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心憐茹見葉霖總是陷入沉思中,當即有些疑惑。
兩位姑娘,不知北縹緲府城如何走,葉霖當即詢問道。
這裡往北直通的便是北縹緲府,憐心不假思索的開口道。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葉霖心中暗暗道。
葉霖當即正色道:“多謝兩位姑娘。”
你要去北縹緲府……憐心試探的問道。
不錯,去拜見我三位義兄,葉霖沒有隱瞞什麼,而是如實的開口道。
卻不知你三位義兄是何人,憐心輕撫髮絲,淡淡的問道。
無心三魔,葉霖平靜的開口道。
一旁的憐茹捂著小嘴,失聲道:“原來你是哪三個混蛋的……”
就連憐心也是黛眉微皺,看著葉霖,道:“你的義兄是無心三魔。”
葉霖平靜的開口道:“三魔與我乃是捨身共死的兄弟。”
三魔乃是凝成天宮的仙人,不過這三人的名聲可不太好,你若是去北縹緲府,最好別提這三人的名字,不然容易招來殺生之禍,憐心小聲的提醒道。
葉霖心中暗暗尋思 ,想不到三位哥哥的威名如此遠播,即使是在縹緲府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兩位姑娘,在下告辭了,葉霖 淡然道。
憐心憐茹看了一眼葉霖,點了點頭。
辭別二女,葉霖按照二女所指的北方,繼續行走,果然不出三晝功夫他便已經來到了縹緲城。
縹緲城不愧是縹緲府最大的城池,這座城池中有著不少瓊樓玉宇,川流不息的人羣,單單是縹緲城的外城,便有層層的仙人把守,葉霖仔細的看過城牆,這城牆足足有數十丈高,極爲高大的城郭便意味著縹緲城易守難攻。
在這些城郭的暗格內,設有弩機,這些弩不似尋常的弩箭,而是環環相扣,輕易觸動不得。
即使是那些修爲高深的仙人,只怕也輕易躲避不了這些弩機。
機括類的機關更是不在少數,也從一個側面說明了縹緲城是一座堅城,不易攻打。
入了城,葉霖便來到縹緲城正中央的街道處,他舉目四望,突然發現前方熙熙攘攘人羣,人聲鼎沸,熱乎乎的包子,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一名商販小聲的呼喊道。
一股清香頓時撲入葉霖的鼻息間,包子,這個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詞出現在葉霖的腦海中,多少年了,他也不知道是那一年,反正那是很小的時候,他與母親相依爲命,很長一段時間,是靠著乞討爲生。
有的時候,討不到錢,只能吃著別人仍在街頭的食物,記得有一次,他餓的快不行了,包子店的掌櫃的見他餓的發昏,便施捨了他三個包子。
那一頓包子,是葉霖吃過最甜,最香的包子。
他吃了兩個,母親吃了一個,母子兩人相視一笑,卻並不感覺到生活有多麼艱辛和困苦,那時的他,有的只是對生活的感激。
這熱乎乎的包子,勾勒了葉霖對年少時的回憶,似乎很久了,葉霖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過往。
大概從他成家以後,大概從他有了孩子以後便是如此。
葉霖當即走近那包子鋪,自袖袍間拿出一些碎銀子,交給了那名吆喝的小二,當即開口道:“給我來三個包子、不,拿五個包子。”
那小二一看葉霖,當即親切的喊了聲,爺。
爺,你稍等,他當即拿起蒸籠,一股熱氣迎面撲來,而後雙手麻利的拿著一塊布,將五個包子包好,小心翼翼的遞給葉霖。
葉霖拿著熱乎乎的包子,思緒百轉千回,最終他嘆了口氣,道:“吃包子。”
他輕輕的咬了口包子,包子極爲酥軟,味道更是純正。
很快,他便將五個包子吃了,一時之間,腹中竟然有幾分飽。
作爲仙人,他本就可以不進食物,但這一頓,他卻也細嚼慢嚥,慢慢體味食物的味道。
他的目光朝著遠處的街道望去,這街道如同凡人世界一樣,有賣油傘的,有賣首飾和胭脂的,也有賣扇子畫軸的。
琳瑯滿目的商品擺放在四周,看的人眼花繚亂。
最是人間煙火,看來無論在哪裡,這人間的東西總會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葉霖淡淡道。
不一會兒時間,他便已經來到街道的中央。
恰在此時,一道疾馳而過的馬車擁簇而來。
而在那街道的正中央,一名孩童哭哭啼啼的。
那馬車上的馬伕似乎並沒有停下的意思,依舊揮著鞭子朝著馬背抽去。
車伕一邊駕著馬車,一邊喝道:“快點閃開,別擋我家公子的道,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
那孩童依舊站在道路中央,哭哭啼啼,仿若迷失了方向葉霖。
車伕一鞭子抽下去,那馬兒疾馳而過,恰在與小女孩不到數米的時候,葉霖的生硬一閃,眼疾手快的將孩童抱了起來。
那匹馬仿若受到了什麼驚嚇一樣,只揚起頭顱,亂踢蹄子。
那車伕一看馬兒失控,當即手握繮繩,止住快要失控的馬兒。
你沒事吧,葉霖看了有些哭哭啼啼的孩子。
那小男孩依舊哭哭啼啼,卻在一旁的一名婦人趕緊跑了過來,抱住小男孩。
兒啊, 你快嚇死爲娘了,那名婦人拍著小男孩的後背,小聲的開口道。
那小男孩一見婦人,哭的愈加厲害。
好了好了,別哭了,你都好幾歲了,不是沒有受傷嗎?還這麼哭哭啼啼的,不害臊嗎?葉霖緩緩的開口道。
那小男孩聽了葉霖的話,當即用手擦了擦淚珠,哭聲漸息。
另外一邊,那車伕止住了馬兒便怒氣衝衝的從馬車上跳下來,他冷冷的看著葉霖,道:“是你這個臭小子擋住了我家公子的道路。”
路上的行人見這馬伕怒氣衝衝,當即紛紛讓開道路。
葉霖皺了皺眉頭,當即冷冷道:“是有如何。”
是的話,吃我一鞭子,那馬伕揚起手中的馬鞭,朝著葉霖的身子抽去。
葉霖正欲躲閃,突在葉霖的身邊然出現一名青年,他以手擋住了了馬伕的動作。
那馬伕正待準備往下抽一一鞭子,但見他卯足了勁,臉都憋著有些泛紅,依舊無法掙脫青年男子的手。
還不快放手,你擰疼我了,那馬伕厲喝道。
青年男子單手一甩,那馬伕連連退後好幾步,方纔止住身子。
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連我家公子的車駕都敢擋,那馬伕擰了擰有些疼痛的手腕,厲聲道。
你家公子,我倒要看看你家公子是何人,差點撞死人,還這麼囂張,青年男子看了一眼葉霖,而後朝著那馬車內走去。
就在他快要靠近馬車的時候,馬車內突兀的走出一道人影。
這人影卻是一名紫衫少年,紫衫少年的肩膀略寬,他的腰間繫著一把佩劍,佩劍上鑲嵌著幾顆發光的玉石,劍穗是紅色的,他的臉有些發白,和他的紫衫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少年站了出來,將劍拔出來了,他拔劍的動作很快,他穿的也是有一些講究,所以拔劍也是有所講究。
看到這紫衫男子拔出劍來,那名青年微微一怔,道:“是你。”
那紫衫男子微微一怔,而後劇烈咳嗽一聲,他的口中咳出了一口血,那名馬伕看到紫衫男子吐血,面色微驚,當即沉聲道:“公子……”
無妨,紫衫男子止住了馬伕的動作,而後他看向青衫男子,道:“閣下認得我。”
青衫男子淡淡道:“自然認得,藥公子柳寒風。”
那紫衫青年又是咳嗽一聲,面色慘白,道:“不錯。”
既然認得我,那就不應該擋我的道,不是嗎?藥公子平靜的開口道。
青年男子淡然一笑道:“無論藥公子做什麼重要的事情,不是都不應該駕著馬車直接撞人,不是嗎?”
倘若不是這位兄弟出手,今日這孩童便會死在你的馬車下,青年不卑不吭的開口道。
柳寒風的目光微微轉動,他的眼眸落在葉霖的身上,淡然道:“是你救了他。”
葉霖當即站了出來,點了點頭。
愚昧無知,柳寒風冷哼一聲,手中的劍已經快要拔出來,他的劍,只需要瞬間便可以指向葉霖。
在他劍快要拔出的時候,青衫男子也動了,“嗆”的一聲,柳寒風手中的劍只剩下劍柄。
他的劍依舊留在劍鞘中。
他的劍在剛纔拔出的瞬間,便已經被青衫男子伸手一彈,這柄劍便已經斷了,由於速度實在太快,快的只是瞬間,所以不曾看見劍滑落到劍鞘內。
柳寒風看著手中的劍,面色愈加的蒼白。
葉霖有些驚訝的看著身旁維護自己的青年,這青年無論是身法還是速度,都讓人驚訝。
你是何人,柳寒風似乎並沒有生氣,而是平靜的開口道。
月逐明,青年男子平靜的開口道。
身法不錯,出手也很快,你可願意做我的護衛,柳寒風打量著月逐明,緩緩的開口道。
月逐明眼眸微動,當即搖了搖頭,道:“做你的護衛,可不是一件好事,我不願意。”
柳寒風有些驚訝的打量著月逐明,開口道:“你可想清楚了,這樣的機會並不多,有多少人搶著去做。”
月逐明堅定的開口道:“藥公子聞名遠播,但你與我,終究不是一路人,道不同,不相爲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