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心柔就帶著絲絲回家,因為提前跟冷無邪發(fā)了消息,他此刻也等在家里。
門鈴一響,冷無邪就起身開門,藍心柔抱著絲絲站在門外。
“爹地……”絲絲撒嬌的往他懷中鉆,“爹地。”
直到此時,冷無邪才真的感覺到那種濃濃的失落,抱著絲絲,舍不得放手,“絲絲,你會經(jīng)常想爹地嗎?”
絲絲反問,“那你會經(jīng)常想絲絲嗎?”
“當(dāng)然。”
“那我也當(dāng)然會想爹地。”
藍心柔換鞋進門,接過絲絲,說,“你要是忙就走吧,我把衣服清好了再走。”
冷無邪搖頭,“我今天沒什么事,你忙去吧,我再陪一下絲絲。”
藍心柔無奈,到房間清衣服,可是絲絲的小房間肯定不可能是藏古玉的地方,藍心柔跟冷無邪這么多年,可真的猜不到他會把那么重要的東西放在哪里。
隨便拿了兩套,她就出來了,冷無邪問,“心柔,你知道父親在哪里,對不對?”
他這樣溫柔的喊自己的名字,讓藍心柔很不習(xí)慣,“無邪,你還是像以前那樣說話吧,跟你吵架都吵習(xí)慣了。”
他無語,“告訴我父親的下落好不好?”
“我不是把號碼發(fā)給你了嗎?”藍心柔問。
“我打過了,可父親不愿意回來,我想親自去找他。”
藍心柔接過孩子,“他既然不愿意,你就別勉強了。”
“可是我真的有事。”冷無邪幾乎在哀求,“算我求你了,告訴我,他在哪里?”
冷無邪能這樣求她,肯定是有急事,藍心柔還是有點猶豫,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告訴他。
“你還是再打個電話吧,我?guī)筒涣四恪!彼舆^孩子,拿著衣服往外走,“對了,你是不是給一套鑰匙絲絲?這房子你不會拿來做你和方若仙的新房吧?”
“當(dāng)然不會。”冷無邪想都沒想,把鑰匙給她,“這房子是買給你的。”
藍心柔想起以前自己被鎖在這里,“是牢房。”
冷無邪的心里疼了一下,沒接話。
“我走了。”
“我送你。”
“不用。”
冷無邪知道她肯定知道父親的下落,既然她不想說,他也只能跟蹤了。
于是等她下樓,他就戴了頂帽子跟下去。
小顏,買了些上好的人參和補品,回到了王家,看著那熟悉的院落,一種親切的感覺涌上心頭,十歲那年,如果不是王院長收養(yǎng)了她,她現(xiàn)在還不知道流落到了哪里,這樣的養(yǎng)育之恩比天大。
“小顏?”身后突然一聲驚呼,“你是小顏?”
小顏回頭,看到老夫人驚訝的張著嘴,就站在她的身后,“天啊,我以為我看錯了,你真的是小顏?”
“媽咪,我回來了。”
三年沒見,老夫人更老了,原來的一頭黑發(fā),染了不少白霜,皮膚的皺紋也愈加的明顯,略有發(fā)福的身段也沒原來顯得硬朗了。
“哎呀,小顏,你終于回來了……”老夫人摟住她,哭成了淚人,“我還以為你再也不回來了,三年了,你這死丫頭,怎么也不
回來看看我們,可急死我跟你爹地了,天天派人出去打聽你的消息,還以為你出什么事了,嗚嗚……”
見老夫人哭成這樣,小顏很愧疚,“對不起,媽咪……”
老夫人抹著淚,將她往屋里拉,“快,進去看看爹地,他這幾年腿腳不好,老窩在屋里,沒事就念叨你。”
小顏跟著老夫人進去,一家人全都圍了上來,“哎呀,這不是小顏嗎?三年沒見,變漂亮了。”
“是啊,這要是在外面見著,都不敢認的。”
一群下人圍著說說笑笑,小顏把事先準備好的禮物拿出來分給大家,“這是我準備的小禮物,大家收下吧,一點心意。”
大家七嘴八舌,吵到了樓上睡覺的老爺子,披著睡衣下來,看大家圍成一團,清了清嗓子,“嗯哼,怎么回事?”
大家一散開,小顏就走了出來,“爹地,我回來了。”
老爺子一愣,揉了揉眼睛,“小顏?我沒看錯吧。”
“沒有,老爺,小顏回來了。”老夫人激動的推小顏上前,老爺子抓住她的手,“哎呀,終于回來了,這幾年受苦了吧。”
“不苦,我過得很好,爹地請放心。”
老爺子拉她坐下,吩咐道,“快上茶呀?”
下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是是,我馬上倒茶。”
老夫人把嘻嘻笑笑的下人趕走,“都去忙,別圍著。”
下人這才散去。
老爺子仔細的打量小顏,笑道,“看你這穿著打扮,應(yīng)該混得不錯,不管是氣質(zhì),還是外型都跟以前大不一樣了,很好。”
老夫人點頭,“是啊,剛才在門外,我半天不敢認,真沒想到我們的小顏現(xiàn)在成大美人了,你看看,真是女大十八變,一點沒錯。”
老爺子連連點頭,“是啊是啊,真是不錯。”
小顏被夸得不好意思,“好了,你們別再夸我了,再夸我就飄起來了。”
老爺子感嘆道,“時間真快,一晃就三年了,我們天天念著你呀,剛開始你媽咪還嘴硬,說找不到就算了,可后來,她又自己偷偷跑去報社登報尋人。”
“就算不是親生了,養(yǎng)了那么多年,也有感情,我能不急呀?就怕她在外面受人欺負。”老夫人邊抹淚邊說,小顏摟著老夫人,在她懷中撒嬌,“媽咪,你別哭啦,以后我再也不會走遠了,就耐在你們身邊,直到你們煩我。”
老爺子看時間不早,吩咐道,“周媽,快做飯,多備點好菜,還有酒,我今天要喝點酒。”
老夫人抱怨,“你別喝酒,自己是醫(yī)生,還老禁不住嘴。”
“爹地,你身體不能喝酒就別喝了。”
“不打緊,我今天高興,怎么也要來一杯,還有,把天痕喊回來,他也好久沒回來了。”
老夫人嘆息道,“他這幾年的心理壓力也很大,這孩子雖然不說,但我知道,他老在自責(zé),現(xiàn)在小顏回來了,他也可以放下心了。”
小顏低頭道,“我見過天痕哥了……”
“是嗎?那他怎么沒說起過?”老爺子有點生氣,“這孩子,明知我們在擔(dān)心……”
小顏郁悶的說,“
他大概沒認出我。”
老夫人趕緊轉(zhuǎn)移話題,“好了好了,先別說這些了,我去給天痕打電話。”
王天痕剛下手術(shù),很是疲憊,林凌給他送了杯熱茶,“天痕哥,很累吧?我?guī)湍惆茨Γ梢跃徑馄冢瑒偛诺氖中g(shù)很成功,家屬想當(dāng)面感謝你。”
“讓他們回去吧,這是我份內(nèi)的事。”王天痕從來不接受這樣的道謝,他是醫(yī)生,治病救人是應(yīng)該的。
林凌雖然早就知道他是這樣的人,但每次看他這么淡定,還是無比欽佩,對他的愛意也更深,以前她是小丫頭,可現(xiàn)在都成大姑娘了,家里天天催她的婚事,她也不想再拖下去了。
“天痕哥,你都快三十五了吧?”
王天痕一愣,算了一下自己的年紀,搖頭,“還不到吧。”
不過這么一算,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不小了,小顏失蹤的那一年,父母就下了死命令,讓他結(jié)婚,可小顏那么一鬧,大家就再沒心思談這事,他才這樣又混了三年,這三年他極少回家,一來是不想觸景生情;二來是怕父母的嘮叨。
而他等待已久的表白,又成了空。
有時,他真的不明白,人生的意義是什么?他是個完美主義者,不能娶個自己真愛的女子,他情愿永遠單身。
王天痕閉眼沉思,沒看到林凌慢慢湊了過來,剛想開口,電話響了起來,她郁悶的退到一邊。
王天痕一接通就聽到母親高興的聲音,“天痕,下班直接回家好不好?”
三年了,這三年他沒再聽到母親這么愉悅的聲音,估計是有喜事,他也想到了。
上次見到藍心柔,他就順帶問了小顏,其實他應(yīng)該去找她的,可是又怕她尷尬,如果她存心躲著他,那他找到也沒用,她還是會跑掉,所以他索性裝作不知道,希望她自己主動回家。
等了這么久,終于等到了這一天。
“好。”他爽快的答應(yīng)。
電話掛掉,他感覺混身輕松了,精神也好了不少,看看時間還早,但他已經(jīng)迫不急待想要回家見見那個傻丫頭。
看他站起身收拾桌子,林凌不解的問,“天痕哥,你要下班嗎?”
他笑,“是啊。”
“可是你等一下還有手術(shù)……”林凌提醒。
“我會安排張醫(yī)生來做,你去給她做助理。”
“別問了,我的私事,你去忙吧,我走了。”王天痕對她總是這樣,不冷不熱。
“天痕哥……”
王天痕把東西收好,拿起車鑰匙就下班了,林凌跟在他身后,“那個,我還有話沒說完呢。”
王天痕停在電梯前,按下數(shù)字鍵,趁著等電梯的空檔問道,“什么事?說吧。”
林凌憋了幾年的話,在這樣的場景下說出來,也太沒氣氛了,“算了,我明天想請你吃飯,到時候再說。”
王天痕笑著揮揮手,“行,那明天再說。”
林凌看著電梯門關(guān)上,頹廢的靠在一邊,明天真的可以表白出來嗎?
她其實蠻討厭自己的,在他身邊這么久了,硬是沒有勇氣表白,拖到現(xiàn)在,還是自己先開口,算了,這臉皮也不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