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在一邊看著韓耿與九能會社的人競拍,其他人都不插嘴,她感覺這個時候的韓耿真是最帥的,這裡那麼多有錢有勢的人,都比不上韓耿。
韓耿只是輕輕幾句話,已經讓這個日本鬼子氣得半死,卻又不能發火,聽到九能會社的負責人已經把價格叫到了一百萬,心中冷哼一聲,鬧到就你們日本人有錢,我們也不是窮人。
“一百五十一……”露露的話還沒叫出來,已經被韓耿捂住了嘴。
“我的姑奶奶,你真是錢多了燒手啊,見好就收吧,我可不是想要買下這個酒壺,你沒看那傢伙半瘋了,達到他的底線,我們就完了?!表n耿捂住露露的嘴,快速的在露露耳邊道。
露露被韓耿摟在懷裡,身體已經發軟了,敏感耳朵被韓耿口中的熱氣薰得更是腿都站不住了,也不管韓耿說了什麼,反正她現在韓耿想要對她做什麼,她都不會抗拒,如果不是這裡有很多人看著,她都想一直倒在韓耿的懷裡了。
韓耿只是感覺自己懷裡的露露身體有些發燙,根本沒有多想,對九能會社的負責人笑了笑道:“九能會社果然是財大氣粗,我們小門小戶的,爭不過你們,既然你們這麼喜歡這個酒壺,那就拿去吧,我放棄了。”
說完話就把露露鬆開,若無其事的坐下,從哪都看不出一點放棄競拍的失望,就好像之前的事情與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衆人儘管早就知道韓耿可能是和九能會社做對,但是衆人看他一個勁的叫價,也都認爲他是想耍九能會社,同時也是個財大氣粗的公子哥,肯定不能丟人把酒壺讓出去。
誰也沒想到他這個時候,忽然選擇放棄,而有些聰明的人,立即想到韓耿根本就是在耍九能會社,這酒壺即便是拍賣,能到一百萬已經頂天了,居然被韓耿攪和了一下,價格提高了百分之五十,而且上一次他還攪和了一副油滑,這傢伙簡直就是個禍害啊!儘管他們心中這麼想,這次他陷害的是日本人,衆人也覺得挺解氣,誰叫這個日本鬼子那麼囂張呢,活該他多花錢。
九能會社的負責人能來這裡,肯定也是才智出衆之人,之前被韓耿氣得半瘋,開價自然有些欠考慮,韓耿坐下之後,他也反應過來,自己這不是明擺著被韓耿耍了嗎?
頓時惱羞成怒,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恨不得衝過去把韓耿活劈了,這個小子居然敢調戲偉大的九能家族家主的弟弟。
“我們九能會社放棄好了,你們不是已經喊出了一百五十一萬嗎?我們的財力有限,就不和你競爭了?!毖劬σ晦D,這個冷靜下來的日本人,立即反擊道,他可不想吃這個虧。
“啥?你讓給我,搞笑呢,我出價是一百二十一萬,而且舉辦方可以允許叫價之後,再收回的嗎?”韓耿瞪大眼睛,不能置信的看著九能會社的負責人,然後又把頭扭向拍賣師,好像一個不懂規矩的新人,但是問出的話,卻是十分犀利。
拍賣師也看出這雙方在較勁,他不算特別的討厭日本人,不過那個日本人實在太囂張,也讓人看著不爽,更何況韓耿這樣鬧了一把,自己獲利會更多,他恨不得韓耿能攪和更多一些。
不過這個日本人在這裡已經買了幾件物品,也算是自己的客戶,總不能把話說得太堅決。
想了一下道:“拍賣會的規矩,凡是參與競拍的買家,只要出價,就不可以收回,如果買家身上的錢不夠,可以有一天的時間準備,如果還是不能如實交付,就要用法律手段解決。”
韓耿自然早就知道這裡的規矩,聽拍賣師說完,韓耿嘿嘿一笑道:“九能會社的先生,你聽懂中國話吧,這個規矩你也應該聽明白了吧?!?
頓了一下繼續道:“你們既然已經喊了一百五十萬,自然就只能是這個價格,怎麼能放棄呢,你們要是不捨得,或者是錢不夠,那就等等看,萬一哪個人對這個酒壺更有興趣,或者想要幫助你們,叫出更高的價格也可以,但是絕對不能收回?!?
這話當著所有人說,大家聽韓耿說得有道理,紛紛點頭,把目光轉向了九能會社的負責人,看他到底還想說什麼。
九能會社的負責人也沒有著急,反而笑了笑道:“我們不是要收回價格,而是放棄競拍了,你們都已經喊出一百五十一萬了,我的一百五十萬自然不是最高了,東西應該是你的,你不會是沒錢吧?”
“你真聰明,讓你猜中了,我確實是沒有那麼多錢。”韓耿沒有否認,在衆人驚奇的目光中點頭承認道,只不過還沒等人開口,又笑著道:“不過九能會社的先生,你什麼時候見我喊出一百五十一萬的價格了,你不會是出現幻覺了吧?!薄拔覜]有幻覺,大家都聽到了,不是你喊的,而是你身邊的女伴喊,難道你要自己不認識她嗎?”九能會社的負責人嘴角掛著冷笑,嘲諷道。
這句話十分陰毒,如果韓耿這時候承認露露是他的人,就要承認叫價,如果不承認的話,肯定要被人看不起,爲了不想花錢,連自己女伴都不承認,那人品就太差了。
衆人都想看著這個能言善辯的年輕人怎麼應付這個危難,這個九能會社的負責人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怪不得人家狂妄,果然是個急智之輩。
韓耿早已經猜到他會這麼說,不慌不忙的嘿嘿一笑道:“沒錯啊,這是我的女伴,我們倆是一起來的,不過請問,你哪一隻耳朵聽到她喊一百五十一萬呢?要我說吧,人老了呢,就要承認,耳朵都已經不好用了,還站在這裡叫囂,實在丟人,難道你們日本人都是這樣的嗎?”這話十足的輕蔑,別說九能會社,即便是另外幾個日本公司的日本人都忍不住臉色一變,他們看著韓耿的眼神也不善起來。
“吳先生,你當著這麼多人說這樣的話,太有失風度了吧,說過的話怎麼能不承認。”九能會社的負責人臉色陰沉,似乎如果韓耿不承認自己叫價一百五十一萬,就要當場發火。
韓耿自然不怕他,繼續笑著道:“讓我說你什麼好,中文學不好,就不要用中文說,真讓我爲你感到丟人,我朋友明明喊的是一百五十一,難道你的中文老師沒有告訴你,沒有加上量詞,那根本就只是一個數字嗎?難道那個萬字被你偷走了?”
在場衆人聽了韓耿的話,頓時想起來,之前露露確實是要喊一百五十一萬,可被韓耿攔住,根本就只是喊出了一個“一百五十一”,儘管衆人都知道她要喊什麼,可她畢竟沒有喊出來,在這樣的大庭廣衆之下,沒有喊出來,自然不能作數。
不管是誰,都能聽出露露的意思,但是能猜到,和能聽到是兩碼事,韓耿這個狡猾的傢伙,居然已經算到了這點,衆人看他的眼神不禁變了。
九能會社的負責人臉色也變了,他沒想到韓耿居然有這麼一招,他之前確實聽到露露只喊了一個一百五十一,在人們的慣性思維中,這就等於露露已經叫價,他才這麼說。
但慣性思維不能當作事實,事實上是自己叫了一百五十萬之後,沒有任何一個人出價一百五十一萬,露露根本沒有叫價就被韓耿攔住了。
這時拍賣師已經看出他們的結果,心道這個叫吳慈仁的傢伙,果然厲害,居然在這設了陷阱。
除了拍賣師之外,其他無論是各大公司的代表,還是家族的代表,都覺得這個自稱吳慈仁的傢伙,實在太壞了,簡直就是欺負日本人對中國文化不瞭解,不過不管怎麼說,人家成功了。
“怎麼樣,九能會社的先生,你還有什麼說的,是不是還有繼續污衊我?你們日本人不能這麼沒信譽吧,如果叫價可以不承認,那我一會就開始叫著玩了,舉辦方可不要怪我不守規矩,實在是他們先給我們做了榜樣。”韓耿本就不是善良之輩,得理不饒人的道。
那些原本看著韓耿不滿的日本人,也漸漸把不滿的目光放在九能會社身上,他們心中惱恨韓耿的同時,也覺得這個九能會社的人太廢物,給大日本帝國丟臉。
九能會社的負責人老臉漲紅,他沒想到這個叫吳慈仁的傢伙如此狡猾,自己的優勢一下就沒有了,一百五十萬他不在乎,關鍵是這次的面子丟盡了,實在讓人恥辱。
拍賣師的聲音適時響起:“九能會社出價一把五十萬,這把九轉玲瓏壺的拍賣價格已經達到了一百五十萬,是否還有人出更高的價格?!?
“一百五十萬一次。”
他的聲音傳遍全場,衆人已經知道韓耿與九能會社的競爭告一段落,不過衆人還是時不時看著九能會社的人輕聲談笑,內容不言而喻。
拍賣師知道這個時候,肯定不會有人再開口出價,非常乾脆的繼續道:“一百五十萬第二次?!?
等了一下,又繼續道:“如果沒有人再出價,九轉玲瓏壺的價格就是一百五十萬了,一百五十萬第三次,成交,這件九轉玲瓏壺以九能會社以一百五十萬的價格競拍成功。”
衆人似乎福至心靈一樣,不約而同的響起了掌聲,看起來是恭喜九能會社的人成功拍到了第一件非畫展物品。
實際衆人心中都明白,這個掌聲其實是送給那個自稱吳慈仁的傢伙,他根本就是當著數百人把九能會社的日本鬼子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