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大人愛無止盡
早晨,她起床給他做好了早飯,然后給還在床上的他一個早安吻:“我上班去了,早飯在微波爐,你自己熱熱吃吧。”
這樣的場景真的與三年前無異。
只是將當時的我去上課換成了我去上班罷了。
而他則閉著眼,胡亂從被子里伸出兩只手抱著她的脖子拉下她的身體,將她細嫩的臉貼上自己滿是胡渣的下巴,再次纏綿一番才肯放手。
開車混跡在滾滾車流中,蘇荷趁著紅燈的時候拉下車上的鏡子,補了補妝胨。
臉上精致的妝容被陳奕南蹭掉一點,好在不嚴重。
秋高氣爽,浮云卷邊。
即使是看著窗外忙亂的車流,蘇荷也覺得心情極好,道路兩邊高大的法國梧桐隨風擺動,愜意的有去秋游燒烤的沖動驢。
她沒想到早晨的靈光一閃,下午,竟然變成了真實的邀請。
應天堯邀請她周末去參加一場入營活動。
活動是由他所在的登山俱樂部的隊長發起的,每個隊友都可以攜帶一名同伴,無論男女,但必須也愛好登山等戶外運動。
戶外運動是蘇荷的喜愛,她在英國時應天堯就知道了。雖然當時她沒有加入任何的俱樂部或者隊伍,卻經常去蹦極潛水,做一些挑戰自己生理極限的事情。
只是回國了,高強度的工作節奏以及永無止境的加班生涯漸漸磨滅了以前的熱血,她倒是很久沒有出去活動筋骨了。
她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就想答應應天堯。
然而話到嘴邊,她卻打了個突,含蓄道:“天堯,我晚點兒給你回復。我先處理點事情。”
“沒問題。”
結束這邊的通話后蘇荷就給陳奕南去了電話。
一個月的期限,她想真正的徹底的有始有終的完成,既然已經答應了,就要遵守自己的諾言,所以她問陳奕南:“我可以去嗎?”
陳奕南的身體陷在寬大的辦公椅內,高度是A市建筑的標志,他的辦公室處于黃金地段的頂層,從這里看出去,可以看到一方蔚藍澄澈的天空以及遠處高低落錯連綿不絕的各種建筑:“你想去嗎?”他反問。
自然是想去的。
“那好吧。”本來還以為要廢一番唇舌解釋的,沒想到陳奕南竟然輕而易舉的答應了,蘇荷有些雀躍的快慰,當即表示感謝。
“但是我有個條件,不許讓應天堯碰你,我可沒興趣穿他穿過的破鞋,明白嗎?”
破鞋是他對她的稱呼。
蘇荷盡管心中不快,還是應承了:“我心里有數。”然后飛快的掛了電話。
之后又給應天堯消息,這個周末可以跟他一起出游。
周六早上走,周日晚上回,其實,也不過是一個晚上而已。
但是一想到可以去到陌生的郊外鄉下,哪怕是不知道地名的山坳,她依然興奮的像一只即將出籠的小鳥。
入營的背包和帳篷當初回國的時候都一并帶回來了,只是開始沒有時間整理,后來竟也忘了。就一直這樣靜靜的在儲物間躺了好幾個月了。
蘇荷下班之后特地回來收拾好東西才去的陳奕南那里。
陳奕南還沒有回來。一直到九點,他也沒有回來。
面對早已冷卻的飯菜,蘇荷沒有任何的氣惱。
因為這就是三年前他們相處的模式,他回來或者不回來,都跟她沒有多大的關系。
她將剩余的飯菜放進冰箱,開始胭脂從超市買回來的冷凍食品,她要在周六之前做一些帶在路上吃的鹵味與小吃。
應天堯工作很忙,他們不是一般的未婚夫妻,況且是在公司內部不被允許談戀愛的EA,所以他們的關系更多只是工作上的上下級。
偶爾應天堯會借著工作之余送點小禮物討她歡心,總讓莫小柔羨慕不已。
只是看著莫小柔每天都眼巴巴的燈下班,然后歡天喜地的坐上早已等在樓下的男朋友的摩托車疾馳而去,去吃路邊最廉價的小吃攤,逛人~流擁擠夜市,看一場場風花雪月的電影,蘇荷又捫心自問,她跟應天堯,算男女朋友嗎?更何況他們還是未婚夫妻。
可是這些逛街看電影的事情好像從來沒有在他們身上發生過,這到底是正常還是不正常。
周五的晚上,屋子里就飄出了陣陣鹵味的香氣。
自從蘇荷來到這里后,原本空蕩的廚房就變得日益豐盛起來,各種調味料每日增進,冰箱里也放滿了新鮮蔬果。
每次陳奕南回來看到在玄關處擺放好的拖鞋,都有種置身夢幻的感覺。
三年前,蘇荷也是這么為他做的。當時不覺得有什么,直到她離去后,他才開始懷念這種有人在家里等你的感覺。
現在,這種感覺好像又回來了。
蘇荷還在廚房忙碌,客廳里已經放好了她明日要帶走的背包和帳篷,還有分門別類的水果和保鮮盒里的各種零食。
陳奕南看著那墨綠色的登山包,忽然覺得礙眼和嫉妒。
再看蘇荷像個陀螺似的在廚房忙碌不已,他走進去,一把從背后抱住她纖細的腰肢:“不就是出去兩天嘛,用得著準備這么多東西嗎?你還真不怕累著自己啊。”
“沒什么,畢竟是集體活動,如果毫無準備的空手而去總是不好意思,隨便弄點,也不會顯得那么沒有禮貌。”
陳奕南嗤笑出聲:“我從來不覺得你是一個有禮貌的人。”
蘇荷不以為意的回擊:“那是你不了解我。”縱然她性子冷漠,也不代表她真的毫無感情。
如果真的想跟應天堯天長地久的生活下去,她愿意多做一些觸手可及的努力。
望著她被燈光照耀的白皙溫婉的秀氣面容,還有散落在頸間隨意嫵媚的幾綹發絲,甚至是她手心里那幾只已經被煮的香氣四溢的雞爪,陳奕南都覺得可口誘人。
帶著對食物的極大眷戀與饑渴,陳奕南開始啃咬她飽滿小巧的耳垂,并且不斷呵氣,手也在蘇荷身上上下其手。
蘇荷哭笑不得:“你不覺得這些雞爪比我更好吃嗎?要不要嘗嘗?”同時,她還聞到了他身上一股極淡的幾乎捕捉不到的香氣。
不像是一般尋歡場上的脂粉氣,倒是顯得清淡高雅。“我喜歡吃女人,不喜歡吃這些張牙舞爪的東西。”陳奕南說的如此無恥。
蘇荷聽了卻笑出聲:“不過你的未婚妻好像一點不比這些張牙舞爪的雞爪遜色啊。”
想起那一日陳語嫣在健身房教訓楚倩的場景,蘇荷至今記憶猶新。
當然,楚倩是比陳語嫣更厲害更鋒利的角色。更何況如今還有陳奕南的保駕護航,下次再見,恐怕陳語嫣就不是她的對手了。
突然提到陳語嫣,陳奕南的好興致頓時低落好幾度,再看那些雞爪,就變得面目可憎,連同蘇荷那纖纖玉指都變得不再美好,他生氣的從她手中拽出雞爪丟回鍋里,憤怒道:“別弄了,吃得了這么多嗎?跟我去睡覺。”
蘇荷被他拖著朝臥室走去。
“哎,你這個人,變臉跟翻書似的,好,算我一時口誤,不該提陳大小姐,那你好歹讓我先洗個手吧。”她的手上還帶著一次性手套,指頭上占滿了濃郁的醬料。
她將雙手舉到陳奕南的面前,陳奕南終于嫌惡的別開臉:“去給我把這一身的醬油味都洗了,臟死了。”
蘇荷點頭,摘了手套又去洗澡。
陳奕南似乎心情不好,就躺在床上,頭枕著手發呆。
確實,他從踏進這里之前心情都很不好,剛好一點吧,又被蘇荷三言兩語給打回了原點。
今天下午陳母到公司來找他了。因為打了無數個電話他也沒有任何的回音,唐雪梅終于忍不住殺到了公司,讓他沒辦法逃避。
她也看到了陳奕南跟楚倩的報道,氣的將那些八卦雜志劈頭蓋臉的丟在他身上,并且出聲警告他:“奕南,我不管你以前在外面怎么玩但是現在你跟語嫣已經是訂了婚的,你把這種丑聞鬧上報紙雜志,你讓陳家的人怎么看我們,你這不是在打我們的臉嗎?”
陳奕南滿不在乎的回答:“這婚也是你們自己私下訂的,有問過我的意見嗎?你們不也打了我的臉,更何況陳語嫣都沒來興師問罪,你就少操這份心了。”
“你……你……”唐雪梅被氣的說不出話來,手指著陳奕南不停在顫抖,結果臉色由紅急劇轉白,差點一頭栽倒在地。
陳奕南扶著她到沙發上休息,唐雪梅不禁悲從中來:“我上輩子到底造了什么孽,才攤上你們這對不負責任的父子,老的小的沒有一個好的,你們就不能認真點對待感情嗎?一個女人難道不夠,非得要三妻四妾才覺得心里舒坦?”
唐雪梅吃了藥之后心臟才舒服一點,陳奕南看著她哀哀哭泣的樣子,心里卻是不好受。他知道她也在怨陳良宇。
“爸還沒有回去嗎?”
唐雪梅捧著水杯的手抖了抖:“你說呢。”
陳奕南嘆氣,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復雜的家庭矛盾根本不是他一時半刻能夠解決的。
“奕南啊。”唐雪梅緩過神來拉住他的手,細心囑咐,“我就你這么一個兒子,你應該明白陳家的基業是怎么來的,說什么我也不可能讓他落入旁人手中,我看你這個廣告公司經營的雖然不錯,但怎么也不能跟陳氏相提并論啊,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公司去上班。”
唐雪梅不但要管他的婚事還想他回陳氏去上班。
陳奕南怎么可能高興的起來,最后的談話自然也是不歡而散。
倒是陳語嫣那邊,風平浪靜的不像她的風格,陳奕南只怕山雨欲來風滿樓。
蘇荷洗完澡打開門,香氣隨著她的曼妙身姿噴涌而出,也拉回了陳奕南的神智。
他指著自己放在玄關處的公文包說:“打開,里面有東西,自己去拿。”
以前,他總是毫不吝嗇饋贈她珠寶首飾。
蘇荷朝著玄關走近,似乎又聞到了剛才他身上那股恬淡怡人的香味。越走近,香味越明顯。
打開包,里面果真是一瓶香水。
簡陋的沒有任何的包裝,用一個色彩艷麗的玻璃瓶子裝著,樸素到不起眼,但是拿在手心里,那香味就余韻悠長的不斷散開來,并且不像一般的劣質香水到了最后香味越來越濃只讓人難以接受,而它也不跟世界一流的名牌香水一樣,有著華麗的外包裝,但香味又絲毫不遜色,甚至更清淡,更持久,更清新,也更平民化。
蘇荷拿著香水回房間,陳奕南還維持著原來的姿勢,他解釋:“今天路過一家香水店的時候買的,覺得味道還不錯,你猜,多少錢?”
“三十。”絕不會超過五十。
陳奕南聽了哈哈大笑,雙手比了個十。
十塊錢。這是她從陳奕南手里收到過的最廉價卻最具誠意的禮物。
很久之后蘇荷再次聞到同樣的香味,只覺得動人到哭泣。
此時她點了點頭,將香水往身上灑了一點,然后收在梳妝臺上:“味道很好聞,我很喜歡,謝謝。”
“你不覺得太廉價了配不上你的身份?”陳奕南看著蘇荷從善如流的動作,眉宇間卻是沒有任何的嫌棄,而且比以往收到那些昂貴禮物時的謝意都要真誠。
“我的身份?”蘇荷像是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哈,那你覺得我需要配什么樣的香水?歡樂狄娃鴉片還是香奈兒?”她說的,都是世界前十知名香水。
陳奕南突然就緘默了。
這個香水,確實是他花十塊錢在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弄堂里買的,當時的那家香水店,掩映在斑駁的馬路盡頭,甚至破舊到一塊招牌都沒有,陳奕南是去不遠處的銀行辦事的,結果開岔了路,將車開到了那條小弄堂里,然后被那里的香氣吸引,開門進去買了他生平從沒有買過的廉價香水。
還一口氣買了五瓶。一個系列的五種味道。
蘇荷這瓶叫花漾。其余三瓶都被他隨手送給了公司的女同事,還有一瓶,他送給了楚倩。
楚倩當時是滿心歡喜的期待著他送禮物的,但看到這樣一瓶不起眼的香水時,她的面部表情還是不自然的抽了幾下。盡管她沒有當眾表現出來,甚至還跟他說了謝謝,但陳奕南感覺出她內心的不快。
她僅僅是接過去,就把香水放在了一邊,更別說往身上噴了。等陳奕南一走,她就隨手把香水丟進了垃圾桶,她不知道陳奕南又折返了回來,所以陳奕南還聽到她說:“什么嘛,這么廉價的香水,怎么配得上我的身份。”
身份,到底要怎么樣的東西才能配得上她的身份呢。
陳奕南看著眼前的蘇荷,素面朝天,沒有被過多的化妝品侵蝕,皮膚似乎比三年前還要水潤,而且自然的態度的確沒有任何矯揉造作的嫌棄。
他開始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去買這種香水了,現在看來,似乎還不錯。
蘇荷也沒想到這十塊錢的東西會有如此強大的持效,第二天凌晨醒來竟然還留有余味,所以她特地將香水也帶走了。
陳奕南抱著她不放手,蘇荷捏著他的鼻子道:“別鬧了,放手,昨天你答應我的,我要早點回去,不然天堯要去接我了。”
陳奕南滿臉不高興:“這才幾點啊。”
凌晨兩點,她不過就是陪他在床上愛了一場而已,就要走了。
因為早晨出發的早,所以蘇荷不得不早點趕回去。
“回來必須好好補償我!”最后,陳奕南還是放行了。
如果是前段時間,陳奕南一定會蠻橫無理隨心所欲的強行留下蘇荷,蘇荷開車回去的時候還是心存一點感激的,但也希望這樣東躲西藏的日子趕緊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