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已經無力了,但最后一聲吶喊還是要發出來的。求一切。大家行行好,中不中?)
華夏雖然在低溫鋼材的技術上也是有一些底蘊,但比起蘇聯得天獨厚的條件來,還是要差一些,更何況蘇聯的技術實力比起華夏這個學徒來說,更加高明。
雖然以前援建過華夏無數的項目,但蘇聯人也是留了不知道多少手。所以,盡管華夏材料科學這方面的學科架子是搭起來了,但在這個領域當中,還有非常多的東西沒有掌控。
而劉東現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蘇聯留的那些手段都給弄到手,反正對于列夫捷特和保爾他們來說,那些資料僅僅需要給劉東復制一份就可以,如果那些紙張的成本也算是一筆開銷,列夫捷特他們不介意白送一打紙張。
聽到劉東報出需要的資料,保爾想了一下,說到:“資料可以給你,但你知道,如果僅僅是要那些成熟的資料,其實并沒有多大的意義。但要是要所有的資料,那價格就很昂貴了。你是學這個專業的,應該能夠懂得我的意思。”
要是不懂行的人,對于保爾這個問題可能就會抓瞎。但劉東這個行內人,自然是懂得保爾的意思。對于一個局外人來說,研究出一個新型的材料最重要的就是那份正確的材料資料。因為這樣的材料可以直接拿來運用,商業化。
但對于一個研究所來說,需要的不僅僅是那些成功的技術,而是需要過程。科學是個很嚴謹的東西,不像文學,可以天馬行空,也不像交女朋友,看對眼就可以在一起。
在科學界,無論是什么樣的項目,它都離不開一項項的試驗,而沒有那個幸運兒,是能夠一次性就把課題給解決的。失敗的東西,在科學界,并不代表那個玩意是垃圾,而是一個寶貝。因為失敗的試驗,會讓人了解到這項技術,到底有哪些東西是絕對不能碰觸的,哪些東西是可以考慮的,而哪些東西又是不明情況,需要進一步研究的。
如果僅僅有一個現成的技術,那就像華夏老話說的那樣: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單單就拿到那份技術,是怎么也不能夠從這項技術當中逆推出一些基礎的東西,就算能逆推,那也是一件相當費時間的功夫。
真正把一項技術的逆推工作做出來后,那基本上就相當于在這個學科上面又做了一次完整的試驗,而試驗最終的結果,卻是早就有了。如果不是實驗室,而是公司,那純粹就是一筆虧本的買賣。而完整的資料,才是一項技術的精華。僅僅是拿到一個成功的技術,對于這項技術再次的提升,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所以,聽到保爾的話后,劉東馬上就說到:“當然,我肯定是要全部的資料,單單就拿到一個成品的技術,對于我來說,沒有絲毫的意義。就算再貴,我也得把所有的試驗資料都拿到手。我是一個材料科學方面的學者,其次才是一個商人。我明白的東西,那些商人未必能夠明白。”
劉東這話,說得保爾不住的點頭:“是啊,是啊,日本人就不明白這個道理,以前有個財團的人,在我們這邊買技術,當時他們帶的專家就點明了需要所有的實驗室資料,但當時帶隊的那個家伙,卻覺得完全沒有必要,于是否決了他們團里面那個專家的意見。那個家伙,注定是要為自己的短視付出代價。”
“那么,保爾。整套的低溫鋼技術需要多少錢?還有,成熟的低溫鋼技術,又需要多少錢?”劉東有點緊張的說到。
劉東緊張,不是因為怕保爾他們開出一個天價,而是心情有些激動。蘇聯的技術,就算是在二十多年后,像劉東這樣的學院派,也是非常流口水。但因為那年月,俄羅斯已然恢復了許多元氣,對于這些基礎學科的尖端技術,封鎖得非常好。那個時候想要在俄羅斯獲得這些東西,付出的代價足以讓國家都感到心疼,就更別說個人或者私人企業,那不是一個小團隊能玩得轉的東西。
而現在,劉東卻因為時代的緣故,可以花費一筆異常少的資金,而把這些東西都打包帶走,那心情的激動,不是用語言可以述說的。這一刻,劉東不由得感謝滿天神佛,讓他來到這個遍地黃金的年代,而更加感謝的,就是他現在有著足夠的資金,來搞定這個事情。
保爾自然是不會知道劉東內心的激動。由于之前他們就賣過這樣的技術,所以現在對于保爾他們來說,這次交易變得親車熟路,不必再算一次需要賣出的價格。
“所有的科研資料,包括三家科學院的資料,而還有兩家,由于他們是屬于另外一個勢力的,所以,那兩家的資料我們拿不到。但三家科學院的資料,已經是非常雄厚的資本了,對于任何一個科研所,都不是一個小數目。所以,我們對于低溫鋼技術的標價是五百萬美元,當然,如果你僅僅是需要成熟的那份資料,僅僅五十萬就可以拿到手。現在,就請劉東先生你自己選擇了。當然,如果你選擇五百萬美元一份的資料,我們還會額外的附送你們一條消息。”保爾開口說到。
還好這次談判是劉東親自來的,要是換了一個人,聽到這么離譜的報價,說不定也會和那個日本人的選擇一樣。成熟的技術僅僅需要五十萬美元就能拿到手,但那些失敗的東西卻價值四百五十萬,這個世界上,也就只有科學試驗項目才會如此的離譜。
難怪那個日本團隊,最后要的只是成品技術,而對于那些失敗的試驗記錄,不屑一顧。如果他們需要的東西,僅僅是成品的技術,那些失敗的試驗,對于他們來說,價值并不大。要是錢少一點說不定就買下來了,但這些失敗的試驗,蘇聯人卻偏偏開價四百五十萬美元。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更何況一向吝嗇的日本人,他們哪里會為蘇聯人買單?
但劉東知道,保爾他們敢開出這樣離譜的條件來,自然是有一定的道理,那么,問題就應該是出在那條額外附送的消息身上。作為一個材料科學研究方面的專家,劉東知道,研發出一項成熟的技術,需要付出多少努力和代價。
而一項技術研究出來,得到的并不僅僅是那項技術,還會有無數的分支,那些分支的試驗,雖然目前來說,可能他是失敗的。但是,誰知道繼續研究下去,會從那些分支當中,得到什么樣的好處?
鋼材這方面,配方材料有著無數的變種可能。現在的成熟產品,不一定就會是這項技術的終點站,而很有可能它也僅僅是一個分支,真正的終點依舊還是沒有研究出來。這樣的事情,在科學界是比比皆是,像劉東這樣的人,就更加明白這個道理。
于是,劉東對著保爾說到:“我選擇五百萬美元的資料。你現在可以給我說說,那份免費贈送的消息到底是什么了吧?”
聽到劉東要買五百萬美元的資料,保爾一下就興奮了起來,然后趕忙對著列夫捷特解釋,列夫捷特雖然不懂這鋼材方面資料的意義,但他卻明白,劉東沒有選擇買五十萬美元的資料,而是花了大價錢買那份作價五百萬美元的資料。就這一點,就足夠讓他興奮了。
之前劉東買第三代旋轉鉆井技術的時候,他可是才賣了三百萬美元,而且這還要包括那些生產設備,那些設備的成本也要一百多萬美元,再加上一些應酬,疏通關系等等事情,實際上三百萬美元,他才能賺到五十萬美元,甚至還沒有。
要不是劉東之前就和他說了,兩千萬美元的資金,都準備交給列夫捷特,打死列夫捷特都不會把價格降到這么低的范圍。但現在看來,剛才的示好算是成功了。這第二筆買賣,他馬上就賺了個盆滿缽滿。
這技術資料對于他來說,需要付出的僅僅是一點微不足道的封口費,還有那些紙張的錢。但就算那些資料能堆滿一個火車皮,紙張才是多少錢?根本就達不到這項交易的一個零頭。一個技術資料項目的買賣,他可以獲得的利潤至少也有四百萬美元。
想到這,列夫捷特腦子都有點發蒙,懷疑這個事情不是真實的。列夫捷特以前并不是沒有做過大買賣,上億的項目他都沾過手,但那些項目,哪個不是要打點方方面面,還要面對克格勃的壓力。那些錢,哪里能有這個賣完整資料的錢好賺?這個才叫低成本,高回報的東西,以前他做的事情,簡直是弱爆了。
原本列夫捷特還在想著,需要多少的資料才能換到一千七百萬美元,但現在他的底氣已經非常充足了。賣什么東西都沒有賣這資料值錢,一個低溫鋼技術就能賣到五百萬美元,鋼材資料還有其他的很多東西,那能換得到多少?現在也就只有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