自新,但太慣著女兒了,搞的她和你們發生一點小衝突就要死要活的。這事情也一定是她的不對,你們一看就是好青年,一定是不會有錯的。”
郭棟樑見他態度如此之好,也就釋然說道:“叔叔,我也有不對的地方,不完全是她的錯,您不能全怪她。”
這楊霸天繼續不停嘆氣:“我回去還是要好好收拾她,這女兒呀,就是被我寵壞了的。上次和我要一條特別貴的手工圍巾,就是那個國際名牌,醜鬼的,你們都知道這個牌子真是貴,我又沒有多少錢,可她就是非要不可,我可愁死了,最後還是咬牙給她買了。”
秦雅聽到醜鬼那個圍巾還是有點激動,說道:“這個我們見過的,她是很愛這條圍巾的,叔叔你應該給她買的。”
這楊霸天叔叔說:“本來我們這種家庭,不應該和有錢人盲目攀比,我確實沒錢,雖然名聲在外,但那些都是虛的,也就是出來這幾年幫人做了一些好事,就讓街坊鄰居給哄嚷起來的。”
郭棟樑不禁說:“叔叔名號大的很,千虎十龍楊霸天,我們學校裡的人都知道的。”
這楊叔叔愁眉苦臉的面目上終於在此時有了一絲笑意,說:“這都是鄰居們給面子,我們這個組織也沒做什麼事,就是幫助窮人搬家,替民工討要工錢,幫孤寡老人收拾房子,去看望孤兒什麼的,就被大家感激,給我們送來了錦旗,其實啊,我就是個賣包子的。”
秦雅大驚,疑惑問:“那千虎十龍呢?”
楊叔叔笑了:“千虎啊是千戶,是我們小區裡有一千戶人家自願加入我們的組織,互幫互助,爲社區服務自己的力量。這個十龍,都是我手下的兄弟,賣白菜的啊賣魚的各各都是我在監獄認識的,現在一個個都是改頭換面,積極生活,也都混出了一番天地。”
郭棟樑和秦雅此時恍然大悟。
這楊叔叔還是意猶未盡有話要說的樣子。那少年便出去搬
了幾個凳子回來,讓他們幾個坐著說話。
楊叔叔又開始眉頭緊鎖,說道:“我一直擔心的就是小女的身心健康,這個女兒,從小就身體不好,先天性心臟病,不能情緒失控,不然就有死亡的可能。所以我們也是一直以來都對她百依百順,她要月亮,不敢給她星星。”
郭棟樑和秦雅連連點頭。
楊叔叔嘆氣:“我們這種家庭,尤其是我這種從裡面出來的身份,說出去是要叫人笑話的,我本來正爲這事情發愁,覺得對不起孩子。不想突然不知道怎麼一回事,我這就被不知情的人們以爲是黑道老大,雖然這名號不好聽吧,但對孩子是有利的啊,至少讓孩子不會平白無故受人欺負。”
郭棟樑應和:“嗯嗯,班裡和學校裡確實因此沒有人欺負您的女兒。”
楊叔叔也欣慰說:“因爲這個便利,我也倒不管他們的誤傳了,覺得只要對我的女兒好,其他的都無所謂了。可是我也知道這樣對我這個女兒的性格是有點不好的,讓她越來越驕傲自滿。可是醫生說她的病情嚴重,我也真捨不得這女兒受罪,就覺得讓她舒服一天算一天吧。”
郭棟樑和秦雅也難過起來,低頭沉默。
楊叔叔又說:“我最心疼的就是這個寶貝女兒了,我那老婆前幾年死了,這女兒也命苦啊,生在我們這種家庭,真是沒法子讓孩子享福。我們做父母的,就是拼命也要讓兒女過上好日子,就算力不足也會盡力。你們現在年少,可能還不理解我們做父母的心情,等你們到了中年,就明白了。”
那一直不說話的少年此時突然插嘴:“要是誰讓我妹妹有個三長兩短,我會跟他拼命,死不足惜。”
這時楊叔叔喝道:“什麼死不死的,你就是太沖動了,和我年輕的時候一樣,動不動就要打架。現在我年齡大了,才知道多交一個朋友多一條路,這個世界就是和氣生財。我賣包子也是一樣的,看見乞丐了,就給他們幾個白吃,他們會很感激我的。”
秦雅和郭棟樑安靜聽著,彷彿完全插不上嘴。
這楊叔叔又看著郭棟樑語重心長的說:“我呀,最欣賞你這種小夥子,難怪我女兒會喜歡你。你就是有勇氣有魄力。不過我也知道你不喜歡我女兒,但是這不要緊。我們不要傷了和氣。我剛說那麼多,也就是希望你能體諒她這個可憐的人,那麼命苦,能夠不要和她計較。”
郭棟樑心腸頓時軟下來,想著以前小龍女的種種惡事,也不覺得有那麼氣憤了。他應答道:“嗯嗯,叔叔我知道她是個好姑娘。”
這楊叔叔又一次哀求道:“人要臉樹活皮,你這個年紀還不知道臉面有多重要,可是對叔叔我來說,這面子就是命,這次的事情,我要好好求求你答應我。求求你,好孩子,答應叔叔好不好?”
郭棟樑心中一驚:不是要答應娶他女兒爲妻吧,那樣就慘了。於是他連忙問:“答應什麼?”
只聽到楊叔叔說:“我只求你答應我,明天去班裡鄭重其事的給我女兒道個歉,讓她心裡高興一下,只要她高興了,你讓我做什麼都成。還有今天我們在這裡說的話,你千萬別告訴別人,你假裝對我屈服好不好?私下裡我楊霸天爲你做牛做馬都可以。我這把年紀了,就怕別人欺負我女兒。”
郭棟樑有點爲難,一想到他要恢復那種天天被小龍女欺負的日子,真是生不如死,還有在全
班人面前道歉,真是太失顏面了。
可是當下郭棟樑還沒表態,秦雅就連忙答應,她淚水漣漣對楊叔叔說:“我們一定和你的女兒道歉,也不會幫今天的事情告訴她的。您讓我想到了我爸爸,我特別理解您的心情,請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好好待您的女兒。”
這楊叔叔大喜過望,連忙道謝:“真是兩個開明的年輕人呀,以後會有大出息的,真實太謝謝,太謝謝你們了。”
秦雅和郭棟樑逃開這魔窟,回家的路上,一切建築物,藍天白雲,花草都變得異常可愛,秦雅和郭棟樑手牽著手,一路嬉笑。
秦雅問郭棟樑:“臨近死亡的時候你什麼想法?”
郭棟樑嘻嘻笑:“哪有臨近死亡,我騙你的,你都信了,唉,你真是豬腦子。”
秦雅笑鬧:“哈哈哈,笑死我了,估計你那會兒都尿褲子了吧。”
郭棟樑白她一眼:“你纔是!我就不明白了,你那麼快答應他是要死啊,道歉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急忙應答個什麼。”
秦雅嚴肅起來:“我感覺這個楊霸天特別不容易,所以就應答了啊,唉,父親都是這樣,你爸爸也說不定是這樣的心理呢。”
郭棟樑吸了吸鼻子,沒說話。他心裡想:是啊,說不定他爸比這個楊霸天也付出的多,就說進這個學校補習吧,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估計求了不少人呢。
秦雅若有所思問:“你知道小龍女的尺碼不?郭棟樑費解,你要這個做什麼?秦雅說:我想送她一些醜鬼的衣服,她不是喜歡這個麼。我明天和你一起去道歉吧。”
第二天早早的,秦雅和郭棟樑就穿戴整齊,提著禮物去找小龍女道歉。
秦雅和郭棟樑都裝作特別可憐特別委屈悽慘的樣子,讓小龍女耀武揚威狠狠的在全班人面前羞辱了一頓。
小龍女還惡狠狠的警告秦雅:“這是我的男朋友,以後你不要動他,不準你們倆說話見面!”秦雅唯唯諾諾答應她。郭棟樑也裝作特別順從的樣子答應聽小龍女的話。
這下子小龍女也是高興的接受了禮物,尤其是那些醜鬼的衣服,她喜歡的很,嘻嘻呵呵的拿著給別的同學炫耀了。
秦雅和郭棟樑看著小龍女這個樣子,又想想楊霸天那個樣子,覺得異常心酸可憐。也越發的對小龍女好起來。
這一段時間,秦雅也經常去看小龍女和郭棟樑。相處久了也就知道這小龍女本來也不是什麼壞人,只是被家人同學給寵壞了。小龍女本性還是很天真爛漫的,什麼都不懂,沒有壞心思,只是如同個小孩子似得喜歡糾纏人陪著她玩。
秦雅悄悄和郭棟樑說:“小龍女一定是小時候沒有人陪著,太孤單了。”
郭棟樑也說:“現在也很孤單,身邊的朋友都是虛情假意的,畏懼她家的勢力,沒幾個真心對她好的。”
秦雅心想:她和小龍女原本算是有點相似的身世,確是南轅北轍了一把,她是故意讓別人看低自己的身世,而小龍女則相反。也因爲這種經歷的相同,讓她更加的同情小龍女,是真心的對小龍女好,很捨得爲小龍女買東西。有時候甚至還給小龍女補課。
郭棟樑倒是另有別的心思,他是被楊霸天給感動了,才決定好好幫助小龍女的。也算是更加理解了自己父親的良苦用心,也更加熱愛學習了,很拼命的唸書,決心回報父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