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幽所說,的確是一件事實。
縱然不說葉風不可能始終能維持這朵蘭花禁,單說他頂著這朵蘭花禁,無論走到哪里都會引發他人的注意。如若單是注意也就罷了,但是,這是亂葬海域,比之亂葬之地還要混亂的亂葬海域。來此尋找機緣的各種高手在看到一個年青人頂著一朵蘭花禁時會有什么樣的想法?恐怕會造成群起而攻之吧……
正是基于這樣的現實,冷幽有恃無恐,不懷好意的目光之中盡是看笑話的成色。
然而,他還是低估了葉風。
葉風沒有因此言而有著任何的情緒變化,淡淡道:“我確實不能時刻頂著這朵蘭花,但是,你確定你能不休不眠的飛行?”
“哼!”冷幽眼中笑意一斂,動了動嘴,冷哼道:“你能?”
葉風搖了搖頭,譏諷一笑,“相比你而言,我甚至比你的飛行時間還要短,但是,誰說我要采用飛行之術了?”
說著,一拍儲物袋,取出了一塊玉石,念力吞吐間,玉石散發出了淡淡的瑩光,緊接著便被葉風拋了出去。
冷幽望著葉風的動作,不明所以。
這時,葉風口吐輕言。
“亂流!”
……葉風曾在幻境之中呆了十二日,第六日是一片汪洋。
汪洋中,葉風不能自己。哪怕飛行之術也是不能起到任何的作用,每次均會被漩渦亂流吸入,窒息而亡。
葉風不知道自己在那個幻境之中死亡了多少次,他只記住了亂流的無情。
今日,為了避免自己的性命被他人覬覦,葉風采用了托之戰術。
此時此刻,以他堪比劍丹二轉的實力所使出來的水之禁術--亂流,自然不能夠與幻境之中的亂流相提并論,但是,用來行進卻是非常的合適。
隨著聲音的傳出,落入海水之中的玉石立時而碎,緊接著,自海水中傳出了一股波動,吸引了大量水靈之氣的聚集,漸漸的在海面上形成了一股亂流。
之所以稱之為亂流,不是因為它真的是亂流,而是它的流向與海水之中本來的行進方向不一致,顯得有些錯亂,因此,稱之為亂流也是不為過。
古有乘風踏浪之說,但那均是一些文人乘在船上做出的感慨之舉。但是,他們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到,時在今日,竟然真的有人做到了乘風踏浪。
葉風腳下輕踱,踩上在了亂流之上,身不動,卻依然向著前方行去。
海上有風。
風拂,青絲盡起,衣襟輕揚,在陽光的照射下,葉風雙眼微瞇,頭頂一朵碩大蘭花,不理會他人驚訝目光,徑直而去,頗自灑脫。
驚訝的目光自然是來自冷幽。
他那道貫穿了整個面目的劍痕,連番的跳動,望向著葉風離去身影,他不知如何是好。
他沒有想到,葉風竟然采用這種方法前行。
這種前行方式雖說有些慢,甚至比劍丹一轉的飛行速度快不了多少,但是,最起碼不用耗費體內的先天之炁。無疑,是最為省力的方
式。
眼中的驚訝之色漸斂,臉上卻是出現了無奈之色。
他已是劍丹五轉的修為,今日卻在一個不過劍丹三轉的小角色身上吃了悶虧,并且被一個小角色好生的諷刺一番。他如何不氣惱?
他很想殺死葉風,但是,看著葉風頭頂正上方的那朵碩大的蘭花,他的心愈發無力。
他心里十分清楚,之前的那一式劍術已經是他最為強大的攻擊了。
那一劍已然超出了劍丹五轉的范圍,跟離劍丹六轉的攻擊之力也只不過差距了半數。
他一直對于自己這樣的攻擊很是自信,因為,在這樣的強大招術之下,有著很多的同境界之人死在了他的手里。可是,即使這樣的威力巨大的招式對于那朵蘭花仍是沒有作用,可想而知,那朵蘭花的防御已經達到了什么樣的水平。
“該死的禁術!我就不相信你能一直維持著,我到要看看誰能耗過誰!”
冷幽暗暗喝罵了一聲,體內先天之炁一動,身形向著葉風追去。
然而,他卻是不知道,葉風的念力水平卻是遠超出了他自身的修為,因此……
天劍宗,議事大殿。
天劍宗主坐于主座之上,緩緩品著杯中茶水,不時的向著杯中舒展開來的茶葉看上幾眼,就好像在研究這茶味到底能夠舒展到什么樣的程度。只不過,杯中茶水早已涼,連一絲熱氣都沒有,那茶葉還如何舒展?
二長老把完著手中茶盞,仔細的觀看著,好似這茶盞上有著花紋格外引他注意。不過,純白的茶盞之上根本沒有任何的裝飾,他又能看出什么?
四長老默視自己腳上的黑色布靴,不時的伸手拔下一根外露的線頭。好似有些不滿意這布靴的做工,眉頭不時的皺起一番。然而,待他布靴上那些外露的線頭全部被他拔光之后,這眉頭卻仍是沒有舒展。
大長老仍是一如既住的正襟危坐,神色古靜不波。
誰也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因為,他的雙眼是閉著的,沒有人可以看到他的眼睛,自然也就不能看出他的情緒。
他們都未曾說話。
其實他們很想說話,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因此,他們一直沉默著。
坐在最末位的是周長老。
周長老的神色有些難看,她的秀拳不時的捏起。很顯然,她的心情很是不佳。
她也未曾說話,因為,她不想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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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天劍宗主打破了這份沉靜。
望向周長老,強自笑了兩聲,問道:“周師妹,那大比的消息可以給那些在外的弟子發出去了,不能再托了。”
聞言,周長老的秀拳再次緊緊握起,緩緩抬起了她那略顯憤怒的臉,徑直望向乘劍宗主。
天劍宗主身形一顫,隨即恢復了正常,再次干笑了兩聲,說道:“師妹,事情走到這一步,我等也是不原意看到,但是,這不是沒有法子嗎。”
周長老冷笑道:“即使有法子,你會放過此次機會?”
冷哼一聲,又道:“
想不到我天劍宗的崛起,竟然要靠犧牲一個女子的幸福來取得。當真的是可笑,可憐,可嘆!”
聞言,天劍宗主臉上紅色一閃,有些尷尬。將手中茶盞緩緩放下,強笑道:“師妹,你言重了。你我相處幾百年,師兄的為人,你應當清楚。但凡是有著一絲的希望,我也絕不會做出這般舉動。”
說著,其輕聲一嘆,“可是,這希望畢竟只是希望,現實之中,我卻是未曾見到一種可以控制絕陰之體的神藥。你研讀各種奇書這么多年,可曾發現一種可以改善體質的方法?”
二長老點了點頭,插言道:“是啊,師妹。我這些年也沒少看關于改變體質的書籍,但是,卻沒有發現一種可行的方法。師兄這么做,確實也是出于無奈。”
三長老嗯了一聲,附和道:“師妹,我這些年也沒有少查看,但是,確實如同兩位師兄所說,真的沒有法子。如若有的話,哪里會有現在的局面。”
話聲剛落,周長老冷哼一聲,掃了眾人一眼,面上露出了譏笑,“你們真的看了?為何我卻是發現了法子呢?”
“嗯?”
聽聞此言,天劍宗主與二長老,三長老均是一怔,面色俱變,徑直望向周長老。
一直閉目的大長老在此時,也是突然睜開了雙眼,向著周長老望去。
周長老冷笑一聲,說道:“最近我在查看一本書籍之時,發現了一個法子。書中言,至陽之物可以控制絕陰體質的發展。因此,只要尋到這種至陽之物便可以解決冰云的麻煩。”
“至陽之物?”天劍宗主皺了皺眉頭,略一沉吟,問道:“書中可有介紹,哪種神藥屬于至陽之物。”
周長老搖了搖頭,“書中沒有介紹。但是,通過陰極生陽的道理,可以猜測出,但凡是至陽之物均是生長在至陰之地,想來,只要尋找到至陰之地便可以尋到至陽之物。”
天劍宗主眉頭皺得更深,再次問道:“至陰之地?哪里有至陰之地?”
聞言,周長老神色黯然,再次搖了搖頭。
天劍宗主思索了一番,神色鄭重說道:“不說這個世界根本沒有什么至陰之地,即使有,又有何用?我等能確保至陰之地就能擁有傳說中的至陽之物?
眾所周知,我等劍修的修行之途,其實就是一種后天返先天的過程。直至達到心劍期便可以完全退化后天之體,從而生就元神,成就先天之功。到了那時,那元神才只不過剛剛觸及至陽的邊緣,離至陽的標準還差著十萬八千里。可想而知,要想成就至陽,估計……最起碼要達到傳說中的法劍期才可能達到。
依照你的說法,用至陽之物便可以改善冰云的體質,那便是相當于將擁有了道念的元神打入她的體內,從而利用元神之中的至陽屬性將她的體質進行調理。可是,整個劍修之地你可曾見到,或者聽說過有著一個進入劍道的劍道高手嗎?再者說,不提這個法子是理論上的,單說哪怕真的有這樣的高手,他們又豈能會消耗自己的元神之力為一個毫無關系的人改造身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