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聽到五長老郭世含的吩咐,韋南奉拱手一禮,向前邁出了一步,轉(zhuǎn)身望向其余諸人,鄭重道:“那葉風的實力正如宗門所說,最強也不過劍丹五轉(zhuǎn),但是,已經(jīng)讓我所知的,他有著三種強悍的手段。”
“其一,他手頭有著一件禁寶,可以讓他使出高于他實力的防御禁法。據(jù)我猜測,此子的禁法,哪怕是劍丹七轉(zhuǎn)的實力想要破開也是有著一定的難度,而我等此次吃虧便是因為他那防御禁法的緣故。”
“其二,他有著攻擊神魂的詭異手段,哪怕我等均是劍丹六轉(zhuǎn)的實力,也是不能躲開,簡直是防不勝防。此番,孔長老與三名師弟之所以死亡,就是因為這種攻擊神魂的手段阻礙了體內(nèi)先天之炁的流轉(zhuǎn),從而讓他們根本無法逃離。”
“其三,他還擁有著劍修之地早已失傳的驅(qū)劍術。雖說這驅(qū)劍術由他使出,威力并不強,我等均是可以避開,甚至可以抵擋。但是,在那攻擊神魂的手段下,使得我等實力受限,從而,這驅(qū)劍術卻是成了我等最大的危脅手段。”
說著,韋南奉想起了自己等五人與葉風戰(zhàn)斗時的狀況,臉色愈發(fā)的沉重,望了一眼眾人,又道:“在來此的路上,我一時在分析葉風的弱點,卻是發(fā)現(xiàn),哪怕我等體內(nèi)還有著劍元,雖說不會有著生命危險,但是,受傷也是必然。因此,我等劍丹六轉(zhuǎn)的實力,根本不足以與他對抗。除非,群起而攻之。然而,他還有沒有其他可以危脅到我等的手段,我卻是不得知了。”
話聲剛落,便有聲音再起。來自王火一。
本來,王火一以為蘇興一直未曾來臨的原因是因為受了傷的緣故,但是,當蘇興與沈智來臨之后,經(jīng)過仔細的打量卻發(fā)現(xiàn)蘇興根本無礙,這讓他立時心下怨氣直升。
他的的脾氣是火爆的,他絕不能一直忍受蘇興的侮辱,因此,他一直在尋找合適的機會。在聽完韋南奉的述說,立時明白了葉風比之他想像的還會厲害,心下略轉(zhuǎn),便有了對策。面上冷冷一笑,望向蘇興,譏諷道:“蘇長老這么晚回來,不會是一直未曾遇到那葉風吧。你不是說要將那葉風殺死嗎?為何這還未曾殺死便來到了此處?難不成……只是說說而已?”
蘇興自然知道王火一是想當著眾人數(shù)落自己的臉面,但是,他既然是破劍宗外門長老之中最為足智多謀之人,自然不會因為王火一的一言便立于敗勢。冷冷一笑道:“蘇某自然是想殺了那葉風,但是,在蘇某還未遇到此子之際,宗門便傳來了消息,讓我等速向郭長老之處聚集。身為宗門之人自然要遵守宗門的規(guī)矩。雖說蘇某立功心切,但規(guī)矩卻還是要遵守的。”
“喔?是嗎?”王火一冷冷笑道:“蘇長老說得不會是搪塞之言吧?那葉風既然是從官道上行來,自然會路過向東城地帶,難不成以蘇長老外門第一智者的頭銜還不能將向東城地帶控制好?如若這么說來,蘇長老的頭腦與我等也沒有什么區(qū)別啊。看來……外門第一謀略長老的頭銜也不過如此,徒有虛名罷了。”
沈智看到王火一諷刺蘇興,心下極度不滿。向前跨出了一步,大聲道:“誰說蘇長老的頭腦不行的?我告訴你,在蘇長老的布置下,那葉風根本無處遁……”
然而,他無所遁形中的“形”字還未說出便被一聲冷喝打斷
了。
“閉嘴!”
說話之人自然是蘇興。當他看到沈智向前邁出之后便感覺到了不妥,可是還未等他來得及制止,沈智便說出了話來,并且將他們二人已經(jīng)遇到葉風的消息給暴露了出來。
果不其然,王火一聽到沈智未曾說完的話,立時大笑道:“蘇長老,看來我還是小噓你了。想不到,你已經(jīng)遇到了那葉風。不過……”
說著,其面色一沉,冷聲道:“既然你遇到了那葉風,想來是與他交過手了。既然交過手,自然會知道那葉風的手段。既然知道那葉風的手段,那你為何迅速向著宗門反饋?看來……你當真是居心叵測啊。”
蘇興的涵養(yǎng)再好,在面對王火一這般打擊之下,面色也不禁變了顏色。喝道:“休要胡說,蘇某對宗門自然是無二心,這一點,郭長老自會評判。蘇某人又豈能容得你隨意詆毀!”
說著,其眉頭緊皺,沉聲喝道:“我記得王長老曾與蘇某說過,這份功勞定然不是屬于蘇某人的。想來,王長老早在蘇某之前便遇到了那葉風,并且也已經(jīng)知道了那葉風的手段。既然如此,王長老又為何未曾向著宗門匯報?難不成……你故意想看到門人受損?你好大的膽子!竟然知情不報,你又報著何種居心……”
面對這二人的爭執(zhí),所有宗弟親傳弟子以及外門長老,心下均是知道這其間的道道,看著二人的相互詆毀,神色如常,但心下卻是連連冷笑。
身為宗門長老團成員,郭長老又如何不知道這二人的心思?
見這二人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眉頭連皺之下,大聲喝道:“住口!”
不說郭長老是破劍宗的長老團的成員,單說郭長老劍丹九轉(zhuǎn)的修為,也決不是王火一與蘇興敢于得罪的。因此,連忙閉上了嘴巴,低下了頭部。
“你們的心思,真當以為我長老團不知?哼!莫不是以為我長才團的幾位長老都是傻子,著實好唬弄?”
郭世含見二人已閉嘴,冷眼掃了一干眾人,沉聲道:“想上位不是什么壞事,有著競爭也不是壞事,我長老團不但不會打擊反而會支持,因為,只有在不斷的競爭之下才能使得我破劍宗發(fā)展壯大。但是,你們看看你們,這算是什么?詆毀他人,打壓他人,取笑他人。你們就是這般競爭的?這是歪風邪氣!駱某再次聲明,收起你們心中的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好好為宗門謀取利益自然會有上位機會。而這種卑劣手段,哪怕你的修為再高,長老團也絕不會重視。”
“是。”眾人哪里敢有反駁,連忙應了下來。當然,他們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卻是無從知道了。
郭世含自然也知道這種情況,并且,他也知道,這種風氣已經(jīng)形成了幾百年,要想將這種風氣扭轉(zhuǎn)過來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因此,他沒有再對此事再行說教,回到了他的計劃上。
正如破劍宗二長老成光寒所說,郭世含是一個極為細心之人。在得到宗門傳訊之后,心下立時有了一系列的打算。
略頓,向著眾人又道:“此番宗門讓諸位退居東巴連山一帶,是為了防止出現(xiàn)不必要的傷亡。因此,在最近一段時間,爾等只需要等待,配合云長老與何長老守好所有的重要關口。”
說后,轉(zhuǎn)身面向身后的二人,說道,“云長老,
何長老,那葉風是一名禁師,在面對我等眾人時,恐怕會用禁師的手段來逃離東巴連山。因此,這幾日便辛苦你們二位了。”
身著青衫的云長老還未說話,另一位穿著黑袍的何長老拱手一禮,鄭重道:“因此,郭長老還請放心,我二人會將整個東巴山脈的重要關口設立禁制,保準讓那小子沒有任何逃離此地的機會。”
云長老點了下頭,微微笑道:“那小子不過雙十年華,哪怕其防御禁法再強,也不過靠得是禁寶的作用,但他的禁法水平卻絕不會太高,絕對不能與我二人相提并論。因此,只要他打東巴連山通過,定然會被我等所知。”
“我相信二位的能力。”郭長老呵呵一笑,“待完成此次宗門任務后,我為二位請首功。”
聞言,云長老與何長老眼中同時冒出了精光。
風雪更急了。
風雪中的黑馬走得有些蹣跚,往往向前踏出一步便會深過膝部,因此,葉風一行人行進的速度慢了不少。
自破劍宗的四人被擊殺之后,葉風未曾說過一句話,隨著驅(qū)劍術的大成,他已經(jīng)不再需要磨合自己與綠色小劍的密合度,因此,一直坐在車廂前側(cè)靜靜坐著。
他沒有修煉。不是不想修煉,而是無心修煉。
他眼中有些沉重。
自他被破劍宗追殺以來,便已經(jīng)知道了破劍宗的目的。但是,他仍是未曾有著絲毫的沉重。因為,他是禁師,他擁有著劍修不能理解的手段。然而,隨著對馬凌采用了搜魂之術后,卻從馬凌的記憶之中得到了一個重大的消息,此番破劍宗為了誅殺他,活捉駱冰云不但出動了大量的高手,甚至還出動了兩名禁師。并且,這兩名禁師均是劍丹六轉(zhuǎn)的修為。
身為禁師自然知道禁師的提升修為與對禁法的領悟有關,雖說劍丹六轉(zhuǎn)的禁師相對于姚童子來說根本算不上什么,但是針對于對于禁法理解很差的葉風來說,卻是要強出了不少。因此,葉風曾經(jīng)想過的利用隱禁來進行躲避他人搜尋的想法卻是再也無用。這讓葉風不得不面對修為已經(jīng)達到劍丹九轉(zhuǎn)的郭世含。
當然,如若僅僅是郭世含一人也就罷了,憑借著禁寶折扇當中蘊含的禁法以及九品金蓮的作用,葉風也仍是有著信心渡過一切困難。然而,此番破劍宗共出動了二十八人,沒有一名是低于劍丹六轉(zhuǎn)的劍修。雖說葉風殺掉了四名,但仍是有著二十四人。
葉風不認為郭世含會在為了維護自己臉面的情況下,不允許其他人出手。
破劍宗能出動這么多人,定然是抱著必要完成此次任務的想法。可想而知,在此次任務之中,絕對沒有公平之說。因此,葉風將要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二十四人。
雖說憑借著禁寶折扇的防御禁術,哪怕郭世含也是不能對他做到一擊必殺,但是,一擊之下也絕對可以破除折扇之中最強禁術,而就在禁術破滅之際,哪怕郭世含來不著及時出手,那其他人呢?
如若僅僅是葉風一人,憑借著九品金蓮的作用,葉風有信心能夠逃離出去。但是,他不是一人。
他需要照顧駱冰云。
他輕輕抬頭,望向天空中的一片茫白,嘴角處露出了一絲苦苦的笑容,心下暗暗道,“看來,此次恐怕真的是在劫難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