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額不足

上回說到，旋風被水虎海盜團出賣，卻以德報怨，依然相信水虎團眾人是被奸人蔡牽所欺騙利用。旋風敞開心扉開導燕順，希望能將失足的眾人從懸崖邊上拉回來。旋風想出一招打破牢籠的方法，不過這方法有些兇殘的自殘。旋風以自己的血作為冰凍的條件不惜割腕。旋風從玻璃柜中成功逃脫，卻因為失血過多失去戰斗力。旋風這一舍命相博的舉措顯然是欠缺考慮，即使從牢籠中脫離出來還是將自己至于亡命的危險邊緣。其實不然，旋風此舉所下的賭注并不是他自己，而是將寶押在燕順身上。最終顯然旋風賭贏了，就在他倒下的一瞬間，燕順終于醒悟過來和蔡牽劃清界限。

東京上神宮。

宋公明、趙佶、李師師進入上神宮之后，在一幢建筑物面前停住腳步。眼前這裝建筑物高大宏偉，金頂紅墻。其頂飛檐高嶺，南北東西縱橫百余米相等，屋頂成四角錐形，置頂是一直徑近四米的太極陰陽圓盤。每一個角上都有一尊栩栩如生威武神獸，四尊神獸以東南西北分別列為白虎、朱雀、青龍、玄武，形態逼真造型威嚴。建筑呈規則八邊形，每一面開一道門，共八扇，以奇門遁甲次序排列命名。通往建筑物臺上八個方向的門洞開，有直通門口的臺階，每組臺階八步，一共八八六十四步。其勢接地入天大氣磅礴，透出一股弒天遁地的狂傲氣勢。

宋公明立在原地看著建筑出神道：“屋頂太子分兩儀，兩儀分四象，四象分八卦，八卦又分六十四合，這分明就是一個道觀。”

李師師看宋公明神色凝重便開涮道：“大尾巴狼，你沒來過上神宮么？”

宋公明白了李師師一眼道：“當初我歸屬八重門的時候，上神宮是常來之地，豈能沒來過？只不過當時還沒有這恢宏的道觀建筑，二十年重回故地，居然有這么大變化。”

趙佶介紹道：“這道觀是神宗十五年，暨中土大戰勝利的十周年紀念日，神宗為表彰上神功德興建的，動輒民夫數以萬計，前前后后耗時三年才竣工總共花費五十萬兩白銀，光是后來每年的修繕維護也得上萬兩白銀。其中還收藏了數目眾多名目繁雜的奇珍異寶、字畫古董，價值連城，每年還有從中土各地不斷進貢給上神的珍寶，總價值無法估量。看這建筑的樣子，怕是最近又大整修過，規模比之前更大了些。”

宋公明嗤之以鼻道：“都是民脂民膏，還口口聲聲大言不慚為民謀福，倒是民為謀福才恰當。”

李師師也驀然發現道：“還真是，看上去比之前更富麗堂皇些。看來楊戩執政期間沒有少給上神撈好處，在短時間內暴斂如此龐大的財富真是驚人。”

宋公明冷笑道：“如此可看出上神是個好功喜德之人，他已經將功名作為畸形追逐目的。所以他苦心孤詣，一步步算計這些都是順理成章，楊戩攝政期間所有一切大型舉措就顯得在情理之中了。”

趙佶看了看宋公明道：“閑話且住，都來到門口了，快些進去吧。”

“當然得進去，不買門票就可以參觀珍寶展，放誰身上也不會放過這個大占便宜的機會。”宋公明說話的時候，已經上了幾步臺階，趙佶和李師師隨后跟了上來。

眾人從坤字門而入，身處一個巨大的大殿之中，大殿空曠簡陋，燈光不甚明亮，墻上垂掛著寬大的帷幔，隨風徐徐。并不是眾人想象的那般富麗堂皇，李師師道：“上神宮我是很少來，外面比上仙殿氣派許多，可里面怎如此蕭瑟？可謂外強中干，徒有虛表。”

宋公明怪里怪氣道：“得，沒有免費的午餐。看來不買門票是看不到寶貝的。”

李師師秀眉微蹙道：“雖然我從前很少造訪上神，可記憶中也不應該是這樣，除非……”

趙佶接過話茬道：“除非上神知道我們來，已經早有準備。”

“呵！”宋公明無所謂道：“原來那老頭把這里騰空是為了是我們能夠騰開手腳，擺開打架場子，他老人家考慮的可真是周到。”

“啪嗒——”突然巨大水晶吊燈和四周壁燈同時燈光大亮把大殿照的通亮，大殿環境了然于目。離地將近二十余米的屋頂上懸掛著百十盞精美水晶燈組合的圓盤吊燈，燈光透過色彩斑斕的水晶熠熠生輝，把整個大殿投射得五光十色，光彩打在金磚金瓦和壁畫上如夢如幻，加上銅鶴嘴里吐出裊裊檀香，簡直同天宮一般。

宋公明張大嘴巴贊嘆道：“我靠，長見識了。”

南側有一樓梯口可通往上層，樓梯口上書‘南天門’斗大金子。一道圓形回廊繞著屋子轉了一圈，也是由南側樓至通往更上層，逐層往復，一共九層，暗喻九重天。一直到最高層的時候，赫然有幾個醒目大字道出此殿題字，曰：玉清妙源二郎顯真君。一白須白發白袍老者君臨天下威嚴立于牌匾之下，目光如炬。

宋公明玩世不恭得打了個哈哈道：“上神大人，你可出來了。”

趙佶失禮道：“趙佶見過上神大人。”

上神緩緩道：“爾等來我上神宮作甚？”宋公明剛要開口，被上神堵回去：“宋公明，本尊沒有和你說話。趙佶，你身旁女子是誰？”

李師師道個萬福道：“上神大人，奴婢李師師。”

上神微微點頭道：“你倒懂一些禮數，比那些粗俗野人強。”說著看了看宋公明。

宋公明不高興道：“喂，老頭子，實話跟你說，我們是來找楊戩的，是來批斗楊戩這廝的。”

“大膽！”上神喝道：“上神宮豈有你出言不遜，大聲喧嘩？！”

趙佶抬頭看上神道：“大人，我等是來找楊大人不錯。”

上神鼻子哼了一聲道：“趙佶，你未免太過分。我可知道你在朝堂之上和楊大人斗嘴之事，楊大人念你是后生，不與你計較，你卻得寸進尺追著道上神宮來。還口口聲聲說找他，我這里那里有什么楊大人。”

趙佶從容說道：“有！之前我不太確定，如今我斷定楊大人就是在這里。”

上神不耐煩擺擺手強行送客道：“沒有沒有，你們都退去吧。”

趙佶態度堅決：“上神大人，我們冒死前來就是要討個公道，不見到楊大人誓不罷休。”、

“混賬！”上神佛袖道：“我上神宮怎么會有楊大人，你是質疑本尊私藏人？爾等為何要討說法，你們憑什么聲討楊大人？”

宋公明擲地有聲道：“楊戩獨霸朝綱濫用職權，此為一罪；欺上瞞下隱藏實情，此為二罪；煽動戰爭陷民水火，此為三罪；行業壟斷橫征暴斂，此為四罪；結黨排外意圖不軌，此為五罪；克扣軍餉假公濟私，此為六罪；大興土木勞民傷財，此為七罪；窮奢極欲鋪張浪費，此為八罪；好大喜功自吹自捧，此為九罪；涉嫌軟禁謀權篡位，此為十罪。其中每一條都足以構成死罪，數罪并罰當凌遲！”

上神怒發沖冠，暴跳如雷，瞪著眼吼道：“大膽草賊宋公明，你本是一洼水泊反賊，卻得瑟到圣地撒野。居然信口雌黃悉數朝廷命官十大罪狀，你以下犯上越俎代庖，大宋朝政豈是你擅自踐踏的！本尊可當場處置你這廝，將你戴角披毛原形畢露！”

宋公明還嘴道：“怕是大人才是行了僭越之實，我所說句句屬實，哪一句并非空穴來風。大人所推舉之人楊戩肆意妄為，還容上神包庇，你也是同犯，與其同流合污，一丘之貉之輩。其一，楊戩剛愎自用，獨斷朝綱；其二，哲宗究竟為何閉關，你怎不將實情公布于眾？其三，擴大戰爭，北城收復之后，楊戩還要發動滅國戰爭，涂炭生靈貧增殺戮；其四，楊戩利用職務之便，兼并收購大量國營私營企業阻斷市場；其五，百官唯攝政大臣馬首是瞻，楊戩擴張勢力其用意何在？其六，巧取豪奪官民私有財產充當軍費，卻連梁山忠義軍雇用費用都不曾支付全額，那些未支付的銀子是不是都裝進自己的腰包？其七，楊戩上任之后，多處興建大工程，包括你上神宮，恐怕也是花了不少銀子吧，這些錢是從哪兒而來？其八，看你們住的地方金碧輝煌，出行也大搞儀仗，在這些形式上的花費也有不小的開支吧。戰士在前線流血犧牲，勞苦大眾面對高房價、高物價瞠目結舌嗟呼興嘆，你們自己倒悠哉樂哉，一擲千金；其九，楊戩幫你搞的這個高調的道觀，也是為了彰顯你的所謂功德，你好大喜功，楊戩投其所好不惜發動更多的戰爭。以大眾生命的代價來換取史書的記載，以留名博得世人稱頌；其十，皇族被你控制。一言一行都被限制，很少參與朝政，在行動上和政治上都被軟禁，只怕概念模糊不清哲宗皇帝的閉關也是如出一轍。”

上神一時無言以對，額頭上已是細汗密布。

預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