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的暑假即將到來。現(xiàn)在本應(yīng)為昏天黑地的期末備戰(zhàn)階段,可大家卻各懷心事,似乎這些日子只能成為最后的惜別,要永遠封存在所有人的記憶中。所以也見不到學習的氣氛。整個班級終日死氣沉沉。鄭吳夢在大二結(jié)束以后必定不會再繼續(xù)上學,他要準備出國的事宜。季嘉袆也會一起回意大利,繼續(xù)她的體育記者生涯。
總而言之一句話,以前的那么多好朋友突然陷入一種怪異的沉默之中。
就像葉烺赟,他居然沒有在好好溫書,而是躺在被窩里享受難得不用上課的清閑。看似非常失落和迷茫的樣子。
“我要出去看書了?一起嗎?”鄭吳夢還想在最后一次國內(nèi)的考試中一展實力,即使他每次都是高額獎學金獲得者。
“你去吧!我在規(guī)劃我的未來!”葉烺赟伸了一個懶腰。還是沒有坐起來。
“躺在床上規(guī)劃?果然很有個性啊!那我先走了。”鄭吳夢抱起厚厚的一疊枯燥的經(jīng)濟學的書,準備出門。
聽到鄭吳夢這樣說他,葉烺赟自然不服:“憑什么你決定了自己的未來,我就不可以啊?”
鄭吳夢停下腳步:“想一起去意大利?決定背叛你老爸了?”
“沒有。我可沒你這么厲害,有位漂亮而著名的體育記者和成功的足球經(jīng)濟人幫忙。我向來最愛國的,這點你也是知道的,我只是在考慮,該不該接管我老爸的公司。我真正喜歡的是管理嗎?或者還是別的,比如賽車?足球?音樂?更或者是當個廚師、調(diào)酒師……”
葉烺赟還在絮絮叨叨,鄭吳夢聽到他這么一個不知廚房為何物,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少爺忽然在做起廚師之類的工作時,只是無奈的笑笑,什么話也不說就走出了門。
聽到關(guān)門聲,葉烺赟才從自己的幻想中醒悟過來:“鄭吳夢,你這臭小子,居然不聽我講話!”
剛剛說完,他又陷入沉思中。看到鄭吳夢的努力,他是真的感覺到自己的迷茫。他從小受到父母無微不至的關(guān)愛,性格開朗,而且很博愛,興趣多的數(shù)不勝數(shù),但是關(guān)于未來,他也沒有想過,總覺得那很遙遠,也很簡單,父母從來沒有逼過他,但他也理所當然的接受著他們讓他繼承公司的想法。這一次鄭吳夢的事,卻好像觸動了他心中從來不曾碰過的那一層憂郁了。
正在憂郁中!手機卻響了。慷慨激揚的鈴聲這回卻遠遠背離了他的心情。
“討厭!誰啊?”打擾他了。本來就心情不爽,接起來以后,就更不得安寧了!
“你好,是葉烺赟嗎?我是許藜柔的朋友羅鵠軒,她現(xiàn)在出了車禍在第一人民醫(yī)院,請你馬上過來行嗎?她很想見你!”語氣很緊張。
“好的,我馬上來,在哪個病房?”葉烺赟早已顧不得什么小小的矛盾了,既然在醫(yī)院了,那是非去不可的。更何況,他們畢竟也曾那么親密過。
羅鵠軒把許藜柔具體的病房告訴他了。他便立即起身把自己收拾干凈就出發(fā)了。
*** ***
“葉烺赟……”許藜柔腳上纏著繃帶,額頭上也有輕微的擦傷。看到葉烺赟來了之后,原本暴躁的心情居然變得溫順起來。她輕輕叫著他的名字。
“快躺下!”葉烺赟急忙扶著她,不讓她強行坐起來。其實許藜柔身體的傷并不重,重的是心病,是怎樣把他從祝焰手里搶過來。不過現(xiàn)在看到葉烺赟對他的體貼,似乎哪里都不痛了。
羅鵠軒看到兩人曖昧的樣子,實在受不了了,打了聲招呼便出了病房。
“你怎么會出車禍了?真是不小心。以前,每次都要牽著我走,看來你還得找一個人一直抓著你上街!”葉烺赟無奈的搖搖頭。他的話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玩笑而已。
可是許藜柔卻適時地說:“你還愿意抓著我的手嗎?”她的眼神無助而彷徨,他感覺到,他的胳膊已經(jīng)被牢牢抓住了。掙脫不行,不掙脫更不行,怎么辦才好呢?
葉烺赟嚇得熱汗直冒,但許藜柔的秀發(fā)已經(jīng)悄悄爬上他的胸膛。
“你知道嗎?我已經(jīng)去了洛杉磯了。但是剛剛到,我又回來了。我舍不得離開你。特別是在異國他鄉(xiāng),想到可能再也見不到你的時候,我真的很傷心。從來沒有過的傷心和失落。以前,我是做錯過事,可是,那也是我愛你,我希望可以多點時間陪我。”許藜柔甜美的聲音絲毫沒有受到車禍的影響,反而更多了幾分柔軟。
“可是,我還有我的是要做的。即使我不再踢球,我也會有我的事業(yè)。小柔,你需要一個能夠全心愛護你的男人,而我不是!”葉烺赟緩緩地,似乎很順其自然地把她從他的懷中拉開。
“我哪里不好我會改的,只希望你可以讓我在你身邊。”許藜柔急了,淚水就更不值錢了:“如果你要踢球,我可以陪著你一起。沒有關(guān)系的,真的……”她想抓他,他迅速躲開了。
他看著她,突然覺得,好像自己做錯了。
“先生,病人不能受到太大的情緒波動,這樣對她的傷不好!”護士小姐進來了。葉烺赟飛似得逃了出去。也顧不得許藜柔在后面苦苦哀求。
走到家門口,卻看到難得一見的祝焰。
“你終于回來了啊!我在這里等了你一個小時了。鄭吳夢說你在家的,我打電話給你又沒人接……”祝焰迎面轟炸,可是看到葉烺赟的神情好像越來越嚴肅,就小心翼翼的問:“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
“許藜柔車禍住院了……”
葉烺赟的話還沒有說完,祝焰便急著問:“怎么樣?嚴不嚴重?要不要去看她啊?”
“她的傷應(yīng)該沒問題。”
祝焰長長舒了口氣。
“可是,她一直哀求我要和她復(fù)合,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好怕拒絕她,你沒看到,她的樣子好虛弱,我……”
祝焰低下頭,沉默!
葉烺赟也沒有再說話!
感情,真的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