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比尷尬中,見又來了兩人!
一個是俊雅翩翩的華麗青衫少年,身材中等,細長的象眼,粉色感性的厚脣,他右手裡拿件淺紫色長裙,左手向我友好的擺手,春風滿臉的笑道:“嗨!”
穿著古服,卻用異世現(xiàn)代人相見的手勢,這少年有趣之極。
“撲哧!”我不禁莞爾,挺胸擡頭。
突然間傳來小獸的“吱!吱!”聲,吸引了我。
他右肩上站立一隻紅薯大小,灰、白色短絨毛相間,短尾巴,兩隻與身體不平衡的超大眼睛,圓木耳一樣白色大耳朵,流著透明口水,站立蹦跳的小花鼠。
有點色,卻可愛的小花鼠。它和它的時尚主人,我都不認識。
另一個是長著幽藍色眼睛的侍衛(wèi)。
我知道,這個藍眼侍衛(wèi)是熾天附身的,因他的面具縮於眼睛裡,就成了幽藍色!
他此刻不敢看我,臉紅通通。
我心裡暗笑:臉紅什麼?大不了,回頭我也看看你,就扯平了!
他們六人形成一個半圓,將我圍住。
那時,聽到一個清脆入耳動聽少年聲音,“憶逍遙,我這裡有天蠶絲衣裙,正好配上你如嬌陽般的容貌氣質。”
這人一臉笑意,挑眉間,無限風流,脣動時,目光含情,身襲紫色唐朝寬袖長衫,頭戴紫色玉冠,瀟灑俊俏。
上次在月季國,他說話聲音是低沉暗啞,今天卻變了!
這次,他也來湊熱鬧?
怎麼,水月剛纔有難,爲何不叫他相助?
他來參加國宴,怎麼還帶著天蠶絲衣裙,莫非是要獻給皇后,或者是劉奇蘭?
遙岑公子足踏白靴,左手提著一件雪白華麗透明天蠶絲長裙,右手提著白色真絲內褲、肚兜,目光溫柔,翩翩而來。
“我是你第三千零四個朋友。”他輕露貝齒,笑道:“新衣配仙女。逍遙,來穿上它。”
天蠶絲乃是人界至寶,千金難尋。
我心中歡喜,盛情難卻。然衆(zhòng)目睽睽之下,豈能再次**換衣?
他像是明白我心意,立刻與衆(zhòng)男子轉身背對我,八人手臂相環(huán),將我緊緊圍在中間,不露春光。
水月竟然也能和對頭宇飛鴻手臂相挽。
宇飛鴻的雙目也會閃出溫和?
無視劉奇蘭的妒忌噴火的眼光。我彎下身子,把衣服脫了,均放在水月的肩上,將內衣、肚兜、天蠶絲長裙穿上,笑道:“好了!”
擡頭時,卻發(fā)覺兩隻炙熱的光芒,竟然是那隻站立的小花鼠,大眼睛緊盯我胸口,口水四溢,都將它主人肩膀的衣服浸溼。
“死耗子!”我瞪目用脣語罵它。
它在少年肩上,晃晃悠悠,裝作傷心,“嗚!”的求饒,前爪捂住雙眼,卻留住爪縫,眼睛還在偷窺。
八男轉身上下打量我,仍不肯散去,圍住我,目光驚豔,讚歎不已。
“還差一雙鞋子!”遙岑脫口而出,“我去找。逍遙,我馬上就回來!”探手去拉宇飛鴻,揚眉道:“跟我一起去!留在這裡要跟她敵對嗎?”
一臉冰霜的宇飛鴻正要回話,被遙岑一把扯過,回頭對氣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的漓澈,擺手笑道:“你師弟大了,有心上人了,不由你了!以後他就跟著憶逍遙,當她第三千零五個男朋友!主要是你長的太醜,不然,我真的想向逍遙推薦,讓你做她第三千零六個男朋友。”
我心中好笑,迎上宇飛鴻離去時回眸目光,冰冷和犀利已被含情羞澀取代,長而彎的黑睫毛上,還閃爍著晶瑩的白雪,這鬼界少年之前咄咄逼人,傲骨無情,怎麼現(xiàn)在變得多情大度?
“站住!”漓澈揮手間,身後十名黑衣鬼界高手,射向宇飛鴻。
遙岑袖中揮出金色粉沫,化成十隻巨型鉤嘴兇猛金鷹,利爪抓向來十人。
宇飛鴻上前,一拉遙岑右肩,雙雙騰空消失。
十招之後,金鷹化成金粉,夏風一吹,化成空氣。
十鬼士閃至漓澈身後,低頭不語。
我穿過衆(zhòng)人,直奔至劉奇蘭身前,手持七品上等修真短劍,劍尾離她纖細的脖頸一尺距離,笑道:“爲何要派人將本真人放在鼓中?幕後指使人是誰?”
劉奇蘭個頭比我低半個頭,卻不敢仰視,目光只留連於我身後的水月,臉色慘白,梨花帶雨,哭道:“水月,你不相信我嗎?是她在撒謊。她會法術,是她偷了父皇的龍袍,施了血咒,自己鑽進大鼓中。她爲了磨滅你對我的情意,讓你厭惡我。我怎麼會做那些事情呢?”
水月沉聲道:“是什麼讓你變的不再善良?獨角駿馬被你用鬼術紅粉定身。遙遙讓你派人放進大鼓,險些死去!我不會原諒你的!”
聞言,劉奇蘭面呈死灰色,絕望道:“我死了,你就會原諒我嗎?”倐地,向劍衝來,竟要自盡。
我面色不變,劍已隱於手掌中,側身讓開,她與我擦身而過,“砰!”,她摔倒在地,雙手掙扎一下,不動了,竟然裝作暈倒。
水月目光微變,上前一步,卻忍住未去扶她。
人羣裡皇后王娟與幾個宮女,哭叫著跑過來,王娟將她扶起,又是捏她人中,又是怒視我,罵道:“是你!是你剛纔伸腳將她絆倒!本宮親眼看到了!”
另幾個宮女站起身,向人羣裡大呼道:“太醫(yī)!快,公主被這女子故意伸腳絆倒了!”
水月轉身大聲問劉奇星道:“剛纔你可曾看到?”
劉奇星鷹目閃亮,搖手低聲道:“沒有。是奇蘭自己不小心摔倒在地!”
那時,劉奇蘭微微醒來,櫻脣輕啓,臉上淚水還未乾,竟然笑靨如花,像看陌生人般,看著王娟,迷茫的問道:“你是誰?這是哪裡?”
王娟抱著劉奇蘭的頭,哭道:“女兒,你怎麼啦?我是你母后,這裡是大森國皇宮!你怎麼了,被這陰險歹毒的惡女子,施法術失去記憶了嗎?”
劉奇蘭搖頭道:“這是哪裡?我的父母是誰?她們誰?”手指向我,笑道:“那個姐姐是誰,好美麗啊?”
看著眼前惺惺作態(tài)的母女倆,真是讓我領教了後宮女子的演技,難怪師姐那麼多年會樂此不疲的在夜晚表演大婚,讓抓來的“皇帝”反覆說,只愛她一個,真是自欺欺人。
“陛下!”衆(zhòng)人跪下。
劉子溫大步流星朝劉奇蘭走來,鷹目掃我一眼,極爲平靜的口氣道:“奇蘭還是小孩子,望真人饒恕她。她既然已失去記憶,算是上天的懲罰。朕未想到,她因仰慕國師水月,妒忌你,犯下錯誤。還弄出血咒龍袍,牽連朕的愛妃,和天雲(yún)國進貢的八位美人。害朕險些錯殺愛妃玨兒。”
衆(zhòng)人高呼:“聖上英明!”
李玨等九名女子走上前,跪下謝恩。
劉子溫雙手扶起李玨,微笑道:“愛妃請起。朕今日封你爲玨妃。日後有了子酮,再冊封貴妃。”
李玨笑的比劉奇蘭還要燦爛,目光裡神色不定,難以琢磨,激動的道:“多謝陛下思寵。”
皇后令宮女帶走劉奇蘭,水月上前攔住,伸出右手,緩緩道:“小姑娘,我來爲你把脈。”
劉奇蘭目中閃出狂喜,毫不猶豫的將手交給他。
我心中暗笑:原來水月表面柔順,實則心狠!
果然不出所料,水月右手扣住劉奇蘭右手腕,凝視她道:“你可曾記得以前的事情?”
劉奇蘭臉上洋溢著幸福的表情,搖頭笑道:“大哥哥,我都記不得了。能告訴我,你是誰嗎?”
水月睜大眼睛,正色道:“你真的是都不記得了?”
皇后王娟走過來,哭道:“她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劉奇蘭目光溫柔,注視著水月,搖頭道:“不記得。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我只想知道你是誰?”
水月淡淡一笑,雙目射出兩道紅光,“嗖!”擊中劉奇蘭印堂,而後鬆開她手,轉身向我走來,一口氣說完,“你叫劉奇蘭。你父皇是劉子溫,母后是王娟,皇兄是太子劉奇星。來人,扶公主回寢宮,她什麼都不記得。我國的國規(guī)都要從頭學起!今日就要教她第一條,不得蔑視國師和國獸,違者斬!”
王娟似明白髮生了什麼,撕心裂肺尖叫,“不!蘭兒!”暈厥過去。
劉子溫長吁一口氣,神色疲倦,鷹目黯然,擺手道:“將皇后和公主扶回宮去。”人羣中,一襲粉裙的貴妃李淑玲盈盈走出來,嬌笑道:“妹妹,來,姐姐帶你去學國規(guī)。恭喜你由昭儀晉升爲妃子。”
李玨目光平淡,提起裙子,跑過去,伸手握住她的雙手,聲音卻激動萬分,客套說了幾句後,帶著八位天雲(yún)國美人離去。
漓澈冷聲道:“憶逍遙,快交出寶物!不然,得罪了!”
“啪!啪!”我連拍手掌,人羣裡衝出一千多人,跪下齊高聲道:“主人,有何吩咐!”
我手指漓澈,淡然笑道:“你身後這十位高級鬼士,不知能否敵得這一千多名中級鬼士!他們可用的都是大森國丈武百官和侍衛(wèi)的身體!沒有鬼帝的旨意,你們敢在人界肆意妄爲?再者,你所說的寶物,指的是什麼?”
漓澈臉無表情,似不願說出伏魂葫蘆的名字,沉聲道:“合我、溪然、飛追月之力,你、水月、風揚和這千名中級鬼士算什麼?”
“本國師無意與逍遙敵對。”小色花鼠的主人走到我身邊笑瞇瞇的說,“嗨!自我介紹,我叫溪然,是豐國的國師,想成爲你的第三千零六個男朋友。它叫同同,它託我問你,可以當你的第三千零七個男友嗎?”
漓澈氣的指著溪然鼻子大罵,“溪然,你竟敢失信於我!難道你不想除掉水月嗎?”
水月上前三步,怒視漓澈,肅聲道:“你、劉子溫、溪然、飛追月之間的約定是什麼?除掉我和遙遙,你得寶物,劉子溫得軍權,他們倆除去法比的勁敵嗎?”扭頭望向人羣,叫道:“飛追月,可是這樣?”
“哈!哈!”溪然拍手笑道:“飛兄,早就去泡溫泉了。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他不會幹的!漓澈,我和飛兄不過配合你與劉子溫演場戲。如今你師弟也棄你而去。今日,你討不到便宜。怪只怪,你看錯了人。不該跟隨劉子溫!他這帝王,比我國和流山國的陛下,差百倍,只會躲在女子裙下,用陰謀詭計,竟敢殺害上天指派的護國國師!連水月愛慕的修真女子憶逍遙也不肯放過!哼,心胸狹窄,過於歹毒,這種人治國,百姓豈能安居樂業(yè)!”
劉子溫臉色一陣青白,猛然間仰天大笑道:“溪然,原來你也是個見風轉舵的小人!昔日,是誰飛鴿傳信,與我密謀,要除掉水月,好在法比上,獨領**?怎麼,一見這混身冒金光的小仙女……”
溪然臉色通紅,岔道:“人誰無過!我是想阻止水月參加法比。但是我對逍遙,絕對是真心喜歡!你莫要挑撥我和她的關係!”轉身對我,目光誠懇,手指著還在流口水的小色花鼠,慎重道:“逍遙,你同意我和它,做你的男朋友嗎?”
我心中直樂,這少年國師倒是個愛出風頭的人,點頭道:“小溪,不管你抱著什麼目的。就衝你今日要送我新衣,爲我遮擋,爲我放棄和漓澈、劉子溫的聯(lián)盟,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溪然心花怒放,俊臉笑開,雙頰的紅暈豔如胭脂,令青澀臉蛋多些溫柔,他小聲道:“那它呢?”我蹙眉道:“快把它的口水擦乾淨。”
溪然尷尬的道:“它平時不這樣。今日唐突你了。”右中、食二指揪住小花色鼠的耳朵,放於左掌,又從懷裡取出米色絲帕,細緻入微爲它擦淨口水。
風揚走到我身邊,虎目閃亮,卻不言不語。
熾天立在我身側,藍色目光緊盯漓澈,用極威嚴的聲音叱道:“寶物不屬於鬼界,已歸附我主人!你若再起窺視之心,必遭天譴!”
“小小的鬼將軍,口氣如此猖狂!”漓澈身後的十名高級鬼士齊聲喝道。
我冷哼道:“今日,你大勢已去!此時是正午,你的鬼術只能發(fā)揮五成功力,絕非我們對手!若不服氣,你儘管去邀人,一個月後,以伏魂葫蘆爲睹注,夜裡東郊樹山,我們鬥劍鬥法!”
“一言爲定!”漓澈向我抱拳,與那十名高級鬼士隱去。
我目光直逼劉子溫,緩緩道:“小劉,你這帝王好手段!可惜,本真人眼睛揉不得半點沙子。莫要以爲,犧牲了劉奇蘭,就能保全皇后和你這個幕後指使者!你明知本真人的身份,還敢加害,今日必須給你一個教訓!”
劉子溫鷹目裡閃過一絲恐懼,輕哼道:“你能如何?”
劉奇星擋在他身前,向我跪下,求道:“小仙女,求您寬恕我父皇。”
劉子溫俯身將他拉起,擺手怒罵道:“不要跪她!成者爲王,敗者爲寇!朕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天雲(yún)國歐陽路鳴膽敢用一個嬰孩來糊弄朕。不管這嬰孩是什麼來歷,必須除掉!天雲(yún)國也要爲此舉付出代價!那血咒龍袍,就是歐陽路鳴所爲!你母后告知朕,四十九日後,朕便魂飛魄散!朕當然要還擊!只是未料到,這女嬰孩如此神通,突然間長大,打亂朕所有計劃!”
水月拂袖搖頭道:“歐陽豈會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何況天焱、天淼剛到森都,他豈會投鼠忌器?你莫要再說下去!我輔佐過的六位皇帝,就屬你這昏君最陰毒,屢次不顧祖訓,要挑起兩國戰(zhàn)爭!你弄血咒龍袍的最終目的,不就是找個攻打天雲(yún)國的藉口!令我極其失望的是,你竟妄爲到對遙遙下毒手。”
水月望著我,目中含著深深歉意,對劉子溫怒道:“昏君,今日便廢掉你,立奇星爲帝!來人,脫去他的龍袍,降爲溫王,立即與王妃、公主搬出皇宮!”
四名侍衛(wèi)上前,兩人架起劉子溫雙臂,脫掉他龍袍,兩人摘下他龍冠。
文武百臣中,只有六名武將模樣的男子跪下向水月求情,“水月國師,陛下只想擴充我大森國疆土。天雲(yún)國人狼子野心,軍中人人皆知,上次歐陽路鳴施計騙您提前出關,除去借兵,還想阻止你修煉,不讓您的法力超過他師父。陛下只是爲您打抱不平,纔想挑起兩國戰(zhàn)事,拖住天雲(yún)國國師旬衝,希望能給您在法比中,除去一個勁敵!”
六武將見水月並不動容,上前來求我,“小仙女,吾等代陛下受您懲罰。龍顏不得侵犯,帝王必須要有尊嚴。將您當成天雲(yún)國第十位美人獻上的是歐陽路鳴。請您追溯根源。”
又有十幾名文臣向水月跪下,哭道:“陛下繼位十五年中,勤政愛民。只因我國七千名軍士在天雲(yún)國內亂犧牲,天武成非但不感謝,進貢禮品,還少了一位美女,實在無視陛下龍威!”
水月正色道:“明日爲奇星舉行登基大典!請位各安其責,快去準備吧!”
我拂袖不屑道:“天雲(yún)國進貢十美女,在你們大森國紅魚鎮(zhèn)被呂國國師武排派來的徒弟山條伏擊,其中一名美女身受了驚嚇,身體虛弱,水土不服,香消玉殞。貢女離世,根源在於呂國國師!你堂堂帝王,有本事去找呂國國師拼命,跟我玩什麼陰謀!與那歐陽路鳴一般的卑鄙無恥,只會欺負弱小!你的帝王龍威就是建立在殺掉我這嬰孩身上嗎?莫要用這冠冕堂皇的理由,掩飾一切罪孽!歐陽路鳴窺視本真人的法寶,屢次將我推向險境,他命不久已!”
聞言,衆(zhòng)人皆驚,劉子溫鷹目無神,失聲道:“原來是武排國師!我們都中了呂國的奸計!看來,這血咒龍袍應是呂國奸細放的!呂國想要我國與天雲(yún)國交戰(zhàn),好漁翁得利!”
“龍袍已脫,晚矣!將他帶下去吧。”水月擺手。
“孤王自己會走!”劉子溫憤然打開侍衛(wèi)的手,問水月道:“你要將蘭兒也趕出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