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城方圓數(shù)十里,位于魂幽城西南,與魂幽城隔著魂幽山脈,是魂幽山脈附近最大的兩個城池,而林府就坐落在這座繁華的城池中,更是占地足有幾十畝,是與宮家并列的頂級家族,家主都是道師中期修為,赫赫有名的存在!
只不過林府是最近十幾年才興盛起來的,靠著明軒堂的日進(jìn)斗金,打下了他的資本,而這一切的緣由,皆因?yàn)樗Y(jié)了一個好親家,靠丹藥靈石的無限供應(yīng),造就了他今天的輝煌!
而林府更是修建的威嚴(yán)尊貴,只見門口的臺階下,左右各蹲坐著一尊呲牙怒目的石獅,高大威猛,令人望而生畏,而上了臺階幾步遠(yuǎn)處是用整張黃銅皮包就的大門,金光燦燦,富貴的氣息逼人,目光再上移,則是鐫刻著“林府”的兩個純金打造的大字,在陽光下閃著燦燦金光!一名年輕的修士,駐足在林府門口,仔細(xì)的打量著這一切,門口兩側(cè)立著的兩名護(hù)衛(wèi),皺眉看著這年輕的少年,其中一人喝道,
“哪里來的毛頭小子,還不快快走開!”
雖然這名護(hù)衛(wèi)一眼看出,來人渾身散發(fā)的氣息比他們還要強(qiáng)大,而且年紀(jì)也輕,令他們驚異,但卻僅僅穿著一件簡單的青衫,還是明顯改造過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有背景的人,哪里會把對方瞧在眼里,要知道他們的主人可是道師修為,在這清源城乃是赫赫有名的存在,他們偶爾跟著出去,哪怕道士后期的強(qiáng)者對他們也是熱情相待,奉承有加!
所以他們是自信而強(qiáng)大的!
郭玉清眼中閃過一絲輕蔑,要依著他往日的性子,定要將此人打成豬頭,只是如今是來投靠林府,卻不能如此猖狂了,所以郭玉清勉強(qiáng)一抱拳,朗聲道,
“小子郭玉清,特來拜見林叔叔,麻煩兩位通傳一下?!?
兩個護(hù)衛(wèi)的面色頓時古怪起來,互望一眼,一人確認(rèn)道,
“你是郭玉清?”
“正是?!惫袂蹇吹絻扇说纳裆闹袥]來由的一沉。
“原來是少主到了?!?
兩名護(hù)衛(wèi)的笑容如曇花般突然綻放,一個忙著去開門,一個則躬身請道,
“少主,快里面請,我們主人早已為你備好了房間,就等著你來呢。”
郭玉清心下又是一沉,默不作聲的跟著走了進(jìn)去。
就在路過一片假山時,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
“馬護(hù)衛(wèi),干嘛去?”
隨著話音,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從旁邊的假山后面突然跑了出來,睜著黑亮黑亮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著郭玉清一行人。
小女孩約莫六七歲年紀(jì),扎著一對羊角小辮,粉嫩的小臉上寫滿了嬌蠻之氣,穿著一身湖綠色褶裙,如湖中的一株蓮花,獨(dú)特而惹人喜愛。
“見過小姐。”馬護(hù)衛(wèi)行禮。
“他是誰?”林靜姝好奇的打量著郭玉清。
“稟小姐,這是郭玉清少主?!瘪R護(hù)衛(wèi)畢恭畢敬。
“咦——”林靜姝驚奇的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圍著郭玉清轉(zhuǎn)了幾圈,突然認(rèn)真的問道,
“你就是我以后的夫君嗎?那你可要聽話哦,否則我不理你的。”
本來心情沉重的郭玉清聽到這話被逗樂了,于是煞有介事的一抱拳,裝模作樣道,
“以后我自當(dāng)唯林靜姝馬首是瞻,你打狗,我遞鞭,你虐雞,我送磚,仗勢人前一聲吼,‘我是跟林靜姝混的’,眾禽誰敢不低首?你說可好?”
林靜姝聽得眉飛色舞,瞬間感覺自己成了無所不能的超級英雄,小手一叉腰,“嗯嗯嗯。”
居然就這么愉快的走開了。
直到被帶進(jìn)一處小院,郭玉清的心情都愉快異常,看見院內(nèi)種植的許多花花草草,郭玉清的腦海里突然生出一個新的藥方,他興趣大起,立刻采集配制了起來。
大廳內(nèi),一個相貌堂堂的白面男子與一位端莊的夫人相對而坐,桌上擺著豐盛的菜肴,卻無人動筷。
沉默良久,婦人輕嘆一聲,問道,“真要如此嗎?”
林月生面露難色,語氣很是無奈,
“我也無法,據(jù)說郭兄得罪的乃是道宗巔峰的惡人,如何不會對郭家趕盡殺絕?我若庇護(hù)玉清,恐怕會招來滅門之禍。”
“可過去了這么長時間,那個歹人不是沒有出現(xiàn)嗎?”婦人不解。
“據(jù)我了解的消息,對方可能也受了重傷,需要一段時間恢復(fù)。”
“那我們也可以將玉清送走啊?!眿D人不忍,“畢竟咱們身受郭家大恩……”
“閉嘴!”
林月生忽然暴怒,厲聲厲色,
“當(dāng)初說是救過我們性命,殺掉的不也是他們的敵人?若非不是追殺他們到此,我又怎會撞上?至于供應(yīng)丹藥,那也不過是正常的生意往來,何恩之有?”
林月生越想越氣,一拍桌子,拂袖而去。
婦人輕嘆一聲,正要起身離開,屋外忽然傳來銀鈴般的笑聲,接著,林靜姝蹦蹦跳跳的闖了進(jìn)來,
“娘!娘!剛才我看見我的夫君了?!?
林靜姝興高采烈地跑到婦人身邊,大聲嚷嚷。
婦人輕點(diǎn)一下她的鼻尖,嗔道,
“不知羞,哪有這樣口無遮攔的,也不怕人聽見了生氣?!?
“哪有哪有,”林靜姝不滿的反駁,“我夫君還說要聽我的話呢。”
婦人的動作一滯,忽然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她也曾經(jīng)寄人籬下,何嘗不是謹(jǐn)小慎微呢。這一刻,婦人的憐憫心大起,她伸手拿過一個鮮桃,又拿起一根筷子,放到林靜姝的手里,笑著囑咐,“給你的夫君送過去嘗嘗吧?!?
“可是,”林靜姝不解的比劃著筷子,“為什么要拿筷子呢?!?
“因?yàn)橛每曜硬逯藕贸园??!眿D人隨口搪塞。
“用筷子插著才好吃?”
林靜姝順從的往外走,嘴里不停的嘀咕著,結(jié)果隨后的幾天,這個可憐的小丫頭天天拿著筷子,見桃子就戳,然后就撲上去咬一口,因?yàn)榱指I的都是熟透的鮮桃,汁多味美,于是經(jīng)過幾天的實(shí)踐后,小丫頭最終相信:想要桃子吃的好,筷子一定少不了!
看著林靜姝離開,婦人輕輕的嘆息,“且看天意了。”
郭玉清揉著肚子,看著桌上被蠟封的數(shù)十個拳頭大小的藥丸苦笑,這效果也太強(qiáng)了吧,幸虧自己有先見之明,做出一個蠟封一個,就這樣自己還吃了好幾顆丹藥,還好沒出丑!
這時屋外響起腳步聲,郭玉清心神一動,瞬間將藥丸收進(jìn)了儲物袋!
“你怎么來了?”郭玉清驚訝的看著林靜姝。
“我娘讓我給你送好吃的。”
林靜姝把桃子和筷子放在桌上,困惑的問郭玉清,
“我娘說桃子要用筷子插著才好吃,真的是這樣嗎?”
“呃?”郭玉清一懵,這是什么說法?難道還有什么講究不成?面對著林靜姝旺盛的求知眼神,郭玉清只好含糊其辭,
“這個,大概,也許,應(yīng)該,可能,可能…吧?!?
“哼!看你也不知道,我去試試?!绷朱o姝小鼻子一皺,蹦蹦跳跳的跑開了。
郭玉清大汗,用筷子一把叉起桃子,狠狠的咬了一口,果然甘甜細(xì)嫩,他盯著桃子,迷惑不解,
“用筷子插著才好吃?”
忽然,郭玉清面色一變,一把甩開桃子,神識放開,發(fā)現(xiàn)周圍并無異常后,這才松了一口氣,正要立即離開,想想心中還是不忿,隨手取出十個藥丸,全部破開后點(diǎn)燃火焰,丟在地上,閃身離開。
書房中,林月生端坐在桌前,手中拿著一張符箓細(xì)看,稍頃,一個道士后期的修士悄無聲息的飄了進(jìn)來,“不知主人有什么吩咐?”
“準(zhǔn)備一名與郭玉清肖似的少年,引到大庭廣眾之下殺了,”林月生淡淡的吩咐,“另外,監(jiān)視住郭玉清,不得讓他走出小院一步。”
來人應(yīng)聲離開,走到門外時聽到林月生自言自語,“奴符,需要對方不抵抗才能成功……”
來人心中一凜,迅速走開,等走到隱蔽處,看看四下無人,摸出一張傳音符,低語幾句,隨手丟開。
林月生沉吟良久,沒有找出好的辦法,索性放下,靈識放出,想看看郭玉清在做什么。
不好!林月生面色一變,瞬間出現(xiàn)在郭玉清的房間,目光一掃,就看見啃了一口的蜜桃還有快要燃盡的藥丸!
屋內(nèi)充塞了濃濃的清香,林月生捻起藥丸,心中驚疑不定,郭玉清知道許多的丹方,他本打算給他種下奴符,為己所用,可現(xiàn)在卻突然消失了,莫非是被宮家劫走了?
林月生一閃身出現(xiàn)在宅院的上空,靈識鋪天蓋地的涌出,忽然他眉頭一皺,目光盯向一處,就見一個白胡子老者哈哈大笑著升到空中。
“宮東定,果然是你這個老匹夫,趕快把人交出來!”
林月生陰沉沉的喝道。
嗯?宮東定一愣,疑惑的看向林月生,“什么人?”
“莫非你還要裝傻?”
林月生怒氣勃發(fā),手訣一打,一柄大斧浮現(xiàn)在空中,靈氣四射!
嗯?法器?!
宮東定一驚,連忙祭出一支長槍,擋在身前,氣色稍定,
“老夫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林月生大怒,正待動手,就聽見下方響起雜亂的聲音,林月生低頭看去,就見府內(nèi)的下人們個個神色焦急,雙手緊緊的提著褲子沖向院內(nèi)的茅房,茅房門口更有數(shù)人臉紅脖子粗的互相拉拽著,咬牙切齒的要搶在前面。
“你們這是在鬧騰什么?”
林月生怒喝一聲,若不是有外敵在場,林月生恨不得將他們一巴掌拍死!
這時有個管家模樣的男子捂著屁股走出,出聲稟告,“主人,不知道為什么,肚子突然就…就…啊,我忍不住了?!?
男子一聲大喝,“噗”一聲悶響,猶如點(diǎn)燃了***,只聽“噗噗”聲紛亂響起,恰如一個個悶雷炸響,林月生瞠目結(jié)舌的看去,只見一片白花花的屁股映入眼簾,黃河直掛,峰聚如河,更有一股惡臭直沖天際!
林月生被熏的一個趔趄,差點(diǎn)從空中摔下,他穩(wěn)住身形,四周一掃,只見宮東定看得目瞪口呆,林月生羞憤難當(dāng),大吼一聲,巨斧當(dāng)頭向?qū)m東定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