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坤領(lǐng)到命令就去找莊仁,聽他說的話,莊仁心里有了譜,“你知道該砸哪個嗎?”
該砸哪個……林坤滿頭黑線。“這十位歌手和演員,其中兩位人品很差,還有兩位是準(zhǔn)備拿這次災(zāi)難搏版面。”
“搏?”林末不屑的看向那些人臨時歇腳地,“今兒不用他們搏,我就送他們一版面。”隨后就和莊仁聯(lián)系一下,讓他看著行動。
莊仁是位媒體人,手下炒作能手比比皆是,卻從沒想過拿災(zāi)難炒作,這會兒,心中的那點膈應(yīng)直接生成了氣憤,對幾位作死的明星是一點也不同情。
所以,看到一位人品奇差的歌手站到石臺上,沒等他開唱,莊仁一助理,捯飭的人五人六的走了上去,端的是好奇,“你們是在籌集善款嗎?”
被打斷的歌手眼見要生氣,一看來人身上穿著某大品牌的定制,忙往前走兩步與他寒暄,三句話沒說完就鼓搗他捐款。見面前人深思,該歌手感覺到有戲,要是在這上面籌集到捐款,那明日頭條妥妥的了。
等助理同志裝夠了,就說可以。
“您是支票還是轉(zhuǎn)賬?”
他是現(xiàn)金啊。看到歌手眼中的興奮,助理有些同情他,傻孩子,也不想想這是什么地,周圍人臟兮兮的,為什么就他一身齊整呢。
那是因為他認(rèn)定你是有錢啊。所以啊,助理同志智硬的世界你不懂,趕緊掏錢吧。
助理打個響指,隨即從他身后走出五個年輕人,歌手一見他們臉上花里胡哨,衣袖上還有泥塊樹葉,直覺不好,可惜已經(jīng)晚了。
五人各抱著一千個硬幣,同時往歌手懷里一放,只想到支票的歌手自然沒有料到懷里一重,一個手滑,裝在黑色塑料袋中的硬幣嘩啦啦全滾到地上。
歌手瞬間傻了,周圍的看客們也呆了,帶著他們過來的副總直覺想跑,卻被早有準(zhǔn)備的莊仁堵個正著。
莊大少一公司老總自然不會出面,他的助理一揮手,抱著硬幣的眾人一股腦兒全把硬幣送到另外三位歌手演員懷中。
被“突襲”的幾人做夢也沒想到會遇到這一出,九萬多個一毛硬幣全灑落在地上,差點把他們?nèi)衿饋恚伤銘?yīng)了林末先前的話,拿錢砸死他們。
作為文明人,雖然沒有砸,但結(jié)果卻沒差多少。
透過望遠(yuǎn)鏡,莊重看到幾人一臉煞白,渾身顫抖,在助理和他們經(jīng)理人的攙扶才沒有摔倒,“末末,過了。”
“一勞永逸。”林末揉揉侄子的腦袋,“林棯,要記住,不作死就不會死。”
“我記住了。”小寶兒忙舉起小手。
“你呀,已經(jīng)無藥可救了。”抬手把他扔到莊重懷里,“好了,熱鬧也看了,咱們回吧。”
“好吧!”說著就收回望遠(yuǎn)鏡,不對,“等一下!”
“怎么了?”林末見他臉色突變,奪過望遠(yuǎn)鏡,打眼一看,“乖乖,這邊怎么會有記者?”
“不是你安排的?”莊重疑惑的問。
“莊莊,我是那樣的人嗎?”
“你自然不是。”因為你根本不是人。這話莊重只敢在心里嘀咕,“會不會是大哥?”
林末見莊仁的車已遠(yuǎn)走,真想把他喊回來,看著遠(yuǎn)處慌亂的一幕,頗為無力的說,“莊莊,你大哥是莊仁。”
“我沒傻!”
“我看你離傻也不遠(yuǎn)了。”莊仁一公司總裁,會找記者干這事,別逗了。見他抱著望遠(yuǎn)鏡勾著頭往外看,就讓司機開車。
莊重一見車子動了,忙喊,“停!”
林家的司機也好,保鏢也好,就連廚娘,只要同時面對他倆,絕對只聽林末的不解釋。
教主大人見他拍打車門,都把小寶兒擠到了車門上,“你要干嘛?”
“記者一登報,那些人這輩子就全毀了。”前世從底層一點點爬上來的,莊重很清楚圈子里的捧高踩低,不用去想,他都知道明日頭條的標(biāo)題是什么,內(nèi)容也絕對把今兒表演的諸位寫成孫子。
在地震第二天被派出來慰問的藝人,也不會有什么背景,因為大牌總是最后出現(xiàn)。
他們能走到臺前已是不易,更何況被公司派出來。“末末,咱們今天干的事會逼死他們的。”
林末聽到這話更無語了,“厭惡他們的是你,同情他們的又是你,你讓我怎么辦?”
“末末,我知道你行的。”莊重不好意思的看著他,
“怕了你了!”林末一拍腦袋,往后一靠,就開始想轍。只一會兒,就忍不住看向同寶兒玩鬧的人,“莊莊,咱沒有做壞人的料,以后就別亂整事,成嗎?”
“我又沒想到會有記者,只是想讓他們長點記性。”莊重一臉無辜。
“那你是不是也沒有想到,還有一種東西叫手機?”
“這個?”一想到網(wǎng)路的迅速,“我聽說供電系統(tǒng)現(xiàn)在還沒修理好,災(zāi)民的手機都該沒電了了。”
“還沒傻的徹底。”林末無力的垂下腦袋,“那部《活著》什么時候開拍?”
“不清楚。”說著往他身邊移了移,“大哥說,等裴元安排好家里的事,就讓他到受災(zāi)最嚴(yán)重的地方取景。”
“這樣啊。”那不就是林山?“你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林山旁邊的園林酒肆被震的只剩招牌了,回頭告訴裴元,取景的時候把招牌拍進(jìn)去。”
聽出他話里的深意,莊重頓時不敢置信了,“末末,不帶這樣植入廣告的。”
“還想讓我給你想辦法嗎?”淡淡的聲音在車內(nèi)悠悠響起,剛剛還一臉不贊同的莊小寶瞬間蔫了。
對于他的乖覺,教主大人萬分滿意,“《活著》這部影片需要大量的演員,到時候讓那幾人打打醬油好了。”
“你的意思……”見他點頭,莊重捂著滿臉的血,“大哥會氣瘋的。”今兒被毀的藝人可都屬于南方公司,更何況,一旦用了私德有虧的演員,必須做好被噴的準(zhǔn)備。
“那些人回去之后一定會被公司雪藏,讓你大哥把人簽過來,不就好了。”辦法他已經(jīng)提出來了,教主大人就表示不再管了,省的莊小寶下次做事還不動腦子。
莊重一臉為難的看著莊仁,吭哧了半晌愣是沒有把話說出來,莊仁第一次見他這樣,好奇的問,“你和林末吵架了?”
“要是能吵起來就好了。”一想到林末的餿主意,莊重的牙就疼,“大哥,我和你商量個事?”
“說吧!”莊仁直接放下文件,抱著胳膊一副聆聽的架勢。
他這一整,本就心虛的莊小寶更不好意思了,短短的兩句話愣是被他說了半天,
“莊重,你要知道,那幫作死的藝人一夜之間就紅到國外了。”想到早上看的國際快訊,“外國人都知道他們在全民救災(zāi)的時候搞表演,你以為就憑一部電影的醬油黨,就能拯救他們?”
“但是,他們的處境會好些。”莊重固執(zhí)的說。
“可是,莊氏要是簽了他們,會被網(wǎng)民黑出翔來。”那種情況,他決不允許發(fā)生。
見他油鹽不進(jìn),莊重也急了,“我聽說,因為昨天的事,原定今晚的慈善晚宴全都取消了,就怕正在籌款的時候再遇到十萬個一毛硬幣。”
“然后呢?”這個消息他也聽說了,和昨天的事有關(guān)系嗎。
“大哥,你簽?zāi)菐兹藭r,記者一定會采訪你,到時候你就說,因為他們,很多浪費銀子的慈善晚會消失了,從一定程度上看,已經(jīng)知錯的他們還是功臣。”
聽到這話莊仁詫異的看向弟弟,“小寶,老實告訴我,這招是誰想出來的?”太特么的損了。
“末末,行了吧?”莊重見他點頭,頓時不忿了。“大哥,我是你弟弟!”
“林大總裁還是我弟夫呢。”莊仁擺擺手表示,如果他沒事就出去吧。
走出帳篷,看到迎面走來的人,莊重冷哼一聲,渾然不顧寶兒的叫喊。“喲,誰又惹到咱們莊大影帝了?”林末暗笑著擋住他的去路。
“離我遠(yuǎn)點!”
“好了,帶寶兒玩去,我要工作。”想到接下來的事,林末也沒功夫同他扯皮。看到林氏旗下唯一一個建筑公司的總經(jīng)理過來,就直接說:“市政府給公司一塊地……”
“什么?”來人揉著耳邊不信的問。
話被下屬打斷林末也沒計較,只是示意他淡定,“地震監(jiān)測局那邊說不會再有余震了,我已讓人去統(tǒng)計受災(zāi)的員工,用市里給的那塊地皮建房。”住戶自然是林氏員工。
“總裁,公司全額?”這不是國家的事兒嗎,怎么輪到企業(yè)個人了。
“不錯,建房所需的資金已經(jīng)抽調(diào)出來了,你盡管放心去安排。”見他還想開口,林末揮揮手,“離開春動土只有兩個月了,兩個月后務(wù)必把詳細(xì)的計劃案呈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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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話,來人顧不得與他叨叨了,忙掏出手機讓總工和他一塊到林末剛才說的那地方看看。
于此同時,有關(guān)部門也接到林末建小區(qū)的消息。領(lǐng)導(dǎo)放下電話就忍不住對身邊人感慨,“如果那些私企都像林末這樣自家員工自己解決,災(zāi)后重建部的壓力會少一大半。”
“您說笑了,全世界像林總那樣財大氣粗的也找不出第二個。”說著想起源源不斷的物資,“地震三天,林氏已經(jīng)運來了十批物資。據(jù)統(tǒng)計,價值近五千萬,這還不算因為他我們所得到的國際援助。”
話說回來,地震發(fā)生的第二天,與華夏相交的各國也表示要派救援隊過來,可京城是什么地方,自然不能讓那些人橫行。
好在林氏的商業(yè)伙伴們帶來的救援隊還在,他們就用這個理由擋了回去。不得不說,林末的那幫國際友人可是幫了他們很大的忙。
“說起這個,我就奇了怪了,你看那林末,也就長的高點,人帥點,腦袋聰明點,怎么就這么大的氣魄呢?”
“領(lǐng)導(dǎo),你可能忘了,林末和莊重每兩年會向社會捐助一次。據(jù)說,今年的捐助資金半個月前已經(jīng)下來,和我們先前猜測的不錯,是五億!”
“真的?”
“是真的。我也不敢相信,派人去查,才知道,這幾天接受的物資和林氏即將建房的資金是從林氏出,而那五億是林總的私產(chǎn)……”
“等一下,讓我想想。”領(lǐng)導(dǎo)揉揉腦門,“這樣一算,短短一個月,林末就向外拋近十億,還是有去無回的那種?”
“不錯!”以前總聽被人說無奸不商,深夜中,他也暗暗不屑那些一擲千金的土豪,面對世界首富,他也曾有過仇富的心里。時至今日,“領(lǐng)導(dǎo),我真心服了林末。”
“加我一個吧。”說著嘆了嘆氣,“林末才二十一歲,等他四十一歲,會是怎樣的光景啊!”
“說起來,也是林總年輕氣盛。他說過退出房地產(chǎn)業(yè),回去后就性急的讓下面的人分批把手中的樓盤拋出,短短一個月,就套了近千億,以致于坊間一度盛傳林氏攤上大事了。”
“豈不知,人家林末就是單單的賣房,根本就沒別的意思。”
“是啊。我要不是知道實情,一準(zhǔn)也會認(rèn)為林氏遇到了大事,要不然,怎么解釋他把所有的樓盤都清理干凈。”手段夠果決。
“所以啊,有時候人的思想太復(fù)雜了。”說著一頓,“不過,那些爭相接手林氏房產(chǎn)的人可被坑死了。”
“是啊。現(xiàn)在林末又自己安排自家員工住房,那些受災(zāi)的企業(yè)應(yīng)該不老想著國家的補貼了。”
“話不能這樣說,有的企業(yè)確實損失慘重。”想到到處一片瘡痍,領(lǐng)導(dǎo)很是心痛,但是,想到林末的所作所為,又忍不住自豪。
自豪的又豈是領(lǐng)導(dǎo)一人,林涉知道了林末最近的動作,也忍不住向左鄰右舍顯擺,這輩子有林末這樣大氣的兒子,足了。
可他們卻不知道,每天待在臨時辦公室的教主大人快忙翻了。
按照以往,就公司那點事根本忙不倒林末,關(guān)鍵他的辦公室就在紫荊園,每每正伏案工作,小寶兒總能從所有人都不知道地方躥出來搗亂,有一次林末怒急,提起小孩兒就問:“你叔叔呢?”
“叔叔修房子。”寶兒不知危險,拿著畫筆繼續(xù)在文件上涂鴉。
莊重在同施工單位商量裝修房屋的事,林末知道,“去找哥哥玩去。”
“哥哥寫作業(yè),我就想和舅舅玩。”眼見“畫本”被林末無情的抽走,寶兒急的兩條腿亂蹬。小手快揮到林末臉上,教主一個巴掌,皮孩子瞬間老實了。
晚上休息的時候,一家三口還沒爬到床上,寶兒就捂著有點紅的胳膊向莊重告狀,他不說還好,他一開口林末就想到了那面目全非的文件。
撈起圓滾滾的小孩就要揍,莊重眼尖的忙把孩子奪回來,“你干嘛呢?”
“問他自己!”看到小孩臉上的燦爛,比最棘手的案子還讓林末頭疼,“公司的事一堆,咱們投出的五億還沒安排妥當(dāng),有一半員工近階段還不能回到各自的崗位上……”
莊重沒有想到他這么忙,難道在外面表現(xiàn)的輕松自在都是林末在假裝,大神什么時候有這覺悟了。“我能做些什么?”
“你只要把這小孩給我看住就好了。”那幫保鏢都是吃干飯的,連個孩子都搞不懂。
保鏢要聽到這話絕壁哭的比竇娥還冤,林寶兒可是他們的少東家,借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動手。
莊重聽到他和林末私下捐出的款子還沒安排好,抱緊亂動的小孩,想了想,就要攬下捐助的事。
“你沒有做過,能安排好嗎?”林末懷疑的看著他。
“讓林乾跟著我,不就在支出的錢上簽名嗎?”這又何難。
“好!不過,前提……”
“前提是把你兒子帶離你的視線。”
“就這么說定了!”林末忙搶答,“還有,千萬不能讓這孩子跟著爸媽,這孩子就是被那老兩口寵壞的。”
“知道了。”莊重心中有事,回答的分外干脆。只是這事兒,他已打定主意,永遠(yuǎn)也不會讓林末知道。
昨天有事,奮戰(zhàn)到一點還沒寫到六千,今天還要工作,晚上繼續(xù)努力(握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