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央柱臺的女子長像與東方凝雪一模一樣。
只不過在她的眉心處多了一顆痣。
葉霖的眼睛瞪著大大的,他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女子。
他那原本古井不波的心境竟然在這一刻波動。
凝雪……葉霖默默的唸了一聲。
原來所有的相遇,不過是爲了久別重複,葉霖癡癡道。
他的心,在這一刻跳的很厲害。
他的手在發顫,不由自主的顫動。
多少個夜晚,多少個魂牽夢縈的日子,從陌生到十指緊扣,將兩個人的心緊緊的連在一起。
往事回首,那人正在闌珊處。
現在東方凝雪就出現在葉霖的眼前,距離葉霖不足百米。
葉霖的呼吸有些急促,急促的頭腦一片空白,再次面對東方凝雪他不知道說什麼。
千言萬語,到了嘴邊,相見了,卻不知怎麼開口。
他就這麼靜靜的看著柱臺上那道人影。
瞬間,那名叫羽沁的姑娘翩翩起舞。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女子舞動著身軀,優雅,飄逸。
她的芊芊玉指勾動,她的舞裙轉動,如同輕盈的雪花。
她的手指、她的妙目、腰肢,無一不給人一種深陷其中的美妙感。
最是回眸一笑,萬般風情繞眉梢。
羽沁姑娘所落腳處,柳腰輕搖,她的雙腳踮起,款款行走,如同朵朵蓮花在她的腳底綻放一樣。
隨著她曼柔的身軀舞動,場下也是發出一陣陣的喝彩聲。
葉霖看著這一幕,在這短短的時間,他的面色變了變。
他有些頹廢的喝了一口酒,似是自言自語道:“她不是凝雪。”
這句話似是對黑道人,更像是對他自己說。
他那火熱的心,在這一刻,如同被人澆了涼水,瞬間清醒。
終究是理智戰勝了一切,清醒的葉霖不在去看那柱臺上的女子,似乎這一切,與他並沒有什麼關係。
來,喝酒吧!
葉霖招呼黑道人一聲,當即開口道。
黑道人不禁搖了搖頭,他自然也看出眼前的女子只不過與凝雪姑娘長得太像而已,但其一言一行,卻和東方凝雪決然不同。
東方凝雪給人的感覺是素雅,而眼前的女子卻如同一朵含苞欲放的花朵,無處不釋放著其嫵媚的一面。
這是兩人最根本的區別。
酒過半盞……
我們該走了,葉霖喝完最後一杯酒,悶悶的站了起來,朝著酒樓外走去。
這就走了,黑道人看了一眼桌上的美味佳餚,不由的搖了搖頭,暴殄天物。
主人今天有些反常,絕對的反常,他心中默默道。
兩人找了附近的一處客棧,葉霖住在客棧內,只留黑道人在街上等著姬元秋。
客棧內,葉霖盤膝在牀上,眼眸微閉,不斷的摸索著玄冥之力。
這玄冥之力在他的腦海中形成一道道的黑色旋風。
直到如今,他嘗試了很多種方法,依舊沒有辦法靠近這黑色旋風。
無法靠近黑色旋風,則意味的他對於玄冥之力葉霖依舊不瞭解。
一道道的真元灌入,一次次冥想,都是爲了接近腦海中的黑色旋風。
無論他怎麼做,所得到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強烈的排斥。
似乎玄冥之力能夠排斥任何東西的接近,就連葉霖的感觀也被排斥在外。
他的眉頭皺起,心中暗道:“我的心境已然能夠做到古井不波的地步,但爲何這股排斥力還會如此之強。”
難道說,這股排斥力不受意念的影響,甚至是意志的驅使。
葉霖的腦海中浮現出無數的疑問,他在思索,在細細的回想接觸玄冥之力的點點滴滴。
難不成,這玄冥之力,需要以元神施加壓力。
葉霖想到此處,神情陡然間變了變。
他的心神微微一動,那玄胎小童的眼睛冒出一縷精光,玄胎小童瞬間浮現在葉霖的腦海中。
剎那間一股股無形的壓力朝著那黑色旋風壓迫而去。
腦海中,那黑色旋風朝著另一端急速的飛去。
葉霖眼睛一亮,開口道:“果然如此。”
他將精神壓力施加到最大。
瞬間,那一股股壓力已經壓向腦海的每一個區域。
那黑色旋風雖然排斥,但隨著葉霖精神壓力的臨近,它可以移動的範圍越來越小,最後被葉霖壓迫的無法移動。
也就在這一刻,那玄胎小童嗖的一下,竄入了那黑色旋風內。
就在那玄胎小童進入旋風后,一道深沉的聲音傳了出來:“你能夠進入這裡,便證明你已經開始得到傳承。”
我所修煉的便是玄冥之力,藉助冥道之力,釋放出極爲強大的魔神力量。
玄冥之力,並非任何人都適合傳承,正所謂聚則成形,散則爲零。
一切有形的力量,需要去感知的便是它的本源。
所以,你需要儘可能在這玄冥之力裡待長一點時間,儘可能的感知,這樣才能最大契合的適應玄冥之力。
這聲音漸漸的變小,最後無聲無息。
玄胎小童眉頭緊皺,這玄冥之力,究竟有何特殊之處。
他腳步向前一邁,陡然間眼前的黑色旋風消失不見。
再次出現的時候,玄胎小童已經處於一片冰天雪地的地方,狂暴的風不斷的吹颳著,颳著他的臉有些生疼。
這是幻境?
小童疑惑的看著面前的這一切,不由的嘴角帶著一絲淺笑。
他又走出數十步,他的手臂竟然被凍得瑟瑟發抖,就連他的意識,也漸漸的變得模糊起來。
不對,這不是幻境,玄胎小童心中一驚,當即朝著後方退出數十步。
這一倒退,他方纔覺得頭腦有幾分清醒。
葉霖深深的呼了口氣,看來這玄冥之力並非我想的這麼簡單。
他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那雪山。
這山,便是我的目的地,而這風雪,便是阻撓我前行的障礙,而我,只不過是一個行人。
葉霖想到此處,當即將心神安定下來。
他盤膝在地面上,不斷的感知著周圍的一切。
雪越小越大,風越刮越猛烈。
在葉霖的身上,已經積累的厚厚的積雪,他的手凍得直髮抖。
但他的目光,卻依舊堅定,縱然是在難,我也要渡過眼前的困境。
他的眼中露出一絲決絕,腦海中不由的想起當年武備閣的那個少年。
當初的少年爲了爬一層層的玉階,眼裡何曾有過畏懼。
而如今,葉霖的眼中,正是這種堅定之色。
他的心性本就堅定無比,從未改變過。
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葉霖不斷的適應,適應這裡的一切。
漸漸的,他適應了這裡的寒風,適應了這裡的風雪。
良久,葉霖起身,目光看向遠處,向前邁出堅定的步伐。
若是不走出雪山,他遲早會被凍死在這裡。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直面困難。
他走出的每一步,都會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的腳印。
肆虐的雪花紛紛的飄落,凜冽的寒風一陣陣的吹過。
這雪花如同咆哮的野獸,打在那玄胎小童的臉上如同針扎一般,冰涼刺骨。
寒冷,已經讓玄胎小童的手指有些僵硬,他的臉凍得有些生疼,從嘴裡呵出的熱氣都變成了冰。
走出三十米,這裡的溫度已經低的可怕,就連玄胎小童也不由的打著哆嗦。
而這凜冽的寒風依舊肆無忌憚的吹著。
又冷又凍,這種冷凍,已經直入葉霖的骨髓。
他的心也已經凍得有些麻木,牙齒不由的瑟瑟發抖。
還有二十米,我便可以靠近那山腳處,葉霖咬了咬牙,承受著身體的極限。
他行走的步子越來越慢。
積雪越來越厚,寒風就就是 他最大的阻力,越是往前,那鵝毛般的大雪相互交織纏繞,那寒風的呼嘯聲,讓人聽得心生膽怯。
走到這裡,每走出一步,幾乎都是一種煎熬,阻力越來越大。
前進一步所需要的氣力和精神力極大。
玄胎小童的身子在凜冽的寒風中搖搖欲墜,風怒吼著,想要將他刮向空中。
終究是人忍受不住寒冷的侵襲,葉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他的全身都在顫抖,這種寒氣,襲向心頭。
他的心跳漸漸慢了下來。
“不捨大道!”
葉霖輕喝一聲,他的眼睛漸漸迷離。
這一刻,他的臉上好似沒有寒冷所帶來的痛苦,更多的是一絲柔情。
靠著不捨大道,短時間內葉霖已經忘記了寒冷。
他堅強的站了起來,繼續向前走去。
又走了數十米,眼看距離那山底已經只有五六米的距離。
但就在這時,他的身體又是一陣哆嗦。
“冷!!!”
比之前更加強烈的寒氣襲向全身。
即使有不捨大道,葉霖此時的臉上依舊露出了一絲痛苦之色。
他的身體,好似時時刻刻承受著這種極限的壓力。
還有五六米,只要熬過五六米,我便可以藉助這山的高達,抵禦一些寒風的侵襲。
葉霖咬了咬舌頭,勉強的使自己保持一分清醒。
他怕自己的意識模糊,甚至意志漸漸的陷入低谷。
他更怕自己在這緊要關頭暈倒在地。
若是如此,那之前所做的一切,便會前功盡棄。
信念,葉霖的心中的信念便是無論這條路有多麼艱辛,他都會走下去。
即使沒了不捨大道,我還有信念,葉霖好似抓住了什麼救命的稻草一樣。
他的眼眸漸漸有了神色,不在像之前那般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