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梓瑜揉著被抓紅了的手腕抬頭看向慕云沫,“那究竟是誰害死了他?”
“這個你不必知道,慕衍的仇我自會親手幫他報?!痹捯袈湎拢皆颇戕D身離開。
霍梓瑜望著慕云沫的背影,跌坐在地上,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了下來。
同一天的下午,一道消息的傳來引得熙昭舉國沸騰,那便是:璟麟的太子妃人選已定,皇上決定擇日為二人完婚。
就在全城百姓都在紛紛揣測這神秘的太子妃究竟為何人時,玄韶一家也是極為詫異。
“什么?璟麟即將成婚?從來沒有聽他說起過太子妃的事情?。 毙啬涿畹目粗h。
“我也從來沒有聽到過消息,這也太過突然了!且至今都未有消息這未來的儲妃出自誰家?!毙h搖搖頭。
正在這時,有宮中侍衛來到了玄府上。
“玄韶將軍,玄玥小姐,陛下旨義,請您二位于三日后進宮參加宮宴?!?
“領旨,我與舍妹三日后必會進宮參宴,敢問這次宴會的由頭是?”
“回將軍,想必您也知曉了今日王宮內傳出的消息,殿下太子妃人選已定,此次宴會,目的便是為眾朝臣貴族介紹殿下的太子妃?!?
蒼玄閣,慕云沫走在幽靜的長廊上,一雙赤紅的眸子隱在長發的陰影下,讓人看不到她的情緒。
穿過幾座殿閣又徑直走了好一會,來到一處外伸的高臺,這里便是蒼玄閣的盡頭,可以一覽七芒山景,因為煙云繚繞,頗有些置身仙境之感。
暮云沫自然無心賞景,高臺一角的身影讓她的目光有了焦距。
彼時的延光正仔細的擦拭著手中的青銅圣刀,察覺到有人走近抬頭看了一眼,見是慕云沫,他并無半分驚訝,仿佛早已料到她會來找自己,于是低下頭繼續之前的動作,而同時開口說道:“我沒有追到他?!?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白縛,那天延光追著白縛的蹤跡,在追到山地之后卻沒有白縛的蹤影。
“說來也奇怪,自那天起,白縛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我這把刀可以感知到方圓數十里地的亡靈,可我隨后的幾天搜遍了附近的山林,竟然沒有半點白縛的跡象?!毖庸庥X得十分不可思議,那天分明已經無比的接近白縛,怎么可能在頃刻之間他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白縛背后定然有他人幫他?!卑卓`的出現隱藏著太多的陰謀,只是他背后的勢力為何方,慕云沫并沒有跟延光講的太清楚,一方面很多事情慕云沫尚在揣測,另一方面,即使她與延光有共同的敵人,她也不認為延光就是一個安全值得信任的人。
“告辭?!蹦皆颇呀浟私獾搅怂胫赖氖虑?,于是轉身準備離開。
這時她身后的延光卻開了口:“我希望你明白,不論白縛身后藏著如何大的陰謀,隸屬何方勢力,但我的目標始終只有他一人,其他事情我不會插手,我知道你與他之間也有一筆深仇,那么誰碰到他誰便解決他?!?
“如此,正合我意?!彬湴寥缒皆颇匀灰膊辉敢馀c人合作,慕衍的仇她必得要親手報了才行,況且白縛很可能牽扯到父親失蹤一事,那本就是自己家族的事情,她更不會愿意讓一個陌生人插手。
慕云沫離開后,延光再次低頭看向手中的青銅刀,他輕撫刀身上那象征著這遠古力量的雕文,眼中卻突然暗淡了下來。
“我曾經是那樣的驕傲我可以使用這神圣的長刀,只有擁有著純潔無畏的心靈之人才可以驅使這灌輸著遠古神力的圣刀,是的,我一直深信不疑,我必會背負這重于生命的使命,驅逐世上一切的邪惡與黑暗。然而,直到發生了那件事情,我不再那么堅定,甚至對我一直以來的信仰產生懷疑,即使我仍舊手握著圣刀?!?
曾經,延光與他的妻子尹惜柔共同凈化大陸各地的靈魂,他們的夢想便是驅除世間一切腐朽之靈。他們本是師兄妹,后來相愛而結合,在師父手中繼承了遠古雙生青銅陰陽圣刀,這兩把刀一把屬陰一把屬陽,必要一男一女才可驅使。尹惜柔的細膩和延光的勇毅,使得他們無往而不利。
雖然延光和尹惜柔面對過很多很多的對手,但是在霧隱島上的敵人是他們從未見過的可怕存在。當那些亡靈開始出現于這片大陸的時候,延光和尹惜柔開始在各地不殺霧隱島的亡靈。這是殘酷而危險的使命,無畏的他們仍然堅持到底。
突然有一天,惜柔發現自己懷孕了,高興之余,擔心妻子安慰的延光便讓尹惜柔在家養胎,而他獨自出去繼續自己的獵殺。雖然危險辛苦,但凡是被他盯上的亡靈皆死在他的長刀之下。
十個月后,尹惜柔誕下了一個女孩兒,這一天延光也回來了,看到自己的女兒,他因多年獵殺亡靈而早已變得堅硬無比的心突然柔軟下來,女兒的名字起作樂瑤。
許是當了母親的關系,尹惜柔變得不似從前那樣堅定無畏,她一身心的投入到女兒身上,只覺得這個還未長大的、小小的便是她的牽掛與寄托。尹惜柔清楚的知道她和延光的工作有多么的危險和不可預知,那么如果兩人遇到不測,女兒又該如何?甚至,他們二人的使命會給女兒帶來想不到的危險……
尹惜柔不敢再想下去,于是立即將自己的想法與顧慮告訴延光,延光雖然也擔心女兒,可是多年來捕殺亡魂,驅逐黑暗的使命已經變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如今突然要將這信仰與他剝離開來,他自然是無法接受。
無論妻子怎么哀求,他都拒絕,于是兩人開始爭吵、冷戰。
一個早晨,延光起床看女兒的時候,女兒突然向他露出了一個笑臉,清晨的陽光就那樣照在了她的臉上,他抱起女兒,她還這樣稚嫩,這樣脆弱,想到這里,延光輕輕的親吻女兒粉粉的臉蛋,終于,他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