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冰雪從未想到,她與吳浩天,竟然會走到這種地步。明明是相愛的兩人,卻總是要互相傷害。
房間里很是安靜,沐冰雪未發(fā)一言。直直地盯著他,沐冰雪的心中滿是酸楚。想到他對自己的指責(zé),沐冰雪氣不打一處來。他,怎么能夠這樣說她?自從與他結(jié)婚之后,沐冰雪便很少出門,更別說和嚴(yán)爵有任何的牽扯。如今,卻被吳浩天那樣說,心里不禁一疼。“你以為,我會乖乖地任由你擺布嗎?吳浩天,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沐冰雪冷冷地說道。
雙手插在口袋里,吳浩天緊抿著雙唇,默不作聲。其實他要的很簡單,只是她的一個解釋。解釋她與嚴(yán)爵,并沒有任何關(guān)系。可是“冰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愛你。因為愛,所以我不會讓自己失去你。”吳浩天堅定地說道。
是嗎?沐冰雪不屑一笑。轉(zhuǎn)過身朝著門口走去,沐冰雪淡淡地說道:“如果你對我有愛,就不會將我這樣傷害。吳浩天,放過我。”可還未等她走出房門,卻被人攔下。看著那幾名黑衣男人,沐冰雪不覺一笑。回過頭,沐冰雪目光銳利地瞪著他。
抓起她的手,吳浩天再次說道:“不,我絕對不會放手!這段時間你哪里也不準(zhǔn)去,只管好好地呆在家里,否則冰雪,如果你敢離開我,我會傷害對你而言最重要的東西。只要能夠留住你,我會不折手段。”
話音未落,沐冰雪接口道:“怎么,包括犧牲你的兒子?如果對我來說,小宇很重要,你也舍得拿他來威脅我嗎?”在他心里,吳宇究竟有多少分量。
閃過一抹的猶豫,隨后吳浩天一臉堅定地回答:“是,只要你能夠留在我身邊,我不介意利用他。”
揮開他的手,沐冰雪不自覺地往后退了幾步。勾起一抹鄙夷,沐冰雪輕哼幾聲,淺淡地說道:“你,還配做一個父親嗎,竟然會說出這些話。吳浩天,在你心里,小宇究竟算什么?我和你之間,又算什么?把我禁足,把我強制留在這里,你能得到什么?有的時候,我真的好恨這樣自私的你。”
雙手用力地按住她的肩膀,吳浩天努力讓自己恢復(fù)平靜。凝視著她的眸,吳浩天溫柔地說道:“因為我愛你,我不可以沒有你。在我心里,你比任何人都要重要。”可他的情話,對沐冰雪已經(jīng)沒有絲毫的作用。如果真的愛,又怎么會舍得傷害?
掙脫他的手,沐冰雪抬起腳步,往們口走去。看著那筆直的黑衣人,沐冰雪冷冷地說道:“滾開!”可是幾名黑衣保鏢卻是紋絲不動,仿佛未曾聽到她的命令。
走上前,吳浩天淺笑地說道:“冰雪,沒用的,他們只會聽我的吩咐。這段時間,你就好好地呆在這,哪里也不要去。等我把事情處理好,我們就能夠回到從前了。到時,你會知道所有的事情。”
看來,他是打定注意將她囚禁在這里。緊緊地握著拳頭,還未等她動手,為首的保鏢忽然恭敬地說道:“夫人,我們都是經(jīng)過嚴(yán)格訓(xùn)練才能成為老大的保鏢。請您不要動手,要不然誤傷了您,可就不好了。”言語中警告的意味,相當(dāng)明顯。
聞言,沐冰雪忽然哈哈大笑幾聲。笑聲中,竟然閃爍著淚光。直視著他,沐冰雪自嘲地說道:“原來,你早就做了這個打算。哈哈,吳浩天,看來我對你還真是不了解。我真的懷疑,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不是你的妻子。或者,在你眼里,我根本連一個野女人也都不如。吳浩天,我好恨!”
心疼地抬起手,還未觸及她的面容,她便轉(zhuǎn)頭,不讓他觸碰。其實,他的心里何嘗好受。如果可以選擇,他自然也希望能夠像別的新婚夫妻那樣,每天膩在一起,做些他們喜歡做的事情,悠閑度日。可是,他卻不能這么做。看著她那難過的表情,吳浩天的心里陣陣生疼。可是,他不可以說呀。“冰雪,等事情告一段落,我一定跟你”
背對著他,沐冰雪面無表情地打斷:“滾,我不想聽到你的解釋。如果不想我更加恨你,從我眼前消失。”
剛準(zhǔn)備開口,只見一名年輕男子快速地走了進(jìn)來。伏在吳浩天的耳朵邊上,小聲地說了幾句。聞言,吳浩天的面容閃過一抹異樣。將視線落在沐冰雪的身上,吳浩天抱歉地說道:“我還有點事情先去處理,晚些再來看你。冰雪,我會和你解釋的。”說完,不等沐冰雪回答,便迅速地轉(zhuǎn)身離開。
臨跨出門口的時候,吳浩天對著一旁的保鏢命令道:“都給我好好地照顧夫人,如果她少了一根毫毛,你們知道下場會怎樣。”
話音未落,眾人異口同聲地回答:“是,老大。”
目送著他的身影在自己眼前消失,沐冰雪始終沒有收回視線。一滴淚水從眼眶落下,徒留滿目的憂傷。渾身的力氣仿佛被人抽干,沐冰雪無力地倒下。身體觸碰著冰冷的地面,沐冰雪滿是痛苦。淚水迷糊了視線,可她的心思卻逐漸清明。為什么,他會這樣對她?曾經(jīng)的愛,真的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嗎?
從昨晚吳浩天離開之后,便一直沒有出現(xiàn)。中午時分,沐冰雪氣憤地坐在床沿,憤怒地將杯子用力地摔碎。啪啪啪的聲音,在房間內(nèi)尤為響亮。怎么,他真的打算把她關(guān)在房間里嗎?目露兇光,沐冰雪生氣地將一個花瓶砸落,霎時,地板上滿是碎片。張嫂上前,著急地說道:“夫人,您別再摔了。地上都是碎片,可千萬別扎傷自己。要不然,少爺會心疼的。”
仰起頭,沐冰雪自嘲地說道:“他會心疼?呵呵,真是說笑。他巴不得我出事,會心疼嗎?你去告訴吳浩天,他究竟想怎樣?想離婚,直接一句話,廢那么多事干什么。讓他放心,只要他一句話,我一定不會糾纏他。”
傭人小心翼翼地收拾著地上的碎片,張嫂吞吞吐吐地說道:“這,少爺今天很早就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回來。夫人,您就聽少爺?shù)模残脑诩依锏戎埳┛吹贸觯贍斒钦嫘南矚g夫人的,他怎么舍得和夫人離婚。夫人,您放寬心,不要多想了。”
從小到大,沐冰雪哪有受到這樣的委屈。被他強留在這個房間里,哪里都不能去,更別說出門了。她這樣算什么,還是他的妻子嗎?呵呵,或許她是這個世界上最悲慘的妻子了。心里好痛,沐冰雪忽然覺得呼吸也是吃力的。彎下腰,撿起腳邊的碎片,緊緊地將它捏在手中。頓時,鮮紅的血不停地落下。
見狀,張嫂瞪大眼睛,驚呼道:“夫人您您這是干什么!劉嫂,快去把醫(yī)生找來,快去。”
與她們的著急相比,沐冰雪則鎮(zhèn)定好多。看著鮮血不停地滴在地板上,沐冰雪只覺得心里一陣痛快。身上痛著,這樣就能稍微減少欣賞的痛苦了。松開手,碎片這才滑落。站起身望著遠(yuǎn)處,沐冰雪淺笑地說道:“突然好想去爬山,只有在那,我的心里才能好受一些。”
拿過急救箱里的紗布,張嫂小心翼翼地為她處理著傷口,一邊說道:“夫人我想幫您止血,上藥之類的等醫(yī)生來了再重新包扎。”
沒有作答,沐冰雪滿是眷戀地看著遠(yuǎn)處。自從結(jié)婚之后,她仿佛一下子便失去了自由。她的生活了除了吳浩天,便是這個家。可現(xiàn)在她卻覺得,自己是有多么可笑。為了一個不愛自己,不在乎自己的人,限制了自由。手上的傷可以包扎,那心上的,該如何才能治愈?轉(zhuǎn)過頭,沐冰雪淡淡地說道:“你們都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保鏢們互相看了一眼,不禁有些為難。“夫人,老大說”
不等他說完,沐冰雪慢悠悠地說道:“怎么,難道我想上床休息了,你們也要看著嗎?如果讓他知道我受傷了,你們猜他會怎么處置你們呢?我給你們?nèi)腌姷臅r間考慮。如果不乖乖出去,我會讓你們知道,他的處罰是什么。”
聞言,保鏢們立馬說道:“是,大嫂,我們在門口守著。”說完,迅速地轉(zhuǎn)身離開。
心疼地看著她,張嫂無奈地說道:“夫人,您可以要這樣傷害自己?張嫂看得出,您和少爺是真心相愛的,可為什么以前您和少爺還未結(jié)婚的時候看起來多好,那時候我便覺得,您和少爺?shù)倪@段婚姻是會幸福的,可沒想到夫人,您和少爺究竟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掌,沐冰雪低低地說道:“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看了眼她的表情,猶豫了下,張嫂這才不情愿地走了出去。輕輕地將門鎖上,張嫂滿是擔(dān)心。這件事,應(yīng)該讓吳浩天知道吧?
一時間,房間里陷入死寂之中。沐冰雪站起身,緩緩地朝著落地窗走去。看著手掌那厚厚的紗布,沐冰雪苦澀一笑。緩緩地打開落地窗,望著那嫩綠的草坪,沐冰雪微微一笑。兩層樓的高度,不知道她是否能夠承受呢。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沐冰雪的眼里閃爍著莫名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