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世癡、法不議、智又悲、月琉璃,原來是佛門性脈的四大羅漢,何恒見過了。”臉上露出一縷笑容,何恒對身前四僧微微一禮。
大天最古老的三大道統之中,玄門最為強大,乃是無可爭議的天下第一,魔門則是被逼迫到蠻荒之地,與妖族為伍,爭奪資源,所以才有妖魔并稱的說法。
唯有梵門最為神秘,性、相、臺、賢、禪、凈、律、密八大脈都很少有人出現在世間,多數情況都是躲在所謂“凈土”,不曾入世。
性脈是梵門八脈之中最為強大的一脈,當然這是指除去純陽真仙的情況下,眼前四僧就是其中赫赫有名的四個洞真境強者,身份地位在派中僅次與性脈當代掌教,修為更是強大,每一個單獨都可以算洞真境中不弱的強者,而憑借同修多年的默契,聯手之下,縱然是真人榜前十的老怪物也未必可敵。
正是知道這四個禿驢的厲害,何恒才第一時間露出善意,處于無罪之城這種地方,實在不宜多結敵人。玄門作為大天第一門,受到對方勢力忌憚排擠,但與梵門的關系至少表面上還算不錯,只要自身表現妥當,應該可以結個善緣。
果不其然,在何恒主動示好之后,四僧同時露出一絲和藹微笑,然后四僧之首的滅世癡雙掌合十道:“阿彌陀佛,貧僧也早聞何少教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凡,氣息深厚,儀態非常,必是人中之龍。”何恒雖然并不像在其他世界那樣,在大天搞過風雨,但各大勢力對于他這個新突破的洞真境強者自然是有著情報的,四僧遠遠就認出,見面后也不掩飾,倒是顯得大方。
“大師過譽,對了,還未介紹這位朋友,他是何某在路上認識道友,修煉類似閉眼禪的法門,想必對于佛理研究也是不俗,剛好可以與四位大師共同研討一下。”指著一旁閉目不言的姒少言,何恒介紹道。
“噢,這是貧僧榮幸。”滅世癡臉露笑意的凝視著姒少言,然后道:“見過姒佛友。”
“姒某也見過了。”姒少言對他點了點頭,似乎對其不太感冒。
四僧也不在意,凝視著何恒問道:“剛剛這里突然出現了一股強大劍意,不知何道友可知具體情況?”
何恒道:“原來四位大師是因此而來,剛剛那是一位前輩施展劍招造成,至于他究竟是何身份,為何如此,何某就不清楚了。”
“原來如此。”四僧對視一眼,眸中似是隱隱有著一種別樣異色,然后對二人道:“看何道友的樣子,似乎是剛剛到這無罪之城?”
何恒點了點頭。
智又悲道:“既然如此,如不嫌棄,還請兩位隨我四人至寒舍一晤。”
何恒正要答應的時候,遠方天空傳來一道渾厚聲音。
“且慢。”
九天之上,一道玄妙仙氣繚繞,道韻外顯,氤氳清光蒸騰籠罩下,一羽衣星冠的道人緩步落下,渾然氣息傾泄天穹,震懾八方。
“自問丹霄幾時上,早生兩翅教颺。塵世如帤不可居,待看鴻蒙對云將。”
順眼看去,何恒與四僧同時面露肅然,姒少言輕聲道:“如此仙氣環繞,無為氣息,可是太和府靈臺道人?”
“正是貧道。”來者輕輕點頭,右手輕甩拂塵,撫須凝視著四僧與何恒,“見過幾位道友。”
“何恒見過靈臺前輩。”何恒對道人一禮,對于四僧這種外人,他可以同輩論交,畢竟修為擺在這兒,但對于靈臺道人這種同為玄門之人的前輩,他就只能稱呼前輩了——靈常臻現在還沒有退位呢。
四僧也是合十一禮:“靈臺道兄,久違了。”他們態度很是恭敬。
靈臺道人雖不是太和府的掌教,但輩分其實是太和府當代掌教的師叔輩,且修為高深,六千年的合神回曜仙訣修為堪稱登峰造極,位列真人榜第十三位,天下純陽不出,他幾乎可稱最頂尖的一批人物,四僧縱然聯手也未必可以贏他。
唯有姒少言,似是對何恒之外的人都不大感興趣,只是對之點了點頭。
靈臺道人臉上不帶多少表情,凝視著六人,然后道:“貧道也是被剛剛那道劍意吸引過來的,卻不想看到四位佛友要帶何道友走。真武乃是我玄門大派,與太和府更是同為太上宮下門,一衣帶水,何道友到了這無罪之城,自然是該去貧道那兒,被四位帶走,實在說不過去,是不是?”說時,他身上散發出一道無形的壓力,何恒會意之下,也走近了他。
四僧相視一下,然后滅世癡臉上露出一抹微笑,道:“原來靈臺道兄是為了這個,此事是貧僧四人處理不夠妥善,的確于情于理都應該讓何道友先去道兄那里,日后貧僧四人再與他一論佛理道法。”
“四位大師客氣了,今日何恒先隨靈臺前輩而去,來日一定登門拜訪。”何恒對四僧道,然后看向靈臺道人,后者對他一個眼神示意,然后繼續與四僧閑聊數句,便帶著何恒二人離開。
待走了一會兒,他才道:“可以了,何道友。”
何恒看著他,疑惑道:“不知前輩為何一定要阻止我隨四僧前去?”
靈臺道人道:“梵門這次的動作有些不同尋常,貧道怕你貿然隨他們去,可能會出事,來之前,貧道可是被虛瓊真君吩咐過,要好好照看你的。”
“真君好意,何恒感激不盡,還請日后代為轉達謝意。”何恒面色平靜,然后道:“回歸原來的話題,梵門究竟有什么問題?”
談論起這個,靈臺道人不禁凝重了神色,鄭重道:“這一次,除了剛剛那四個禿驢之外,梵門明里暗里派遣出來的洞真境強者幾乎有著不下二十之數,這已經算是傾巢而出了,如果僅僅只是為探查那個大能的情況和所謂原石,并不值得他們派遣這么多人手,事出反常必有妖,不得不讓人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