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相信你!”嘿嘿一笑,明亮的眼睛裡面是毫不掩飾的粲然,厲奕凡扶起他的手頓了頓,迷惑的眼神微微怔了怔,但也只是一瞬間。
繼而沒什麼感情的道:“那你可真是相信我,其實有時候吧,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自己呢?”
邵祈無語。
“居然都用上了這個東西,你小子惹的人,這是真恨你啊!”惡意的視線停留在邵祈身體的某一點,邵祈頭皮發麻循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身上。
兩腿之間的裝飾物隨著他身體的自由,開始一閃一閃的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來,邵祈有些疑惑的看著厲奕凡,本能的覺得不好。
似乎是專門爲了解釋他的疑惑,厲奕凡邪氣橫生的目光裡帶著說不出的曖昧,似乎是警告又似乎是嘲笑般涼涼的道:“這不過是個電子密碼鎖!”
見邵祈明顯不信的樣子,厲奕凡接著道:“但同時還是個微型小炸彈,要是在固定的時間裡面不拆除的話,你那裡就被這個小炸彈廢了!”
邵祈只覺得一陣惡寒,只想爆一句粗口,真是扭曲的傢伙。
淡定的目光看著厲奕凡,直看得厲奕凡兩眼發麻,直犯惡心。心想自己也沒什麼對不起他的啊?
雖是想想,厲奕凡還是眼疾手快的開始拆除起來。
可苦了邵祈了,他也是沒有辦法呢,遇到這樣的事,他其實還在發矇呢?怎麼知道自己無可奈何的目光在對方眼裡面看起來,會是如此的楚楚可憐。
若是知道的話,他怕是真的會爆粗口吧?當然得是在事情解決後!
想來是漫長無際,邵祈甚至都做好的打長久戰,控制自己平常心的心態了,可做起來也不過只是眨眼之間,厲奕凡的眼疾手快的手下,那精密的電子密碼鎖頃刻間散成了一堆零件。
邵祈還沒反映過來,厲奕凡已經完事了,而且已經出去了一趟,帶回來幾件臨時扒下來的還帶著陌生體溫的衣服,邵祈也不矯情,麻溜的套上外套,跟著厲奕凡就悄悄的往外跑。
這也太順利了吧?
知道這一切都是戲,邵祈也還是覺得這戲太假了些,當然是在忽視那麻溜溜倒在地上一片的身體的情況下。
可即便是如此,邵祈還是覺得一切太過於順利了,而厲奕凡也明顯有這種感覺,吊兒郎當的眼神也慢慢的正式起來。
跑出幽暗的房屋,是深邃空曠的走廊,那冷幽的道路就像是惡魔的喉嚨一般,森冷血腥異常。
兩旁的監控不正常的亮著,邵祈本來還覺得頭皮發麻,可厲奕凡卻絲毫也不在意的跑了起來,看著還愣著的邵祈,幾乎爆了一句粗口,蠻橫的拽著他的手就跑。
邵祈這才後知後覺,他怎麼忘記了,眼前的這個人可不是他那些普通的朋友、正常的大學生,這可是道上威名赫赫的貂影。
這些日子他不是白呆的,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他都已經慢慢的知道了一些,雖是真假未有求證,卻也是於他幫助不小的。
只是這一切實在太順利,作戲的成分也實在太假,就算厲奕凡真的厲害,可是要想在達因斯蘭家族手裡面救出他,厲奕凡實在有些不夠格了。
這是一座有了些歷史的莊園,夜晚深冷的氣息寒涔涔的有些嚇人,兩人不知道穿梭了多少庭院走廊,終於來到了莊園大的大門前。
鋼鐵精製的大門,冷硬中帶著的寒氣滲人,透過厲奕凡給的眼鏡片,邵祈看到四合院式的院牆上佈滿了絲絲縷縷的紅外線,密密麻麻的,像一張羅網,即使是嬰兒之軀也沒有空隙可走。
原來,重頭戲在這裡啊?
牆上走不了,那就只能走門、開鎖!
精鐵所制的大門,裡外皆有一道鎖,電子密碼的高難組合,邵祈不禁在想,這傢伙是怎麼進來的?、
想著剛纔的那一幕,邵祈微微鬆了一口氣,要是連這些開鎖的功夫都不到家,他這享譽世界的‘偷中之王’的稱號怕是早就到頭了吧!
果然不負他所望,在厲奕凡輕而易舉的手指翻飛下,精密的電子鎖卡的一聲打開,本應是心心念唸的自由在此刻看來,似乎有一種突然就唾手可得的錯覺了。
但是邵祈也知道,這不過是又一個詭異的計劃之中的環節,他的自由,依舊還只是天方夜譚罷了。
正想著,突然間有腳步聲傳來,一時間槍聲噼裡啪啦的大作起來,厲奕凡拉著邵祈左右閃避,子彈在空氣中呼呼作響,打在厚重的鐵門上又被反作用力狠狠的彈開,只在那裡留下一個又一個深深的凹痕。
腰腹一陣冰涼的刺痛,邵祈的手下意識的摸到那陣刺痛的地方,只覺得一陣火熱與黏膩的液體,像是火山噴發的巖漿一般不屑一顧的嘩啦啦直流著。
他的運氣還真是……好!是不是買彩票都能中大獎了呢?
眼前一陣陣的發黑,不僅僅是因爲已經暗下來的天色,身體血液的流失所帶來的眩暈癥狀一點一點的開始清晰起來,還好那種純體力的逃亡時間並沒有多長,邵祈還不至於體虛的完全昏迷。
暗色的越野跑車,邵祈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似乎跑著泡著那輛車就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了。
開門、點火、踩油門一氣呵成不過是瞬間的事情,暗色的越野車,踩著囂張的步調,泛著幾乎與黑夜融爲一體的冰冷色澤,彷彿利劍一般在馬路上飛奔了起來。
身後開始有衆多的車輛尾隨而來,透過車玻璃明顯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車燈,邵祈只覺得腦袋裡面一片的眩暈,缺血的癥狀在這種極致的危險鏡頭裡面,越發的清晰起來。
不能睡!
拼命的告訴自己,不爲現在狀況的安全與否,只在於能有一份勇敢面對危機的經歷與勇氣,哪怕只是一場身不由己的真真假假,而非任何藉口或者理由的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