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對比了一下,紅色的牆壁,兩層樓高,還真是前面那房子。
我有些發慌,總覺得這裡老是不對勁。
便問白振天,“要過去嗎?”
“過去。”白振天說道。
我正想走出去,突然沒來由地產生了一陣心悸。
望著那棟在落日餘輝中的紅色小樓,總覺得裡面是個無底黑洞,進去了便難以出來。
我想了想,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手機號碼。
一陣悠揚的女歌鈴聲響起,張芬拿出手機,轉過頭來,狐疑地說道:“怎麼了?”
我訕訕地笑了下,說道:“打錯了,我本來要打給我媽媽的!”
掛斷了手機,我略略地鬆了口氣,看來,張芬就是以前的張芬,是和我一起長大的那個,而不是什麼鬼怪變的。
只因這一切,在這樣的詭異的情景下遇到她。我覺得非常的不真實。
對著那間紅色小樓,我有一種天然的抗拒感。我對白振天悄聲說道:“白師傅,我想開通天眼觀察一下,你說行不?”
白振天點了點頭。
我拿出一張符燒了,然後又唸了一會兒咒,睜開眼一看,只見四周非常平常,和我沒開天眼看到的一模一樣。
如果有鬼物在,我開了天眼,肯定能發現它們。
現在什麼也沒有看到,就說明一切正常。
但是,我的心不知道怎麼的,非常的不踏實。
危機感非常強烈。
是誰?張芬?還是……白振天?
不可能!
我急忙拍了一下自己的頭,不再亂想。
跟隨著張芬進去了她外婆家。
我向她外婆問好。
這小丫頭顯然非常高興,她外婆也是,拿了很多好吃的招呼我們。
而我們也餓了,現在已經是兩點多鐘,我們三人都放口大吃。
據張芬說,這農家樂的東西很新鮮,蔬菜都是自己種或在附近的莊稼裡買來的,那些肉,特別是家禽也是附近的村民們自己養然後賣過來的。
甚至有些兔子,也是在山上打來的。
東西很好吃,我們很快就填飽了肚子。
我見過張芬外婆幾次,那是她經過村子順便進來看張芬一家時,恰好我在他們家,所以認得她。
這是一個典型的農村老婦女,善良,勤勞。
剛纔在外面,從那裡看是一間兩層小樓,進了裡面,才發覺這裡非常寬闊。足足將近三百平方。一樓是冷氣開放的餐廳,而二樓是睡覺的地方。
而在小樓的後邊,也建起了一個比較大的建築,裝飾得很有情調,是利用旁邊的大樹搭成的一個木棚子,有三十幾張桌子,食客們可以在這裡用餐。
不過,現在這間農家樂剛開張,所以生意不怎麼好。就我進來後,也就看到只有三、四桌客人在吃飯。
張芬和我說笑,我問起胖子,張芬說,他哥在廣州那邊讀書,十一的時候還說要來看我,不過最後因爲有事沒有來。
我對白振天說,“白師傅,今天好像沒有什麼收穫,我們不如回去吧。”
白振天點點頭,說:“休息一下我們就回去。”
大概半個鐘頭後,我們便和張芬及她外婆告別。
張芬不讓我回去,硬是扯著我不讓走。
“狗蛋哥,你真要回去,我就抱著你大腿不給走!”張芬調皮地說道。
我有些無語,不過著實對這小丫頭非常頭痛。
她外婆也叫我留下來,說今天是週六,明天休息,吃了晚飯,明早再回去不遲。
她們太熱情了,我實在難以拒絕。
不過,我還是問了白振天,白振天也給那一老一少兩女人纏得沒法,只得答應留一晚。
看到我們留下來,張芬高興地跳著出去,不一會,拿了一籃子水果進來,說是新鮮的,叫我們吃。
吃完水果,我去廁所,出來的時候,無意中看了一眼那邊正在吃飯的客人。
這一看,讓我呆住了。
因爲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正坐在桌子上吃飯。
看到這個人,我非常驚訝,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好在旁邊沒有人,我叫的聲音也不大。
沒有人注意我的異動。
但是給我的震撼太強烈了!
那個在吃飯的客人,正是我的同學,在前些天因上吊死去的劉文!
我揉了揉眼睛,走近了些,沒有看錯,確實是劉文!
他的身上還穿著一身女裝!
這是怎麼一回事?他不是死了嗎?怎麼能夠像一個正常人那樣坐在這裡悠悠然地吃飯、聊天?
我拿出手機,偷偷地錄了一個幾十秒的視頻。回去之後,我要給徐富貴他們看一看。
這時候,我心裡的危機感更加強烈了。
劉文似乎發現了我,轉過頭來。
我急忙將手機放下。
他朝我咧嘴一笑。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迴應他。硬著頭皮上去和他打個招呼,然後熱烈地擁抱一下,問他在陰間過得可好?
劉文笑了下,沒有回答我。轉過身去,沒有再理我。
但是我覺得哪裡不對,是了,他舔嘴巴的時候,鼻尖上有一粒飯粒,他用舌頭飯粒舔了下來。
平常人的舌頭,怎麼能夠舔上鼻子?
不,他就是個鬼!
劉文死了,本來就是鬼。
我不再理他,手中握了握手心裡的那枚銅錢。
從剛纔遇到那個強子上吊的死屍後,我的右手一直拿著桃木劍,左手扣著銅錢。一直到剛纔看到張芬外婆時,纔將桃木劍放在揹包裡。
張芬看到我回來,就帶我們上樓休息。
二樓被隔成了兩邊,一邊是農家樂請的工人住的。另一邊是他們自個住的。各有自己的樓梯上落。
剛好她外婆這邊住的五個房間中有兩間空房子,張芬住了一間,另一間安排給我和白振天住。
白振天在那邊休息,張芬纏著我和她說話。
沒辦法,我只好到她的房間裡去。
在她的房間裡,她給我看了不少照片,都是她在學校裡和到外面遊玩時照的。
有些我在她的空間和微信裡看過了。
這丫頭,愛動,外向,太喜歡玩了。
我笑著說道:“怎麼不見有你那些男同學的照片?”
我只是開玩笑,張芬嘟起嘴巴,說道:“我纔不要和那些男生說話,太幼稚了。”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我便回房間去了。
回到房間,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我怔住了。
白振天不見了!
我在房間裡看了好一會,都沒有看到人。
這是他馬的怎麼一回事?
“白振天,在哪?”
我似乎在發泄著什麼,一下子吼了出來。
不,不行,這地方太邪了。搞不好,除了我和張芬外,包括她外婆在內,都是鬼變的!
現在連白振天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該不會被那些鬼拖走了?
想到這,我急忙退出房間,就要去叫小丫頭。
“你幹嘛呢?”轉過身就看到白振天一臉狐疑地看著我。
“我以爲你自己跑路了。”我說道。
白振天瞪了我一眼,說道:“對我那麼沒有信心?”
我們進了房間,關上門。
我朝周圍走了一會,拿出幾張符貼在門上、窗戶上。然後問白振天:“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
“等!”
“等?等什麼?”
“等崔蓉蓉出來啊!”白振天笑道。
我又說:“白師傅,你覺得這裡是不是很不對勁?”
“當然,從我們遇到那下棋的老頭開始,我就一直覺得不對勁。”白振天笑著說,“我甚至有一種感覺,看著你也覺得不對勁。”
我心下一凜,不過很快釋然了。看了他半天,才發現他是在和我開玩笑。
到了飯點,張芬叫我們去吃飯。
在飯桌上,我竟然又在前來吃飯的人當中,發現了另一個熟悉的人。那人留著一頭波浪髮型,漂亮的臉上冷冰冰的,穿著一條包臀皮裙,顯得非常性感。正是聶靈雪!
在這裡也能遇到熟悉的人?
我對聶靈雪總是懷著一種尊敬,當下就要過去打招呼,旁邊的白振天將我拉了一把,我有些愕然,便坐了下來。
在這同時,我感覺到臉上灼熱,有一陣被人注視的感覺。
擡起頭來,看到聶靈雪那邊的桌子中,有三個人正在看著我。
那三人,我也非常熟悉,而且很難忘記他們,因爲他們就是那晚吊死了的牛禮、秦展、魯東三人!
死人也會吃東西嗎?
我看了一眼這間紅色小樓,心裡發怵。
這裡正常嗎?怎麼又遇見死人?
我看向白振天,他剛纔不讓我過去,估計是看出那邊有狀況。
我沒有再出聲,低頭吃飯。
吃完之後,和白振天兩人匆匆進去房間休息。
在房間裡,我和白振天都將傢伙拿在手裡,畢竟這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我用的是桃木劍,他用的是銅錢劍。
我問他:“今晚是不是不睡覺了?”
“你睡覺,我來守夜。”白振天說道。
我想了想,覺得這樣有些不好意思,便說,“現在才六點多鐘,你去睡一覺,等到了子時,我再叫你。”
我說的子時,是晚上十一點到第二天的一點鐘。是陰氣最重的時候。
白振天沒有堅持,點點頭,叫我小心些,便拿著劍和身躺下。
我沒有關燈,拿著劍緊張地注視著窗口和門的位置。
一段時間後,收到了張芬發給我的信息,“狗蛋哥,睡覺了?”
她發信息給我,是有事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