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莫雷醫(yī)生,是阿肯讓我來的。”屋外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
季瑾剛剛緊繃的心,瞬間放回了肚子里,剛想回頭告訴諾曼,沒想到身后空空如也,人竟然離開了。
就在剛才她問話的那幾秒種,他竟然越窗離開了!
季瑾連忙探出頭去,夜色如濃墨一般漆黑,沒想到那個人已經(jīng)消失了。
好可怕!
她已經(jīng)來不及多想,趕緊將地上的血跡處理一下,然后劈了一件外套出去了。
她已經(jīng)將自己能做的都做了,他能不能活著離開,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而且……
他真的只是為了看儲帆帆嗎?
她沒有心思多想,開門看見了一個中年醫(yī)生。
查看了傷口,然后上藥包扎。
莫雷結(jié)束的時候,沒想到威廉來了,身后跟著阿肯和茱莉婭顯然是知道了剛才的事情。
茱莉婭一看到自己就美眸噴火,生氣的指著她的鼻子說道:“一定是她把壞人放走了,所有房間都查過了,最后徹查的是她的房間,不是她放的人還能有誰!”
季瑾看到這么大的陣仗一點都不害怕,反正人已經(jīng)送走了,他們還能怎么找她麻煩?
她這幾天也察覺到一點,雖然威廉把自己囚禁在這,但是對她十分客氣,口口聲聲是因為簡越,不管是真是假,到底是敵是友,最起碼她現(xiàn)在還是有利用價值的,否則他也不會讓阿肯保護自己,不讓茱莉婭傷害她。
她淡淡的掃了一眼,說道:“你們怎么來了,這個點我應(yīng)該睡覺了,你們要是有什么事的話,明天說吧。”
“你這話是什么態(tài)度,你放走了簡越和哥哥的敵人,竟然還敢這么和我說話,看我今天不教訓(xùn)教訓(xùn)你!”
茱莉婭憤怒的抽出鞭子,用力的搭在地上,發(fā)出啪的一聲,尤為響亮。
那鞭子從地上抽起,然后就朝著季瑾飛去,威廉好整以暇的看著,并沒有動,眼看著那鞭子直逼面門,眼看著就要抽在了她的臉上,沒想到阿肯出動了。
他拿著匕首,狠狠射了出去,搭在鞭子上,鞭子順便轉(zhuǎn)移了軌道,但是卻也抽在了她的胳膊上。
疼痛……驟然襲來。
茱莉婭氣不過,還想再來一次,這一次被威廉阻止。
“妹妹,你太放肆了,她可是簡太太,你怎么能這么對待家族的貴客?”
“哼!什么太太,她都要害死簡越了!”茱莉婭憤怒的說道。
威廉聞言,臉上揚起意味不明的笑,對阿肯吩咐道:“莫雷醫(yī)生應(yīng)該沒有遠(yuǎn)去,把他叫回來。”
季瑾又不傻,自然聽出了威廉的意思,分明就是打你一巴掌然后再送一顆棗,他明明可以阻止茱莉婭的,但是卻沒有,顯然是給她一個警告。
看來他是知道自己救下了諾曼,小小懲戒一下。
只是……
茱莉婭的話是什么意思,簡越和威廉的敵人,差點害死簡越……
這都是什么意思,難道諾曼和他們有什么過節(jié)不成嗎?
“簡太太沒事吧,我妹妹不知輕重,不小心傷了你
,等會醫(yī)生就來了,應(yīng)該不礙事。”
“我沒事,我要準(zhǔn)備休息了,你們現(xiàn)在來似乎有些不應(yīng)該。”季瑾睜著清冷的云眸看著他們,猜測他們的來意。
威廉摸摸鼻子,無視她的逐客令說道:“簡太太雖然只是受了點皮外傷,但是我想簡總一定十分心疼。如果簡總出了什么差池,我想簡太太也同樣如此。”
他拐著彎說這話,臉上揚起奸詐的笑容,讓人實在是喜歡不起來。
她聽著這模棱兩可的話,微微攏眉:“你到底想說什么?”
“沒什么,只是想讓簡太太明白,誰是敵誰是友,你知不知道今天夜闖的是誰?”
“是誰?”她反問道。
“是法國最高軍官諾曼,也是我們的敵人,他一直想要簡越的命,這些年從未放棄過,而且儲銘城就是他的手下。”威廉一字一頓的說道。
這句話,信息量有些大。
舅舅竟然是諾曼的手下?而諾曼還想要簡越的命,這是為什么?上次見面她并沒有感受到任何的不友好。
“你以為你說了,我就會相信你嗎?”季瑾冷冷的說道。
光是人嘴上下兩張皮就想讓季瑾相信,那威廉是失敗的,她本身是記者,知道什么樣的語言才能打動人心,什么樣的語言能夠鋒利如刃。
如果他不將事情說的仔細(xì),她是不會相信的。
“你可以不信,別等到時候你的丈夫死在別人的槍下,你才追悔莫及。諾曼身后是法國政府,地位顯赫,這些年他們家族想要涉及商業(yè),受到了法律的限制,所以就開始旁門左道,悄悄地惡性競爭,甚至將D.E奉為唯一的對手。所有你救了他,就等于救了你丈夫的敵人!下次,要是再遇見,應(yīng)該直接殺了他!”
威廉一字一頓的說道,臉上帶著猙獰的惡意,似乎對這個諾曼深惡痛絕。
“我知道了,這也要等我下次遇見他再說。”
季瑾表現(xiàn)的很平淡,這些話除非是簡越親口告訴她,否則她誰都不相信。
這個時候,簡越不在身邊,她唯一能夠相信的只有自己。
她不僅保護自己的人身安全,還要保護儲帆帆的!
威廉對于她的態(tài)度一點都不意外,要是她能那么容易相信,也不配成為簡越的女人。
他并沒有生氣,只是淡淡一笑,恢復(fù)了正常:“好了,也不早了,我們就不打擾簡太太休息了。”
他轉(zhuǎn)身離去,背影懶散傲慢,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了下來。
“下次,不要做這么危險的事情,要是對孩子不利可怎么辦?”
他笑……
這笑,意味深長。
季瑾的眉宇狠狠地蹙在了一起,他的意思十分明顯,是想利用肚子里的孩子來威脅她!
季瑾目送著他們出去,巴掌大的臉上蒙上一層寒霜,忍不住撫摸著自己的肚子。
“寶寶,你一定要堅持等到爸爸過來,他一定會安全的帶我們離開的!”
簡越……
你現(xiàn)在到底在哪,有沒有遇到什么危險,是不是被什么事情拖住了離不開身。
你到底什么時候會出現(xiàn)?
而此時,威廉兄妹已經(jīng)走了出去。
茱莉婭表情憤怒,實在不明白自家哥哥的所作所為。
“哥!她放走的可是諾曼,那個家伙有多么的難纏不用我多說,這次好不容易布下天羅地網(wǎng),卻被季瑾攪和了,你卻放過了她!我不服氣!”
“哦?那你覺得應(yīng)該怎么辦?”
“應(yīng)該把那個賤女人殺了,有她在夜身邊,夜根本做不了大事。”茱莉婭憤怒的說道。
威廉聞言不禁輕聲一笑,心里更是拿定了主意,就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他的妹妹傷害季瑾,登上簡太太的位置。
否則,威廉家族遲早有一天會毀在她的手上。
現(xiàn)在茱莉婭眼中已經(jīng)沒有半點家族利益,恨不得一顆心撲在簡越身上,她已經(jīng)不再是自己最得力的幫手了,遲早有一天會淪為簡越的左右膀,所以他就要趁現(xiàn)在她羽翼還沒有豐滿的時候,徹底毀掉。
而且,他喜歡做不成大事的簡越,這樣才能更好的合作,不是嗎?
他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稍縱即逝,任由茱莉婭在一旁喋喋不休。
而此刻,D.E總部,偌大的會議室,簡家兩兄弟分庭而坐,隔著長長的會議桌。
“季瑾呢?”簡鈺壓低聲音,陰沉沉的問道。
簡越已經(jīng)回來還幾天了,但是卻始終不見季瑾的身影,他按捺不住自己的擔(dān)憂,派人去查,卻不想她被威廉帶走了。
威廉……
那可是法國最大的一只黑幫,專門做非法生意,里面的人可以為了利益不要命,而且從未有人能過活著脫離組織,因為都被人追殺了!
現(xiàn)在,季瑾懷著孕,帶著儲帆帆就在那充滿血腥的殺人窩里,而簡越卻云淡風(fēng)輕,每日照常上班,處理事情依然那么冷靜迅速,似乎毫不擔(dān)心。
簡鈺終于忍不住了,本想去簡宅的,但是沒想到這么晚了他還在總部工作,所以一個人火速的殺到了這里。
第一句話就是怒然質(zhì)問。
“她現(xiàn)在很好,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你無需擔(dān)心。”簡越看著合約,一目十行,頭也不抬的說道,似乎對于這個問題根本不關(guān)心。
他的態(tài)度,徹底的激怒了簡鈺。
以前在簡越心中,季瑾的事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但是現(xiàn)在三天過去了,他不聞不問,甚至都不擔(dān)心自己的孩子。
安全的地方……
那個鬼地方也算是安全嗎?
“簡越,你是不是瘋了,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威廉是什么樣的人,難道你不清楚嗎?她將季瑾抓走,肯定有所圖謀,你為什么不把她救出來。”
“她沒有任何的生命危險,我為什么要去救?而且,她是我的妻子,并不是你的,你似乎對她太過關(guān)心了。”
說話間,男人從文件中緩緩地抬起頭來,黑眸深邃幽寒,帶著極其冷漠可怕的氣息,一瞬不瞬的落在他的臉上,似乎嘲弄著他沒有資格。
簡鈺被這句話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里像是被堵了一塊一樣。
他……沒有資格!
(本章完)