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邊關再次告急。
皇城內,朝臣將告急文書遞給了陳恆,陳恆看到三關已經失了一關,不由的臉色鐵青。
陛下,若是在不發兵,邊關危急,三關若破,便在也沒有什麼能夠阻擋他們進攻的步伐。
陳恆看了一眼寧致遠和姬元秋,當即開口道:“敕令,封寧致遠爲徵虜大將軍,著太傅姬元秋爲隨軍參軍,起馬步軍兩萬火速支援三關。”
臣接旨,兩人不約而同的開口道。
事態緊急,還望皇弟能夠火速輕點兵馬,快速行軍。
陛下放心,於君臣而言,陛下是君,臣弟是臣,臣安敢不竭盡全力,報效陛下。
於私而言,陛下是臣的皇兄,皇兄請放心,臣弟縱然粉碎碎骨,也會竭盡全力守衛邊關,以安陛下之心,寧致遠不卑不吭道。
皇弟辛苦了,取酒來!
當即一名內侍端上御酒。
臣弟,一路順風,朕祝你旗開得勝,陳恆取出酒樽,遞給了寧致遠。
寧致遠接過酒樽,滿飲一杯酒,道:“皇兄,臣弟去了。”
寧致遠當即和姬元秋前去兵營點校兵馬。
御花園內,陳恆的眼眸中閃爍著光芒。
在他身邊的老者也不敢發一言一語。
突兀的,陳恆冷冷的開口道:“聽著,朕今日說的話,便是聖旨,你須得遵從。”
看著陳恆如此**肅穆,老者當即肅然起敬,道:“陛下請下旨。”
若是劍老頭和枯老頭一塊跟著寧致遠走,你便在路上帶上一行人,將他殺了,以絕後患,陳恆的眼中露出一絲寒光,
全都殺了,老者眉頭緊皺。
不錯,朕在重複一遍,你沒有聽錯,若是沒有辦到,你也不要回來見朕了,若是劍老頭,枯木老頭跟著寧致遠一塊前往邊關,你便在半路上將他們殺了,你可聽明白了,陳恆冷冷的開口道。
老者深深的呼了呼口氣,道:“臣記下了,從陳恆的身上,老者已經感覺不到往昔憨厚善良的大皇子,此時的他,已經有了君臨天下的氣勢。”
老者一邊安排殺手,一邊排出探子打探二皇子府上的消息。
寧致遠點校的兵馬已經在北城門口聚集,寧致遠回了一趟府上,將這一消息告訴了劍昀和枯木老人。
若是前去邊關,以哪裡的條件和黑山軍的兇悍,最好是讓我二人隨行,枯木道人看了一眼寧致遠,當即開口道。
是的,邊關兇險萬分,若是你有個閃失……劍昀緩緩的開口道。
顯然,你也和枯木道人一樣的想法,若是想去邊關,則必須帶上他二人。
主要是兩位老者對於寧致遠的安危擔憂。
枯爺爺、劍爺爺,我本就遭到陛下猜忌,若是帶上你二人,陛下只怕更加猜忌我。
反之,你們若是繼續留在皇城內,一者可以打探朝中消息,其次,也可安陛下之心。
這點我們都明白,只是你的安危。
有隨行軍師和葉兄跟隨,已足以。
劍昀和枯木道人看了一眼葉霖和姬元秋,搖了搖頭,都是年輕人,難免年輕氣盛, 我還是不放心。
顯然,在劍昀的眼中,葉霖和姬元秋不過是一名元神期的修士而已,這種修士,在皇城內一抓都是大把大把。
兩位爺爺,從小我便生活在你們的溺愛中,雛鷹總要飛翔在藍天之下,若是你們一昧的溺愛我,我又如何真正的成長,寧致遠的眼中帶著一絲堅定之色。
可我們還是不放心你,畢竟此事太過危險,枯木道人固執道。
兩人顯然對寧致遠極爲關心,並不想他爲此而冒險。
兩位前輩,要怎麼樣,才能相信二皇子的能力。
哼,我與致遠說話,這裡豈輪到你一個小小元神期修士開口。
劍昀這一聲哼出,他的聲音裡就如同帶著劍雨一樣的朝著葉霖襲來。
葉霖面色不變,當即站在原地,任由那劍雨朝著自己襲來。
待得那劍雨的力量靠近葉霖的身軀,竟然的突兀的消失不見。
這一幕,看的劍昀和枯木道人皆是面色一變。
劍昀可是一名道臺境的修士,實力極強,他隨口的一道音波攻擊,便可輕易擊殺一名府臺境修士。
但此時,他的劍雨竟然在葉霖的面前消失不見,如何讓兩人心中不吃驚。
兩名老者瞳孔猛然間緊縮,死死的盯著葉霖。
兩位前輩何必這麼看著我,葉霖微微一笑。
枯木道人哈哈大笑一聲,大有意味的看了一眼葉霖,而後對著寧致遠開口道:“看來你兩位爺爺是真的老了,老的有些固執。”
這次我便讓你嘗試嘗試,一切以安全爲主,切不可貪功冒進,枯木道人囑託道。
劍昀看了一眼葉霖,當即笑道:“小子修爲不錯,有你這樣的輔佐致遠,我也有幾分放心,剛纔的言語冒犯……”
葉霖當即打斷了老者的話,道:“兩位放心,二皇子的安危在下定然竭盡全力。”
寧致遠也是鬆了口氣,同時也有幾分驚訝的看著葉霖,他沒有想到葉霖竟然隱藏的如此之深。
他報以感謝的目光看著葉霖,若不是葉霖展示實力,以這兩位爺爺的老頑固思想,真的很難改變他的決定。
兩位爺爺,我的時間不多了,我這裡有個錦囊,若是危機關頭,便可打開。
寧致遠將錦囊鄭重的遞給了枯木道人。
切記,若非緊要關頭,切莫打開,寧致遠囑託道。
知道了,看來我們的致遠真的長大了,枯木道人看著寧致遠,當即道:“邊關清苦,若是熬不下來,你便回來,我二人就算拼了老骨頭,也不會讓陛下傷你分毫。”
兩位爺爺放心,我走了,寧致遠的話語中帶著一份落寞。
他眼中那份情感被掩藏在心底。
寧致遠、葉霖、姬元秋、黑道人朝著北城門口而去。
劍昀和枯木道人看了遠去的寧致遠,不由的嘆了嘆口氣。
隨著北城門樓一聲號角,兩萬馬步軍紛紛排成一條長龍,浩浩蕩蕩的前往邊關。
在城門樓的某處,老者目光犀利的看著已經出城的寧致遠,開口道:“你這樣陛下才會放心一些。”
他的身影,當即消失在北城門口。
約莫行進了十日功夫,大軍方纔來到三關。
此時,正逢黑山軍攻打第二道關。
士兵們浴血奮戰,誓死捍衛第二道關。
援軍到了!!!
援軍到了!!!
就在城門即將被攻下之際,那原本已經絕望甚至想要以身殉職的將領們在聽到那一聲聲希望後,紛紛的看向後方。
那是一條長龍一樣的軍隊,密密麻麻的人,看不清楚後方。
兄弟們,援軍到了,援軍到了,一些已經失去信心的士兵,紛紛看著後方。
是啊,他們浴血奮戰,便是爲了守衛邊關。
剎那間,那一名名士兵,紛紛喊出震天動地的廝殺聲。
殺啊!!!
援軍加上這些守城的士兵紛紛拿起手中的兵器,衝出城去,抵擋黑山軍的進攻。
幾波下來,黑山軍的傷亡漸大,黑山軍的將領只能下令撤退,暫緩攻關。
畢竟如此傷亡如果持續下去,黑山軍要拿出多少生力軍,才能佔領這座關。
南平關內城,寧致遠坐在軍帳內,他的左右則是姬元秋和葉霖。
在他的正下方,正聽著將領的彙報。
將軍,武陽關丟失,致使我軍無法掌握主動權,黑山軍這羣兇悍的賊匪又善於黑夜偷襲作戰。
所以……
所以今日的白水關你們也準備丟了,最後在將壺口關也一併丟了,寧致遠冷冷的開口道。
將軍,並不是你想象的這樣,連日來的征戰,將士們都很平疲憊不堪,甚至是超負荷作戰。
住口,寧致遠冷冷的道。
邊關是罪惡之都的屏障所在,若是讓黑山軍一舉入侵,便會直逼皇城,這其中的利害關係,身爲將領,你們難道不懂,朝中正值叛賊陳昭作亂,邊疆若是不穩,豈不是亂上加亂。
這裡面的利害關係,我不用在強調吧!
今天守關失職的將領各領軍棍三十。
寧致遠此言一出,場下諸多的將領紛紛變色。
士兵出了問題,便拿什長問責,若是什長出了問題,便拿你們問責,你們出了問題,便拿我問責。
一層一層的問責,今天你們挨三十軍棍,我今天便挨六十軍棍。
此言一出,將領們的面色又變了變。
有的將領則是竊竊私語道:“一個嬌滴滴的皇子還真當自己是個將軍,還想指揮我們。”
怎麼,不相信我會這麼做,寧致遠當即走下案頭,朝著轅門外走去。
將我衣服脫了,封了真元,打六十軍棍。
那些將領一看寧致遠如此,當即齊聲開口道:“將軍萬萬不可。”
寧致遠冷哼一聲,脫了衣衫,封了自己真元,躺在地上,接受杖臀。
聽著那一聲聲有力的響聲,諸多的將領心中不由的一聲咯噔。
葉霖看在眼裡,心中也是嘆了口氣。
不過他也暗暗的點了點頭,有這樣的將領在,何愁邊疆不能平。
一聲聲杖臀,杖在寧致遠的身上,卻打在了每一個將領的心中。
整整六十下杖臀,打的寧致遠皮肉開花,血肉模糊。
在沒有真元的情況下,寧致遠就是一名普通人。
將近六十下的杖刑下,他已經昏厥過兩次。
但依舊被一盆冰涼水潑醒。
諸多的將領,在這一刻已經從心底認可這位前來邊關的將軍,有這樣一名嚴明律己的將軍在, 他們還有什麼懼怕。
紛紛將自己的真元封住,一個個的接受杖臀。
這一件事情也在軍中快速傳開,不出一兩日,士兵們便已經見識了這位新來皇子鐵腕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