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七回南北戰(zhàn)爭拉序幕 大清國煙消海上
嘉興城。湘軍中多有躁動,曾國藩擔(dān)心軍心不穩(wěn),下令炮轟進攻,與南唐軍決一死戰(zhàn)。沒有人執(zhí)行曾國藩的命令,曾國藩一把退開炮手,親自點燃火藥引,火藥在炮膛中炸開,強大的后坐力將曾國藩彈出去好遠。曾國藩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懵了好半天才清醒過來。這一炮曾國藩也不知道打到哪兒去了,被湘勇攙扶著扒著城頭觀望,才發(fā)現(xiàn)不偏不倚剛好擊中南唐軍陣前的馬車,將大屏幕炸了個稀巴爛,拉車的馬受驚掙脫韁繩四散跑開,只剩馬車歪倒在地。旋風(fēng)心慌焦急大叫:“船火兒張橫!——”怕是這一炮,連張橫的尸體被炸碎得拼不全、捏不攏一塊兒了。
“昂——”地傳來音響尖銳刺耳的聲響,只見一人鬼魅般從那堆廢墟中爬起來道:“靠!這大清的音響質(zhì)量就是好,炸成這樣還能用……”所有人驚得目瞪口呆,張橫呸呸兩口吐掉嘴里的塵土,撥拉掉頭發(fā)上的臟東西,若無其事道:“那放炮的,這樣你都能打偏?”曾國藩嚇得腿一哆嗦,身子一軟就往后倒,辛虧親信將其扶住。曾國藩顫抖著嘴唇道:“非人也,非人也!天神護體庇佑,難怪鳳王總能出奇制勝……”張橫神色坦然道:“對面的湘軍聽著,你們可分得清是非黑白?為欺壓你們的清廷毫無價值地死去,伴隨著腐朽的清政府遺臭萬年。
你們的親人兒女也會為你們感到羞恥,將來你們沒有字碑的墳頭會長滿荒草無人祭奠,只因為你們今天錯誤的選擇,將滿腔忠誠放錯了位置。如今的大唐土地上,人民正渴望著統(tǒng)一團圓,而你們所抗拒的那個人就是復(fù)興大唐、天降大任的鳳王!”張橫頓了頓接著說道:“還有那湘軍的頭領(lǐng)曾將軍,你心知肚明,又何必自欺欺人呢?不要因為你自己一時愚忠,枉送了幾千條性命。”“咣當(dāng)——”一支長槍倒在城墻頭,磕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周圍湘勇被這不大但敏感的動靜吸引過來,齊刷刷把目光投射到那失手掉落武器的小胖湘勇身上。
小胖湘勇被四周的眼睛盯得渾身發(fā)毛,咽了一口口水,戰(zhàn)戰(zhàn)兢兢彎下身子準(zhǔn)備將長槍重新拾起來,突然又一處傳來武器落地的聲響,接著是成片丟落武器叮叮梆梆的聲音。所有人像是得到感染,全都自覺繳械。曾國藩一看大勢已去,哀嘆道:“想我曾國藩一世英名毀于一朝,人心再大難違天命。我明哲保身,不愿做降將。鳳王聲名藉甚,老夫輸?shù)眯姆诜!闭f完縱身一躍,自數(shù)丈城樓跌落在地,一代名將就此凋零。旋風(fēng)道:“葬了吧,給曾將軍立個烈士碑。”至此,嘉興城全城解放,胡林翼領(lǐng)著湘軍投降鳳王。
部分湘軍投誠,胡林翼帶著一些人抬了曾國藩棺材辭了鳳王解甲歸田去也。嘉興失守后,唇亡齒寒,嘉定變成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加之城內(nèi)暴亂愈演愈烈,無法組織有效防守。打虎將李忠和摸著天杜遷率領(lǐng)先頭部隊乘熱打鐵,攻取嘉興后不做絲毫停留,奉鳳王之命一路馬不停蹄飛奔至嘉慶。宋萬早在城里做接應(yīng),開了城門放先頭部隊進去。南唐軍進城的消息瞬間在嘉慶爆炸性傳開,南唐軍隊和捻軍里應(yīng)外合,輕松搞定嘉定。至于左宗棠,一說楚軍不抵抗是故意為之,鳳王進城后其人便不見蹤影,從此銷聲匿跡。
大清嘉興、嘉慶接連淪陷的消息不脛而走,先有不抵抗的左宗棠,后有憤然辭官的水師提督丁汝昌。丁汝昌的突然辭職,北洋艦隊高層停擺,大清海軍頓時停止運轉(zhuǎn)。更始軍前途無阻,**,自西南深入大清境內(nèi),兩軍東西兩路進軍會師。各省市反清革命起義應(yīng)聲四起,或獨立脫離清廷,或開城納降歡迎鳳王。老佛爺和皇帝倉皇逃離紫禁城,只帶了一些貴族重臣和幾百太監(jiān)宮女,在一千皇家衛(wèi)隊的掩護下登上兩艘大船逃到茫茫海上。大清舉國歡騰,百姓削發(fā)慶祝趕跑了禍國妖孽。
旋風(fēng)將南唐軍編入更始軍,更名違命軍團,加之各地投奔的義軍,更始軍迅速壯大至三萬人。東土大唐南邊其它諸侯小國也都望風(fēng)俯首稱臣,歸順唐原王。北方各國終于在唐原王迅速壯大的威脅下,匆匆組成松散的反鳳同盟,東土從此拉開了大唐統(tǒng)一決定性的南北戰(zhàn)爭。晁天王在海上發(fā)給鳳王賀電,旋風(fēng)驚喜萬分。晁天王提議,南方聯(lián)盟之間互不信任、只求自保,不如各個擊,逐步瓦解北方聯(lián)盟。旋風(fēng)與天王達成一致,水陸并進,趁敵方聯(lián)盟立足未穩(wěn),率先拿下隋國和新唐。
滸海某海域。船艙內(nèi)陳設(shè)單調(diào)卻凸顯奢華,顯然是因為時間倉促,只拿了幾樣貴重物品,布置也略顯草率。與富麗堂皇的皇宮相比,磕磣不少。老佛爺一路抱怨,遺落了幾件剛做完還沒來得急穿的壽誕禮服。瞅著桌子上三十幾道烹調(diào)繁瑣的菜肴,老佛爺滿臉委屈道:“想哀家平常用膳也要一百零八道各式菜品,如今寒酸成這個樣子,這個生日過的真是不得勁兒。”太監(jiān)總管弓著身子在一旁解釋道:“避難的時候沒能多帶食材,只能湊滿三十六個碗兒了,寓意六六大順。
老佛爺將就些,等登陸了再給老佛爺把壽宴補上。”太監(jiān)總管將逃亡美其名曰‘避難’,實屬用心良苦。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老佛爺還講究排場,卻不知這一餐差不多消耗所剩不多給養(yǎng)的十分之一。老佛爺盡管不情愿,也只好憋住火氣道:“今兒是值得高興的日子,哀家就不生氣了。幸好有李中堂大人和恭親王給哀家慶生,在座的都是大清的中流砥柱,精英中的精英,有咱們,大清就在,何愁不久之后東山再起?就是那個死板的醇親王奕譞不識抬舉,竟賴在京城不愿出來,活該被亂臣賊子亂刀砍死。
”說好了不生氣,此刻老佛爺已經(jīng)恨得牙癢癢。里間傳來微弱的咳嗽聲,老佛爺眉頭一緊道:“皇帝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自從出海后,癆病越來越嚴(yán)重了。哀家竟然還要與病患共處一個艙室,就不能騰個寬敞點兒的地方,萬一哀家被這疾病傳染了怎么辦?”奕蹙眉道:“太后就忍耐些吧,攏共就兩條船,有個單間住就不錯了,本王也是和士兵擠在一起呢。太醫(yī)反復(fù)強調(diào),皇上的病不具傳染性,太后就不要再多慮了。”老佛爺撇撇嘴,自知理虧:“罷了罷了,擠點就算了,可這艙室居然連地毯和空調(diào)都沒有,海上濕氣這么重,哀家的嬌貴的身體怎么消受的了?”“夠了!”奕慍怒道:“太后以為我們還在宮里么,那種安逸的生活早就不復(fù)存在了。
條件如此艱苦,太后身邊二十四小時還是不間斷有成群宮女噓寒問暖悉心伺候。上半夜怕熱給扇扇子捉蚊子,下半夜怕冷給捂被子熏爐子。知道您老人家嘴刁,廚子們利用僅剩無幾的食物天天想破腦袋變著花樣給您換菜式。您每天還要用淡水沐浴、做保養(yǎng),表演節(jié)目給您解悶。老佛爺知不知道船上的人都成天吃不飽餓著肚子,喝的是您的洗澡水,上千人都這般掏心掏肺挖盡心思,眾星捧月照顧您、逗您開心,您還不知足……”“放肆!”老佛爺氣的臉色鐵青:“你就是以這種態(tài)度和主子說話的么?”太監(jiān)總管趕緊打圓場哄老佛爺?shù)溃骸澳锬锵⑴瑲鈮牧松碜硬恢诞?dāng)。
都是唐原王害的,大家伙兒心里都憋著氣,王爺也是無處發(fā)泄,借此發(fā)發(fā)牢騷。”老佛爺瞅了一眼太監(jiān)總管,心里寬慰不少:“小李子啊,要是這些奴才都像你這么懂事兒就好了。不聽話的,就跟里屋那個一樣,遭天譴!臥病不起……”這種惡毒的話說出來很是傷人,皇帝的咳嗽聲變得急促強烈起來。奕譞起身賭氣摔了筷子道:“這飯沒法吃了,沒胃口!本王陪不住您,現(xiàn)行告辭了。”“你……”老佛爺怒火攻心,氣得差點背過氣去,撫著胸口順氣道:“反了,反了。
這群狗眼看人低的勢利奴才。得意的時候,都跟哈巴狗似的圍著哀家討好;一落難,本性暴露無遺。都是一幫養(yǎng)不活的白眼狼,該斬,該斬!”“老佛爺……”李中堂小心翼翼叫了一聲。老佛爺一瞪眼:“怎么,你也要溜,不陪哀家了?”李中堂端起酒杯,將其中的酒一飲而盡道:“臣給您賠不是,臣腹痛厲害,需暫離如廁。”“滾吧,都滾吧!”老佛爺氣不打一處來:“都走了,哀家耳根清凈。”“喳!”李中堂和太監(jiān)總管飛也似地逃走了。老佛爺眼淚終于憋不住,決堤而出。
此刻也顧不上端莊儀容、戒酒禁令了,老淚縱橫借酒澆愁。不一會兒傷心過度、不勝酒力的老佛爺醉倒了,發(fā)出輕微的呼嚕聲,鼻涕口水流了一桌子。里間的房門被拉開,眼眶深陷臉色蒼白的皇帝從里面搖搖晃晃的出來。皇帝扶著桌子坐下,灌了一口酒濕潤干裂的嘴唇,然后將剩下的大半瓶烈酒一圈澆在地板上:“這一杯敬亡掉的大清……”又?jǐn)Q開一瓶,同樣倒掉:“這一杯敬給即將駕崩的皇帝……”倒第三瓶的時候皇帝抽噎起來:“可憐我大清葬送于寡人之手,朕無顏面對列祖列宗。
還有這老女人,朕不能再留你于世間,任由你這蛇蝎心腸禍害蒼生。大清國自今日起氣數(shù)盡矣!……”皇帝將打著的打火機閉眼投入地板上漫開的酒水中……預(yù)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小說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