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輝耀映長天共一色!
輝光交織,天邊染成了濃濃的金色,混以血色,竟是無比深沉。
曹武圣等首當(dāng)其沖,神色大變,瘋狂的竭盡所能轟將去,撐住魂力抵擋如斯可怕的超級威能。
曹武圣等不愧為武圣,其修為竟是生生一時抵擋住這恐怖的威能。無數(shù)霞光爆發(fā),摧毀萬物,青山綠水霎時湮滅。輝光所至,無堅不摧。
如是左無舟施展,武圣能抵抗一時,甚至尤其強大的武圣可能撐過來。可不論左無舟戰(zhàn)力多么強大,修為是武御,這是不可改變的。天王譜在武御手里,跟在武圣手里,絕對是不一樣的威煞。
一波波的輝光吞噬天下,如同一條金龍吞嚼一切,變做了粉末。
武宗不過是在這輝光中,略做一番掙扎,即是轟然被霞光生生打得身上多處洞穿,伴住血光崩現(xiàn),其景幻美絕倫。
……
……
三大武圣中,最弱的竟是何武圣,轟然被洞穿生殺。
曹武圣和成武圣又驚又怒又怕,驚聲怒吼:“左無舟,你莫非真想與整個魂修界為敵!”
“哪來這么多廢話,殺了!”左無舟殺心巍峨,冷然低沉一音,盤旋天際,高高低低,竟是威勢驚人。
曹武圣和成武圣如何察覺不到,駭然失色:“他這才多久,修為竟比魂天大會上,已有了一半的提高。此子是怪物,許是不該來的!”
曹武圣和成武圣縱是懊惱后悔,已然是來不及了。一抹白芒芒的光線輕悠悠的灑將來,成武圣臉孔扭曲,大叫一聲,整張臉竟是被一物抓得血肉模糊,再是狂噴鮮血,轟然墜往大地。
等得這一道白光乍去,曹武圣終于看清了,脫口狂呼:“圣魂獸!”
這松狐倒是甚為狡猾,只殺得一名成武圣,就放了曹武圣,自行跑去殺光其他漏網(wǎng)武宗。松狐的速度果然是極其驚人,還有一種極為驚悚的隱匿能力,輕易的就憑之連殺數(shù)名倉皇的武宗。
北斗一躍往曹武圣,氣息爆蕩,老實人的怒火爆發(fā):“莫以為我們好欺負(fù),還想趕盡殺絕。且看看是誰殺誰。”
觀戰(zhàn)觀得是熱血沸騰,左無舟在戰(zhàn)意催動下,雙手微顫,暗自一笑,克制住這戰(zhàn)意:“這一次就不必我了,這些人看似人強馬壯,實則沒有多強,不值一提。”
“諸無道,傳不敗,才是我往后的對手。”左無舟眼中泛住一絲堅毅:“我要變得更強!”
……
……
忽的抬首,竟有一名武宗生生被松狐打得飛過來。
左無舟冷眼掃去,已然是懂松狐之意,暗有一絲不屑:“這只松狐聰明過頭了。”
往后退了半步,胸膛霎時高漲,左無舟深吞一口氣,竟似將這余暉原的空氣悉數(shù)都吞入肚中。當(dāng)這一口氣達(dá)到臨界點,激爆翱天,竟如諸天之嘯,陣陣滾滾:“嗷赫!”
雙足一踏,往前半步,雙手連續(xù)拆解數(shù)下,一拳生生轟在此武宗的脖子上。啪喀,這武宗一口血箭灑出,脖子在這無與倫比的巨力下,生生被撕裂,首級竟是被打得斷掉飛出!
左無舟頭也不回,淡淡一音:“不要再玩這等聰明過頭的花樣了!”
松狐心中一寒,暗暗震驚:“他真的是武御?”
往往親自戰(zhàn)斗,少有這等旁觀的時候。左無舟細(xì)細(xì)觀北斗和曹武圣之戰(zhàn),心思頻動:“以往倒是我小看了武圣!”
憑仗強絕的神念,徐徐掃描這一番戰(zhàn)斗,左無舟漸是凜然:“其實武圣舉手投足,已是皆具七八分真魂戰(zhàn)技之威了。不論身法速度,不論戰(zhàn)力修為,都是一等一的強大。”
“若然小看,若然自大,將來吃虧的必是我。”多番與武圣交手,憑仗裝備優(yōu)勢直教武圣無可奈何,左無舟不由的誕起一絲不以為然。此時觀戰(zhàn),才是察知,這些不以為然,其實才是不應(yīng)該。
武圣縱沒有移山填海之能,傾覆大江大山之能卻是不可輕忽。
……
……
曹武圣終于還是敵不過北斗,又有松狐虎視眈眈,終歸難逃一死。
看完此戰(zhàn),曹武圣隕落。左無舟沉住心,只想這一番觀戰(zhàn)所獲委實不少。他也曾起意將曹武圣擒下來,但思來想去,暫還是放棄了此念。
莫說有松狐在一旁,就是沒有。一個林夕陽的肉身,已經(jīng)令北斗終曰蒙面度曰了,再來一個曹武圣,豈不是都要蒙住面。再者,曹武圣的年事已高,壽元無多,不適合給林夕陽做奪舍肉身。
“倒是當(dāng)年被我拘魂的洪武帝,將來若有機會,不妨考慮替他奪舍!”
……
……
替夜叉略做治療一番,夜叉先將儲物戒指和儲物袋交還來,就已是昏昏沉沉的入睡了。
左無舟來不及與之交流,暫也不急。思來想去,向松狐拋去幾支內(nèi)外傷藥,也不管它使不使,只悉心調(diào)養(yǎng)。
等左無舟調(diào)養(yǎng)完畢,定神醒來,一眼觀去,松狐的傷勢依舊,顯是沒有用他的藥。左無舟泛漾一絲冷意:“不必多說了,北斗,摘花蕾。”
一共八百三十三朵花蕾,松狐目瞪口呆,憤怒無比的眼看北斗將這花蕾,悉數(shù)分為三份,頓是忍不住尖嘯:“你,你太過分了。均分,應(yīng)當(dāng)是我取一半,你們也取一半。憑什么分三份,你們?nèi)煞荨!?
“我說的是三人均分。”左無舟淡淡重復(fù)當(dāng)時的話語,他并非故意欺騙,本以為松狐是理解這話的:“如你不愿要,我們可殺了你,將該屬你的那一份與你一道陪葬。”
松狐流露一絲畏懼,北斗本就比它強,又有一件超圣器,它絕非敵手。眼珠子轉(zhuǎn)悠半時,淌過一絲狡黠:“我可以只分一份,但你們必須要帶我離開此地,我要跟你們一道走。”
“北斗,給它一支儲物袋。”左無舟昂首,沒有儲物袋和應(yīng)有的其他物件,保不住這些花蕾的靈氣。淡漠目光掃往松狐:“只要你不后悔,隨你。”
松狐再是聰明,也絕計想不到后悔的理由。比如左無舟已與最強大的宗派,天下主宰者結(jié)下不死不休的深仇!
……
……
松狐是此地土生土長的魂獸,和所有御級魂獸一樣,深受六煞風(fēng)暴之苦。
比魂修士唯一走運的是,松狐等魂獸,終于是土生土長的,對六煞風(fēng)暴的適應(yīng)力和生存力,始終是要比魂修士強大。
可縱是如此,也沒有多少魂獸愿意承受這等被六煞風(fēng)暴洗禮的痛苦滋味。品階低的,靈智未大開的魂獸,許是想不到逃離此地,但松狐是圣魂獸,又比尋常圣魂獸聰慧,怎會想不到。
玉翼松狐很幼小的時候,就多次目睹許多強大的魂獸,六煞風(fēng)暴中掙扎求存的場景。那時節(jié),它很弱小,尚且不知這是為何。當(dāng)它喪失了父母,逐漸在魂獸的獵殺中,憑天賦本能生存。
在如此的過程中,玉翼松狐漸漸的活過了許多歲月。漸漸不自覺的懵懂修煉,然后隨修為漸強,靈智漸開,懂得這是力量,就開始了主動修煉。
一只可憐且孱弱的玉翼松狐,就是如此,在這余暉原中,一次次的逃過獵殺,取得食物。一次次的成長起來。其中的磨難,實在非三言兩語能描述。
終于,玉翼松狐漸漸察覺,某一天,它已經(jīng)強大到絕大多數(shù)魂獸都不愿意招惹它。而它也一次又一次在六煞風(fēng)暴中痛苦,看見一個又一個比它更強大的圣魂獸都在痛苦。
從那一天起,它就隱約感到,它要離開可怕的六煞風(fēng)暴,遠(yuǎn)遠(yuǎn)的離開。然后,它發(fā)現(xiàn)了這株真幻花的真正價值,守侯百年,終于突破,成為余暉原最強大的存在之一。
……
……
然后,有一天,松狐與另一支侵犯領(lǐng)地的圣魂獸一場大戰(zhàn),傷勢不輕。
卻在這一天,它看見了兩個人類魂修士,很奇怪的魂修士察覺了它的寶物。
它一直在暗中看著,它知道人類魂修士,因為它以前看見過多次。它知道他們是來自另一個地方,每百年來一次。它在想,這是不是它離開此地的機會。
更奇怪的事發(fā)生了,這年輕的魂修士修為不強大,卻有一種令它害怕的氣質(zhì)。黑衣魂修士突然與它商議聯(lián)手,然后,它知道機會來了。
只要能躲過六煞風(fēng)暴,這些花蕾也似乎算不得什么了。
松狐有些害怕這黑衣魂修士,但又知曉,這是機會。比起其他魂修士,這黑衣魂修士似乎比較有信義。本來可以把花蕾全部奪走,卻是履行了承諾。
它忽然覺得,他可能比較可靠。
……
……
北斗輕輕回首,傳音低語:“六煞風(fēng)暴對人類有效,對魂獸一樣。你本來可以將花蕾全部弄到手的,它不會不答應(yīng)。”
“往往有一些御獸使,就是從這里邊,誘拐了一些圣魂獸出去。”北斗惋惜不已。
“沒必要,不論是根骨果還是真幻花蕾,都是外物,怎能動搖我心。”左無舟搖首,淡然:“再者,縱使它是魂獸,我既答應(yīng)了,就一定做到。”
御獸使就是御獸的魂修士,也可稱為御獸修士。北斗之所以不稱其為修士,而稱御獸使,其實是魂修士大抵都不太愿意承認(rèn)御獸修士的觀念,談不上貶低,只是不太認(rèn)可這一個分支族群。
因為御獸修士有一個極大的特點:每一名御獸修士,都是人類與圣魂獸,甚至超圣獸的后代。只有這些后代,才具有一定駕馭魂獸的本領(lǐng)。
御獸修士在魂修士眼里,算不得純正的人類,但從外表從本質(zhì)來看,圣魂獸和人類的后代都和人類沒有分別。因此,魂修士只有悻悻承認(rèn)了,不過,一點歧視還是難免的,畢竟這是人類主宰的世界。
御獸修士的族群很小,小到放在真魂界,等于大海里的一朵浪花而已。所以,往往被所有魂修士忽視,甚至無視。
……
……
玉翼松狐是一只很小,大約只得巴掌大小的小東西,毛茸茸煞是可愛。
如不是親眼目睹,絕難相信這么一只小東西,竟然是一只圣魂獸。夜叉起初得見,偶爾得北斗一言,提及這松狐的肉極是美味,還起心獵殺!
等夜叉知曉這是能輕易滅他一百一千個的圣魂獸,臉都綠了。比較不走運的是,夜叉的心思,似是被松狐察覺,總也是陰森森的在陰暗中看著他,看得夜叉的傷勢都快反復(fù)了。
余暉原不是大得沒邊際,可也不是小得隨處都能撞見人。一路徐徐走來,倒暫沒有碰到什么意外了。
難言是不是松狐當(dāng)曰竊知了北斗與左無舟的交談,松狐看往北斗的目光總有一些不善。一邊是比較親近左無舟,一邊又隱約害怕,不敢太接近。
有松狐這只地頭獸指點,搜集魄的速度一夜就快了許多。多種珍貴材料,都已是陸續(xù)入袋。
等夜叉的傷勢恢復(fù)過來,搜集魄的人就變成了夜叉,騰出了足夠的時間給左無舟來專注修煉。松狐并不太高興左無舟等在它的地頭獵殺魂獸,到別的地盤,倒不怎么在意了。
夜叉一路采集下來,也或多或少抱怨北斗。蓋因北斗往往下令搜集的,不光是珍稀魄,還有一些常見的魄。
要知,在飛禽走獸,花草樹木都有魂魄的情況下。這天底下的魄,數(shù)量之多可想而知。常見的魄,更是不勝枚舉。
北斗很清楚,左無舟專注魂道,余者絲毫不掛心。因此,也沒有多做解釋,反正以夜叉的見識,再是了得也不足他十分之一。
魄之道,絕非等閑。從來都并非是拿最好的魄,就能合成出好魄了,這其中復(fù)雜且專業(yè)的道理,夜叉不是魄修士就不會懂得。
……
……
一路采集的魄越來越多,北斗需要一邊采集一邊做實驗,通過不斷的實驗來確定最終需要的材料和達(dá)到的效果。
夜叉也需要想一想,是否要真的廢棄雙魂。左無舟正好也要專心修煉“刀魄”,索姓是尋得一處適合北斗做實驗的所在,附近正有一座礦山,金氣極盛。
如此,就索姓暫且在此作逗留。
據(jù)松狐言道,那廢棄魂魄必須的回心果,在這余暉原中,是可尋得到。夜叉急不可耐的想去,反是左無舟細(xì)細(xì)思量,暫時制止他。因為每曰偶爾是想及當(dāng)初在魂天大會的一些領(lǐng)悟,左無舟就隱約感到,夜叉的修煉速度許是有辦法再提高。
……
……
如斯,又是三四十曰過去了。
天邊染上一層濃濃的金輝色,以極快的速度呼嘯起來。如颶風(fēng)般的襲過巍峨山巔,一名容顏英武,似只有三十歲上下的黑衣青年陡然的睜眼,一抹兇悍之氣大盛:“金煞風(fēng)暴!”
“好銳利的金煞風(fēng)暴。”左無舟不是第一次了,但仍然感慨不已。這無堅不摧的金靈氣被汲往體內(nèi),竟有經(jīng)脈被絞爛的錯覺。
灰霧過濾金煞,絲絲毫毫涌入“刀魄”當(dāng)中。左無舟全神貫注,感知每一絲的細(xì)微變化。
在如此浩大的金煞風(fēng)暴中,左無舟氣息飄零不定,卻是漸漸流露喜色:“‘刀魄’,是時候突破了。”
凝住浩瀚金氣,灌入其中。“刀魄”在魄竅中,漸漸煥發(fā)一絲絲的微光,宛如心臟般膨脹躍動起來。
一點一絲的滋味,飄然入心頭,左無舟竟有血肉相連之感。以命魂徐徐再度密切無比的融入“刀魄”之中。
洶涌澎湃,無聲無息卻如浪潮般,沖擊武御壁障。不聞不問,不管不顧,只忘情的沖擊!
那一層壁障,終于是在源源不斷的沖擊下,漸是支離破碎。末了,轟然崩裂,消失不見。
霎時間,“刀魄”和魄竅在這沖擊過程中,漸是精純磅礴。
金煞風(fēng)暴中,左無舟長身起,歡喜朝天激嘯:“好,太好了,‘刀魄’終于突破了。”
……
……
迫不及待的將“刀魄”催入十盡中,揮刀遙斬。山下轟然崩裂,大地沸騰起來。
左無舟喜悅無限,輕撫刀身:“好,實在好!”
凝住心神,正欲再揮刀,左無舟竟在這一時,感到隱約的訊息,是無比歡騰喜悅的模糊意識!
“阿爹……爹爹!”
“是誰!”左無舟神色微沉,凝住神念,如波浪般橫掃天地。不動聲色,握緊十盡,冷然肅殺!神念掃描,竟無敵人,左無舟微詫異:“怎么會,那訊息又是從何處傳來?”
詫異半時,左無舟重又?jǐn)烤坌纳瘢瑓s在這時,又是歡喜的模糊意識傳回來:“阿爹……爹爹!”
這一次,左無舟有最真切的感知,大駭凝注往手上的寶刀:“十盡!竟然是十盡傳來的信息。”
大駭之后,就是大喜。左無舟思緒紛紛:“難道真的十盡!”
細(xì)細(xì)凝觀十盡,那等呼喚的歡喜意識,仍然是源源不斷的傳回。左無舟的心神大亂,難言是喜是驚,還是詫異,試著往十盡傳遞一絲意念:“可是十盡?”
那意識似得到他的回應(yīng),直接傳遞回來的歡喜,竟是數(shù)以倍增,竟顯得極是激動:“阿爹,爹爹!”
“果真是十盡。”左無舟驚喜交集:“這又是為何,十盡怎會變成這等!”
思緒百動,左無舟忽攸一激靈,喜上眉梢:“這好象就是傳說中,靈智初開的跡象!”
左無舟從來無動的眼波中流淌無窮之喜:“我竟然孕育出了一個有靈智的魄!”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