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見深,城中百姓皆已入睡,燈火寂滅,只寥寥幾個大戶人家門房外的燈籠還在長燃著。
城中廖府門前的大紅燈籠格外的明亮,身為縣尉之家,自然是大宅大院。
夜色見深,普通百姓皆已入睡,但縣尉府邸的一處房間之中卻還是燈火通明。
寬闊的床榻之上,穿著華貴的美婦人仰躺在床上,牙齒緊咬,雙目緊閉,散發著紅暈的雙頰亂顫。
“哦,我的好姨娘,太美了,當初和那曹行相交果然是對的,若不是如此,又怎會知道他家里藏著姨娘這樣的好人?”
廖三郎拼命的享受著美人滋味,口中還不忘發出迷蒙之言,言語之后又是一陣劇烈的身軀抖動,僵硬片刻,吐出一口濁氣,倒在了床上。
躺在床上的美婦人也是身軀徒然變軟,只是仍舊閉著眼睛,咬著牙齒。
“那個姓曹的腎虧胖子,怎配擁有姨娘這樣的美人,做他區區商賈之妻又如何比得上在我這縣尉府上,當個貴夫人來的好呢?”
年輕男子依舊在美婦耳邊低聲軟語,一邊動手動腳,一邊好言相勸。
“怎么,現在將姨娘從那商賈手里解放出來,來做我的貴夫人,姨娘難道還不高興嘛?”
見美婦人還是雙目緊閉,牙齒緊咬的模樣,廖三郎眉頭一皺,低聲喝道,美婦聞言嘴唇下意識的顫動了一番,緊閉的雙眼也有所松動。
一心系在自己新得的這位寶貝身上的廖三郎神情一動,知道事已至此,生米也已經煮成了熟飯,女人不得不依,此時只是最后的矜持罷了。
要是尋常情況倒也罷了,只是自己是她兒子的朋友,還在她家中多有走動,在此事之前就已經熟悉,此刻有些抹不開面子罷了。
但剛才之事,她不也是沒怎么反抗嘛,如此廖三郎對如何對待這位好人,心中倒是有了數,嘴角微微一翹,欺身上去,就要再度和她深入交流,加快走進心靈的速度。
恰在此時,房屋中的蠟燭忽的幻起幻滅,剛欺身上去的廖三郎身子一僵,猛地癱軟下去,倒在了女人身上。
男人如死物一般落在身上,躺在床上的女人心中有所疑惑,只是下一刻身上忽的一輕,使得女人愣了愣,下一刻便猛地昏倒在了床上。
“媽的,死之前還讓你舒服了一吧。”
房間中的人影提著表面上看不出傷痕實則腦漿已經化為一片漿糊的青年罵罵咧咧,緊跟著提著尸身踏步出門。
從公子房中走出,又進了縣尉房里,頭發發白的老兒正抱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睡著覺,少女臉頰上隱隱可見淚痕。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看著老兒模樣,方遠心中對兩人僅存的一絲憐憫之心蕩然無存,伸手一指,先天真氣灌入老兒腦中胡亂一攪,熟睡中的縣尉廖三木登時失去呼吸。
“還是莫要將她們牽連的好。”
看著面帶淚痕的嬌俏少女,方遠搖了搖頭,剛好用上剛得的九陰真經點穴篇,對一個不同武藝的少女來說,足矣使得她昏睡明日午時。
到那時,縣尉死了的消息早該傳開了。
將床上死去的老頭提在左手,方遠一左一右提著兩個失去生機的尸體,悄無聲息的出了廖府,在城中縣衙門口將尸體丟下。
此時縣衙門外的尸首已有了兩具,細細看來,正是那主薄張三木,糧商趙一行。
再加上這縣尉父子,陽谷縣之惡,盡誅矣。
“接下來,就是這城西五十里的黑風寨了。”
看著四人死狀,方遠伸手從袖兜里掏出書寫滿了四人惡行的紙張,一抽腰間長刀,在青石地面上唰唰唰寫下兩個大字:方遠!
留下字體,方遠滿意的點了點頭,緊跟著不緊不慢的回到客棧,開始平復呼吸,默運功法,增長修為。
殺了城中縣尉主薄,還要如此囂張的把尸體留在縣衙門口,如此行徑實在有些張狂了,極有可能會面臨朝廷的通緝。
可是,朝廷的通緝對方遠有什么用?
哦,倒是能助他提升些許名氣————如此那就更不用忌諱什么了。
說起來,只憑西門慶一個人的認知就對四人痛下殺手,行徑著實有些魯莽,但是這些重要嗎?
王婆婆有一句話是對的,為富不仁,這個時代的有錢人,哪個不背負著血債?
留在四人尸體上的罪狀書,只會是真的,不會是假的,無論這些西門慶自己寫的罪責是否屬實,等第二日縣令醒來發現此事后,他就一定會變成真的。
那,自己行俠仗義,為名除害的目的就達到了。
……………………
一夜風平浪靜,次日一早,方遠便取了馬匹,帶著隨身行李出門而去。
隨后不久,縣衙小吏匆匆趕來,命令關閉城門,緊跟著城中大肆搜查罪犯卻最終一無所獲,與此同時,本縣縣尉父子,主薄連同糧商趙一行被俠士為民除害的消息不脛而走。
伴隨著消息一同傳出的,還有四人的罪狀書,連同一個叫方遠的名字。
城西外的官道上,騎馬而行的俊俏青年,卻是獨自悠哉悠哉的趕到了一處山林之間。
“黑風寨……”
方遠皺著眉頭看著前方連綿起伏的山脈,他此時已經到了城西五十里處,只是這眼前山林這般大,這黑風寨誰能告訴他在哪啊?
“莫非還要我去搜尋?”
方遠考慮了一下,將自己放在衣服內側的錢袋取出,掛在顯眼的位置,同時一抹金黃浮于袋口,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里面裝著不少的金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