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請讓開一下!!!”突然一陣狂亂的馬蹄聲和一匹馬憤怒的嘶鳴聲傳了過來,這其中夾雜著一個有些驚慌失措的聲音。
然后我很驚訝的看著一匹高頭大馬突然從前方不遠(yuǎn)的拐角處沖了過來,馬背上的那個人看上去已經(jīng)完全的手足無措不知道改如何去控制這匹發(fā)瘋一樣的馬。
緊接著,那匹馬居然向著我所站的方向沖了過來!搞什么啊?!我好像沒有做什么對不起你的事情吧!!情急之下我一把拉住棚子的繩索來了個很華麗的轉(zhuǎn)身,躲過了這匹瘋馬野蠻沖撞式的沖擊。
可是我身后的那家小藥鋪顯然沒有了這種好運(yùn),只聽得一陣稀里嘩啦的碎裂聲,接踵而來的便是各種混合在一起的古怪的草藥味。
我身后那個中年男人此時呆若木雞一般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小攤子被摧殘的亂七八糟而說不出話來,想到剛才那匹馬從他面前就這么撞了過去,他的定力倒也還不錯啊……
我看了看四周,受到牽連的小鋪子還有不少,可是那匹馬和那馬背上的人卻已經(jīng)不知去向。我嘆了一口氣,如果要論其賠償來的話,這個損失恐怕不是什么小數(shù)目吧。最關(guān)鍵的是破壞了這些藥商的彩頭,七子節(jié)中舉行的祭奠并不單純只是慶祝,也有祈福的含義。祈禱在接下來的一年里萬事順利,財財源廣進(jìn)一類的。
不過,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意外,和我沒什么關(guān)系。我心里這么想到,然后小心的越過那一地的狼籍,打算迅速離開了那間小藥攤。
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我的腳沾地的一瞬間,竟然很不小心的踩到了一灘不知道什么時候從被摔壞的藥罐中流出來的不知道是什么的滑溜溜的藥液,一時間來不及調(diào)整,重心不穩(wěn)的我狠狠的向前倒去。
這下旁邊可沒有什么東西讓我借力躲避了。
開什么玩笑!?地上四處都是玻璃渣子啊!瞬間我便感到一震難以言喻的劇痛,隨后直接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我只覺得眼前有點模模糊糊的,周圍有些黑,似乎有很微弱的燭光在我旁邊閃爍著。喉嚨很干,疼的厲害。我想支撐起自己卻感覺全身上下好像都麻木了一般,用不上力氣,也沒有任何感覺。
突然一陣開門聲傳了過來,那門似乎連著沉重的鎖鏈,這么一想讓我有種不太好的感覺。該不會被人販子一類的東西拐賣了吧。我知道我運(yùn)氣向來不太好,但是應(yīng)該也不至于會差成這樣啊……
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的心情也越來越糾結(jié)。
“那么是這個人毀掉了我們要交易的物品?”一個人站在我旁邊然后停了下來,聽他的聲音似乎是個青年,此時我的眼睛還是沒有力氣完全睜開,而他的到來將原本就微弱的光線擋住,只給我投下了一個高大的陰影。
“是……是的,大人。”回話的那個人聲音有些耳熟,聽起來還有些害怕,似乎站在我面前的這個人是一個完全惹不起的存在。
我感覺到那個人似乎在仔細(xì)的看著我,微微睜開的眼睛只能勉強(qiáng)看見一個人影在我的身邊,可是那雙眼睛,卻如同黑夜中的獅鷲,異常明亮
。
那種敏銳的目光給我一種沒來由的不安定感,盡管整個人還是昏昏沉沉的,但是我卻幾乎可以確定,在我面前的這個人很危險。
“你的攤位,已經(jīng)全部被毀掉了吧。”那個人突然轉(zhuǎn)過身去,他微微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身形,靠在了我躺著的地方,用很隨意的口氣閑聊一般詢問著他身后那個聽起來因為害怕連話都說不太連貫的人。
“是……是的。大人。我……”那個人聽上去完全懵住了,他挖空心思想把話說完為自己找個合適的理由,可是竟然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突然明白了那個回話的人是誰。那個聲音就是今天叫住我向我推銷他的藥品的那個人。呵……這情況,該不會是在我滑到了之后,那位大叔把我拉來當(dāng)他的替罪羊了吧?不會吧!!明明是那匹瘋馬弄壞的你的東西,為什么說是我?我可真的是什么也沒有做啊!
“所有的東西全毀了?”坐在我旁邊的那個人諾有所思的問道,空氣中有一陣讓人壓抑的沉默,我費(fèi)力的微微轉(zhuǎn)過頭,去那個中年男子正趴在地上拼命的點著頭。
“這可真是個壞消息啊。”身邊的那個青年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你那漂亮的妻子和動人的女兒還在家里等著你帶錢回去才能買米煮飯,是嗎?”
一瞬間我簡直就是覺得氣氛降到了冰點,眼前的這個人,絕對不是什么善類啊!
“請大人明察!請大人明察!都……都是那個人的錯啊!”那個中年男子猛的抬起了頭,用手指著我,然后有些聲嘶力竭的說道,“請大人明察!”隨后他瘋了一樣不停的磕著頭。
“可是他竟然把你的商品全毀了,這個人的罪過很大對吧?”青年男子依舊背對著我,笑盈盈的問道。難不成他在為人家的起居生活感到著急?可是不管怎么看他口中的“這個人”應(yīng)該是在說我!
可是我想說的是,我真的什么都沒做啊!!氣人的是我的心里雖然這么想,但實際上卻動都動不了,更別提開口說話了!我今天真是憋屈啊!
而此時趴在地上的那個中年人卻似乎中了什么邪一樣,只能匍匐在地上,不停的發(fā)著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么照理來說,我應(yīng)當(dāng)用什么樣的方式處置這個妨礙我的人呢?”那青年卻似乎在構(gòu)思著意見非常有趣的事情一樣,語調(diào)依舊很明快,讓人根本就猜不透他到底想說什么。
可是那個中年人卻好像被什么不干凈的東西被攝取了魂魄,根本就直不起身子,更別提說話了。
“還是按照老辦法處置吧。”那個青年人微微一笑說道,“好像叔伯公前不久又新提煉了一種毒藥,干脆拿來做實驗品好了,只可惜這么漂亮的一張面孔啊。”
你!你這個變態(tài)啊!?我險些沒有被那個人的話氣的吐血,這是什么和什么啊?!雖然我承認(rèn)我不到冰雷的一半氣質(zhì),只是長得很像而已,但是也不能這么對我啊!為什么她遇上的都是溫文爾雅,帥到不行的各種人士,換到我這怎么全變成了殺人不眨眼,心里扭曲異常的神經(jīng)病啊!
我在心里狠狠的詛咒著在
我面前的這個人最好遭雷劈,突然空氣中卻傳來了一陣微微的低鳴聲。難道我的祈求要靈驗了?
不……仔細(xì)聽,那個聲音根本就和雷鳴聲八竿子打不著邊,那個聲音是……
此時那個趴在地上的中年人,突然像抽風(fēng)了一樣,全身不住的抖了起來,那陣“嗚、嗚”的低鳴聲,正是出自他之口。只見他突然癱在了地上,止不住的抽泣起來。
“難道,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在撒謊嗎?”坐在我床邊的那個人冷笑道,“論起撒謊騙人這一點來說,你還是太嫩了啊。”
“嗚嗚……”中年人好像完全失去了意識,只能趴在地上不住的顫抖著。
“來人,將他帶下去。問出東西的所在地,然后……”青年的笑意一瞬間一掃而空,我聽見一個有些冷酷的聲音這么說道,“他會有很長的時間后悔自己做了什么的。”
兩個黑衣人如同鬼魅一般出現(xiàn)在那個中年人旁邊,一左一右的拎起他的雙肩然后就這么拖了出去,我看到那個中年人此時的眼淚鼻涕都混流到了一起,原本看上去有些臃腫的變得更加臃腫了。
突然眼前傳來了一陣有些刺目的光亮,那個人似乎將燭臺端到了我面前。我只好緊緊的閉起眼睛一邊盡力的偏著頭想微微避開一下那么刺目的亮光。
“是你啊。”
臉龐傳來一陣有些刺骨的冰涼,險些讓我閉氣窒息,我感到一只修長的手用它的食指慢慢的勾畫著我的臉龐。
我下意識的想避開,卻使不上力氣。這個聲音我并不認(rèn)識,但是聽他的話語似乎是認(rèn)識我,那么這么看起來……百分之百是他認(rèn)錯人了!
“咳咳——”我終于積攢了一些力氣想要說話,可是胸口卻像塞了團(tuán)棉花一樣,喉嚨也實在是疼的難受,一急之下便咳了起來。
“呵呵。”那個人的輕笑從我耳邊傳了過來,隨后我感覺到那個人抱起我走了出去。
緊接著又是一段不知長短的昏睡,我覺得我在做夢,可是夢里的東西都是混沌不清的,讓人覺得頭暈?zāi)X脹,可是卻又不能醒來,就好像誤入了一個泥潭,越是掙扎越是幸苦。
我大口的喘著氣,好不容易擺脫了那個沉長的夢境,我現(xiàn)在心跳得很厲害。我捂住了胸口,想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睜開眼睛,有些刺眼,似乎現(xiàn)在是白天。
我微微偏了偏頭,卻模模糊糊的發(fā)現(xiàn)有一個人正坐在離床不遠(yuǎn)的桌子旁。
幻覺?我有些無奈的想到,不至于什么奇怪的事情都被我撞上吧。難道之前那個有點小恐怖的人是我做夢?還是我現(xiàn)在是在做夢?我吐了口氣,想平靜一下自己的呼吸。
再次看過去的時候,那個看起來微微有些高大的背影有著一頭栗子色的頭發(fā),在頭頂上用一個發(fā)冠盡數(shù)綁了起,給人一種精明干練的感覺。身上穿著一件素色的黑衣,兩手的袖口處都用束帶綁好,看上去像是個習(xí)武之人。
看再多看也沒什么意義,我撐著床沿坐了起來,那個人便察覺到了我的響動,他很從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聽見他說:“好久不見了,冰雷小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