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書能夠活死人肉白骨?”
安虞疑惑地從身上取出那捲羊皮卷,嗤笑一聲,隨手扔到他身上。 謝微行無奈接住,也失笑道:“剛纔不是說了,當(dāng)時的我,年少心性麼?”
只不過是年少三歲罷了,三的又能成熟到哪裡去?安虞連白眼都懶得翻了。謝微行翻開天書,印入眼簾的,是陌生的字符。他並非是第一次看這羊皮捲了,所以也不詫異,只是好好收起,交到安虞的手中。
“我知道你也想要收集到所有的鳳占?xì)垥苍S你現(xiàn)在還看不懂,但我想,將所有鳳占?xì)垥饋磲幔苡兴辗偂!?
安虞心有疑惑,不禁喃喃出聲:“你爲(wèi)什麼要幫我?我就像白眼狼一般,你爲(wèi)什麼還要幫我?”
謝微行卻並不答話,似沒有聽到她的疑惑一般。
安虞見他沒有要回答的意思,心下明白自己又問了個白癡問題,索性閉嘴不再多言。
精品衣行雖然被萬俟沁警告了,然而他的地位依舊不可撼動一分。繁榮布莊在安虞和周繁榮的共同努力下,終於踏過那個坎了。繁榮布莊在過年前大賺一筆,和精品衣行也相安無事,也許是萬俟沁送出的那些衣服起了作用,沒有人再敢上門找繁榮布莊的麻煩了。安虞就在忙碌中,迎來了在異時空的第一個大年。
“把這個掛在那裡……往左一點(diǎn)……”
繁榮布莊在大年前三天時就已經(jīng)放假了,而安虞也讓安月三人停止織毛衣,吩咐她們準(zhǔn)備好過年。人雖然少了,但一掛起大紅燈籠,一貼起對聯(lián)來,一眼看上去,就是更熱鬧!
“少爺,這個放在哪裡?”
安老是安虞吩咐小元去奴隸市場買回來的管家,聽聞他以前的主人犯了事被流放,正好被小元看中。花了二十兩銀子纔買回來。像這種有能力的老者。價錢也比普通的人更高一些。就連安月那三個丫頭,也比不上他。幸好,買回來之後,安老倒是盡職盡忠,將家裡的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條。看來那二十兩銀子花得一點(diǎn)也不冤。
“擺在那裡吧!”
安老身後跟著的,是兩個粗使奴隸,身強(qiáng)體壯,其中一個更高個兒的,叫安威,另一個叫安誠。安威比較呆笨一些。一條筋,而安實(shí)做事。會有一些變通,正好給安老打打下手。他們兩人手裡面搬著一個鐵架子,正是前幾天安虞吩咐他們?nèi)ゴ蛟斓摹?
“你這個是用來幹什麼的?”謝微行看了眼那個鐵架子,安虞此時正好指揮著安威將鐵鍋放到鐵架子上。饒是他見多識廣,他也猜不出那個鐵架子是用來幹什麼的。
“一會兒你就會知道這個用事做什麼了。”安虞沒有直接回答,俏皮地賣了個關(guān)子。
謝微行一愣,她還真難得地活潑一回。一時竟然讓他看呆了去。
此時,外面的雪已經(jīng)停下來了。紛紛揚(yáng)揚(yáng)下了三天,終於大年三十這天停下來了。還未入夜,一個紅色身影妖妖嬈嬈地閃進(jìn)暖閣,還未著地,謝微行如鷹爪的手便一招掐住她的咽喉。
一聲悶哼,一個撫媚的聲音求饒道:“放了我~小虞快來救救我!”
正忙著的安虞回頭一看,只見金蓉兒被謝微行掐在手裡,不能動彈。連忙上前急道:“快放了她。她是金蓉兒!”
謝微行認(rèn)識金蓉兒,只是沒有想到她會現(xiàn)在來到這裡。而且她身上所帶著的氣息有些妖邪,以防萬一,在她一進(jìn)院子裡,就警覺起來了。
“喲,竟然防得這麼厲害啊?真是嚇?biāo)览蠇藒”金蓉兒挑眉等著謝微行放開,揉了揉自己的咽喉。當(dāng)她看到安虞在那裡不知道忙著什麼時,驚訝道,“小虞兒,你在那裡幹什麼?”
“小安,或者,安虞。”謝微行聽到她的稱呼不禁皺了皺眉,強(qiáng)調(diào)道。
金蓉兒白了他一眼,卻在他那雙銳利的眼神中,不得不撇嘴改叫道:“小安,你在做什麼?”
安虞忽視兩人略有些僵硬的關(guān)係,微笑著拉著她坐在鐵架旁邊:“你不是在鬱家堡嗎?爲(wèi)什以跑來了這裡?”
“還不是鬱塵,他擔(dān)心你,就讓我過來看看。沒想到你竟然搬到了這裡,這院子還真是大啊!”
“嗯,沁王爺送的。”安虞將手中的料倒下去,嚐了嚐湯的味道,剛剛好。
“你這個是什麼?”金蓉兒見她不回答自己,便好奇地伸長了脖子往鍋裡張望著。
“這是火鍋,這是餃子,哪餛飩一樣。”
“火鍋?餃子?餛飩!”金蓉兒怪叫一聲。
餛飩在這個時空不少見,不過大戶人家很少吃。而至於安虞所說的火鍋和餃子,更了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她會這麼奇怪也在她的預(yù)料之中。
“一會你就能嚐到這個味道了。”安虞微微一笑。
這時,謝微行突然沉聲說道:“既然來了就進(jìn)來吧!”
安虞和金蓉兒不約而同地回頭一看,只見門吱地一聲打開。一身狐裘的花啡出現(xiàn)在門口,那張妖孽臉比金蓉兒還要傾城。安虞感嘆一聲,自己是這個宅子的主人,只好起身迎接。
“原來是花啡管家,快請進(jìn)來吧!”
“看來我還沒有來晚嘛!”花啡狹長的鳳目掃了眼鐵架裡的火鍋,似笑非笑道。
“來得正好,就可以開吃了!”
來者即是客,何況多一個人也多一份熱鬧嘛!雖然現(xiàn)在圍坐在這裡的,有小元,有安月三人,還有管家安老,以及安威安誠,還有謝微行和金蓉兒,幸好他們準(zhǔn)備的材料充足,再來幾個人也沒問題。
花啡掃了眼安落安淦兩人的眼神,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走到謝微行的旁邊坐了下來。就這樣,安虞的右邊是小元,小元過去是安月安落安淦,然後是管家安老還有安威安誠。而她的左手邊是謝微行,謝微行過去是金蓉兒。花啡不願意跟安誠坐一塊兒,便硬是擠在金蓉兒和謝微行之間。
“喂,你這傢伙也太沒禮貌了吧?這邊有位置你都不坐,怎麼非得往我們中間擠?”
“你一介女子,坐在我們一幫男人中間像什麼話?”
金蓉兒被他這一擠兌,立馬無語了。安虞見狀,給了小元一個眼色,後者識相地挪出了一個地兒,安虞淡淡一笑:“蓉姐姐來這邊坐吧!”
“還是小安最體貼我了!”
來了兩個外來者,幸好暖閣夠大,火鍋料夠多,十一個人,正好圍成一個圈。花啡和金蓉兒也許是因爲(wèi)剛纔的事,一直看不對眼,吃個肉也在相互掐架中。
“你幹嘛搶我的?!”金蓉兒怒道,夾著筷子,巧勁創(chuàng)了塊羊肉,卻沒想到那塊肉,花啡也夾到了,兩人將肉從湯裡夾起,才發(fā)現(xiàn)對方的存在。
“什麼叫作搶你的?這羊肉上寫著你的名字嗎?”
“我夾到的,自然是我的!再說,剛纔還是我把這羊肉放下去的呢!”
“誰說是你放下去的?我不也放了?難道這塊羊肉就不能是我放下去的!”
“在我這邊,當(dāng)然是我放下去的!”
兩人火藥越來越濃,安虞連忙出聲打斷道:“花啡,你是男人,得讓著女人,女士優(yōu)先。”
花啡正要反駁,卻被謝微行的目光一掃,連忙將即將出口的話給嚥了回去。
安落和安淦雖然驚歎於花啡的俊美,心中早就有了好感。而金蓉兒也異常貌美,但同爲(wèi)女子的,心裡很難有好感。因此兩人這麼一掐架起來,紛紛仇視起金蓉兒來了。兩人雖然是安虞的奴隸,不敢表現(xiàn)得太明顯,只得表現(xiàn)在別的地方,比如——
“公子,這是您喜歡的羊肉~”安落機(jī)靈地夾了一塊羊肉對花啡笑道。
“嗯?多謝!”
花啡一開始見安落和安淦對著自己的長相看呆了,心生煩躁。而且她們還是丫環(huán),竟然敢跟自己同桌一起用餐,更是有些反感,誰知這兩個小妮子竟然對自己大獻(xiàn)殷勤,還真是意外!
“少爺,吃個餃子!”安落見安虞呆在那裡,連忙笑著夾了個餃子給她,畢竟,安虞怎麼說也是她的主子。
“少爺,吃塊肉!”有了安落的開頭,安淦也連忙夾了塊肉給安虞。
“好了好了,今天正好是大過年的,你們不用這麼多禮,自己吃自己的就可以。我自己想吃什麼,自己會夾。”安虞連忙攔下後面夾給自己的人,連連說道。
氣氛卻因她的話而一滯,她疑惑地擡頭看去,只見一雙筷子正停在自己的不遠(yuǎn)處,順著那手看去,正是謝微行,她愣了一愣,隨即笑道:“謝謝謝謝!”說完,伸出筷子,主動地將他要夾給自己的一片青菜葉子接過。
雖然鬧了些不插曲,但有了花啡和金蓉兒這對冤家,這個大年總算還是熱鬧地過完了。火鍋和餃子讓一衆(zhòng)人驚歎不已,他們還是第一次吃這個東西,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東西還可以這麼吃的。只有謝微行,始終都是溫柔地跟在她的身旁,對這些吃的,心思只是一轉(zhuǎn),便猜到了是她家鄉(xiāng)的風(fēng)俗。
ps:
前面的安漁中的“漁”跟安虞的“虞”同音,現(xiàn)在改成安淦。唉,用五筆,所以沒有注意這個同音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