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頭幫,議事堂內。
“來了沒有。”
馬大慶不斷在議事堂內來回走動著,不時的朝著議事堂外喊上那么一聲。可是,下面?zhèn)鬟^來的回話總是令他不喜。
“回幫主,還沒有。”
馬大慶心下疑惑,一口把茶幾上放置了不知多長時間早已涼透的茶水喝了下去,朝著外面喊道:“怎么還沒有到?這都幾天了?就算是放個屁也早傳過來了,怎么可能到不了?”
此時,議事堂之內除了馬大慶之外,還有著一個穿著灰袍的老者。
見馬太慶心事頗重,灰袍老者微微一笑,“幫主,其實不必理會于他,或許,他只是隨口說說,目的只不過是想我等不要去擾他而已。”
“當真?”
其實馬大慶早就有了這種想法,但是,他是從外界之中闖進來的。對于外界劍修的了解要比絕命之地的魔劍士對于外界的了解多出不少。在他見到的劍修里,向來都是說到做到的人物。因此,他一直不敢確定,葉風是不是打出了誑語。
此時,見灰袍老者做出了這般猜測,馬大慶想了想,忽然搖了搖頭,說道:“我始終感覺他會來。”
聞言,灰袍老者再次微微一笑,“我對于外界的劍修了解不多,但,至少絕命之地的劍修就是如此,從來不會將自己說出的話當回事。”
略頓,其又道:“再說,這重要嗎?該來的始終會來的。此時幫主為他來不來著急,到不如想想,他來了該怎么辦。不來,又該怎么辦。”
馬大慶也是被韓順所言的不明攻擊有所驚憂,此時聽到灰袍老者之言,頓時如同醍醐灌頂,清醒了過來。深深吸了一口氣,突然大笑道:“有劉謀士在身旁,當真是大幸啊。”
灰袍老者微微一禮,笑道:“幫主才是真正的大才,只不過一時被蒙蔽了心智而已。”
馬大慶眼中紅芒一閃,沉聲道:“劉謀士,這事,你怎么看?”
灰袍老者略一沉吟,道:“如若他真的來,一來說明他是有恃無恐,二來也有可能是虛張聲勢。”
馬大慶眉頭一動,“怎么說?”
“除非他是真的對于自己的手段放心,不然,也只能是詐。”
灰袍老者望向馬大慶,緩緩說道:“據(jù)你所說,那男子不過雙十年華。試想一下,不過二十歲,能修煉到什么樣的層次?他不是生于絕命之地,而是來自外界。如若他生于絕命之地,一切都不好說。但,他不是。一個不足二十歲的年輕人,哪怕他的機遇再多,能達到劍丹六轉的地步?老夫有些不相信。”
“我也想過這個問題。”馬大慶點了點頭,說道:“不過,絕命之地不比外界。在外界有著可以使人延長老態(tài)的丹藥,哪怕是永保年青也是正常。因此,我不確定他是否真的是那么年輕。”
灰袍老者道:“難道,韓順還看不出其真實年紀嗎?”
提起韓順,馬大慶冷哼一聲,“一個軟骨頭還敢真看嗎?恐怕只記得求饒了。”
“原來如此。”聽聞馬大慶的解釋,灰袍老者呵呵一笑,說道:“其實不論他年輕與否,一切都好說。”
馬大慶道:“怎么講?”
灰袍老者道:“試試便知。”
馬大慶想了想,忽然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自議事堂外傳來了通報聲。“稟報幫主,有一輛馬車正在向神馬峰行來。”
“馬車?”馬大慶聞之一怔,面色莫名。心想:這么悠閑?這是對于自己實力的絕對自信呢,還是故弄玄虛?
眉頭略皺了皺,向著灰袍老者說道:“陳謀士,與我共同前去吧。”
灰衣老者微微一笑,“正有此意。”
神馬峰下。
葉風望著眼前形似馬頭的山峰,以及上山道早已操兵列隊好的幫眾,嘴角處泛起了一絲冷笑,心想:這是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嗎?
這時,從車廂內傳出了聲音。
“看來,此行并不算順利。”
駱冰云透車窗望著神馬峰上的情景,略有擔心的說道:“恐怕會有事非起。”
葉風輕身下了馬車,對著車廂內說道:“郭世含如此強大,我等不照樣活的很好?”
駱冰云嗯了一聲,緩緩走下了馬車。
她仍是身穿一套白色長裙。不過,有所不同的是,她的頭上多了一頂白色紗幔作沿的斗笠,將面部遮掩了起來,讓人看不清真實的面貌,有些朦朧。
當初在海東城之際,駱冰云為了使自己的面貌在街上不至于引起**,便買回了一個。絕命之地比之亂葬之地還要混亂,難免會有齷齪心思的魔劍士。為了避免麻煩的形成,在出了石洞之后,駱冰云便作出了這樣的決定。
葉風是一個怕麻煩的人,對于駱冰云這份心思自然十分樂意見到。待白札將馬車置好之后,帶著二人向著山上緩緩行去。
山道上的幫眾很多,足有千余人。修為也是不等,從劍氣期至劍丹期從低到高每隔幾步便有一人。
這些人早就看到了葉風的馬車,更看到了葉風三人的來臨。但他們也得到了來自幫主的最新吩咐,為難一番。
既然是為魔劍士,自然比之普通劍修要暴燥出了許多。當他們弄清楚幫主的目的之后,心下立時有了決定。當然,這定決定更是來自于來人的年輕。
他們不知道這三人的來歷,但他們卻是估算出了三人的大概歲數(shù)。雖說那名女子的相貌被一層紗幔遮了起來,但通過那隱隱約約的透露來看,也不過是雙十年華。
在他們的感覺里,這三人的深淺均是看之不出。看之不出,有著兩重含義,一是修為太深,二是從未修煉過。既然幫主下令為難,那自然是沒有修煉過的成份居多。所以,他們覺得,將會看到非常好看的情景。
“馬頭幫的規(guī)矩,但凡上山者不準攜帶神兵。”
葉風三人剛剛走到山道前,站在最前側的兩名少年幫眾立時將手中長劍在空中一搭,阻擋了前行。其中一位看起來比較靈活的少年故作威嚴的說道:“還請將神兵交于在下,待公子歸去時,在下再雙手奉上。”
這名少年顯然是針對葉風來說的,因為,只有葉風腰間懸掛著一柄長劍。在他看來,這等作派也只有凡人才可以作出。因此,這句話說得可謂是高高在上,聽起來就好像真的有這層規(guī)矩似的。
然而,好像也僅僅是好像,作不得真。
一個劍修如若不帶神兵,那還叫劍修?
葉風沒有
那種劍在人在,劍亡人亡的思想,但是,他卻是不想將自己的神兵交出去,并且,也不能交出去。這是馬頭幫給他的下馬威,他交出了神兵,那便代表的是屈服。他不想屈服,所以,他不能交。
此時,他能做的便是反抗。然而,他也沒有反抗。因為,用不著他反抗。
白札看到這種故作刁蠻的手段,心下冷笑,大喝道:“大膽!敢對我家主公無禮!”
聲音響起的同時,他手上也是沒有閑著,指尖在兩柄交叉的長劍上驟然一點,只聽得“當當”兩聲,劍已斷,人已飛。
兩名少年幫眾摔在了山道上,長劍上半部就插在他們的身前。
他們仍是清醒著。
他們手中握著殘劍。
他們努力了很久卻是發(fā)現(xiàn)無論如何也不能站起身來。
因為,長劍斷裂的同時一股極大的力度經(jīng)劍身傳到了他們的身上,他們的手臂在顫抖,他們的身體也在顫抖。
他們根本用不出一絲的力氣。
“大膽!”
“狂徒受死!”
“敢闖我馬頭者,死!”
就在兩名少年幫眾摔出去的同時,道道大喝聲響起。
道道聲響代表的是道道身影。
一時間,山道上劍光縱橫,人影恍恍,道道長劍夾雜著劍風兇猛的朝著白札直直刺去。
然而,他們的修為實在太低了,哪怕他們拿著兵器,哪怕他們叫得是如此的響亮,但結果卻是同出一轍。
白札再次向著前方按出了一指。
有風起。
越來越大。
就在那些長劍即將臨身之際,狂風驀然而起夾雜著大量的青石朝著眾人迎去。只聽得一陣“叮當”亂響。
風息,劍落,人影俱飛。
再有道道沉重的落地聲傳來,眾多幫眾弟子均是摔在了山道上。
白札冷冷向著眾摔在山道的幫眾一望,喝道:“再觸犯我家主公威嚴者,殺無赦!”
相對于那些幫眾的大喝聲,白札的警告顯然更加的有效。因為,眾幫眾均是看到了白札的實力。
這是以強為尊的世界,比的就是誰的拳頭更硬。白札的拳頭比他們硬,所以,他們只能乖乖的聽著。
望著這一切,葉風神色如常,心里卻是翻起了滔天巨浪。
這才多長時間?
自從葉風將得到錢亦仙的風屬性劍術交給白札之后,僅僅三個來月的時間,白札便再次領悟出了屬于自己的攻擊術法。
這是什么樣的領悟能力?
葉風一直以領悟力著稱,哪怕再難的術法到了手中也是能夠習得。但在白札這種特殊體質面前,他也不得不暗道一聲慚愧。
不過,好在他的神色素來冷峻,哪怕他心里有著什么樣的感慨,也絕不會表現(xiàn)出來。
葉風沒有再說什么,徑直向著上方走去。
他已經(jīng)不需要在說些什么,哪怕他沒有實力,但他的人已然戰(zhàn)勝了眾多幫眾,所以,他能走得更高。
所以,他在向上緩緩行走,那些摔在山道上的幫眾在慌亂避退。
一時間,山道上一片雞飛狗跳。到真是應了之前馬頭幫幫眾的所想,一出好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